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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这混小子不是一向自视清高不喜女人吗?那日出府时在他面前牵起那女子手时他还当是为了应付他做出的。

      周武王问,“姐姐做什么了。”

      “那你什么也没做?”

      两人说话又异口同声撞在了一起。

      太后自幼家境殷实,父亲在朝为武将,手握兵权,她入宫又得先皇宠幸,周家气运可不谓是一帆风顺扶摇直上,根基稳健。
      周家子嗣单薄,周武王算是老来子,在太后这里论和如今圣上她的亲生儿子一般,他又自身争气子承父钵,一代骁将。

      算是太后和皇帝最坚实可靠的后盾。

      所以对周靖太后从小也是全心全意地疼爱,一半是血缘亲,一般也是给她儿子培养一堵永不塌陷的围墙。

      婢女把两人面前的酒重新斟满,太后今日高兴,饮起酒来也有了小时候跟着她父亲在马背上时那种豪爽,她先是尴尬得笑了笑,才说:“让人给吃了些避子的药。”

      周武王在太后话后面默默跟了一句:“姐姐倒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不愧是姐弟,二人把心思用到了一处。

      周靖身上还穿着百斤重的盔甲,一进府樊若鸣就让人把烧好的水提过来,准备给世子沐浴。

      进了房间周靖拉着樊若鸣的手不让她走,把热水倒进木桶里还未出去的下人见状悄无声息赶紧退了出去。

      “夭儿,帮我洗。”周靖不放手,樊若鸣挣脱不开,两人许久未见,周靖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急躁了些。

      “……我…唔,”还没说完周靖趁着说话的空对着樊若鸣的嘴亲了上去,等她快要喘不上来气推了他一下周靖才意犹未尽松了口。

      “想我了没?”快三年没尝过荤腥的周靖这会儿像个毛头小子,身上哪有一点征战过沙场的影子。

      他嘴上流氓,手上也不遑多让摸着樊若鸣的腰上下游走着。

      樊若鸣不堪折磨回他:“想。”她抚上周靖的里衣领口准备帮他脱下来,温声说,“周靖你别闹了。”鼻间还能闻见闷出来的汗味,但她闻着只觉安心。

      周靖把臂膀伸直,露出了健壮结实的身躯,任由樊若鸣给他脱衣。看着他后背上纵横交错长短不一的疤痕,甚至有一条极深的刀伤。

      樊若鸣此刻才意识到,哪有什么少年骁将,不过是拿着命来守护寻常百姓罢了。

      “自你走后没多久,我常能在街上听见别人议论你。”樊若鸣给周靖仔细擦着后背,与他谈论家常。

      周靖双臂搭在浴桶边侧耳听着,“说什么了?”

      “说你厉害,说父亲虎父无犬子,说你在吐蕃风头一时无两。”

      周靖自嘲轻笑,“结果没多长时间我就吃了败仗。”

      樊若鸣不再言语,确实有的人就是不能犯错,尤其是出生起就站在高位的人,想要博得世人赞颂,就要比平常人多流十倍百倍的血。

      一旦犯一次错,后来她再听到的那些话里已经褒贬不一了。

      樊若鸣视线盯着周靖背上那一道道没消散的疤,心中酸涩,咽下一口泛起的哽意说:“你还吃败仗了?这我倒是从未听说。”

      周靖许久没泡过这么解乏的浴了,他闭眼舒展着眉心,“夭儿。”

      “嗯?”

      “倘若我有事瞒着你。”

      “什么事?”樊若鸣很平静,好似周靖在说别人的事情。

      周靖睁开眼,把肩上的手拿在身前,停顿一下才又说:“如果我说是与你生死有关的。”走时他又从夭儿这儿取了些血,让他躲过了迎来的两次体内毒火发作。

      他这两年来每想起来总觉得自己像个畜生,每死里走一回愧疚就会加深一寸。他不想与夭儿之间总有些秘密挡着,他怕一个真心因他的隐瞒变得千疮百孔。

      咚咚咚,门被人敲响打断了两人说话。

      下人:“世子,王爷回来了,让您过去一趟。”

      周武王在宫里喝了不少酒,这会儿看着穿戴整齐的周靖眼里还有些迷糊,他像叫小狗一样对着周靖招了招手:“过来!”

      周靖走上前,周武王下巴一抬,手一指离他不远处的凳子,说:“坐那儿。”

      周靖按着他的意思坐下,早猜到父亲要说些什么,他默默等着。

      雄厚的声音提高了数倍:“我儿愚昧。”

      周靖附和:“嗯,愚不可及。”

      “不过是一个市井流民中一抓一把的女人,怎么就把你迷成了这副德行。”他现在觉得周靖的眼睛是出气用的,拙得很。

      周武王房中有一幅画是挂在桌子正对面,正好在周靖前面,周武王指着画,“这会儿你娘也在,让她也看看自己生出的情种。”说完冷哼一声。

      “她为人聪明胆大,心思细腻知进退,她把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为人差哪儿了,”周靖也嘴上不饶人,
      “难道你当初看上娘就是看上她那孤儿一样的身世吗,正好娘也在,让她也看看您骨子里的这种傲睨自若,傲世轻物。”

      “你!蠢货!”周武王说不过周靖,气得一拍桌子,打翻了上面刚刚才沏好茶的玉壶。

      “父亲,娘早逝,我知晓你总想着把我的路安排得明明白白,成文官,娶门当户对。”周靖站起身走到周武王旁边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像儿时那般蹲在他膝旁,“父亲,我把心早已交给了她,我爱上了她。”

      周武王想着自己在周靖成婚以来做的这些事,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刽子手般阻止着儿子的姻缘。

      总以为还是个让他操心的孩童,一转眼都跟着他上过一茬战场了。

      父子二人无声半天,终究周武王先一步做了妥协,重重叹了一声,“罢了,明日起让城南那些老仆回来吧。”

      “父亲,你莫不是?”经历了自己姑姑做的那些,周靖站直身子看向周武王。

      周武王掩嘴咳嗽一声,摆了摆手,“我年纪大了,府里不能总空着,你要缺人就让琉俞再买些回来,走吧,我要睡了。”

      “父亲!!”

      “你姑姑又给了你些东西,明天就让人送城南了,她说里面还有些是地契房契,你姑姑疼你念着你,你抽空带上那丫头去看看她去。还有皇上赏的东西你都拿走让那丫头打点好,既当了家就要有女主人的样子。”

      说完不管还要说话的周靖,直接把他推出了门,‘砰’把门一关。

      周靖拳头一路上握紧松开又握紧,气息调了又调,抬手准备推门时停在了原地。

      他自嘲一笑,不清楚如今他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里面那个被他全家不当人的妻子。

      药引进门,每回房事连避子汤都是喝两份,怪不得上回他取血时她的脉象不稳成那个样子。

      千防万防外面人对她下手,到忘记身边至亲之人。

      颤抖的手终究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见他回来后,樊若鸣眉眼间散着笑意,“正好,我刚让人把饭菜重新热了一遍。”没注意周靖微僵的脸,她手上动作不停给碗中舀汤。

      周靖笑不出来,声音低哑着说,“夭儿别忙了,我不甚饿。”

      “怎么了?出去一下脸色变得这么难看。”手中汤匙放下,樊若鸣侧过身子面对着周靖把他下意识皱着的眉往开舒了舒,又把手中的汤碗递给他,“舟车劳顿,我知道你身子乏累,喝完这一碗不想吃不用吃了,今日早些歇息。”

      周靖接过碗放在桌上,已经被人盘的油光发亮的手串露了一半显着身形,他扯出极为生硬的笑:“夭儿,别对我这么好。”

      樊若鸣弯着唇眸中含笑,“你是我夫君,我做的不过是我本就该做的,况且君情深义重,我又何故要扭捏作态。”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诉说自己的爱意,似有千斤重压在周靖的心口。

      周靖把头埋在樊若鸣的胸口,呢喃说:“夭儿,我该如何做才能不辜负你。”

      樊若鸣看着周靖的发顶真诚坦然地说道:“既有情又何谈辜负二字。”

      她看着已经被周靖不知摸了多少次的手串:“你还在戴着它,这么些日子,我还以为没有那么筋耐。”

      “你送我的东西我看着比自己身家性命都重要,自然得日日带在身上细心呵护。”

      心口的剧烈跳动暴露了樊若鸣此刻的心情。

      浓汤下肚,下人进来把几乎未动过的饭菜又重新端了出去,周靖心中愧疚,千言万语堵在喉间说不出口。

      “你今日连着奔波了一天,早些睡吧。”两人躺在床上,周靖半天不说话,樊若鸣总感觉他心中有事,却又觉得还是等他想说了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新婚夫妻隔了几年没见,眼底全是掩藏不住的爱意和未言说的辛苦,佳人在侧,让许久没碰荤腥的周靖起了反应。

      炙热的目光毫不收敛地徘徊在樊若鸣脸上,让她不禁羞臊脸热起来。

      窗外风声渐弱,蝉鸣声也叫着叫着没了声响,樊若鸣体力跟不上周靖停不下来的热情,半睁着困倦的眼睛落下一句“初月慢些”彻底睡了过去。

      这一晚樊若鸣做了一场梦,梦中又到了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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