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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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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顺着袖子往下爬了爬动作很慢,似乎很不舍得樊若鸣。
“没事,初月,它应该不会伤我,就让它在我这里呆一呆吧。”樊若鸣看着脸色明显比刚才尴尬不少的司寒说。
周靖皱着眉,他对蛇这种畜牲没什么好感,等了会儿见那条黑蛇确实没有攻击性才把目光看向了司寒,正好见到他眼中没来及收回去的深思。
司寒身上是配着剑的,他把剑接下来往台下一扔,下一刻原本有些瘦弱的墨韶轩凭空而起身手利落的把剑接了下来。
“来,让我们堂堂真正的比一场如何。”司寒邪笑的把右手前倾,做出请君先来的动作。
周靖远在塞北可也听出过帝北这些年的事,他不善战,但既然遇上了比比倒也无妨,总归是少年人心中那谁也不服的羁骜叛逆的和热血在作祟。
从周靖看着他的眼中司寒已经知道自己身份被猜出来了,但他满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风中扬起尘土,台上两个人的黑色衣袍被吹的偏向了一边,周靖这张脸因为在塞北风沙中吹磨的黑了不少,可也掩饰不住他原本的俊美帅气,两人对立而站,看着不像在比武,倒像是两人风华绝代的少年郎为了追求台上坐着的姑娘在一决高下。
周靖黑靴往后移动半步,司寒原本眼中还带着笑意,在看见周靖毫不留情对着他踢上来的脚,迅速往侧面跑去,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动的,很快两人就厮打在一起,拳拳以肉相搏,小臂上两人都不束的臂缚,一招一式在台下的人眼中过足了瘾。
周靖自十五以后还没有碰见这样强劲的对手,丝毫分不了心。
两人打着打着心照不宣的远离了樊若鸣这边。
掌风在空中相斥,相碰激出用肉眼就能看的见的混浊内力,司寒腹上被周靖用膝盖一顶,接着他双挫手在周靖颈部打算用力,又被周靖用内力弹开,一个肘击顺势对着周靖胸口击过去,周靖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
“初月!”樊若鸣见周靖被打到,连忙站起了身,又怕他分心不敢在说话了。
“过瘾,”周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
司寒捂着自己的肚子揉了揉,快速吐出一口气,一副纨绔样,“那就再来。”
台上本来就是用木板简单搭建成的,被两人你一脚我一脚在地上用内力摧残着,终于在司寒被周靖从背后圈着他脖子的时候用力一踩陷下去一个大洞,闲暇之余他还不忘对早已经退到樊若鸣那边的马姑娘说‘用的什么板子,这么不禁踩’。
因为他这一个漏洞,下一刻周靖手里的金针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我输了。”愿赌服输,台下墨韶轩在看见结束以后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扔到了司寒手中,他把刀给了马姑娘,说了一句:“给,这可比天君策值钱多了。”
马姑娘接过刀一看,脸色立马变了,似有些站不稳扶了旁边人一下才稳住了身形。
不过一个回首司寒二人已经不见了踪迹,那条挂在樊若鸣手臂上的黑蛇也不知何时就去找了主人。周靖把天君策拿到樊若鸣面前让她放好,正准备要走,身后两个女子在身后喊住了他们。
“公子留步,”马姑娘一跃从不远处飞到了这边,“我家主子想请公子一见。”
樊若鸣看向周靖,他摇了摇头,“不了,还有事。”
看着周靖的背影,马姑娘摸了摸发热的脸颊,把手中的刀往怀中一塞,对着台上另一个女子说:“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天快黑了,客栈里已经没有了空桌,浩浩荡荡的说话声,大半个店里都是今天台下的看客,周靖前脚刚踏进去,右边角落就响起一声熟悉的招呼声。
“周公子樊姑娘,这边。”好像他们几个早就约好了一般。
一桌菜还没动过,司寒和墨韶轩各坐一边,碗筷却早就放上了四副,司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真是有缘,早就听说周将军在战场上杀伐果断,谋略远甚常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司寒把酒给周靖斟满,又把早就叫好的茶给墨韶轩和樊若鸣填满。
“久闻殿下名号。”周靖举起杯,两人不打不相识,碰了一杯。
司寒看了樊若鸣一眼,“不知为何,姑娘眉眼间总有些眼熟,像极了家中一位长辈。”
樊若鸣听见司寒的话心中没有多想,相比起来她更好奇初月为什么叫他殿下,不过还是回道:“能得殿下眼熟,是若鸣之幸。”
周靖就像听到了她的心声,给她介绍道:“夭儿,这位是帝北大殿下。”避免又吓着自己的妻子,没说国君这两个字。
樊若鸣这才脸上有了惊,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表情。
司寒也不掩饰,拍了拍他身旁的墨韶轩,说:“我妻子,墨寒。”
周靖表情不变,樊若鸣倒是震惊到眼睛都睁大了些,好半天才说:“你是女的?”
墨寒眼中含笑,对着她温柔的笑了起来:“我这么像个男人吗?”
“不是,只是你武功很好,我没往这方面想。”
“哈哈,”墨寒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豪爽打的笑了起来,“扮了小二十年,你认不出来的也正常。”
司寒重新给墨寒樊若鸣早已经空了的茶盏里填满,说:“重新认识一下,司韶轩。”
他看着樊若鸣,像是有话要对她说,下一刻又收回了那种神情,坐了下去。
周靖没放过他收回去的表情,却也没说什么,十分自然的给他和司韶轩斟满酒,客人来了家乡,哪有不请回去坐一坐的道理,“殿下要是还没有回帝北的打算,明日跟我们一道回去?初月做东。”
“那感情好。”
几人想谈甚欢,酒喝到尾声,司韶轩忽然对周靖道了句,“我这儿有一粒解百毒的药,要的话给你。”两人没熟到可以随意吃下对方递过来的药的地步,他问这一句也只是随口一问。
果然,得到了周靖的拒绝。
回到屋子里,樊若鸣才担心道:“初月,你旧疾又发作了?”记忆中他好久没发作了,不对,这期间他不在自己身边,发作的话!
越想越心凉,响起阿音对她说的那些,她就是在相信周靖此刻也不免多心。
从上一次开始,周靖发作症状很轻,不过还是的靠血,但此刻周靖心里清楚现在还没到非饮血不可的地步。
“没有,你别担心。”
“初月,”她总以为自己心中很能藏事,可事情真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哪有那么容易,“姑姑是不是不喜欢我。”
周靖停下了解衣服的手,看着坐在床上的人,“你多心了,她那天还说让我好好对你。”
“那为什么给我喝避子药。”樊若鸣垂着眼睛,在周靖看来,她话里满是悲伤。
周靖里衣大敞,坐在了床脚,“阿音跟你说的?”
“谁说的重要吗?初月,我对你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吧?”她后来想了想,旧疾是行男女之事,哪个女子也可以,而她也只不过是太后抬手就选出来的一个给人泄欲的。
周靖心一沉,想解释,“重要,我没有说过你不重要,是,一开始姑姑不喜欢你,但我已经——”
“你的旧疾会好吗?”
周靖一时间没想到她为什么会这样问,双拳握紧没答话。
樊若鸣看出来答案,苦笑一声,“为什么是我?是因为我的命轻贱吗?等你好了我的下场又是什么呢?”
两个人对看着,樊若鸣眼含泪花,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是被你休妻还是命丧九泉?”
“不会,你不会死。”
一语道破真相,却又不是真相,毕竟起因她也没猜对。
“夭儿,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我意属于你,那一切都不会发生,姑姑爹爹那边也都已经知道我的心意,他们不会多管。”周靖避重就轻。
也对,樊若鸣脑中想,她在纠结什么过去,这样不是很好吗?
“周靖,我的心痛。”樊若鸣背对着周靖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四人上了路,周靖和樊若鸣共骑一匹马,司韶轩和墨寒各骑一匹马。
周靖和樊若鸣之间的气氛太微妙,四人一路上几乎无言。大多也都是司韶轩和墨寒在闲谈风景。
回了城南,门口的侍卫看见四人的时候还都愣了愣,赶紧上前接过马。
周靖空闲,跟着他的这些人自然也都没事干,琉俞正在教小宝剑法,澜月倚靠着架子时不时打击小宝一句笨。见周靖回来纷纷看了过来,澜月在看见司韶轩的时候一怔,快步走了过来。
“哥你怎么来了?”看见墨寒的装扮,也只是含糊的叫了一声:“小哥。”
司韶轩看着澜月比在帝北黑了点儿的脸,“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姨娘让我出来找找你。”
小宝插嘴道:“哥?二哥你不是孤儿?”
“一天天脑子里都在胡思什么,我何时说过我是孤儿了。”
小宝呆愣着点头,对啊,二哥从没说过自己是孤儿。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樊若鸣淡淡说完独自先回了屋,周靖顾不上其他,对澜月道:“你的事晚点来找我,替我招待好贵客。”然后追了过去。
澜月恢复了正经,对司韶轩说:“贵客,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