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死水的春天

7、第 7 章

　　第7章节奏
　　快接近家门的时候，她俩和往常一样在桥口下车，各自推着自行车上破，罗珊在前面率先看到了自己家屋子里的灯亮着，平时父母很节约，基本上舍不得一直开灯电灯，能点棉油灯都会优先使用。今天仿佛下了多大的血本一样这盏灯一直留着女儿女婿归来。
　　魏国民跟着罗珊没打算现在就自己回家。
　　“爸、妈，我们回来了。”推车到父母的偏屋和大哥的堂屋连廊间，罗珊轻声喊了一声。主要夜深人静，害怕打扰已经休息的大嫂和大哥。
　　“哎呀呀，才回来啊。”“今天这气温，河里全结冰了呀，快进来呀，到灶边坐坐，这里暖和。”金兰女士心疼地招呼着女儿，一边给魏国明拍拍身上的寒气，仿佛拍一拍他们就暖和多了。魏国民很喜欢这些从小到大，从自己父母那没有的肢体保护接触，这些暖意对他特别受用。因为从小被奶奶带大，妈妈跟奶奶的成见很大几乎很少与他亲密，待有了弟弟后母亲便把所有宠爱和呵护全部独一份地给了弟弟。这些虽然魏国民从来无人可说，从未表现出来，但事实就是他和母亲有一道冷冰冰的墙在，谁都无法敲碎。即使，工作后目前尝试与魏国民多说几句，但是每次效果却背道而驰，后面魏国民和母亲的固定交流就变成了每月上交工资的固定程序。
　　“妈，这月工资，您收着。”
　　“国民，妈不用，妈只是带你存着哈。”
　　“没事，妈，我留了。”并无他话。。。。
　　每次这是竟然的相似，固定的交流语气和语言，刚工作的时候魏国民还想着改变，亲近下自己妈妈，毕竟他很羡慕与母亲无话不说的亲近关系，更渴望母亲无微不至关爱的画面。终究不知道是谁的错，无法逾越！
　　看着魏国民眼睛有些湿润，金兰女士很心疼。“民民啊，冬天的风是刀子啊，你这不怎么骑夜路冻坏了吧，老头子，快把锅里煎鸡蛋端出来，你快点，孩子们又冷又饿”金兰女士着急地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喊老罗出来帮忙。这会也不担心儿子儿媳妇被吵醒了。
　　老罗摸索着从被窝里爬起来，披着棉袄来不及套进袖子就从里间出来。
　　“叔，您没睡啊？”魏国民恭毕敬地像老罗打招呼，看着老罗一脸倦意有点胆怯的加了后半句。
　　“爸爸，我回来了呀，今天外面太冷了，快给我捂捂。”
　　“真暖和，还是爸爸的胳肢窝暖和，比魏国民准备的盐水瓶还暖和。。。。”罗珊停好车收拾了一番欢声笑语直奔罗父而来，这亲昵的语气一看就知道平时在家里是最被疼爱的。
　　“爸，以后下夜班再也不回来了，天太冷了，你不知道，我们骑到东关大桥的时候，那阵阴风，又冷又恐怖，我都吓一身汗了！”说着路上的境遇，不时往老罗身上依靠着，魏国民看在眼里，嘴唇不自觉的完成一道弧线。
　　“诺，要不这鸡蛋你吃吧，你妈她给小魏准备的，让她多准备点，她就是不听。就准备了这一份。这丈母娘疼女婿，一点不假啊”老罗酸酸地委婉道来，眼睛不时飘向金兰女士，观察着金兰女士的表情，所幸没有严肃，并知道这玩笑能开。
　　“我不爱吃鸡蛋，爸爸你忘了呀。我妈肯定知道的，尤其不爱吃油煎鸡蛋，不过我哥和小魏一样爱吃。”罗珊接过话茬，顺便把父亲刚从锅里端出来的鸡蛋递到矮桌子上。
　　金兰女士也不吱声，但一直微笑着看她们父女的打闹嬉笑。足以说明平常又更日常，就更让魏国民羡慕，迫切融入他一直梦寐以前的家庭氛围中。
　　“金贵的金兰女士爱婿，魏先生，您请开动。享受您丈母娘的深夜甜点。”罗珊拿出洗干净的筷子打趣魏国民道，并给魏国民一个乐到不行的表情。
　　魏国民接过罗珊的筷子，甜甜的煎鸡蛋还没入口，眼泪却不争气的滚下来。鼻头很酸，不受控制的眼泪如暴风雨一样无法力挽狂澜。不顾形象地赶快用袖子擦去，魏国民很爱干净，平时随身都带有手帕，可是现在来不及，他不想被罗珊一家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内心已和从前的自我做了告别、以后不必羡慕别人，未来，不，不需要未来，马上，很快就会拥有自己想要的小家庭和大家庭。
　　魏国民也在这一刻开始给自己种下幸福期待的种子，待婚后与罗珊建立的小家庭要像老罗与金女女士一般相互爱惜，尊重，与子女们其乐融融相处给予自己最大的耐心和爱心。很快这碗最美味的鸡蛋羹就全部魏国民塞进肚子里，一点残渣没有。等魏国民端起碗站起来的时候，金兰女士一把夺过去，舍不得小魏多走一步路。边洗碗边招呼魏国民，“天不早了，民民，里屋床上干净的被窝今天阿姨白天晒过了，暖和，你去和叔叔凑乎一晚上吧。今晚上就别再来回跑了。”
　　“不了，阿姨，您别忙乎了，我马上回去，我爸还等我回去明天一到正事来提亲。”于情于理魏国民说的都在理。此时此刻的回应也正说明魏国民很清醒，关键时刻能拎得清，很有大局观。老罗听着魏国民的回答，很赞同地说：“早点回吧，珊珊给小魏再拿件你哥的袄，早些回去，明天还有正事！”
　　罗珊很顺从父母的安排，转身去准备了，很快便折回来，带着大哥的干净袄还有魏国民先前给她准备的解放包。解放包里同样有一个暖暖的盐水瓶。礼尚往来，倒也不意外。
　　魏国民接过解放包，并未接衣服。回了句“够了，一点不冷！”这话只有罗珊听明白了，金兰女士很担忧这孩子别冻着了，但还没来及拦一把，年轻人就是腿脚快，有活力，嗖一下就推着自行车骑了一里路。留下责备的罗父罗母，也没法子，于是很快罗家的灯光也熄灭了，再不休息，公鸡要打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