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都梦女了让让我吧》Harperinworld

6、东京便利店

　　第一次见到金善旴的时候是在东京，半夜在酒吧蹦到缺氧后去便利店买关东煮，高跟鞋踩在马路上发出不太清脆的响声，我推开便利店沉重的门，和收银台边正在结账的男人四目相对。
　　好他妈帅，虽然带着眼镜口罩，但是好他妈帅。
　　男人轻飘飘看了我一眼，拿过结完帐的烟盒，擦着我的肩出了门，脱下口罩站在灯牌下点燃一支烟，火光星星点点，只照亮他的下颌与耳垂上漂亮的耳钉。
　　酒精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可以让你无端生出许多勇气，我胡乱抚了抚嘴边被风吹乱的卷发，干脆忘记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跟在他身后，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
　　他叼着烟抬起眼分给我一个眼神，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皱着眉偏过头骂了句韩语脏话，然后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话，大概是在骂我。
　　无端被人骂了心情很差，我拢了拢外套，用英语说：“你好粗鲁，我们认识吗为什么骂人？”
　　他英语说的不太熟练，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我从他话里拼凑出真相——原来叫Kim Sunwoo，是个小明星，来开演唱会的。
　　我站在他旁边靠墙，闭眼呼吸空气，全是他的烟味，忽然他戳了戳我，我睁开一只眼看过去，他鼻尖冻得有些红，递来一支烟。
　　“要吗？感觉我一个人抽很抱歉。”
　　我从善如流地接过来，金善旴从口袋里掏出zippo给我点燃，距离很近，不远处驶过一辆汽车，昏暗火光摇摇曳曳照亮他的眉眼。
　　他和我对视，眼睛移到嘴唇再回到眼睛，我笑出声移开视线吸了一口点燃的烟，吐出一个小小烟圈，金善旴哇了一声，然后说：“Teach me.”
　　我摇摇头，“No.”他肉眼可见地蔫了，于是我说：“但我可以当你的导游。”
　　半夜东京未眠，巨大的霓虹灯和穿过大门叫嚣着的夜店音乐，我拉着金善旴穿梭在瑟缩的街道里，专挑僻静的街道和狭小的巷子。
　　“这是东京吗？”他不相信地问我。
　　“这是东京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最后还是回到了我们相遇的便利店，拉着金善旴的手狂奔回去，他掌心温热，在寒冷冬夜里显得很珍贵。
　　“我可以请你吃关东煮。”我说，“作为我们相遇的礼物。”
　　于是我很大气地一样来了一串，金善旴接过滚烫的盒子问我哪一串最好吃，我挑出鱼籽福袋咬了一口，说这个。
　　他生气地扭过头，样子幼稚得不像刚抽完好几根烟的男人。
　　于是我把戳着鱼籽福袋的签子递过去，笑眯眯地说：“You can try.”金善旴恶狠狠凑过来咬了一口。
　　好幼稚，我摇摇头，他去柜台借了一支笔，在揣在口袋里一路已经皱巴巴的烟盒上写着什么，然后和他继续在便利店硬邦邦的椅子上分食掉一整盒关东煮，吃完后看着窗外空荡的马路谁也没说话。
　　烟雾是蜿蜒曲折的河流，无论是难闻的烟味还是食物蒸腾的热气，金善旴的侧脸在里面都像和东京格格不入的另一个梦境。
　　天亮了，在便利店上架前一晚的折扣商品与第二天早上餐食的时候，金善旴的手机响了，他接听着说着我听不懂的韩语，然后挂断电话带上口罩。
　　再见，我先一步开口，我会去看你的演唱会的。
　　爱像烟雾，蜿蜿蜒蜒像一场幻觉，金善旴的烟盒没有带走，和我空掉的食盒孤零零地放在便利店的桌上。
　　会有人收掉的，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