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妍少

4、第 4 章

　　“呵，”周绪冷笑出声，“陈妄，我特别讨厌你这种想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却装的一点也不像的样子。”陈妄沉默。周绪的眼眶微微泛红，“这个，”他一把把袖子拉起来，露出几个乌青的印子，“我14岁的时候，弟弟出车祸，我妈给我拉到黑诊所抽血，后来不知道抽了多少，抽到我晕在那才停，醒来的时候还在那，那个女人跑了，利用完我就带着我弟跑了。之后的一个月，没家回没饭吃，我都不知道当时身体不好还发着烧的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抱歉啊，周绪。”周绪没有答话，仰起头想把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收回去，随后吸了吸通红的鼻子。
　　两三个小时后，陈妄看了看时间，转头问发呆的周绪：“睡觉去？” 周绪：“……” “走嘛，再不睡要天亮了”陈妄拉了拉周绪。周绪突然一下站起来，往卧室里冲，然后咚一声关上门。陈妄：?
　　次日清晨，市公安局。
　　黄局长凑到陈妄身边缓缓的问：“咳咳，怎么样了？”陈妄往后退一步，满脸正义凛然的说：“黄局长，别让我去了。” “嗯?”刚刚还抬头挺胸的周绪突然耷拉下脑袋：“就昨天，气了三个小时不带动的，说睡觉他哐当一下就把门关了，比在自己家还自己家，后面好说歹说让我进去了，刚想上床又被他一脚踹地板上睡了，现在腰还紫着，这人战斗力太高了，惹不起。真别让我去了，再问几次我警察网上的头像都要戴黑框了。”黄局长：……
　　“叮，打卡成功。”周绪手里任然拎着一杯豆浆，冷着脸往里面走，整个人像个寒冰射手。“早上……”陈妄朝他招招手打招呼，却被打断“滚。”周绪嘴里抛出一个最具有杀伤力的字，然后快步进了科室，没再多给一个眼色。黄局长耸了耸肩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跑了。陈妄觉得自己现在强的可怕，能一拳把警察局的墙砸穿。这时，昨晚刚买到得了偶像专辑的许琪笑眯眯的从陈妄旁边走过，陈妄撇了她一眼，吼道：“迟到30秒，工资扣两百，领口翘起来一个角，工资扣五十，许琪你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滚出去！”本来心情舒畅的许琪如晴天霹雳般定住，然后慢慢转过了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妄：“陈副支队，你说什……” “顶嘴，工资再扣一百！”许琪表情扭做了一团，满脸无奈，仿佛要碎了一般。她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但想了想那少的可怜的工资，又默默闭上了嘴，转身想走。“啧，不回话，不尊重领导，罚你把近一个月的450多条案件全部抄一遍，整理好了送来我办公室。” “……是，领导……”许琪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根霜打的的茄子，眼神涣散面无表情的朝科室走去…… “这孩子，怎么弓腰驼背的，下午再收拾一下，无法无天的。”发泄完怒火的陈妄看了一眼远去的许琪那落寞的背影，低估着，转身走向警察局门口的早餐店。
　　“老板，要十二个酱肉包，”他顿了顿，补充道“还要一杯甜豆浆。” “好勒。”10分钟后，陈妄拎着一杯豆浆和一大袋包子走进科室，闻着香味的副科长徐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眨巴着眼睛问陈妄：“老大，有我的吗？”
　　“本来有的，但是你这么恶心我，我突然不想给了。”徐舟立马收起那副表情，喜滋滋的拿着包子走了。陈妄给全科室的人都发了一遍后，把甜豆浆和包子放在周绪桌子上，说：“哥，我服你了，吃一点呗，我错了。”周绪撇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拿走了那杯甜豆浆，把包子推向陈妄。陈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