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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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攻不成攻，守不成守的军演以平局收场。
作为攻方的702团反倒被有人数劣势的守方打出了一比十五的战损比，虽被判定为平局，但702团的团长固执的认为自己“输了”，高城也这么认为。
步战车车队回到驻地，在林间的空地上环行，在被碾压飞扬起的漫天烟尘中停入自己的位置。
“成才，醒醒，到了，快下车吧。”
成才睁开眼迷迷瞪瞪的，皱巴着一张脸下了车，刚一下车便被弥漫的烟尘呛得咳嗽起来。
七班到的比三班晚，三班已经列好队站在那里，看样子那个中校刚和他们交流完。
刚勾搭完许三多的中校转头看到了成才，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径直朝着成才走来，跟在成才后面下车的杨轩一下子就紧张了，心里暗想‘这个中校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还要来找成才算账啊。’动作毫不犹豫的走过去站在成才侧后方。
“成才。”中校准确无误地喊出了成才的名字。
成才立正站好一本正经的答道：“到。”
“我叫袁朗。”袁朗自我介绍了一下，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对你的名字那是如雷贯耳啊。”
成才疑惑不理解，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看着袁朗。
“你想不想要九五啊？”袁朗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蛊惑。
“报告，想要。”成才没有撒谎，他确实想要九五，当兵的都想要最新型的装备。
袁朗心想太好了，勾搭到了一个嫩南瓜还是一个枪王南瓜花。
袁朗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紧接着问道：“那你愿不愿意到我那去？”
成才眼神坚定回答铿锵有力：“报告，我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四十四名士兵。”成才不自觉的想这次我不会再抛弃七连了。
‘再？怎么回事啊？可能是穿越的副作用吧。’
成才苦恼，觉得自己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但影响不大，索性不去深究，顺其自然。
袁朗嘴角的笑都僵住了，袁朗在心里抓狂：‘又是这个回答，刚才有一个四千九百五十六，现在又有一个四千九百四十四，不愧是钢七连的南瓜，确实够钢够硬啊，牙都要崩掉了，我不信了，我还不信我堂堂老A挖不动两个嫩南瓜，挖不动也没关系，不是还有铁大嘛。’袁朗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又挂上了有些欠打的狐狸笑容。
只见袁朗笑着揽住了成才的肩膀，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行吧，我记住你了，4944。”说完迎向正走过来的高城，伸手与他握手。
一辆高机动越野车呼啸着驶进空地，径直朝两人冲了过来，临近时突然一个漂亮的甩尾，带起一片滚滚烟尘，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三个人一番“友好交流”，袁朗留下四箱啤酒，便跳上车扬长而去，只留下飞扬的车尾气。
“队长，我看见那个兵了，长了一张漂亮小脸蛋，格斗倒是又凶又狠，跟不要命了一样，都吓到我了。”齐桓说着有点郁闷。
“在哪里？”袁朗心里隐隐有个答案。
“步战车前面最好看的那个。”
“他叫成才，钢七连第四千九百四十四名士兵。”袁朗懒洋洋的说道。
“成才？”齐桓微微挑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好像你让我查过他的资料，我记得他是军区狙击手集训第一名，枪法挺牛的，格斗也不错啊。”齐桓满意的点点头。
袁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肚子坏水，摇一摇都有响的，说道：“没错，齐桓，以后可得好好关照关照这个南瓜花。”
这话一出，齐桓只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在心里默默替这个叫成才的南瓜点了根蜡。
“队长，你不是答应了你老班长不挖人家的兵吗？”
“对啊，我不挖啊。”袁朗一脸无辜，摊开双手，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齐桓是谁啊，那是袁大狼亲手削出来的南瓜，也做副手多年了，对自家队长再了解不过，一看袁朗这佯装无辜的样子，一听这甩锅的话，齐桓已经读懂了潜在意思：我不挖，你们去挖。
齐桓简直要被袁朗这副做派气笑了，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当场翻白眼的冲动，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把稳方向盘，脚下油门轻踩，车子稳稳前行。
袁朗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眼睛微眯，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嘴唇轻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成才……”那语调意味深长的啊。
七连的会餐是在可见星月的露天车场边进行的，一辆辆军车的大灯全开，强烈的光束直直地射向空地，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提供了充足的照明，桌上摆满了酒肉，会餐就是酒管够，肉管够，百分百纯度无水分的野战部队。
高城真的适合带兵，一番话说的豪气干云，三言两语就又把七连的士气又提了起来，全场的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连干几大饭盒啤酒。
喝完酒几百只手伸在早已端上桌的餐盘，本就压抑着的部队顿时闹腾开了，跑来跑去敬酒的，酒量浅的已经醉了开始耍酒疯。
成才不喝酒，就坐在一旁时不时吃口菜，静静地看他们闹着玩着，脸上是浅浅的微笑，但眼底是化不开悲伤，内心如被乌云笼罩，沉甸甸的。
“成才。”高城端着饭盒，眼睛已经有点发直，打断了成才悲伤的思绪。
成才听见高城的声音，抬头看见高城手里捧着的一饭盒酒，顺手倒了一饭盒酒端着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目光坦然地迎上高城的视线。
高城的手微微颤抖着，举起饭盒，目光直直地看向成才，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感慨：“成才，你是好兵，我……我谢谢你，真的，都在酒里。”高城说完一仰头将饭盒里的酒一饮而尽。
成才知道高城说的谢谢是因为什么，也不矫情，把那一饭盒酒干了。
“成才这次打的好啊，给我们七连狠狠争了口气，大家伙儿敬他一个。”高城搂过成才，端着酒高声对大家说道。
成才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酒量，做出了舍命陪君子的举动，一口气吹了一瓶，把酒瓶倒过来晃了晃，表示自己喝完了。
“好！！！”七连士兵都捧场的鼓掌叫好。
“回去和大家分享一下狙击要领。”高城拍了拍成才的肩膀。
成才晃晃头扶着桌子点了点头。
“你这酒量不行啊，还没灌呢就倒了。”高城自己眼都发直了，还不忘嫌弃成才，言语里带着平日里熟悉的调侃。
“连长，您可拉倒吧，瞅瞅您自己那眼神，都直得跟电线杆似的，还好意思说我呢？”成才看高城那发直的眼神都不想吐槽。
高城找回面子似的哼了一声，迈着虚浮的脚步走了。
成才望着高城离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坐回位置猛吃几口，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六腑。
成才一抬眼，正巧对上了满脸笑意的史今，眼神温和而明亮，正看着他，成才心领神会，举起手中的酒瓶，隔着人群，与史今遥遥碰了一下，相视一笑，这一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
会餐持续了很久，场面依旧很热闹，成才拿起一瓶啤酒悄悄的就离开了，远离了喧嚣，找了一个石头坐下，晚间的风轻轻划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满心的愁绪，成才一口一口的灌着酒，脑子乱糟糟的，各种念头在脑海里横冲直撞。
军演之后七连就要改编了，一批又一批的战友离开，七连被打散了，只剩下一个4956独守七连的壳子。
成才满心苦涩，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问自己：我能改变什么？我什么也改变不了，七连……连长……班长……成才心里翻涌着无数酸涩，眼眶也渐渐湿润，好想不管不顾的大哭一场啊。
“成才？”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成才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人喊他，有些迟缓的抬头，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怎么有两个连长？连长你别动，晃得我头晕。”成才伸手拉住高城的手腕，眼神里满是醉意。
“才几瓶啊，就喝醉了。”
高城有些想笑，这个兵平时看起来挺聪明机灵的，喝了点酒反倒是变得和许三多那个呆子一样了。
“连长……”成才眼含泪花的看着高城，声音带着些哽咽。
“诶，供水车还有水呢，不用你续啊，你哭什么啊？”高城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安慰成才。
成才看着眼前的慌乱担忧的高城，又想起来七连要没了，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汪汪的抱住了高城的腰，脸埋在高城的肚子上，不停地喃喃着：“连长……连长……”成才想说的有很多，想和高城说七连要散了，我好难受啊，我是逃兵，我抛弃了七连，我对不起七连，我对不起连长，可到最后，从嘴里说出来的，只有一句：“唔……连长……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行，我又没罚你。”高城还以为成才是认识到了自己不爱惜身体的错，和自己道歉呢，便轻声安慰道，不甚熟练的轻轻拍了拍成才的背，试图让成才平静下来。
成才哭累了抱着高城睡着了，高城瞧着怀里这没个正形的家伙，又好气又好笑，嘴里嘀咕着：“混蛋玩意儿，要不是我今儿个还留着几分清醒，还真背不动你。”高城哭笑不得，任劳任怨的把人背了起来，原想把人送回七班的营帐，但又想起成才身上的伤还没上药，脚步一转，背着人朝自己的营帐走去，一路摇摇晃晃，却始终稳稳地托着成才。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两道长长的影子，高城背着成才，一步一步地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高城把人安置在床上，那一张俊秀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也破了，没好气的伸手按了一下成才的嘴角。
“嘶——”睡着的成才下意识偏头躲开。
高城找到医疗箱，坐到床边，犹豫片刻，伸手把成才的衣服扒了下来，高城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心跳漏了一拍，而后开始疯狂跳动，高城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都大老爷们儿，害什么羞啊？高城，冷静一点。”
映入眼帘的身体肌肉线条流畅，匀称结实充满力量，久未被阳光晒到的皮肤很白，衬得身上的伤很是吓人，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原本还有点害羞的高城顿时冷下了脸，看着那些伤高城是又气又心疼，轻手轻脚的给成才涂上药，手下是年轻矫健的躯体，能摸到紧实分明的腹肌，实在不好意思揉按。
把人翻过来，后背的伤势更是惨不忍睹，淤青都发紫了，还有一些擦伤，“***，回去再收拾你。”高城狠狠骂了一句脏话，这下子不轻轻的了，直接把药油倒手里捂热，按上去开揉。
“呃……连长……疼……”成才抬起头委屈巴巴地说道。
“哟，醒了，你还知道疼呢，我看你追击的时候不挺勇猛的吗？现在知道疼了。”高城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样我都不醒，我怕不是成了死猪了。”成才有些无奈。
高城看他还有时间贫嘴，手下又开始动作，“轻点……疼、疼、疼……”成才在床上都要扭成蛆了，被高城用腿压住后腰继续按揉。
“啊……连长……不行了……饶了我吧……呃……”成才像是砧板上的鱼，被高城揉的弹来弹去。
“不把淤血揉开的话好的慢。”高城可不想轻易放过他，必须给他点教训。
成才见挣扎不过，认命的把头埋进枕头里，抓紧了床单，只发出一些闷哼。
“你、你、你不怀好意，你个孬兵。”高城突然像是触电了一样跳了起来。
“怎么了？连长你欺负我还骂我。”成才抬起头看向高城，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眼尾发红。
高城被这双潋滟的桃花眼看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你疼你喊、喊出来啊，谁让你这、这样了。”
“我这样咋了？我这不是怕吵到他们睡觉吗，一会让别人以为你半夜不睡觉在杀猪呢。”成才不解但依然解释。
“你！你这样还让人误会呢。”高城气笑了。
“怎么误会了。”
“你，我。”高城说不出那些粗俗的话，“你赶紧滚回去睡觉，碍眼，看着就来气。”
“连长，我直接在这儿睡得了呗，回去说不定会他们吵醒。”成才全身酸痛，实在懒得走回去了。
“别废话，赶紧起来。”高城把成才的衣服扔在他身上。
成才苦大仇深的套上衣服。
“诶诶诶，慢点。”
成才直接被高城拎着衣领扔了出去。
成才在风中凌乱，转头看着紧闭的帘子，林间的晚风吹过，成才原本因为醉酒有些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脸上渐渐泛红，‘真是昏了头了’，成才赶紧跑回七班的营帐。
高城听到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疯狂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紧攥的手松开，“个孬兵……”想起当时手下的触感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高城回过神来唾弃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