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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翅膀之歌--END ...

  •   1,
      林伟狠狠的瞪着袁朗,像看见了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怒火的眼里喷射,火花四溅。一边的张航很担心他会扑上去咬袁朗一口。
      袁朗不搭理他,低头,点烟,缓缓的吐出一口青烟,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摇摇摆摆的走了。回到办公室,他冲了杯咖啡,站在窗前,冷冷看着下面两个站立得笔直的士兵,嘴角带着轻蔑的皱纹。这些士兵,不是老A。
      咚咚,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政委常洪,不是A大队的政委。
      “袁队,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啊?”常洪不安的搓手,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去。
      “过什么过啊,这才那儿到那儿,他们,还嫩点儿。”袁朗漫不经心的喝口咖啡,“哎,这咖啡不错,你也来一杯?”
      “那个,袁队,我知道,以前你在老A的时候……”
      “我知道,这里不是老A,他们,也不是我的南瓜。”袁朗淡淡的说。
      这里是个封闭的研究所,袁朗在两个月前奉命到这里负责保卫和训练工作。研究是高度机密,他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联系,走的时候,他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三中队交给了齐桓和吴哲,成才送去了军校,许三多刚刚升了少尉。唯一没有交代的,是高城。
      这里的保卫人员都是各个部队选拔上来的尖子,年轻,有干劲,有活力。他们心里充满的激情,虽然这里的日子苦闷又漫长,但是士兵们都知道,他们做的工作,是在保护军队最重要的研究,他们甘之如饴。
      袁朗的到来,让他们绝望。是的,绝望,袁朗像个魔鬼一样,狠狠的践踏他们的尊严和傲骨,把他们每一个人都抽筋剥皮似的折腾,而最难以忍受的,是他语言上的刻薄和打击。他们真的不明白,上面为什么会派个这样的队长过来?
      研究所的院长和政委都向上面抗议过,不过上面的回复是:相信他,他是最好的。
      和袁朗的谈话似乎无法继续了,政委摇头,转身要走,袁朗开口了,“老常,这里有多危险,你和我一样清楚,他们,面对的将是真正的战场,不是训练,不是演习。”
      常洪一顿,他不会认为袁朗是在解释,实际上,这个人来的时间不常,但是也足够让大家明白,他,就不是一个会去解释什么的人。
      袁朗的确不是解释,这里的人,搞研究的居多,他们终生都埋头在实验和计算里,对于残酷的现实,他们真正见识过的,太少了。这些科学家们,热爱着自己的祖国,热爱着自己的事业,袁朗尊敬他们,佩服他们,但是他的人,是要保护他们,或者说,保护这里的研究。
      对保卫人员的训练,是袁朗工作最重要的一部分,他不能放松,就算压力再大,他也只有硬挺着,不能后退半步。
      林伟在今天的训练中表示了对袁朗的不服,要求和他单挑。袁朗没答应,只是冷冷的回答他,你,不够格。然后就让他在操场里站着,整整一宿。林伟也是个倔强脾气,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开始张航还在一边陪着他,后来也让袁朗给叫走了。黎明的时候,他倒下了。
      醒来的时候,队友们都围在身边嘘寒问暖。
      “林伟!你醒啦?”张航扑过来就抱。
      “大伟,饿不饿?来吃点东西吧。”说话的是王清榆,这个研究所里最年轻的研究员,一个医学天才,今年刚刚二十八岁。他和这些年轻的队员们一向很亲密,或许是因为年龄相仿,或许是因为他也一直想当个战士。
      林伟摇头,低声说,“不饿。”
      “大伟!你不要去搭理那个疯子,我看啊,他准是上面派来考验你们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的,你还能被活活气死啊你!”王清榆不以为然的说。虽然大部分时间密不透风的实验室里工作,但是对于新来的队长的手段,他还是略有耳闻。
      “这么多人都不用训练吗?如果你们太闲了,那是我的错。”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传过来,高才还欢天喜地的队员们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的手足无措。
      “马名波!带队到操场,二十圈,负重!”袁朗下令,马名波,他的副队长,一个沉默的家伙。
      王清榆站起来,“袁队长,我们这是关心战友,我们可不像你,无血无泪。”
      张航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别说了。
      袁朗不搭腔,大步走过来,微微弯腰,居高临下的看着林伟,“装病就可以不训练了?你的骨气就这么点?”
      王清榆顿时觉得气血上涌,他狠狠的推开袁朗,以袁朗的身手,要闪开易如反掌,但是他没有,他随着他人的推搡退了几步,靠到墙边,不说话,只是懒洋洋的笑。
      “清榆!”林伟跳起来抓住王清榆,他不是担心袁朗,他是担心袁朗还手。
      “放心,我虽然是个烂人,但是还没有烂到对这样的……书生动手。”袁朗依然靠在墙边,嘴角眉梢尽是讽刺。
      “队长!您不能这样说我的朋友!他们是这里的核心!是我们要保护的人!”林伟勉强控制住自己发抖的双手。
      “你的朋友?你要保护的人?”
      袁朗手一动,王清榆眼前一花,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在他头上。
      “你能保护他吗?”袁朗嘴角的笑容讽刺的意味越见浓厚。“如果我是敌人,那么你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开枪。”
      一丝痛楚飞快的从他眼里闪过,然后消失在他恶意的笑容里。
      杨所长是个年过花甲的老教授,他默默的看着这场闹剧,然后走开。

      2,
      袁朗在办公室里看队员们跑圈,包括那个不断跌倒又不断爬起来的林伟。
      “小袁,其实你可以用一些更温和点的方式来让他们明白。”杨所长站在他身后。
      “所长,我能温和,可是我们的敌人不会。”袁朗恭敬的回答,再没有了痞气和骄傲的样子。
      “我知道你们这些特种兵的经历比别人多得多,你的工作,不在我管辖范围内,我只是觉得,他们,还都是些年轻的孩子啊。”杨所长摘下眼镜,擦擦上面的灰尘,然后又戴回去。看着他手上的皱纹,袁朗觉得有些心酸,突然想起了自己早逝的父母。
      “但是他们是军人。”他只能这样说。
      杨所长点点头,“对了,小袁,下个月我们要把一部分资料送出去,你看派谁随行呢?”袁朗低头想了会,“到时候再说吧。”
      杨所长离开以后,袁朗摸出烟来点上,坐在电脑前敲打资料。一会儿屋子里就烟雾缭绕了。
      “砰!”子弹钻进高城的胸膛,血花四溅,袁朗猛然睁开眼睛,是梦。他烦躁的一脚踢开被子,翻身坐起来。
      月光如雪,从窗口倾泻进来,照的地面明亮一片,刺得袁朗的眼睛发酸。
      最后一次见到他,已经是三个月前了,那天,他亲手向高城胸口上开了一枪,就像刚才的梦一样。他走的时候高城已经没事了,只需要静养和慢慢恢复。
      那天以后,袁朗再没有去见过高城。调职来这里,肩膀上的星多了一颗,他知道,高城也一样,现在是中校了。
      不是不想见,见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不如不见。袁朗的调职也是机密,A大队里除了铁路,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来了两个月,把队员们统统当南瓜好好削了一遍,他们的敌视和愤怒,虽然早已习惯,但是总不是舒服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这里不是他熟悉的A大队,没有铁路的支持,没有熟悉的副手,没有情同兄弟的其他分队长,没有……高城。他,孤身一人。
      还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在绝境下作战了呢,却原来还是在依赖他们。袁朗苦笑着自嘲。
      真想他们,连许三多的地狱话都想。最想念的,是他,高城。
      高城,你都好了吧?我要在这里呆三年,要是我回去的时候你结婚了,我一定送你份大礼。
      队员们对袁朗的态度没有多大改善,但是在训练上越加发狠了,那天在宿舍里小露一手,终于让年轻的士兵们看见了差距。
      一个月后。
      “解散!马名波!林伟!陈航!留下。”
      三个士兵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队长又要怎么折腾他们了。
      “有任务,现在开始,你们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出发时间不定,听我命令。”袁朗简短的交代。
      晚上,四个人都睡在袁朗的办公室里。第二天他们也没有参加训练,一直在那里窝着。到了黄昏的时候,袁朗接了个电话,他下令了,出发。
      任务:保护王清榆博士和他将要携带的一个密码箱。目的地是,三百公里外的一个军用机场。
      在下令出发的那一瞬间,林伟他们发现袁朗就像变了个人,肃杀和彪悍之气从他身上不加掩饰的散发出来,一时他们都有点发傻了。只有马名波不意外,他是从另一支特种部队调来的,只有他,见识过袁朗口里的绝境。
      五个人,开了两辆车。袁朗,王清榆,林伟一辆。马名波和陈航一辆。
      研究所在西南的一个偏远山区,顺着高低不平的山路一直开下去,有个小小的镇子,平时研究所的生活用品都不会在这里买,全部是由飞机送过来的,所以镇子里的人看见两辆军车呼啸而过,都很新奇,一堆小孩子蹦跳着在后面撵。
      开车的林伟和王清榆一直在聊天,说着些闲话,他们都有些紧张。袁朗没有搭腔,一直用他鹰隼一样的眼睛关注着四周的情况。出发时间是在出发前一分钟才决定的,按说一个是很秘密的,但是袁朗可从来不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放心的。
      “大伟,你说你如果有假期了,会去哪儿玩啊?”王清榆问,斯文的脸上笑容有点发僵。很明显,他非常紧张。
      “我?我去海边呗!天天在这大山里呆着,说什么也要去看看那传说中旷阔的海洋吧!”林伟一边回答他一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路况。
      “袁队长,您呢?像您这样的人,放假的话,应该不会还想着怎么训人吧?”王清榆还是忍不住要讽刺下他。
      “我要是放假,”袁朗微微一笑,“我要回去。”回高城那里去。
      去机场的路上,很平安,一路非常顺利,连比较大的颠簸都没有遇上。车子开进戒备森严的机场时,林伟长长的出了口气。
      “别放松,少尉,这只是一半。”袁朗的声音夹着烟味响起来。
      他们在那个军用机场只呆了二十分钟,两辆车开去加油。王清榆跟着来迎接他们的上校走进了一见看似很普通的小房间。
      几分钟以后他就出来了,手里拎着个密码箱,用手拷锁在他的左手手腕上。他一向文静的脸上,现出几分无法隐忍的激动。
      机场的铁门缓缓升起,两辆车轰鸣着冲出去,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3,
      归程过半,袁朗看林伟露出些倦意,便替下了他。本来连续的驾驶对于林伟的体力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可是他一直紧绷着神经,难免会觉得累。
      “放松点,别那么紧张。”袁朗瞟他一眼。
      林伟刚要搭腔,一阵熟悉的呼啸声突然响起,火箭炮!袁朗突然把方向盘大力一转,一枚火箭炮堪堪的擦着车身飞过去,击中前方的树木,到了一片。
      袁朗没有减缓速度,反把油门踩到了底,后面的马名波和陈航也紧紧跟上。
      “林伟!”袁朗一声断喝,林伟立刻把王清榆和他手里的箱子紧紧护在身下。
      车呼啸着发出怒吼,似乎敌人从四面八方在进攻,王清榆只听见子弹噼里啪啦的打在车身上,他们的车是特制的,防弹。
      剧烈的颠簸中,他觉得难受极了,张口欲吐,又咬牙死死忍住。
      看来敌人不知道他们的目标究竟该是哪辆车,这是个好现象。至少他们的火力分散了一半。袁朗冷静的在后视镜里看着后面的车的车灯,夜色浓重,只有通过车灯来判断他们的情况。他们的速度似乎慢了,车虽然防弹,但是终究有限,没时间再耽误了。他们不能还击,不能耽误一点时间。
      林伟也发现了,后面的车离得越来越远,他着急的叫:“队长!他们没有跟上来!”袁朗沉沉的看他一眼,“做你该做的!少尉!”
      离开密密麻麻的扫射后,林伟已经看不见后面的车灯了,他们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他眼圈一红,袁朗突的急刹车。他利落下车,开后门,拖出林伟,把他塞进驾驶室。
      “开车!”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冲锋枪的保险。
      “队长……”林伟要说什么,袁朗一个锐利的眼神射过来,“这是命令!”
      林伟死死要住牙齿,王清榆在后面已经颠得神志不清了,但他还是看见了袁朗矫健如豹的背影,一下子窜进夜色中,不见了。眼泪,突然毫无理由的喷涌而出。
      他们的车没有开出多远就碰上了接应的人马,袁朗在机场的时候就命令他们来接应了。分出了十个人护送王清榆回去,其余的四个人在林伟的带领下匆匆赶往袁朗离开的地方。
      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除了地上那些散落的弹壳和空气中未散尽的硝烟,袁朗他们,好像失踪了一样。
      搜寻持续到清晨。在一个山崖下,他们找到了马名波和陈航的车,他们都在车里,没什么重伤,只是剧烈的撞击让他们昏迷。
      没有袁朗。
      林伟听着陈航的嚎啕,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队长他让我们开车先走,他掩护……”
      “队长他受伤了……我看见他的腰在流血……”
      “我们要回去找他,车子突然翻了……”
      “闭嘴!”马名波暴怒起来。他一向沉默,对于袁朗的折磨也一直不发表意见。现在突然暴怒,吓了大家一跳。
      “开个车你也能开翻了!你知道队长他为什么要那么狠的训练我们吗?还不是就是想让我们在这种时候少死两个!”马名波额头上青筋突现,赤红的双眼瞪得老大。
      “是啊,开个车你也能开翻了,看来我得好好给你恶补一下车技了。”还是那样懒洋洋的声音,略带沙哑。
      队员们却如闻天籁。
      “队长!”
      回答他们的,是袁朗摇晃着倒下的身体。
      “队长!和我说话!”马名波麻利的撕开一个急救包。一边包扎一边让队员们吧袁朗抬上车,车子迅速发动了。
      “我知道,失血过多,我要和你们说话,保持清醒,放心,我还死不了。”袁朗的嘴角还是那样淡淡的嘲弄。
      “队长!我……”陈航的眼泪就像袁朗的血一样,止不住。
      “别啊,你前往别跟我说你错了,我以前有个兵啊,就爱跟我说这三个字,每次他说啊……都没好事……”
      “队长,你那个兵,他叫什么啊?”
      “……他叫……许三多……”
      “队长队长!给我们讲讲你以前吧!”
      “……我以前?呵呵……我……开枪……对着他……我的……高城……”
      “队长!你别睡!”
      “……哎,我说你们……谁给我唱个歌吧……”
      “队长,我只会唱老歌!”
      “嗯。”
      “……路走的好累好长,去什么地方,已远离家乡。生命是皎洁月光,在漆黑夜晚,给寂寞铺了床。……”
      “你唱的什么歌啊你!唱军歌!”马名波用力推开陈航。
      “……别,挺好的,……就这个吧……”
      “……犯了什么错,让我的乡愁,满脸泪流。我不过是想回头,我不过是想拥有。这世界竟然没有,属于我偶尔自在的天空……”
      “队长!”
      4,
      不知道该说是袁朗命大还是阎王爷不敢收留妖孽,袁朗除了失血过多,还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两周后,当他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时,笑了,脸上,有一道伤疤,从左脸的眼角直到嘴角,不深,应该是被树枝给划的。
      高城啊,我居然越来越像你了,连伤口也一样。袁朗对着镜子自己乐。然后笑容渐渐苦涩。
      这次任务过后,队员们对袁朗再无半点芥蒂,慢慢的,袁朗觉得自己又收获了一批好南瓜。
      一次训练后,大家在草地上胡侃。
      “队长……我有个问题啊……”陈航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你有问题?还是你们有问题?”袁朗舒服的倒在柔软的草坪上,用手遮住眼睛。
      “……是我们……”其余的队员纷纷瞪他。
      “行,问吧,算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袁朗把手拿开,似笑非笑。
      “队长,您送给我们的见面礼,不是负重越野五十公里吗?”林伟大笑。
      “哦,是啊,那是我送所有人的见面礼。”袁朗笑容更深。“以前有个少校,军事外语双学士,光电硕士,他说我是个烂人。”
      “队长,讲讲你的兵!”陈航一激动就把问题给忘了。
      林伟踢他一脚。
      “是想问我说的朝战友开枪的事吧?”袁朗一语中的,大家都不说话了,可是一双双眼睛明明白白的好奇的要死。
      “他……像个……猴子!呵呵,他自己说的,像个对着太阳天天向上的猴子,他不是我们队里的,可他是我的战友,无论在什么战场上。有次任务,细节不能说啊。他被狭持了,匪徒把炸弹遥控器绑在他心脏位置,要我选,是开枪,等着炸弹爆炸,然后全部队员一起死。”袁朗陷入了回忆,高城那时候的眼神,像一块上好的琥珀,清澈又明亮。从他伤口溅出来的鲜血,似乎还在灼烫着他的手心。
      队员们都怔住了,没想到是这样的故事。
      “队长……”年龄最小的陆小虎都快要哭了。
      “呵呵,你们说,我怎么选?”袁朗的声音很轻。
      “砰!我开枪了。”他抬手做了个射击的姿势。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风吹过的声音。良久,陈航惴惴的开口,“那……后来……”
      “你们当我就那么笨?我用的手枪,杀伤力比较小的那种手枪。”袁朗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好了好了,故事讲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伸个懒腰,扔下一群人,自顾自走了。走了几步又转回头,“哎陈航,那天你给我唱的那安魂曲是什么歌啊?”
      陈航嗖一声跳起来,:报告队长,是动力火车的一首老老老老歌,叫做《翅膀之歌》,我很喜欢的,您也喜欢啊?我那里有!送您!”
      “行,借我听听。”
      陈航给袁朗的CD他一直没有听,直到三年后,研究结束。
      收拾好东西,袁朗来到了自己呆了三年的办公室,他的东西很少,这里的研究告一段落了,该毁的资料都已经销毁了,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文件柜都空了,只有一台电脑,孤零零的站在桌上。
      袁朗随手打开抽屉,里面只有一张CD。袁朗打开电脑,把CD放进去,忧伤的吉他声撒遍了屋子的每个角落,伴随着淡淡的灰尘,飘散开。点上烟,他闭上眼聆听,男歌手的声音响起来:
      路走的好累好长,去什么地方,已远离家乡。生命是皎洁月光,在漆黑夜晚,给寂寞铺了床。犯了什么错,让我的乡愁,满脸泪流。我不过是想回头,我不过是想拥有。这世界竟然没有,属于我偶尔自在的天空。你要我自由飞翔,我没有翅膀。 怎么流浪,都是牢房,越想逃亡越满身是伤。你要我自由飞翔,我没有翅膀。 思念的方向,都是迷惘,从未忘记你在我身上,刻下时光。
      袁朗一笑,低声重复最后一句:从未忘记你在我身上,刻下时光。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翅膀之歌--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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