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江哥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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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亮未亮时，院内的公鸡啼鸣，楚景凌也醒了，他看着枕边人的睡颜，眼神柔和下来，他低头亲吻了一下江珣的脸颊，江珣似是感觉到什么，皱了皱眉。
“别闹。”
嘀咕完后，便翻了个身继续睡。
楚景凌笑笑，也不闹他了，起身穿好衣服，争取今日打的猎物再多一些，好不让他的夫郎和他一起受苦。
江珣是被外面的杂声吵醒的，他颇为不爽的起身，刚想将自己的下属寒星言召上来问一下怎么了，才倏地想起自己身处尘世之门内，如何叫的出来？
刚张开没多久的嘴又重新闭上了，他看了看身旁楚景凌躺过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人，就知道这人保准是去打猎去了。只好慢悠悠的将衣服穿好，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刚踏进院内，一只大鹅直接飞向他的脸上，江珣被惊的后退一步，大鹅扑了个空，落在地上，抻着脖子看着他，江珣看着这只禽类，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江珣虽然什么都不怕，但偏偏这个禽类是例外。
小时候被这玩意叨久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里阴影，导致他现在看到这玩应就发怵。
一禽类和一人对视了好久，禽类也不怕他，抻着脖子就往他身上叨，江珣被逼无奈只好用他对付走尸的方法来抓它。
——直接掐它脖子。
大鹅被抓住了脖子，怎么扑腾都没用，眼睛还不失气氛的去瞪江珣，江珣空闲下来的那只手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还好没被它叨上。
江珣就一边提溜着大鹅一边在院子里找能把它关起来的容器，大鹅被他这么一提溜，半条命都快没了，好在江珣在它差点了结鹅生时找到了一个木笼子。
打开，将鹅塞进去，关上。
动作简单粗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是多怕这玩应跑了，再叨他一次。
大鹅还不服气的在笼子里面直叫唤，江珣索性蹲下看着这只大鹅，盘算着该怎么将它炖了才好，叫它一个劲的叫。
总之，楚景凌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鹅在笼子里乱叫，江珣蹲在地上，歪头看着那只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楚景凌边放下猎物边问道：“阿羡在干什么？”
江珣闻言抬头，看到楚景凌回来后想也不想的开口：“我想吃大鹅。”
刚才还再乱叫的鹅瞬间没声了，生怕现在就把它炖了似的。
楚景凌愣了一下，随即舀了一盆水，洗了洗手，擦干净，笑着揉了揉江珣的脑袋：“现在还不行，家里就这一只母鹅，还得留着下蛋吃，阿羡要是真想吃，等今天我去集上将这些肉卖了换钱后，在卖只公鹅给你炖了吃。”
“行吧。”
江珣站起来想去生火做饭，却被楚景凌拦下了:“阿羡昨晚都做过饭了，今天换我来吧，家里一切活都由我干，阿羡就负责当好一个漂亮夫郎就行。”
就这样，江珣被楚景凌忽悠着坐在了石凳上，他看着这样的楚景凌也只能做罢，有人愿意宠着你，干嘛还要给自己找罪受？
“哗——”
一盆脏水从旁边的陈家墙院上泼进楚景凌院子里，原本干净的院内顿时脏了一片，险些泼到江珣身上。
江珣本来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脸色黑沉的看向陈家泼水的妇人，刚要发作却被楚景凌好生好气的劝好了：“好啦，阿羡，没事的。”
“那你就任由别人这么欺负你？”
江珣还是有点生气，他和楚景凌虽然是死对头，但他还没怎么羞辱楚景凌，别人就抢先？还是个凡人！她配吗？
楚景凌不出声了，他知道这件事很不好，但他被这样对待惯了，本能的不想搞坏邻里关系。
可偏偏陈家妇人还偏要来找事：“哟，这不是那个摔傻的楚家幺子嘛？你大嫂还真给你买了一个貌美的哥儿啊？长得恁漂亮，也不怕半路跑了，啧啧...欸？我和你一个傻子说什么啊？你又不知道什么叫跑风。”
江珣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又“噌”的一下冒上来了，他江珣是谁啊？可是怼遍了天界那帮文官的死界之主，没有人能怼过的那种，他连天界都不放在眼里，又哪能让这凡人爬到他头上撒尿？
“行了，大娘，你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样，就说这傻那傻的，我看你才最傻吧！真不知道娶你的那人怎么想的，娶了个这么个货色，眼睛被狗屎糊了吧？”
陈家妇人也没想到江珣和那楚刘氏一样不是什么善茬，但也回讽道:“我再怎么不济也嫁了个正常人，比傻子可强多了。”
“傻子怎么你了？傻子吃你家饭了？还是偷你家大米了？一天天傻子挂在嘴边，你不会真以为嫁一个比傻子好的农夫就像那城里的夫人啦？一个农村妇人真以为自己成了大家闺秀？真大的脸面，把自家脏水泼别人家里也真好意思。”
左邻右舍的人早在他们开始吵的时候就闻声过来了，众人一看昨天那个丑哥儿今儿个变得这么漂亮都纷纷向楚景凌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一个傻子却娶了一个俊哥儿！
陈家妇人被噎住了，江珣却瞅准时机，端着楚景凌才端出的脏水，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向陈家妇人精准泼去，陈家妇人被泼了一身脏水兄哭了，直接跑回屋内。
众人都摇摇头:这个俊哥儿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茬啊，这楚家将会闹翻天啊。
看够了热闹后，众人都散去了，陈家丈夫听自己娘子回来诉苦，脸上红一阵紫一阵，这下脸可丢大了，他二话不说将娘子训了一顿，转头便去了楚景凌家找场子。
江珣早有准备，毕竟身经百战，现下只是没有灵力而已，对付一个凡人绰绰有余。
陈家丈夫带着几个亲戚气汹汹的过去，却被打的落花流水的回来了。
这件事很快便从村里传开了，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欺压楚景凌了。
当然，这件事也成了村里人的饭后谈资。
“阿羡...”
楚景凌看着坐在炕上一言不发的江珣，束手无策的喊道。
江珣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楚景凌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乖巧的站在那里。
江珣看着他这副模样反而被气笑了:“你不是挺能耐吗？楚景凌？之前天天和我打，我说你一句你有一百句话等着我，现在那些能耐哪去了？进狗肚子里了？”
楚景凌默默低下头，阿羡说的那些之前，他根本没印象，所以被说的一头雾水，现在他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江珣会更气。
江珣也不管这是在尘世之门内了:“你可真是好样的，别人怎么说你、侮辱你，你都不管，到我这可好，要么怼我，要么约架，你怎么就那么欠呢？”
什么狗屁尘世之门，什么狗屁情根，什么狗屁楚景凌，爱在哪待着滚哪去，老子不奉陪了！气都快要气死了。
江珣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准备离开，虽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但总会有办法是不是？非得在这受气？爱谁谁去！
楚景凌看着江珣利落的收拾东西，有些愣怔，突然间心底没由来的很慌，他慌忙用手抓住了江珣正在收拾东西你手腕，他知道江珣正在气头上，他也不应该再惹毛江珣。可他的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这一次要是留不住江珣，以后可能很难再遇到了。
“松手，楚临渊。”
江珣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变得冷冰冰的，从叫名变成了叫表字。
“不松。”
楚景凌艰涩的吞了口唾液，松了...怕是再也找不到你了......
“你要去哪？”
楚景凌的声音有些发颤。
“离开。”
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楚景凌还是有些眼眶发酸，再怎么做足了心里准备，可当听到江珣亲口说出时，却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不要走好不好？”
语气里饱含祈求，江珣抬起头，对上楚景凌满是悲伤的眸子，神情冷漠，不语。
楚景凌大着胆子抱住了江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江珣心里莫名软了一块，也就没反抗。
“不要走好不好？”
楚景凌再次询问，眼眶也有些微红。
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生活，爹娘都不喜爱他，只惯着他大哥，他只能捡他大哥剩下的，他连上私塾的机会也没有，家里全供着他大哥去了私塾，他就只能当个猎夫，每当他看着家里其乐融融的样子，就显得他格外格格不入，长大后，爹娘便让他一个人在外独自生活，不管他的死活。他自己也争气，靠上山打猎卖了不少钱，他爹娘又以什么养育之恩来将他的银两拿走，还好上天待他不薄，送给他了一个漂亮哥儿当夫郎，这个哥儿也不嫌弃他，虽然他很贫穷，但他还待他好，他很久没体会到被关爱的感觉了，只想贪心的留住他一辈子，如今，江珣要走，他又怎么舍得？
江珣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楚景凌哭了他心里很难受，也很不适应。
忽然一股勿忘我的花香飘入楚景凌鼻腔，江珣抱住了他。
江珣才不承认他心软了，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出这个尘世之门而已！姑且在这陪他再呆一会吧，反正他现在又没住处。
“咕噜噜......”
江珣的肚子响了，他有些尴尬，楚景凌听见了这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
江珣有些恼羞成怒:“抱够没？还笑！快松开我！”
楚景凌闻言，忙松开了他，去外屋看一下锅里的饭菜......
嗯，漂亮，全糊了。
江珣看他在外屋呆了挺久，还挺纳闷，在门口探出个脑袋:“怎么了？”
楚景凌转身，示意他看锅里糊了的饭菜，表情一言难尽。
“我还以为怎么了，不就是糊了吗？昨天的饭菜还剩些，热口吃得了。”
楚景凌点点头，将昨晚饭菜找了出来，热了一下，和江珣一起凑合着吃了些。
下午，楚景凌抱着一支在山上好不容易挑来的上好桃木枝，坐在梨树下背对着江珣不知道在刻着什么。
江珣则是摘了些梨花想做一些酒酿圆子，他翻了翻昨天和顾林悦她家换的米面，刚好有糯米，一些被他做成了一个圆圆的酒曲饼，一些被他用石磨碾成了细面，兑了些水，做成一颗颗洁白浑圆的小圆子。
他往锅中倒了些许清水，把酒曲饼放入锅中煮开，撒入一把梨花，酒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江珣看火候刚好，便将团好的小圆子撒入锅中，盖上锅盖，熬煮大概半柱香香的时间，便好了。
他将锅盖掀开，拿了两个饭碗将梨花酒酿圆子盛了出来，端到院中的石桌上放好。
楚景凌手中的桃木枝也雕好了，转身看到江珣放在桌上的两碗酒酿圆子，正冒着热气，梨花的清甜混着米酒的香气扑鼻而来，让楚景凌眼睛亮了亮。
“这是什么？”
楚景凌凑近闻了闻，他从来没见过这玩意，不过江珣做的东西一定好吃。
“酒酿圆子，算是一种甜品。你手里拿的什么？”
经过江珣一问，楚景凌才想起来手里还有个东西，他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哦，这个啊，是我亲手刻的木簪。我们这有个习俗，成亲时男子要亲手送给夫郎或娘子簪子，越贵重越好。我想你虽是我大嫂买来的，也没拜过天地，但你还是我的夫郎，也不能少了，不过我没有银两，只好亲手刻了一个。”
说罢，像是怕江珣觉得寒酸似的收了回来，刚想说，要不还是等我给你买一个吧。就听叫江珣轻声道:“既然是送我的，那还不帮我束上？”
“哦哦。”
楚景凌这才起身，将江珣原本用来束发的簪子抽了出来，三千青丝如瀑布一般散下，他用手笨拙的穿梭在青丝里，用木簪重新束上。
江珣这才走到水缸边对着水面侧头看着头上的木簪。
“挺好看的，刻的是什么？”
“勿忘我和传说中的青鸟。”
江珣听到“勿忘我”这三个字，动作顿了顿，他所喜爱的花便是勿忘我，像是怕楚景凌发现似的，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酒酿圆子已经凉了，快喝吧。”
楚景凌连忙坐下去喝，江珣笑笑，也回到桌前坐下，将属于自己的那碗端起喝了。
喝到一半时，楚景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碗一放，跑到厢房将近两天的猎物拖了出来，开始扒皮，江珣看着他手法娴熟的样子，心下了然，肯定也没少干，他索性也不喝了，去帮忙将肉切成小块，好储藏。
“临渊，家里还有盐巴吗？”
江珣在外屋翻找着。
“有，在柜子里，我一般也不用，应该还剩很多。”
江珣听后，找到了楚景凌放盐巴的陶罐，不打开不知道，一打开吓一跳，好家伙，他这是存了多少啊，别人家缺的要死，他这压根不吃。
看着江珣把盐罐拿了出来，楚景凌还挺纳闷:“阿羡，你要用它干嘛？”
“做熏肉。”
“啥是熏肉？”
“就是将肉抹上盐巴，挂在阴凉处风干，这样肉不会坏的太快。”
江珣示意他将肉块拿给自己，然后自己又去舀了一盆水清洗，洗完后抹上盐巴，再放到准备好的架子上。
“这回懂了？”
楚景凌点点头，两人便这样干了一会儿，留了一些等明天再干。
“楚大哥在家吗？”
“在，张哥儿怎么来了？”
楚景凌看到是他小时候一块耍到大的发小李铁柱的夫郎张亓，连忙去迎。
张亓进门看到江珣也打了声招呼:“你好。”
江珣只能尴尬的点点头，楚景凌便向江珣介绍道:“阿羡，这是我发小李铁柱的夫郎，张亓。”
“张哥儿，这是我夫郎，江珣。”
张亓点了点头:“江哥儿。”
“张哥儿，怎么了？”
“嗐，铁柱听说你娶了个夫郎，非让我把你和江哥儿叫过去吃一顿饭。”
“我现在没有时间，得去集上将这些皮卖了换钱。”
说完便指了一下地上的那堆皮子，继续道:“你先带阿羡过去吧，我卖完就去。”
“行。”
江珣觉得空手去别人家不好，返回屋内盛了一小罐酒酿圆子拿着，反正他做了挺多，给别人一些也没什么。
“江哥儿，不用，真不用，我家什么都不缺。”
张亓看江珣拿了一个小陶罐出来，忙去阻拦。
“楚大哥帮我们家帮的都够多了。”
楚景凌也插话:“张哥儿，你就让他拿吧，晚上在你家吃已经够不好意思了，怎么能不拿东西啊，这东西是阿羡亲手做的，特别好喝。让铁柱也尝尝。”
有了处景凌这番话，张亓就不太好拒绝了，两个人都这么说，他不要还叫人心寒，只好收下了。
“阿羡，我就先走了啊，你先去铁柱家，我卖完就去找你。”
楚景凌临走前还揉了一把江珣的脑袋，结果被江珣照手打了一巴掌，楚景凌还乐呵呵的摸了摸不咋痛的抓子走了。
挺像小猫崽子的。
到了李铁柱家，李铁柱见到江珣先愣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楚景凌还怪有福气的，能娶上这么貌美的哥儿，但对他来说还凑合，他都有了亓儿，家庭幸福美满，亓儿贤惠，他又有什么可羡慕的？
“这位便是临渊的哥儿了？”
张亓点点头，江珣将陶罐放下，自我介绍道:“我叫江珣。”
李铁柱看到那个陶罐连忙道:“江哥儿，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啊，临渊帮我的也已经够多了，没必要。”
“不过是我自己做的喝的罢了，不怎么值钱，就收下吧，也是一点心意。”
人家都说是心意了，真叫李铁柱进退两难，只能收下了。
“那我去做饭，等楚大哥回来了，就准备吃饭。”
“去吧。”
李铁柱亲昵且十分自然的亲了一口张亓，张亓被弄的满脸通红，忙跑去做饭。
江珣则满头雾水:这两个人为啥要亲在一块啊？必须这么做吗？他不太了解情感方面的事。
楚景凌终于卖完了东西往李铁柱家里走去，一进屋，饭已经做好了，所有人坐在桌边，都在等他回来。
“临渊啊，你也是真有福，娶了个这么俊的夫郎。”
李铁柱见到楚景凌就揽着他的肩膀往里屋走，楚景凌也赞同的点点头，能娶到江珣，可不就是他的福气嘛。
“你说说你，来就来呗，还让江哥儿拿东西怎么个事？咱俩这交情，你还带什么东西啊。”
“总不能白吃你的吧？铁柱？”
楚景凌坐到江珣旁边，把玩着江珣的手道。
这一句“铁柱”直接让李铁柱笑骂了回去:“得了吧，我好歹是上过榜眼的人，还叫什么铁柱啊，早改名了叫李昱晅！”
说完这句话，李昱晅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你没摔傻啊！”
“你才发现？”
楚景凌挑挑眉，颇为惊讶，他发小反应真慢。
“那就好，我还犯愁呢，你要是摔傻了，我该怎么和你交流。”
“滚犊子。”
江珣打开了那罐酒酿圆子，楚景凌闻到酒香便搂住江珣肩膀，冲李昱晅扬了扬下巴:“尝尝，阿羡自己做的。”
李昱晅闻到这股酒香，便知道这应该比村里人自己酿的那些糙酒好喝，再看楚景凌这骄傲的模样，啧了两声:“有了夫郎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说看便倒了一些酒酿圆子在碗里，一个个洁白如玉的小圆子随着酒滚了出来，沉在碗底，堆在一块，甚为可爱。
“这是......？”
饶是在京城呆过的李昱晅都没见过这个。
“酒酿圆子。”
江珣答道，李昱晅尝了一口，梨花香混合着酒香在舌尖漫延，不似白酒那么辣，也不似糙酒那么烈，而是那种醇厚的口感，唇齿留香。
“好喝吧？”
李昱晅点头:“我在京城都没怎么见过。”
你见过才怪了，这东西在天界都不一定能尝到，这东西是他小时候从一个厨子那学来的，就算有卖的也没他这个好喝。
“江哥儿从哪学的？”
“家中厨子。”
江珣如实回答，他也没说错，是从一个厨子那学来的，只不过地点不同。
家中厨子...阿羡应该是某个公子吧...
楚景凌决定要快些变富，真怕养不起他的阿羡。
走在回家的路上，楚景凌变戏法似的在身后拿出了几件料子极好的衣裳，还有一包桃花酥。
江珣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像是看懂了江珣的疑惑:“那些皮子值不少银两，所以我给你买了几件衣裳，和一包桃花酥。我知道你肯定穿不惯粗布麻衣，虽没有你之前那套贵重，但总比粗布麻衣好一些。”
过了一会，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还剩一些银两。”
江珣的心跳的有些快，他从未有过这种情感，有些不知所措。思绪也飘到了李昱晅和张亓的亲吻上，所以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是:“李大哥和张哥儿为什么要亲一块啊？”
楚景凌愣了愣，他没想到江珣什么都不懂，垂下眸道:“因为他们两个互相喜欢，所以会亲到一块。”
末了，楚景凌小心翼翼还带着一些期待的问:“你喜欢我吗？”
这回轮到江珣愣了，半晌，才轻声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没有情根的我没有办法告诉你答案，所以我不能随便回答，但凭心而论，你却是最特别的一个人——一个能牵动我情绪的人。
果然。
楚景凌眼中尽是失落，不过没关系，江珣和他还有一辈子要走，他总会喜欢上他的。
到了家后，两人都躺在床上，楚景凌睡着了，江珣却满怀心事。
到底什么才是情？
他反复思索这个问题，却没有人给他正确的答案，他只能自己去反复摸索。
在最后一次问自己情为何物时，他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合上，沉沉睡去了。
梦泽————帝尊居院
楚景凌窗前种下了一片铃兰花，这种花在凡界很常见，一种观赏植物罢了，但在天界却很稀奇，因为没有人种。那些文武百官对帝尊为什么要种这么一片铃兰花也是疑惑重重。
江珣还未入尘世之门时，偷摸潜进过这个庭院，那时的铃兰花也差不多到了花期，竞相开放。
他看着这一片铃兰花撇了撇嘴，这帝尊爱好真清奇，不过还怪好看的。
他欣赏了一阵，越看越喜欢，顺手折了一枝下来，打算带回死界和他的勿忘我一起养，并未发现这几株铃兰花都被施了法术，也没发现在他走后，楚景凌从暗处走了出来，垂眸看着那株残枝用法术将它愈合，无声笑了:小石头长大了，都会一声不吭的摘了他的花就跑，反正也没什么，都是给他种的，爱摘就摘吧。
我对你的爱是一往情深，也是蓄谋已久，就像你在死界种勿忘我，我在天界种铃兰花一个道理：
勿忘我———永恒的爱
铃兰花———铃兰花开，只为一人
死界蓝色的勿忘我和天界洁白的铃兰花相映成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江哥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