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衷情·满城风雨护夷洲》周泽平

75、第七十四章

　　过了几天，高孝珍和闻毅多看到回家的闻育恒和李夷洲的神情不对，知道他们听到了夷洲城内的风言风语，二人对视一眼，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这天吃过晚饭后，闻育恒和李夷洲回了房间，二人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没有了往昔的热闹。
　　李夷洲时不时地看看闻育恒，似乎是对闻育恒有所期待，而闻育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时，高孝珍走了进来，对闻育恒道：“儿子，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来一下。”说完高孝珍转身离开。
　　闻育恒起身穿好衣服，也走出了房间，随着高孝珍来到了书房。眼看着闻育恒随高孝珍而去，李夷洲也起身穿好衣服，悄悄来到书房外偷听。
　　闻毅多看到了这一幕，并没有阻止。因为高孝珍对他有交代：“我与咱儿子谈心，如果李夷洲来偷听，你千万不可阻止。”
　　高孝珍牵着闻育恒来到椅子上坐下，轻声说：“你打算放弃李夷洲了吗？”
　　闻育恒摇了摇头，轻声回答：“不是放弃而是成全。如今佟孝乾做生意成功了，挣了很多钱，姐姐跟着他确实比跟着我好。我因为维护祖国统一而得罪了蔡登辉父子，那对父子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我而后快。姐姐跟着佟孝乾，不仅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李夷洲听到此处再也抑制不住，冲进书房，大声道：“闻育恒，你这个坏小子听着，我要选择什么样的人度过一生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为我做选择！”
　　闻育恒站起身来，看着李夷洲，“姐姐跟着佟孝乾，可以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跟着我，万一我们维护祖国统一之事失败，姐姐就要与我一起亡命天涯。这道选择题谁都知道怎么选，您又何必……”
　　“你闭嘴！”李夷洲走上前来，气愤地捶了闻育恒一拳，指着闻育恒道：“我警告你，你是我李夷洲认定的人，你若是不爱我了，可以放弃我；但若自以为是地认为放弃我是为我好，我绝不答应！”说完李夷洲又捶了闻育恒一拳。
　　闻育恒看着李夷洲，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夷洲道：“闻育恒，你给我听着！我既然选择了你，就有那个心理准备。我愿意和你一起维护祖国统一，一起面对来自蔡登辉父子的明枪暗箭。”
　　“姐姐……”闻育恒深情地看着李夷洲，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李夷洲。
　　李夷洲并不反抗。闻育恒感到自己能娶到李夷洲真是天大的幸事，于是越抱越紧，甚至去亲吻李夷洲。
　　李夷洲给予了热烈的回应。
　　高孝珍见此情形，笑了笑，轻轻地退出了书房。
　　在大厅遇上了闻毅多，闻毅多轻声问：“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在……咱们儿子和儿媳妇在干什么，你就别管了！”高孝珍生怕打扰到书房里的二人，轻声斥责道。
　　闻毅多见此情形立刻明白了，就要冲进书房去制止闻育恒和李夷洲。
　　高孝珍拉住闻毅多，轻声：“你疯了吗？现在你去制止他们，咱们的儿媳妇就要飞走了！”
　　“可是他们……”闻毅多指着书房。
　　“我知道，我知道，等他们走出书房的时候再说。”高孝珍轻声说罢，就看着书房。
　　闻毅多还看着书房。
　　高孝珍轻声道：“你就别在这杵着了，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的，你回去歇着吧！”
　　闻毅多点了点头，进了房间休息。
　　过不多时，闻育恒和李夷洲手牵手地走出书房，准备回房间继续。
　　“你们两个等一等！”高孝珍道。
　　闻育恒和李夷洲停下脚步，看着高孝珍。
　　高孝珍对李夷洲道：“你如果对佟孝乾没有兴趣，就要早日和他说清楚。”
　　“我知道，我会找时间和他说的。”李夷洲道。
　　“最后……”高孝珍看着二人，“你们还没到成为真夫妻的时候，需要克制一下。”说完，高孝珍也回了房间。
　　李夷洲和闻育恒相互看了看，手牵手地朝着房间走去。一回到房间，闻育恒抱着李夷洲就要继续。
　　李夷洲激烈地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说：“咱们需要克制一下！”
　　“好吧，好吧，那我只想抱着姐姐睡一会儿，这总可以吧？”闻育恒道。
　　李夷洲一时语塞，没有拒绝。
　　闻育恒便抱着李夷洲躺在一张床上，轻声慨叹道：“还有四年，还有四年……你说这四年怎么过得如此慢呢？”
　　李夷洲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闻毅多和高孝珍的房间。
　　闻毅多道：“解决了？”
　　“当然！”高孝珍道：“哼，这个佟孝乾，居然敢来抢我的儿媳妇，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闻毅多笑道，“谁要是让你做娘亲，那真是走了八辈子运！”
　　“那是！”高孝珍自豪地道：“咱们做父母的，要给子女帮忙，不要给子女们添乱！”
　　闻毅多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风和日丽。
　　吃过早饭后，李夷洲正准备去和佟孝乾说清楚。
　　这时童勒跑了进来，道：“师父，又出案子了！”
　　“走！”闻毅多说完就和童勒走了。
　　“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吧？”闻育恒看着李夷洲。
　　李夷洲点了点头。
　　于是闻育恒和李夷洲跟在闻毅多和童勒的身后，一并去了案发现场。
　　那是一间不大的砖瓦房，房间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房间门口聚集了一些人，有一人议论道：“他死了，对于她而言真是解脱啊！”
　　闻育恒听此言，便来问那人：“先生此话怎讲？”
　　那人叹了口气，对着闻育恒讲起男人的生平，闻育恒此刻才知死者竟然是一个安贫乐道的隐士，因为安贫乐道，所以他对于贫穷也安之若素。同时他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一个猜想：会不会是这妻子杀害了丈夫？
　　闻育恒走入房中，看到死者嘴唇发紫、满脸震惊地趴在桌上，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那桌上还放着两个茶杯，包大娘在对尸体进行检验。闻毅多和童勒来到包大娘身边等着验尸结果，闻育恒观察完尸体就在房间里四处走，时而看看门，时而看看窗户，甚至还到里屋里的床上去摸。闻毅多问包大娘：“情况如何？”
　　包大娘看着尸体，“死者死于昨晚戌时到亥时之间，是毒杀，想必这毒是下在茶杯中，然后把他毒杀了。”包大娘说着就验了验毒物，然后吃惊地说：“不可能！他不可能是这样死的！”
　　“怎么了？”闻毅多道。
　　“他怎么可能是因服用五石散而死？”包大娘道：“我师祖孙思邈研究过五石散，知道这味药对人体危害甚巨，临死前已经把药方毁掉了！”
　　“五石散——魏晋南北朝时的人很喜欢服用这玩意。孙思邈生于五石散之后，他可以毁掉手上的五石散，但毁不掉民间流传的五石散。”闻育恒道：“服用五石散的副作用为何？”
　　“服用后使人全身发热，并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短期效应，实际上是一种慢性中毒。而且，如果量控制不好，一次就可以使人死亡。”包大娘道。
　　闻育恒点了点头，心道：“也就是说，死者也有可能是因为没控制好五石散的量而被毒死。”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闻毅多来到正掩面而泣的女人面前，那女人便是死者的妻子。
　　“我也不知道啊，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这样躺在桌子上，我走近一看，就发现他嘴唇发紫，没了呼吸了……呜呜……”女人说着就哭了起来。
　　“回来的时候，这么说你昨天晚上不在这里？”闻育恒道。
　　“我昨天和好友一起去参加庙会了。”
　　“没错，她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和我在一起，庙会的许多姐妹可以作证。”又一个女人站出来道。
　　闻育恒心下暗忖：“这么说的话，死者的妻子不是凶手，她没有作案时间。可是门窗没有破坏的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反抗的痕迹，要么真是死者放多了五石散被毒死，要么……”闻育恒问：“请问你丈夫有什么服五石散的朋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女人道。
　　“你丈夫的房间里并没有配置五石散的书籍，也就是说他不懂配置五石散，既然不懂，那这五石散绝对是别人提供给他的。你再想想，是谁提供给他的？这个提供给他五石散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闻育恒是看着人群说这番话的，因为他想从人群之中找到提供死者五石散的人。因为闻育恒断定，那人若是听到自己推测他为凶手，脸上一定会有变化。
　　果然，人群之中有一个皮肤白皙略显柔弱的人微微张嘴，显然这五石散就是他提供的。
　　闻育恒指着那人，道：“姐姐，把他抓出来！”
　　那人听到后就要走。
　　“哪里逃？”李夷洲叫了一声，就飞身而起，一瞬间就落在了那人的前面。
　　那人摆开架势，“干嘛？你想打架是吧？想打架我奉陪，到时别说我欺负女生！”
　　李夷洲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只三招就把他制服了，推着他朝闻育恒靠近，“你这种要外表不要健康的人还敢跟我动手，你能斗得过我吗？”
　　那人一边走一边骂：“你怎么如此粗鲁？当心嫁不出去！”
　　“你放心，我一定能嫁得出去！倒是你，如此不在意自己的健康，当心娶不到老婆！”李夷洲又推了那人一下，那人来到了闻育恒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