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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屋漏偏逢连夜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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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雷阵阵,齐楚一脚深一脚浅的在山林中奔跑,不是为了找地方躲雨,而是为了逃脱身后如影随形的杀手。就在一刻钟前她和秦剑遇到了追缉自己的一双刀客,她知秦剑支持不住,自己拔腿就跑,却假意不小心摔了一跤,将怀中的无字天书露了一露,生拍刀客们没看见还低声咕哝了一句:“好在没泡湿了。”却好歹不歹被两人听见了,立刻放弃了围杀秦剑转而来抓她,齐楚刚刚借着闪电看到不远处的斜坡,白天刚走过知道不是很危险,跑了几步,整个人一倒就向山下滚去,追踪的两人亦步亦趋的赶到坡下却哪里还有齐楚的踪影,只得沿着山道追踪到村中。齐楚一身泥泞的跑到村中,本想找个人家先躲过这一次,却没想到追踪的两人如此之快,三人就在村口撞了个正着。齐楚反应到快,一声惊叫:“救命啊,非礼啊,杀人了啊。”惹得道旁的人家纷纷点起了灯出来看,一时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漆黑的夜晚。虽然仅限于这小小一隅,也很让齐楚安了些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冲近处一家房屋而去,将开了半副门缝看情况的老人撞了个大马趴,再一把抓住老人的胳膊就死死不放手,高声叫嚷着救命。那断了一手的刀客大刀一抖就架上了老人的脖子,另一刀客直接就点了齐楚的穴道,再加上一耳光,打的她眼冒金心。
“贱婆娘,看不整死你,还敢跑。”一面骂着一面伸手就往齐楚怀里来掏,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头脑中只剩下八个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料,刀客的手刚触及衣襟就直直倒了下去,断掌刀客见状刀锋欲动,却怎么也动不了了,鼓起双眼看向刀下的老人,现在已经是在他身后了。一切发生在瞬间,齐楚目睹了两人从生到死,终于是被吓到了,恐惧的看这老人。
“您?”
“小丫头胆子不小啊,敢偷锦屏山庄的东西。”老人也不解释伸手解了齐楚的穴道,连起两脚将眼前的两具尸体踢到墙角。
“我——没有。”齐楚梗着嗓子道。
“那这是什么?”老人长臂一探,无字天书就到了他手中。
“白纸。”齐楚愤愤他轻薄的行为,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老人闻言翻了翻书,无题无字。似是不信,又将书在雨中淋了一淋,仍是无字。才信了齐楚的话。
“那丫头逃什么?”老人缓和了语气,还倒了杯热茶给齐楚。
“夫人想借肚子。能不逃吗?”
显然老人没有明白借肚子为何意,茫然的表情突显,像极了老年痴呆认知障碍的老人。齐楚这也才又机会好好打量一番老人,一身和乞丐装不相上下的衣服,虽不是花花绿绿,也和草皮裙差不离了,好歹还是很干净的,脸上没几缕胡须,还不时捋两捋,整个一感觉就像是周伯通的造型。想到周伯通,齐楚不禁窃笑几声,心中的惧怕也笑了大半。
“夫人不愿给庄主纳妾,就想找个寡妇和庄主露水姻缘,生个孩子呗。谁让我倒霉催的,以为好人有好报,原来是包了糖衣的毒药。当然要逃了。”齐楚解释到。
“小毅不会肯的,那孩子很痴情的。”老人一脸不信回了句,弄得齐楚混沌一片,小毅,是卫子毅吗?好奇怪的称呼,这个老人该不是卫庄主的长辈吧,或者是,老爸。
“前辈,您是庄主的?”她试探道,“就算是长辈,也不一定了解他的全部性情的。男人啦,都是花的。”
一句话完,老人马上吹胡子瞪眼起来:“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啥脾气我最清楚了,你丫头知道多少。肯定是你想勾引小毅,被他撵了。”
“我——”齐楚扭曲了一张脸欲哭无泪,这老人明显就是一个患有老年痴呆的家伙,虽然行事看来挺正常的。不过记忆看来挺混乱的。“那小毅几岁了?前辈是小毅的爹爹吧。”
“小毅已经四十了啊,你丫头当我傻的啊。我可不是他那没良心的爹,是恩重如山的师傅,与茶结缘的茶缘。丫头知道吗?”老人反应挺快,给齐楚一个白眼,一时又沉浸到回忆当初去了。
“不知道。”齐楚突然生出想和他抬杠的兴致。如果能像黄蓉一样骗去帮自己救秦剑就更好了。“产茶叶的茶园倒是知道几个。”
“你,算了,乡下丫头,知道啥江湖人物。这江湖上,谁见了我老人家不尊称一声前辈。”
“那您一定是义薄云天,侠肝义胆,扶危济困的大侠。”齐楚一脸崇敬,却在一个转身去了一百八十度,泫然欲落泪,“我弟弟刚才被那两个杀千刀的打伤了,我很担心,前辈您侠骨柔肠,救死扶伤,救救我家弟弟好不好。”
茶缘却似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突地拎起齐楚就奔出门去。
“好小子,终于让我逮到了吧。”茶缘一声怒吼惊得齐楚心肝直跳,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黑夜中被老人追逐的人,却哪里看的清楚,心中也暗祷,期望不是秦家弟弟,看茶缘一副吃人的模样,后悔求他去救人了,真是关心则乱,秦家弟弟本就是在躲避仇家,如果仇家就是这个茶园,那可就餐具了。未等她想到应对之策,忽觉衣领一松,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六:花飞花谢飞满天
齐楚摸索着找了一个小角落蜷缩起来,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捕捉到两人打斗的一瞬,看清与茶缘交手的那人,不是秦剑。暗自庆幸不已,又怕不小心中了流弹,只得安静的蜷在一旁。此刻外面大雨滂沱,跑出去实在是不怎么明智,只能借着一阵一阵的闪电判断周遭情况,还不得不忍受一直交错的雷声和闷响,她当然分不清那些闷响的声音是谁被揍发出的。
“前辈,你不分青红皂白追我几千里地到底是为何?”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虽有些沉闷仍掩不住语气的轻佻。
“单家小子,不过一个采花小贼,犯到我手上还说什么青红皂白,放屁!”茶缘怒吼道。
“我似乎没采过前辈家的哪朵花吧?”单史俊心惊交手之人竟然知道自己姓单,虽然自己的确是采花贼世家出生,好歹已经改邪归正几年了,除非是被自己勾引来的心甘情愿的女子另当别论了。而他而的确是不记得采过某个江湖老前辈的女人,或者是家人。而这老者也不像是什么名门正派的正义之士,无缘无故的追杀自己更是从何说起啊。若是某个刚出江湖想借着自己扬名的小辈还说的过去。
“敢动我徒弟媳妇就是自找死路。”单史俊的轻佻语气惹得茶缘怒火蹭蹭的蹿了几蹿,出手更是不留退路,只一瞬单史俊身上又添了几处内伤,虽未伤及筋骨也够他受了。却仍是一头雾水。
倒是齐楚听的徒弟媳妇心理打了个鼓,咕哝了一声:“那不就是苏锦屏吗,感情到哪里都能听到她的大名啊。”单史俊捕捉到齐楚口中的苏锦屏心理一突,愤愤然诅咒起来,原来是自家老子惹的祸。十五年前,单穆的确是采过锦屏山庄的少主,却是被卫子毅搅得没得手,眼下这老者即自称是他师傅,自己不是凶多吉少,心一横硬受了茶缘一掌直奔角落的齐楚而去。茶缘早就忘记还有她这一号人,等再出掌袭向单史俊时才注意到被他抓到身前挡箭的齐楚。
一声惊叫可谓是史无前例,震得两人耳膜直颤,齐楚本以为不干预,不参与好好躲着就行,却还是成了挡箭牌,茶缘那一掌对单史俊许只是内伤,对她可就是催命了,只感觉带着刺骨寒意的掌风扫过脸颊,阵阵撕裂样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