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秋处露秋寒霜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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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蒙的黑暗里，意识与梦境的夹缝中，目子听见有人在叹息，很轻微的，长长的叹息。
不要叹气啊，不要为我叹气……
天光乍亮，目子的世界又再次充斥着灿烂的阳光。
目子怔愣的坐在床上，她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做了很多无序的梦，像是淙淙流淌的南贺川，像是一望无际找不到出路的森林，像是一场绵绵的阴雨。
但是这些梦的记忆在醒来的一刻就变成了抓不住也摸不着的碎片，只留下她一个人茫茫然恍若隔世。
目子的视线一往下移动，便不自觉的顿住了。
扉间就在她的床边，他明明是坐在床一旁的凳子上，上半身却不自知的趴在她的床边，竟是以这样别扭的姿势睡了过去。
目子慢慢的低下头，拉进了距离。
在两个人的呼吸刚好可以交汇时，目子果不其然看见了扉间眼底的青黑。
扉间虽然睡着了，但是明显的并不安稳，随着梦境的继续，他的睫毛一直在颤动，连眉毛都缓缓的皱了起来。
“睡吧～睡吧～”目子抓着他微凉的手，轻声安慰着这陷入梦魇的人，“一切会没事的……”
睡着的人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但是眉宇间的确不再紧绷，而是露出一丝难得的轻松。
像阳光拂过羽毛一样，目子轻轻摸了摸扉间的头发，那银发正在阳光下闪着光，随着主人的呼吸微不可查的颤动着。
虽然做了迷蒙悲伤的梦，但是，一醒来就看见了扉间的侧脸，目子的心情也缓缓的放晴。
【不管命运将要给予什么……】目子看着扉间的侧脸，眼神柔软而专注。
【让我抓住你的手吧】
……
长时间的焦虑和忧思，让他忍不住在他人的床前入眠。
扉间做了梦，梦见目子和大哥一样长睡不起，而他则一个人守着孤灯。
天黑了，木叶是那么空旷，四处望去连一盏灯都看不见。
风呜呜的叫着，灌进这寂静的屋子；树投下黢黑的影子，在地上张牙舞爪的延伸；床上的人不知为何连声音都微弱，他努力的，心惊肉跳的听着那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
为什么……为什么长睡不起呢？
目子，要离开吗？就像大哥一样……
脑海里不断复盘着记忆里几天前的每一个片段，试图找到异常的原因。
最后却绝望的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是何时陷入沉睡的。
是在火影继任仪式之前吗？是在葬礼进行时吗？是在大哥离去的那一天吗？
不知道……没有头绪……
在梦里不复冷静的人皱着眉头，尽力想要找到原因，绝望与愧疚却如同附骨之蛆，在身体里的每一寸肌肤上蔓延。
这绝望的心情影响了梦境，风变得凄厉而狂暴，把门拍的震天响，树的影子像是活了一样，朝着床上的人蔓延开来。
不要……
不要……
【没事的……没事的……】
是……目子吗？
一缕阳光悄悄的从梦境的边缘探入，随后不急不缓的占据了大片天空，把漆黑如墨的夜色变得如梦似幻。
【一切会好的……扉间，一切会好的……】
不知何时温柔下来的风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了这样的讯息。
我……
扉间怀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心情，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空空如也的床铺。
【…………】目子无言的看着空的可怕的屋子。
那里曾经住着一个人，那个人是她的朋友。
现在它落了一层浅浅的灰，角落里的杂草也趁着时机长了出来。
她环着这屋子绕了一圈，在屋子后面发现了出乎意料的东西——一丛茉莉。
啊……她想起来了。
那次，唯一一次一起逛夏日祭的时候，她好像就是给柱间挑了一盆茉莉来着。
眼前的茉莉生机勃勃，朝着阳光欢快肆意的开着，枝头上展出了数不清的花苞，微风一过，就满是芬芳馥郁的味道。
这样的花，让她想起初见时……那时候的目子还藏在花丛里，直到被人发现。
慢慢的，目子露出一个安静的笑。
……
“完全没有问题～我身体健康的不得了啊”目子礼貌的拒绝了扉间做第三次身体检查的提议。
“比起这个，扉间你才是应该去睡觉了，”目子关心的盯着扉间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不止三天没睡好的样子”
“…………”，回答目子的是一时沉默。
目子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我睡了多久？”
“七天”
扉间认真的盯着眼前的人——好像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缓缓吐出一个数字。
一时间两个人都是沉默。
……
目子将村子逛了一圈，发现这平日还算宁静的村子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状态。
平时火爆的店铺全都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门，家家户户再也没有出来闲逛的，街上空的可以踢球，空气里远远的可以听见叹息和哭泣。
街上的人全都行色匆匆，全副武装，连偶尔的交流都紧急短促。
唯一有点人气的地方就是街上的为数不多的老店铺，还有忍者学校。
目子停下了漫无目的闲逛的脚。
那么，收集信息就到此为止。
火影楼，是在那一边吧？
……
“报告，火影大人，有一名女子想要求见”
埋头处理公文的白发火影顿了顿，显然正在思考，“让她进来”，这个时候总归不是闲的没事。
“吱呀——”门被推开。
“火影大人”
扉间猛地抬头“目子？”
来人没有留太多悬念。
“我是来寻求一份工作的，火影大人”目子收敛了平日挂在嘴边的微笑，认真的发出请求。
身边的暗部忍者早就在他的示意下退了出去，扉间也是这样说的“这里现在没有别人，目子你不用这样严肃……”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目子笑了一下，仍旧是抿着嘴角。
“我知道了……”没有人比扉间更知道眼前是怎样的一块璞玉。不，不是璞玉，而是已经经过初步打磨的，开始有了闪耀光辉的珍宝。
但是，即使是天才，成长路上也易夭折，既是珍宝，更要细心雕刻。
“从明天开始，来我这里帮忙处理政务，怎样？”“至于今天的话，就把身份信息补一下吧”
轻而易举的给予了旁人一辈子都够不到的重要职位，白发的火影决心用它来培养目子。
“好！”目子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我会努力工作的”
……
在火影的授意下，木叶多了一位名为“山夏目子”的平民忍者。
星汉灿烂，彻夜不眠的星星，见证了一位乘着夜风，踏月而来的客人。
“扉间？”目子推开门扉，意外的看见了本应该在火影办公室辛勤工作的身影。
“嗯……”不知为何突然心慌的火影，遵循身体的本能就跑到了挂念之人的窗前。
见到了人，却反而开始呐呐的说不出话了。
天气入秋，夜色如水，晚风徐徐，刮过远方的山和树，茉莉的香穿过夜风，弥漫在空气里。
“我是来……”在夜色里，暗红色的眼眸不明显的闪了闪。
目子正在安静的看着他。
那个他日思夜想，忧心不已的人，现在正安然无恙，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那清澈的琥珀色眼睛，完整的映出他的脸庞。
那平常总是微微弯起的眼睛，看见他的一瞬间，是因为他而惊喜的睁大的。
那总是抿着点微不可查的忧愁的嘴角，此时也放松下来，在呼喊他的名字。
“我是来……”编织好的借口就在嘴边。
他却不敢妄言，打破这静美的月色。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秋处露秋寒霜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