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妍少

3、第 3 章

　　“嗯嗯，好的。”陈妄挂了电话，转头看了眼周绪，朝他摆摆手：“走，案件有进展。”
　　会议厅。
　　黄局长凑到陈妄耳边，指着周绪，小声说：“那个人是被害人家属吧？你待会问问他具体情况，你懂的。” “额……这不太好吧，黄局长？” “啧，你没有看见他第一次到现场是什么情况吗？你去审审，说不定还能让弟兄们少熬几天夜。”陈妄张了张嘴，又叹了口气，应下了。
　　忙了一天了，等到会议开完已经是晚上12点半了，警局的同志们要么回家了，要么就在办公室睡了。警局门口被灯找的很明亮，只站这刚刚收拾完东西的周绪和陈妄。“你去哪？”陈妄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问。“不知道，我过会去办公室和铭椿他们挤挤吧。” “啧啧啧，也太可怜了吧，上车。”陈妄搁下一句话，转身去开车了。很快，一辆黑色奔驰打着灯停在了市公安局门口，陈妄探出半个脑袋，招呼着周绪上车。“咔哒……”黑暗的车厢内闪出一点火光，点燃了叼在周绪嘴里的香烟。 “去哪?”周绪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吐出来。陈妄打开了车窗，驶上了高速，“去我家，复盘一下那个案件，周警官介意吗？”周绪只是又吸了一口烟，没有答复。“啧，”陈妄扇了扇烟雾“周警官，你是第一个敢在我车上抽烟的人。” “哦，荣幸之至。”陈妄语塞。“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个人会不会聊天？”几乎是陈妄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就后悔了。“不会，我妈没教过。”陈妄：沉默是金。一直到车子驶进小区，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滴，欢迎回家。”指纹锁应声打开，陈妄进门后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新拖鞋，随手扔给周绪：“换鞋。”陈妄的家非常格式化：黑白沙发、黑白桌子、黑白窗帘、黑白地毯、黑白书柜。周绪换完鞋朝里走去，定在黑白书柜面前，从里面抽出一本《论警察的心理审讯技巧》，看了一眼直奔厨房的陈妄，规规矩矩的坐在黑白沙发的最边上看了起来。等陈妄哼唧哼唧的端出来一桌子吃的时，周绪已经看完了三个要点了。
　　他们并排坐在黑白餐桌上，周绪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团米饭喂进嘴里，然后嚼嚼嚼，看一眼吃的稀里呼噜的陈妄，嚼嚼嚼，再看一眼《论警察的心理审讯技巧》，嚼嚼嚼。吃完一碗饭的陈妄擦擦嘴，终于想起来旁边有个人，还是个吃饭抬本书，一口饭要嚼20次的人。凌晨2点，周绪终于吃完一碗饭了，他飞快点把碗筷放到厨房里，又捧着书坐回了黑白沙发。“嗯?吃完了啊。”陈妄擦了擦口水，坐起来想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那个，问你个事儿呗。”周绪：“……” “周警官?”周绪：“……”陈妄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要不先聊会呗，你看书送你成吗？周警官。”
　　周绪终于放下了书，转了一下脖子，一脸冷漠的盯着陈妄。陈妄朝他那边靠了靠，问：“你和叔叔阿姨他们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联系了，上个星期吵了一架，他们说我要是敢走就死给我看。我也无所谓了，我三岁起他们就开始把我当奴隶一样使唤，我妈喝酒，喝完就和别人鬼混。我爸天天赌，赌输了就来打我，欠了一屁股债。现在他们死了，那一群小赌场混混的目标肯定就是我了。陈警官，怀疑够了吗？”陈妄愣了愣，支支吾吾的说：“什……什么怀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