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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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距离现在一千多年前的公元995年，克里帝国与斯克鲁帝国开战，身为最高审判者、指挥者的罗南从某个渠道雇佣了我，作刺探敌方斯克鲁人的工作。
指控者罗南，是个蓝色皮肤的、有着一米九完美比例身材的克里人。
如果不是被提起，我大概也不会突然无缘无故想起这么一个存在。他是个极端的克里帝国拥护者，全年像一台冷漠无情的机械。
我和他工作的时候，他绝大多数都在冲我发脾气，罗南好像不能理解享受工作与愉快的含义。我觉得他这人死板得可怕，他渴望创造的世界，我丝毫不感兴趣。
不过合作的时候，我还是通过优良的成绩取悦了他，在此之后我就再没有和他联系过。
比起罗南，和洛基的合作相对来说轻松多了。
我将两只耳环取下，戴上了洛基送给我的那只单个耳环。透过漂浮的镜片我能看见那耳环里隐约透出绿光，我看见自己的外貌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应该是耳环上被附着了一些障眼法。
我抬手带上一双黑色手套，来到一道金色大门前，轻轻地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寒气让我打了个颤，我睁大眼睛打量着桌面上放置的一只只实验用的玻璃管道，大约有一百来只，一半以上都处在冰冻的低温箱子里。冒着白色的雾气。
我勾起嘴角，走上前仔细端详着。那些试管里灌满了蓝色的液体，在一架椭圆形的镂空平台上，散落着一些笔记。
那些羊皮纸上记录着实验的日期，最近的一次日期是在三天以前，实验项目写着潦草的阿斯加德文：“以太”。
以太粒子，也就是之前在瓦特阿尔海姆与阿斯加德开战的另一支暗精灵军队，想抢夺的珍贵资源。
结果是，他们那支暗精灵全军覆没，而以太粒子也被阿斯加德的神族带走了。
我看着实验项目中记录着的阿斯加德文，想起我得到的消息里分明写着，以太粒子已经离开阿斯加德，那么现在，进行着的以太粒子实验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洛基偷偷分离了部分以太粒子并且打算用以其他用处？我翻了翻那些资料，前几次的结果选项上都划着叉，只有三天前的结果上被打了半个勾。
那些器皿中装着一些血样，数十管血样中贴着标签，我一眼看见了洛基的标签。以太粒子已经不在这里了，显然是被洛基用以了某种实验，而且实验还未完全成功。
我从实验室退出来，转向仙宫的其他路，此时有脚步声从一楼的大厅传来，我立刻转身躲进二楼的扶手旁，透过柱子看见一行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范达尔也在，两个侍卫站在奥丁王的旁边，“陛下，您关押的那位精灵窃贼从地牢逃走了，她还杀了一位囚犯，我们找遍了没有找到她。”侍卫说。
“什么？她怎么逃走的？”奥丁问道。
侍卫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关押她的那一间牢房的防御系统被彻底破坏，从没见过这样的，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那个囚犯和她对话后就自尽了。我们搜查了一圈也没找到她。”
范达尔的脸色有些难看，煞白的一张脸，“陛下，此事全责在我……我这就去搜查以求将功补过。我发誓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我绝不知道——”
奥丁抬手止住了他要说的话，露出一个笑容，“你去吧，我稍后过来处理。记住，一定要看好弗雷王。”
说完，他一甩红色的披风，握着永恒之枪便朝着另一道拱门走去。那是通往奥丁的寝宫的路。
我微微一笑，化为黑雾，消匿在扶手边。
众神之父的寝宫和我想的差不离，房间一副金光豪气的色调。一张宽大得能睡四人以上的金色长榻横在正中间，床尾正对着一扇宽阔的落地窗。两根布满纹样的金色长条装饰突兀地架在床头，红色的帷幔从床侧垂落。
对称的柜台摆在落地窗旁边，还有一副落地镜。我从落地镜中看着自己——病态又苍白的脸庞上，无精打采地半睁着蔚蓝色的双眼，披在肩上的金色长发反射出丝绸般的光线，镜子里的我正傲慢地勾起红色的嘴唇，三秒之后，我换上了一套裁剪利落的暗紫色修身长裙，金色头发被盘在脑后，手上拿着的烟杆烧出长长的烟雾。
我看着镜子满意地点点头，寝宫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来。
“奥丁王”站在门口，在看到我的出现后，他却没有表现出震惊，一道绿光消失后，他变回了自己的模样。
洛基勾起薄唇，松了松领子，拿着永恒之枪向我走来，“半个仙宫的人都在找你，你居然躲到这里来了。”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褒奖我，我抱臂抽了一口烟，淡淡地向他道：“顺利押回弗雷王，恭喜你。”
洛基走到旁边的衣柜，打开柜门，不可置否地对我笑笑：“所以……”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奥丁穿的暗红色长袍，关上柜门，“你是怎么破坏牢房的防御系统跑出来的？我很好奇。”
“就这么破坏的。”我吐出一道烟雾，靠在旁边的柜门上看着他，“我将手放在上面，那道防御系统就瘫痪了，普通的牢房怎么可能困的住我？我还奇怪呢，虽然只是做戏——但你怎么会想到把我关进那种地方。”
洛基道：“……你就没有想过，让你能自由穿梭、破坏防御系统的这些法术是从何而来吗？”
烟草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淡淡地看着他，道：“我记得我说过，那是我天生就有的。”
洛基的眼中散发着亮晶晶的光，不知不觉，他就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与我仅有一线之隔。他的双手正稳稳地，握在我的肩膀两侧。
“你仔细想一想，莎尔琳。作为盟友，我们应该互相了解一下对方。”
他温柔地与我对视，双手透过薄薄的一层外套布料捏住我纤细的肩膀。
“噢，盟友，所以你给我送来的饮料里才加了那些安眠药？”我挑起眉，没心没肺地哼笑一声，根本没有把他的诱导放在眼里。
洛基愣了一下，然后云淡风轻地笑道：“我只是想让你睡一个安稳觉。仅此而已。”
真亏你说的出来啊，洛基。
我并没有戳穿他，而是看着他把一只手垂下来，眼神里多了丝湿漉漉的讨好，他用另一只手摩挲着我黑色外套上的金属装饰。我收回视线，径直走到奥丁的床上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向后靠去。“我在很小的时候，做过一个梦。”
洛基来到我旁边坐下，像是示意他已经做好听故事的准备了。
我靠在柔软的床榻上，仰望着天花板吐出一口烟雾。
“梦里见到那个东西，它长着无边无际的、黑色的触手，它浑身裹着巨大的宇宙能量，我无法向你形容具体的模样。它告诉我，它需要我，只要我为它提供养料让它寄宿，它一定会给予我丰厚的回报。我答应了。直到某一天，我发现它与我融为了一体。”
洛基皱着眉，意味不明地看着我。我吐出的烟雾逐渐变化为黑色的一团生物，被施加了魔法一般舞动起来。
“我给它起名为‘梦魇’，这团黑色的虚无生物，会吃掉所有一切被我以梦境操控杀死的生物。而我发现，随着它的强大，我已经可以通过对视就看见来人的回忆、过往……它就像是寄生，也像是我的另外一面。”
我挥一挥手，那道烟雾就消逝于空气中。
“不幸的是，我丧失了很长一段记忆，我对我的生母去世前的记忆几乎再也记不清了。无论我怎么努力地去回忆……但是这也是好事，对不对。”
洛基低下头看着我，有些兴奋地咧嘴笑道：“……那么，你想不想知道那一段记忆？”
我摇摇头，散发着奇幻味道的烟雾慢慢地腾升着，“不，我后面的经历已经足够糟糕，我认为那被尘封的记忆也并不会好到哪去。”
他撇撇嘴，放在腿上的两只手的手指交叉合在一起，大拇指不断地相互拨动着，似乎对我的回答不甚满意，那双绿色的眼珠转动了两圈，停在我的脸上。
“为什么你不试试呢？万一你会发现其实没那么——”
“不洛基，当你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霜巨人的时候……你会觉得那是什么很好的记忆吗？”我打断了他，从床上坐直起来，视线与他齐平。
被我这么一问，洛基收起了戏谑的神情。
他好像是陷入了一种凝固的迷茫表情里，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的眼睛，我确信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如果是我，我会想知道的。就算那回忆称不上愉快，但是那是属于你完整的一部分记忆。因为它能告诉你，你到底是谁，一个完整的你，真正的你。”
他诚恳地看着我，眼神清澈地看不出来一丝撒谎的痕迹。
洛基虽然是在劝导我，可他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对此，我只是抽了一口烟，道：“你的建议很好……”
“只不过你其实是想早日研究清楚我的魔力来源，好甩开我的链接自己独立单干吧？！”
我无情地戳穿了他。
“这怎么可能呢，莎尔琳？”他眨眨眼睛，仿佛对我的嘲讽一无所知。
“什么时候你想知道了，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他面对我的拒绝只是不慌不忙地道，“以及，虽然我打算等把弗雷押回来就把你从地牢里放出来的，谁知道你自己就已经打破笼子出来了呢，为了表达歉意——”
他手中的绿色光芒，逐渐呈现出一柄胜利之剑。
“这回是真的，你可以试试。”
我多疑地看着那柄剑，收起烟杆，拿起了它，洛基看我的眼神非常诚恳，和他上次在宝物库的时候倒没什么差别。我将胜利之剑拿在手上，脑内回忆起一道飞舞法术。
我施施然站起身，胜利之剑离开我的掌心，慢慢停稳在半空中，我集中精力地抬起双手，白色的精灵之力混着清新气流的法术，从我的掌心涌出来。
胜利之剑身上的金光波纹仿佛被触动了一般，忽然快速颤动起来。我收回手，它便像脱缰野马，围着房间上空盘旋起来，宛如一段精灵的舞蹈。
在它转了三四圈后，我召回了它，落入我的魔法口袋里。
“瞧，我没有骗你。”洛基笑着说道。
我满意地向他笑了笑，转身朝着寝殿的大门走去，谁知道一把明晃晃的永恒之枪挡在了我面前，我抬起头，洛基正一脸阴沉地看着我。“你要去干什么？”
我故作无辜地眨眨眼，道：“……杀了弗雷啊。”我觉得他在明知故问，他的问题很好笑，于是我真的笑了出来。
洛基像是预料到了我会这么说，他无语地撇我一眼，笑道：“不，现在还不行。”
“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