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光 ...
-
“居然真的来了啊。”黑尾铁朗靠在第三体育馆门口看着两人走近，“时机也刚刚好，木兔正愁着没人给他拦网呢。”
想起午饭时这位吊儿郎当前辈主动凑到面前用激将法、“垃圾场对战”、“宿命”、“尽兴”等等各色话术利诱他晚上一起加练，还不忘旁敲侧击暗示他把日向也带来的场景，月岛萤因为他不太正经的笑容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偶尔相信直觉，世界也不会毁灭。』
『月岛你就是想太多才每天都愁眉苦脸的吧～』
算了，既然已经做了，那就相信一下那能让单细胞生物平安活到十六岁的所谓直觉吧。
“人数刚好，我们来打三对三吧。”黑尾铁朗把两只小乌鸦领进来，顺手捞起了躺在地上装死中的灰羽利耶夫，“你也来，接球不行起码拦网给我进步点啊！”
“……哦哦哦跟乌野和枭谷攻手的比赛！”
比起又痛又难的接球，更喜欢只要用身体条件就能打出效果的爽快拦网，终于可以大展身手的俄罗斯大狮闻言立刻满血复活，引得饲养员又是一顿无语的恨铁不成钢。
…
【猫头鹰vs猫】
“我说……你们不觉得这样分组很不均衡吗？”
确定好小型练习赛人员后的分组时间，赤苇京治就这样看着日向翔阳被黑尾铁朗揉着头哄了过来自己身边，一边觉得可以跟日向同队打球很开心，一边却同时觉得黑尾学长这个安排很恶lie……很有特色。
他们猫头鹰小队最高的球员也没有隔壁最矮球员高是什么样的玩法？？？
“这不挺好的吗？我们玩点白天玩不了的吧！”黑尾铁朗自然是有自己道理的，他撑着腰笑笑。
“超级好的！我喜欢跟木兔学长同队！！”日向翔阳反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再次跟未来的队友打球，只是一秒也让他觉得幸福。
“我也！最喜欢徒徒啦！！”木兔光太郎因为此话心花怒放。
“哦哦哦哦哦！”太过同频的师徒俩一个大拥抱，在赤苇京治无奈的视线中齐齐举高双手往球场跑了过去。
欢乐的氛围和身边熟悉的人，似乎有一瞬间森然高中这座普通的校园体育馆让人幻视了远在大阪的黑狼俱乐部训练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再次聚集呢？侑前辈和臣前辈，还有明暗队长他们又在干什么呢？未来和此刻的比赛，全部的一切都太值得期待了。
这样想着，陪师父捡球清空着球场的日向翔阳笑得越发灿烂。
。
“来了哦！”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矛vs盾，赤苇京治观察着球场上的局势，面对木兔光太郎好好接起来了的对面发球思考着进攻方式。
终究对面有灰羽那种新手，全是成熟球员的他们猫头鹰小队目前领先了4分，猫队需要一个爽快的拦网得分重整得分的氛围——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把球交给最会玩弄拦网的快攻手。
球被施力加速传到了日向翔阳的位置，小乌鸦比常人快速的起跳，在只有三个人的球队也打出了让人晃神的快球。
作为朝夕相处的同伴月岛萤却是留了一个心眼，脚步早早就准备好往那个小身影跑过去，他及时的拦网勉强封锁了对面攻手打得最顺手的左边球路。
然而他的对手是动态视力优越，同时拥有变态身体控制能力的日向翔阳，在一瞬间的滞空微微扭动肩膀，备受信任的攻手手掌一个变向把球扣到了右边——意料之外地被一只嗅觉灵敏又经验丰富的黑猫狠狠拦了下来。
慢了一步救球的木兔光太郎并没有碰到排球，扁了扁嘴后他才有些不爽地重新站直身子。
“黑尾学长果然很厉害啊！”被拦网得分的攻手先生倒是对此接受良好，在他经历过的未来黑尾铁朗即使不是职业选手仍然是在大学联赛打出过优秀成绩的T0业余拦网——比一般职业选手也差不了很多了。
“是吧？很厉害吧？虽然我是跟着眼镜君跑的，不愧是乌野的铁壁啊。”黑猫笑嘻嘻地对网另一边的星星眼小不点得瑟，在为自己的发挥自豪的同时没忘记为了世界和平哄哄麻烦的别校后辈。
“下球一定要打穿他们拦网！！！”赶在日向翔阳受到提醒准备给某位偶尔会情绪不稳定的同校同辈也撸撸毛的时候，木兔光太郎先一步开口放下了狠话。
“来打啊！”黑尾铁朗对着好友做了个对方爱做的鬼脸。
“哈？？？？？”
……为了世界和平，该被哄的人另有其人吧——月岛萤隔网向猫头鹰看去，只觉得麻烦。
敏感的饲养员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赤苇京治顺着他的目光往那只跟小乌鸦说着什么的猫头鹰看去，同样陷入了思考。
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吧？木兔学长在这两次的集训期间状态尤其凶猛，不止打球时的专注和抗压能力都与平时不同，连他最让人头痛的“低落模式”都没进入几次。
“师父父一定能做到的！”
【师父】
日向是个单纯简单的人，心思清澈因为一点仰慕便能毫无阴霾地认下一个师父把自己安置在“追逐”的位置；也正因为单纯简单，他没想到目前的自己同时是片汹涌澎湃的可怕“后浪”。
作为“被追逐”而不打算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木兔学长大概是警觉的吧——既是本身作为天才排球选手对“成为最强”的野心，还是作为日向“唯一”师父的贪心。
木兔光太郎要做日向眼中唯一的光。
木兔光太郎必须是日向眼中唯一的光。
“……”
在赤苇京治人生里已经数千近万次仰望的上空，三色球如常地出现在了那里，他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被日向翔阳完美接球的发球正等着他分配。
刚刚才被拦下一球的小日向，果然应该让他好好“报复”一番吧？
这么想着，一个身影却以不输给任何人的存在感进行了一次教科书般的助跑——黑发二传被硬控在了原地，只能顺着肌肉记忆给出了一个木兔光太郎熟悉的高球。
黑尾铁朗早已带着两个小弟在网前等待，三人拦网彻底封死了攻手的球路。
带着被挑衅了的少年意气，面对全国前五攻手完全助跑准备好的扣球，猫猫老大做出了封杀的手型，紧绷的手部肌肉带去了难言的压迫感。
木兔光太郎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天赋异禀和努力训练带来的背肌线条漂亮地流动，一个直线球以“一力降十会”的姿态冲破了黑尾铁朗的手落在了地上，是排球这项运动中教科书般的“暴力美学”。
传出了不在预料之内的“妙球”的赤苇京治感受到身边的一阵风掠过，那个“追光者”已经热热闹闹地凑到了“光”的身边一起庆祝。
有些不甘心地攥紧了拳头，但是他是最清楚的——就算看上去再无害，进攻系猫头鹰也是危险的猛禽类动物啊。
“木兔学长好帅！背部的肌肉也是！！”日向翔阳如往常一样给队友提供着情绪价值，他有点羡慕地凑近木兔光太郎身边看看，好一会儿后才退了下来，“果然是大王牌啊！！！”
“是吧！我可是超——级努力地训练肌肉了哦！！”被夸的猫头鹰会变成得意的猫头鹰，他瞄了一眼网对面没来得及说话的黑尾铁朗，满足地接受着徒弟仰慕的表情。
“真是服了他了呀。”黑尾铁朗像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样笑笑，随即转移视线看向了那个还在无差别发射星星眼光波的小不点。
“不愧是木兔学长！”
日向翔阳很习惯在练习时随时给木兔光太郎吹彩虹屁——尽管未来的木兔学长已经没有了高中时心态忽上忽下的毛病，但鼓励和称赞依旧是他的燃料，只要夸夸他他总能打得更好。
嘛，不过这里不是黑狼，侑前辈和他还不是所谓官方猫头鹰饲养员，目前的官方饲养员……
“啊对了！”
在赤苇京治还在为自己被无意识“胁迫”的传球复盘着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稍稍安静了下来的前方，一道橘色大大咧咧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赤苇学长的传球也是nice pass！来，击掌！！”
日向翔阳举起双手站在了赤苇京治的面前，他身后的木兔光太郎先是露出了熟悉的豆豆眼，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也跟着举起了双手。
“……日向nice receive，木兔学长nice kill。”拳头自然地松开，赤苇京治轻笑一声后似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从身上卸下。
他温和地回应了太阳。
……所以说，该被哄的人另有其人啊——月岛萤隔网看着围成一圈响亮地击了一个掌的猫头鹰小队，面无表情地内心吐槽。
。
“刚刚是个完全的反面教材。”黑尾铁朗率先从网的另一面收回了视线，他转身看向两个大高个小弟，认真地讲解着，“当对手是木兔这种王牌选手，同时一传接得很好二传打得很稳的时候可以判定这次扣球会很难拦下。”
“拦死很帅，但不是我们副攻唯一的选择——没有把握拦下的球要及时换成软式拦网，就算拦不住也要为后排队友争取一触。”
黑尾铁朗是个很好的老师。
他并不避讳用自己不够理智而产生的失误当作“教材”跟弟子分享，同时在“教具”的选择上也是明显花了心思。
月岛萤觉得第三体育馆里的人都很麻烦，但是他无法否定这里是很适合他的练习处。
黑尾铁朗满意看到大乌鸦低头思考的认真，有些骄傲地觉得自己做了很正确的选择。
邀请乌野的眼镜君一起练习拦网让「垃圾场对决」得以实现是他第一次跟乌野打完练习赛后便诞生了的念头，碰巧集训的好机会撞上了聒噪猫头鹰扣球练习缺人拦网，因此下午的时候他生出了把乌野日月组合打包拐走的更大的蓝图。
想要高效练习拦网需要扣球水平足够高的扣球对手，而木兔光太郎和日向翔阳这对主要得分技术不同却同样是同龄球员中实力拔尖的师徒，可以说是枭谷联盟里最合适不过的“教具”——尤其是日向翔阳这种高中战场上少见精通打手出界技术的攻手，难搞难防却是比赛时必须克服习惯的一种攻击力，如果想让音驹在春高走得更远，他们副攻作为球队的防守中枢绝对不可以逃避。
还有嘛——虽然跟黄金周时候对比好了一点，但是乌野的眼镜君对于排球很不坦率，或许慈悲为怀的他能做点好事给自己积积德。
这不是一箭n雕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