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洛基］我与邪神起誓》WRJ温如酒

9、第九章

　　洛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身子微微往前倾，玩味地垂下眼睛，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慢慢地吐出一个词：“统治。”

　　Bingo。

　　我转动了一下眼睛，绽放出一个笑容：“关键在于，你想怎么统治？目前来看，你恐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你要维持这样的身份很长一段时间呢。你打算一辈子就藏在奥丁的皮下过日子吗？”

　　“当然不。”他假意轻松地说道。

　　“我曾经为了得到养父的认可，去侵略中庭，企图统治人类——多么愚蠢！但，那已经是曾经的事情了。我现在再也不想去为了获得他的认可做任何事情，所以我流放了他。”洛基说道。

　　他浓密的眉毛轻轻皱了皱，露出一个刺眼的笑，看向他用拇指摸着永恒之枪的杆身，“如你所言，现在我只想证明我自己，尽管只是那么一点，奥丁的伪装一定程度上给我提供了很大的便捷……但我要的不仅于此。”

　　洛基绿色的眼睛里燃烧着野心勃勃的光芒，他微微喘着气，看向我说道：“奥丁欠了我太多，我不止一次地向他与他宠爱的大儿子索尔复仇，他告诉我，我们生而为王——”

　　“但是，那只不过是谎言罢了……而我，轻易就撕碎了它们。在我从中庭之战回来之后，我被奥丁关进了地牢，也就是你方才在的那一间，我像个真正的囚犯一般被对待，每日只有固定送来的物资。”

　　“我在的那一间？”

　　“是啊，虽说已经是阿斯加德称得上豪华的地牢牢房，不过……”

　　被领养却不受宠的小儿子，与被流放不被接受血统的女儿。我当然能理解他在琢磨一些什么。我不会劝洛基接受这不公平的人生，就如同我也不打算认命一样。我更不会粉饰太平说那些诸如“你父亲兄弟很爱你”一类的漂亮话。

　　漂亮话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那些悲剧。

　　“我能理解你，就像你理解我一样。”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保持着微笑说道。

　　“所以…你想怎么做？我知道，你在偷偷研究以太。”我说道。

　　他倏然抬起眼眸，看上去有些震惊，但他却并没有把那层惊讶完全表现出来。

　　他咧嘴笑起来，有些懒洋洋地挑起眉，“莎尔琳，你去过我的实验室了。”

　　我们走出奥丁王的寝殿，变化成奥丁王的洛基带着我穿过一层仙宫的空旷长厅，来到一间位于拱顶之下的收藏室。金色的光线透过拱顶上竖形的间隔，照在这间隔室里。

　　墙壁上凿刻出一排排壁柜，放置着多样的书籍，我的手轻轻放在上面，好奇地抚摸着。洛基走上台阶，站在那个半圆形的象腿桌子旁。那桌子上面放置着一本暗红色封面的大书，他微微一抬手，书籍便漂浮起来，在空气中自行翻页。

　　“我在第一次看见暗精灵一族争夺的以太粒子时，我就对这股能量产生了兴趣，它是液体形态的，它属于和其他五颗无限宝石完全不同的存在。”

　　这我早有耳闻，六颗无限宝石，是宇宙中最为强大的能量。以太粒子就属于其中一个名为现实宝石的存在。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我知道这些。

　　洛基站在金光之下，转动着自己的手腕，继续向我解释道，“我从古书中了解到，抢夺以太粒子的暗精灵首领——玛勒基斯，曾经就分裂使用过以太粒子的碎片，他通过一个碎片就能造出强大的诅咒战士。”

　　乌塔卡也曾经向我说过诅咒战士的来源，在千年以前，他们一同与阿萨神族开战时，这种诅咒战士爆发出的强大力量能够与雷神索尔相媲美，甚至还能使他们足以与奥丁之父——波尔的军队抗衡。

　　他还向我演示过这种诅咒的法术过程，让我加以学习，我的武器骨针也是由同一类诅咒法术制成的。

　　“你分裂了那些以太粒子吗？”我出声问道。

　　洛基点头，双手放在桌面上，光照带着灰尘在他的头顶飞舞着，“没错，我在将以太粒子送出阿斯加德前，像玛勒基斯一样成功提取出了一部分以太碎片。”

　　“可是我却无法像他那样自如使用它们。奥丁收藏了非常多的古书以及卷轴，他在被我流放到中庭前，我发现他正在企图隐藏一本书籍。那本书籍叫作《埃斯基尔卷轴》。”

　　“埃斯基尔，在古语中有‘神的器皿’的意思……奥丁这一行为还真是给我提供了不少灵感，我调查得知这本书籍被奥丁藏在了地下，当我找到那本书时，发现奥丁竟然将能开启那本书籍的四颗石头钥匙藏在了中庭。”

　　他摇摇头，脸上挂着一层假笑，稍稍用力一握拳，漂浮在空中的那本暗红色书籍“啪”地合上，掉落在长桌上。

　　“怎么样莎尔琳，你有兴趣一起和我去中庭一趟吗？”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中庭把那四颗石头找回来。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

　　我的双手端在胸前，不断用手指尖摩擦着右手指甲盖上的红色指甲油，我一步走上台阶，歪着头说道。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样会比较有意思，因为我还没有去过中庭。”

　　洛基平静地看着我，微笑道，“噢莎尔琳——”

　　我晃悠悠地斜眼望着他，“不过像我们这种异类而言，我可没有你这样对统治的热衷而言呢……”

　　他听见我的打趣，淡淡笑了笑，“但是就算是异类，那也应该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中庭？”

　　洛基拿起永恒之枪，道：“现在。”

　　在我遇到洛基之后，我感觉我的人生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不再那么容易感到无聊了。我感觉到有一股奇妙的反应逐渐充斥着我胸口处的那个大洞。它不再像之前那样，没日没夜地灌冷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好像发现了另外一个人有着和它差不多一样无法填补的大洞，而感到了一丝安慰。

　　就像两只被困于囚笼中的困兽，在深海中回荡着孤傲的鲸鸣，无法触碰，却构成慰籍。

　　在临行出发前，我将拿到胜利之剑的事情悄悄通报给了乌塔卡，因为如果我不定期向他回复，我就很有可能会被他派来新一波的探子所缠住。那会很麻烦。

　　我跟在洛基身后来到彩虹桥。

　　他顶着奥丁王的模样，转过身和斯科尔奇交代了一些事情，二人耳语完毕，斯科尔奇站在了传送位上，向他点了点头。

　　彩虹桥的传送让我感到一阵失重的感觉，有些像我早期在做控制梦魇训练时的混沌状态，被抛起之后又迅速摇震，被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拖拽着，不断向前冲去。

　　这种巨大的冲击力使我十分熟悉，在持续了大概半分钟不到，我便感觉到身体轻盈起来，紧接着，虚空的漂浮感消失了，一种严实的重力感从我的足底处传来，鞋跟轻轻地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我知道，我落地了。

　　我环顾着周围青翠欲滴的植物群，还有头顶的一片碧蓝天空。脚底是一圈圆形扩散的黑色符文，我猜这应该就是彩虹桥传送会留下的符号。

　　我正稳稳站在一条被群山环绕、无人的、一望无际的公路上。洛基就站在公路对面。

　　“嘟嘟——”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我眯起眼睛。

　　“你到底走不走？！”一辆四轮小轿车急刹车停在我的面前，车主气急败坏地按喇叭，朝我大喊。

　　我皱了皱眉，状若无人地走到了一边，看向那个车主——没过几秒，那辆车就像失控了一般，猛地撞向公路一旁的指示牌，发出一声巨响。

　　就算是给了对方一个教训。

　　洛基看到我做的事情，对我投来了惊讶的目光，忍俊不禁道：“难道你以前没来过中庭？”

　　“没有。我不屑于插手这里的业务。”

　　我走上前去，洛基目光有神地看着我，我抬手理了理身上穿的坦领的暗紫色复古长裙，以及胸前两排分布的九颗扣子。片刻之后，我从魔法口袋里拿出了一件墨青色的貂毛短外套披在身上，用以抵御严寒。

　　“那你平时插手的都是什么业务？窃取文件，刺杀重要目标？还是……屠杀星球？”洛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企图泼我的冷水。

　　“你应该知道卡魔拉吧，灭霸萨诺斯的养女，她是宇宙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你做的那些事情和她有什么区别吗？”

　　他抱臂站在路边，穿着一身三件套的黑色西服套装，西服外套略长一些，显得整个人都笔挺修长，气质非凡——就像我第一次看见他时那样。黑色的浓密长发披在肩上，西服布料在光线下折射出柔美的弧度。

　　“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做过一部分呢。”

　　我冷冷地说道，“但是我并不只为一个雇主做事，我挑人，我也看心情——我曾经甚至和克里人长时间合作过。怎么？你现在后悔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结为盟约了吗？”

　　“怎么会呢。”洛基道，“我在遇到灭霸那段时间，和很多比你更来历不明的可怕人物做过交易。”

　　我道：“我知道你之前来过中庭，几年前你攻打纽约失败的那一次。”

　　洛基好似翻了个白眼，走向那辆被我控制着撞向公路指示牌的汽车，道：“不得不承认，那是暂时的、意料之外的失败。尽管这里的科技树很落后，但是也还是有强劲的敌人，比如……‘复仇者’们。”

　　他说出这个词语的时候，还带着分明的恨意。看来洛基发起纽约之战以后吃了很多来自所谓复仇者的苦头嘛——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让他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