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告白事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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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我喜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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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话我在很久之前就说过。
那个时候佑介刚加入怪盗团不久，我们几个在傍晚的时候跑去卢布朗玩。莲把刚泡好的咖啡端到我们面前，我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发呆良久，然后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
周围立马陷入了沉默，四人一猫五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我。好在卢布朗这会没人，老板又出门抽烟，不然这么个诡异的情况怕不是要让人以为是不是进入了异世界。
我个人倒不以为意，甚至还有心情慢悠悠的品尝咖啡。杏是他们之中第一个回神的，她凑到我身边谨慎的问：
“小澪你是指朋友之间的那种……？”
“不。”我否定道：“是男女之间的那种。”
场面这下更安静了。
我不太能够理解他们沉默的原因。在我看来喜欢是一件非常自我的事情，我的喜好、我的情绪全部出发于我，与被喜爱者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因此，我也无法理解为何将自己的喜爱传达给对方时会有那种忐忑和焦虑的心情。
啊，这也许就是我经常被大家当作怪人的原因之一吧。
现场似乎沉默的太久了。龙司的目光在我和雨宫莲之间来回打转，最终化作了艳羡的眼神落在了他的好兄弟身上；杏看着我们欲言又止，看得出来她很纠结；佑介……佑介已经比出了取景框，看上去有新的灵感正在他的脑海中生成。
至于被我表白的雨宫莲，我没读懂他的表情。他看上去有些发愣，我能读到他高兴的情绪，但可能还是受到了惊吓的占比比较大。我看到他几欲张嘴，最后只能郁闷的抿起唇。
我这个罪魁祸首没有让场面变尴尬的打算，想了想之后又对他说道：“啊，不给我答复也没关系的。”
“诶？！但这样的话小澪岂不是……！？”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反而是杏先跳了起来，于是我向她解释道：“没关系的，是我自己决定要喜欢莲的，只不过今天突然说出来了而已，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得到答复吧。”
对，就是这样。所谓的告白只是一种通知，不管对方是接受也好拒绝也罢，喜欢这种情绪将一直持续下去。又或者说，仅仅只是被对方拒绝就放弃坚持，这样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但是……这样、诶、可是……”
杏陷入了混乱，而我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做出结论：“说到底，这只是我个人的私事呀，没有必要将雨宫君也牵扯进来的。”
杏陷入了思考，杏无法思考，杏放弃了思考。她趴在桌子上发出悲鸣：
“……啊啊啊！真是的，我不管了！”
“呀嘞呀嘞。”理解了一切的摩尔加纳跳上吧台，对着团长露出了同情的目光：“这就是所谓的‘前途多难’吧。”
“所以说。”这是懵懵懂懂的龙司：“小澪到底喜不喜欢莲啊？”
但没人理他。
佑介这时也终于从艺术的世界里出来了，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口中喃喃自语：“原来如此，这原来也是喜欢的一种么？澪，有几个灵感请务必做我的参考……唔！”
他话没说完就被雨宫莲塞了一嘴的长颈鹿薯条，立马就被食物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专心干饭去了。
雨宫莲打发完佑介之后对上了我的眼神，但很快就错开了，他捻着自己额前的碎发发出声音：
“……抱歉。”
“雨宫君不需要道歉的呀。”
我看着他，光是注视着他这点就让我感到身心愉悦。
“毕竟雨宫君没有做错任何事嘛。”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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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日的时候我偶尔会和雨宫莲一起外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怪盗团的大家遇到事情总喜欢向团长求助。我虽然觉得自己能够处理，但雨宫莲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向其倾诉起来。
因为一些原因，我在加入怪盗团之前就有了自己的枪。在初期经费有限的情况下着实为团长的钱包节省了一大笔，雨宫莲当时虽然没有问我，但在我重新提及的时候也还是没忍住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雨宫君你知道生存游戏吗？”
我想了想，挑了个比较容易切入的话题。
生存游戏，又称模拟战争游戏，性别年龄不限，是一种能够多人一起参与的体育运动。
——而我就是这项运动的参与者之一。
“虽然话是这么说啦，但你也知道的，这种类型的活动一般很少会有女性参加。”
何止是稀少啊，简直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其中大多数还都是被同伴带过来体验的，根本就不是固定玩家。
于是像我这样，会固定参加定期赛、独自一人的女性玩家，很容易就成了某些人的「狩猎」目标。
“我自己倒是能对付他们啦，只是每次都来这么一出，我都没办法好好玩了。”
我坐在井之头公园的长椅上，手中拿着雨宫莲给我的胡椒博士，气呼呼的抱怨道。
“原来如此。”少年坐在我的身边，得出结论：“那我陪澪一起去就可以了吧。”
“咦……诶？雨宫君你要一起来吗？”
我本意只是想找个人吐槽一下的，没想到真的会得到回应，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嗯，能拜托澪来教我吗？”他调整坐姿，正对着我，直率的目光透过平光镜与我对视，“感觉会对攻略殿堂很有帮助。”
“可以是可以啦……”
我应了下来。
我隐约能感受到他是想从我们身上学到些什么，为此努力的与我们建立联系。我自然是不会拒绝他的，倒不如说，如果他真的能从我这学到什么，或者我能教会他什么，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么交易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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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暂不好说，但雨宫莲毫无疑问是个优秀的学生。
他是个天生的猎手。
如何寻找掩体，如何利用掩体进行走位；如何引诱敌人，又如何为同伴创造进攻的机会……已经在宫殿之中磨砺过的Joker自然用不着我来提醒，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到最后我也就只剩下给他讲解规则这一个作用了。
即使是在最初的殿堂之中，担任导师职位的摩尔加纳也只需稍加点拨他便能领悟，这些技能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初次上手之后就能运用自如。
真是叫人羡慕的天赋。
初次赛事告捷，雨宫莲坐在场外的长椅上，眼神中满是对下一场比赛跃跃欲试的期待。说来惭愧，我先他一步被淘汰出场，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他在最后关头以一敌三，并且成功夺下了对方的旗帜。
“当然如果你不老想着把对方的护目镜扒下来就更好了。”
我在赛后与他汇合，递给他一瓶从主办方那边搞来的运动饮料，在他边上落座。
他有些抱赧，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生存游戏要求玩家必须佩戴护目镜以防眼部受伤，所以他今天就没戴平时的那副黑框眼镜。下一场比赛在二十分钟后，期间为了透气他将护目镜移到了头上。
眼镜带起部分刘海，露出了额头，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毫无阻碍的朝我看来，带出一丝笑意。
“澪。”
“哟，名人。”
他在上一场中的事迹已经在玩家之间传开了，同组留到最后的队友津津乐道的逢人就炫耀，搞得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个新人玩的第一场就夺了旗。
“羡慕吗？”
“开心吗？”
我们两个同时发问，然后一同笑了起来。
“很开心，澪玩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差不多吧，不过我可没你这么夸张，第一次夺旗大概在一周左右吧。”
“那还是我更厉害一点。”
“你在炫耀些什么啦，新人！”
有路过的玩家友善的向我们打招呼，简单的交流之后又快步跑开了。
“下一场会互换场地，虽然队友没变，但你应该会被针对。”
“我明白，就是那样才有趣。”
“……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过自大，这里的高玩还挺多的。”
“就像澪一样？”
“讽刺？”
“不，是在夸你。”
我没有接话，场面安静了下来。休息的时间还很富裕，我望着天空微微出神。
——真是个好天气呀。
“澪是为什么当怪盗的呢？”
雨宫莲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恍若呓语，要不是我发现他在看着我我可能就真的错过了。
我大梦初醒一般的啊了一声，满脑子都是在晴空之下的平和心情，于是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是因为你哦。”
身边的人没了动静。
我这才反应过来，见他一副呆住的模样，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应该如何解释。
最初的怪盗团成员中，龙司是为了反抗鸭志田，杏是为了好友志帆，后来的佑介揭露了斑目的恶行，真跳出了自己优等生的刻板印象，双叶想要找到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与他们比起来，我的动机的确不值一提。
“雨宫君你知道生存游戏又被称为没有死亡的战争吗？”
“……很形象的称呼。”
我朝他看了一眼，确认他有在听，于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啊，是个有些奇怪的人，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也有这种自觉。”
“我记得怪盗团成立的目的是「矫正社会」对吧？我这么说雨宫君你可能会生气，但是对我来说，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喜欢战斗。在阴影处埋伏敌人也好，用枪命中敌人也好，就算是被命中之后即使不甘心也不得不离场的时候，我全——部都喜欢。”
“但是在现实中不可能那样吧？又不能真的跑到战场上去，所以就来玩生存游戏了。”
“继续当怪盗的原因差不多也是如此，只要能在那边继续战斗的话，我会一直做下去。”
“而且。”我看向他。
“而且？”
“雨宫君，你是不会变的对吧？”我看着他的眼睛。
雨宫莲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我，他那双艳丽的眼睛久久的注视着我，最后缓慢地眨了一下。
“不会变的。”他的声音沉稳，像是在发一段庄重的誓言，“不管谁说什么，我都不会变的。”
我笑了起来。
我喜欢雨宫莲。
这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在那个世界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再也没办法移开视线了。
“那就好。”
——只要能让我跟随那个身影，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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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变成社会人的表姐给我发来了短信。
她：【我听说你带男孩子去玩生存游戏了？】
她比我大上几岁，早些时候便是她带我接触的生存游戏，只不过如今已退坑许久，想来应该是她以前认识的朋友给她发的消息。
我：【少来管我，社畜就好好的上班去。】
我回复的毫不客气，倒不是因为讨厌她，只是实在喜欢不来她那种对什么事都轻飘飘的态度。
她：【真过分呐，好歹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呀。】
她：【所以说到什么程度了？告白？接吻？还是说……？】
她：【别说什么都没有，你可不是那种会让一般人接触你圈子的家伙。】
她一连串的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我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搪塞的后果，最终还是选择说了实话。
我：【告白了。】
她：【真假？】
她：【结果呢？】
她：【被接受了？被拒绝了？】
我：【结果很重要吗？】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我想这段对话应该就在这里结束了，但我的表姐明显很了解我，手机安静了半分钟，然后弹出了新的信息。
她：【哇不是吧。】
她：【我都有些同情那孩子了。】
她：【话说你们居然还能正常相处吗？！】
我：【只要我喜欢他就足够了。】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在这种事上过多纠结，所谓的喜欢，难道就非要两情相悦不可吗？
表姐：【……恕我直言，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喜欢。】
……又来了。
我有些生气。
每次都是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来教训我。
正打算回些什么的，表姐的下一条消息已经进来了。
表姐：【我说啊，要是有一天你发现你喜欢的那个孩子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会想些什么呢？】
——那肯定是一件好事啊！
我想要这么回复的。
但不知为何，手指落在键盘上，却一个字也敲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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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失眠了。
聊天页面停留在表姐发的最后一条消息上，屏幕暗下来又再次亮起，直到最后跳出了电量不足的显示。
——我会想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我会说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我会做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
完完全全的盲区。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场面。
雨宫莲的协助者有很多，除了怪盗团的同伴，也有在社会上认识的人。
假如他和她们其中的一位在一起了，我会怎么办呢？
我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
心中有一种奇妙的阻塞感，叫人提不起精神。手机已经彻底关了机，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朦朦亮了。
该上学了。
我机械的换上校服，机械的乘上地铁，游魂似的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身后有人在叫我。
我回过头，看到了那个我想了一晚上的人。
“太好了，因为澪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很担心。”那人快步跑过来与我并肩，而后露出了担心的神色：“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你的黑眼圈很重。”
“啊……”我木讷的应着声，生锈的大脑转动起来：“昨晚在想一些事，手机忘记充电了……”
我想我好像知道答案了。
——我一定什么都不会做，然后在很久以后再次想起这个瞬间的时候，独自一人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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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以后日子过得飞快。
怪盗们一边攻略殿堂一边计划着给明智下套，等好不容易平安度过了命运的21日，之后又马不停蹄的投入了狮童殿堂的攻略之中。
可谓是非常充实。
在生存游戏中专门狩猎落单女性的那些人也终于在印象空间被改了心。
——但那是在11月之前就发生的事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雨宫莲一起外出了。
【放学后有空吗？】
长按退格。
我将犹豫了好久的邀约内容全数删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退出了聊天页面。
毕竟他现在明面上是个死人，死人既参加不了生存游戏，也没有办法去学校上学，不能与他见面也是没办法的事。
市内有一家生存游戏爱好者开的女仆咖啡店，店内允许射击，是先前定期赛的时候听同队队友说的。我在放课后无所事事，正好想起来，于是便前往店中。
店内的餐品中规中矩，同店内的女仆表明了自己是爱好者的身份之后，我被带到了隔壁的射击专用房间。
租赁用的玩具枪并不符合我的射击习惯，但很奇妙，拿起来之后，这几天一直躁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瞄准，射击，命中。
而后重复。
怪盗团中的女性，与杏她们相处的时候虽然不至于冷场，但我与她们确实也没有过多的话题。我时常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可在这方面又与佑介有所不同，龙司对我们敬而远之，真正愿意耐着性子与我深交的，就只有雨宫莲。
怪盗团是因为认同他的正义而聚集起来的一群人，如果不是他最初的维系，我是万不可能与其他人产生交集。
更不用说邀请他们玩生存游戏了。
“诶，小姑娘还是挺厉害的嘛。”
在我打空了一个弹夹之后，一旁观望的店长来了兴致。
“下次的定期赛要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婉拒道，“毕竟也快到期末了，再玩下去成绩不太妙，而且我有同伴了。”
“这样啊，真可惜，今天怎么没和他一起来呢？”
“他有事回老家了，最近都见不到他，所以只好一个人先过来踩点。”
我搬出了班主任对外的说辞，店长不疑有他，摸着下巴遗憾放弃。
“那下次带他一起来啊。”
“嗯，下次一定。”
从女仆咖啡店出来之后，天色已晚。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见雨宫莲的冲动。
去见他，然后邀请他参加下一次的定期赛，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去女仆咖啡店，店长说下次会有双人的射击游戏——当然这一切要在怪盗的工作结束之后。
我的步伐轻快了起来。
从这里到四茶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这个时间佐仓老板应该已经关门了，但没关系，莲会在的。
我带着雀跃的心情拐进了小巷，而后，仿佛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二楼的窗口漆黑一片，卢布朗的大门紧闭。
——没有人在。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喜欢！」
「……除了怪盗团的同伴，也有在社会上认识的人。」
「……要是有一天你发现你喜欢的那个孩子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会想些什么呢？」
我在卢布朗的门口呆站许久，最后重新回到了四茶的地下铁中。
——既然你能去找其他人的话，又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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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精神。
期间雨宫莲担心的询问了好几次，但都被我搪塞过去了。
狮童的改心并不如预想的那般有效，民众依旧高喊着狮童正义的名字，选举的热度丝毫不减。
只有怪盗团变成了「不存在」。
12月24日，在一致决定之下，怪盗们决定去印象空间夺取民众的秘宝。
而后，在民众们巨大的嘘声中，我们被赶出了印象空间。
首先消失的是龙司，然后是杏……同伴们一个接一个的被消除，我的手也透明到几乎看不见。我侧头看向雨宫莲的方向，他不甘的把手伸向天空，而我则是下意识的朝他伸出了手——
「如果能一起消失的话，倒也不坏。」
最后的最后，这样的想法浮现于脑中。
……
蓝色的房间。
很安静，不会有人来。
……蓝色的牢笼。
我慢悠悠的意识到自己是被关起来了，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还穿着怪盗服，也就是说这里还是异世界？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我想我现在依旧是喜欢雨宫莲的。
表姐说过我不懂喜欢，我依旧觉得是她说错了。不管谁说什么，我确确实实是在喜欢雨宫莲的。
只不过这份喜欢变的稍微有些不一样了。
……还是说这才是表姐口中所说的「喜欢」呢？
我一直认为喜欢是单方面的事情——与他说话也好，并肩作战也好，或者只是与他呆在一起，不、哪怕只是在背后注视着他这点都会让我感到雀跃不已。喜欢是如此简单的快乐，这份心情是独属我一人的宝藏，不管是谁——哪怕是雨宫莲本人来了我都不会拱手相让。
但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此的患得患失、焦躁与不安，难道说这样的感情也是「喜欢」吗？
搞不明白。
……莲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望着蓝色的天花板出神。这里不知为何十分安静，有一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沉寂感，人在这种环境下久呆会觉得心慌，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倒是刚好。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的尽头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我的门口停下，对我说：
“跟我来。”
即使不用特意去看我也知道来的是雨宫莲，我直觉觉得他会来找我，且最终一定会找到我。
“我喜欢莲。”
我保持着出神的姿态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才缓慢的朝他看去。
“我记得怪盗团刚成立的时候我就这么说过。”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么现在我可以听到答案吗？”
他依旧是Joker的模样，白鸟的面具覆在他的脸上，藏起他那双漂亮的眼睛。
雨宫莲无声的笑了起来。
那既是属于怪盗的猖狂，也是他平日里温和的模样。
“当然。”他说。
红色的手套越过了铁栏，停留在我的耳畔。
我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啊啊。
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正在向我喜欢的人告白。
紧张的、忐忑的，既想听到回答又不想听到答案……啊啊，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喜欢么……
“我也喜欢澪。”
……咦？
阻隔在我们的之间的铁门不知为何消失了，属于怪盗的面纱重新出现在我的脸上。我庆幸于自己的面具是几乎能将脸全部遮住的类型，要不然现在暴露在他面前的一定是我呆愣的模样。
……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雨宫莲就出手将我的面具摘下，我呆傻的模样最终还是没能藏住，在他愉悦的笑声中我露出了震惊的目光。
“不出来么？”
他有些不怀好意的凑近我，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畔，举止亲昵的仿佛一个拥抱。
……逃不掉。
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件事，结结巴巴的再次开口：
“你、你刚才说什么……？”
“不出来么？”
“不是这个！”
他再度笑了出来，嘴上和我说的却不是同一件事：
“我之前就觉得这个面纱很碍事了，还好提前摘掉了。”
我半张着嘴保持着震惊，就听见他认真的注视着我，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
“我喜 欢澪。”
我似乎听到了烟花在空中炸开的声音。
“咦？但是……等等……不、可是……总之先等等！”
我手忙脚乱，我手足无措。
“明明是澪你先告白的。”
他向我发出了不满的控诉。
“虽然是这样没错……！”
“那澪要反悔吗？”他沉下脸看着我，“已经晚了哦。”
“我也没那个意思……”
最终我被他逼到了角落，后背是墙，只能不得不冷静下来与他对视：
“我本来在想，如果雨宫君你拒绝我的话我就要去投靠伪神……”
“现在还要叫我雨宫君吗？”
“重点是那个吗！？？”
我被他不由分说的抱到了怀里。
“不会的。”他的声音里带着满足，而后才回应我刚才说的话：“因为我在这里。”
虽然没头没尾，但很奇妙的，我明白了他的想法。
——这是我所喜欢的他所在的世界，你真的能狠下心来去毁灭它吗？
“而且就算澪你去投靠了伪神也不要紧，反正最后我一定会打败它的。”
他嚣张的补充道。
“……真狡猾啊。”我一头撞在了他的肩上，郁闷的喃喃道：“从各种地方来说，都太狡猾了……”
“你不喜欢么？”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趴了回去，很不情愿的实话实说：
“……喜欢。”
“其他人呢？”
“已经找到了，现在应该在天鹅绒房间等我们。”
“所以我是最后一个？”
“嗯，因为澪最重要。”
“……”
“我说，我们还不出去吗？”
“没事，让他们多等一会也不要紧。”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告白事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