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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夹缝之中 ...

  •   看着嫣笑如花的苍云,枷蓝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揪着,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她甚至没有对自己展露过一次微笑,而今天却无意撞见她同一个陌生的男人相拥而笑,向来冷静的枷蓝在这个时候怒红了眼,冲上前就将相拥的两人分开。

      那一拳堪堪挥出,就被对方的惊呼扼制了。

      “枷--蓝!”廖书歌提高了音量,他怎么也没想到,苍云在河仓城,就连枷蓝也在这里。他双手扶着枷蓝的肩上下打量着,笑的由衷,冷不防的一拳砸在了枷蓝的肩头,“真的是你小子,你怎么也在河仓,仲秋是不是也在这里。”

      枷蓝后退了一步,一时呆滞,竟没反应过来,喃喃低语:“书--歌。”扫视一眼在侧的苍云,猛然似触电了般,后退着往院外跑去。

      “诶,枷蓝。”廖书歌没能叫停枷蓝,回身讷讷地嘀咕了句:“怎么跟见着鬼似的。”

      “苍云,你怎么了!”轻摇着苍云的肩,她的样子看起跟刚刚落荒而逃的枷蓝不近相似。

      苍云勉强的笑着,“没,没什么,我们先进里面再说。”

      廖书歌讷讷的跟在苍云身后,瞥了眼门洞处,不禁耸了耸肩。

      .

      “枷蓝。”

      廖书歌借故离开了苍云的府邸,走出门洞就看见枷蓝魂不守舍的倚靠在土墙上。

      枷蓝一时怔忡,垂下肩呆呆的望着廖书歌,这个他以为不可能再出现在他们生命里的男人竟然回来了。他弯唇笑的很是牵强,展开双臂,上前抱住了廖书歌:“书歌,你这些年都去哪了。”

      廖书歌拍了拍枷蓝的肩,豪迈不减当年,“说来话长,走,栈子里边喝边说。”

      午后的酒栈门可罗雀,还是刚刚坐过的那个位置,裘老大已经离开了。他们久别重缝,廖书歌竟叫了五斤的烧刀子。

      烧刀子度数极高,遇火则烧;味极浓烈,入口如烧红之刀刃,吞入腹中犹如滚烫之火焰,真是因为此而使得此酒闻名关内外,甚至整个漠北的古城这几年也开始流行上了这种烈性酒。

      几口烧刀子下咽,二人皆自微醺。

      “仲秋呢?她也在河仓么?还有师傅,你们怎么会跑到漠北来。”廖书歌有着满腹的疑问,他知道从苍云口中一定问不出什么,他太了解苍云,就好比苍云了解他一样。

      枷蓝仰头将大半碗烧刀子一股脑儿的灌下肚去,重重的抹了抹嘴,盯着廖书歌看的那双湛蓝色眼瞳突然变得幽然沉重,“苍云没有告诉你么。”

      廖书歌将碗搁下,回望着枷蓝,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你知道的,她不愿说的话,再怎么逼她也没用。”

      枷蓝点头,撑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的握了握,眉宇轻蹙着,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我们来河仓已经五年了,苍云是河仓的女巫,我……”

      廖书歌扬声笑了笑,打断了枷蓝的话,“你小子是不是如愿的成为了河仓城主的参谋官,我可还是记得的,你那时候说要将师傅传授的韬略发扬光大。”

      枷蓝愣了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话,算是赞同廖书歌。

      拎起酒壶替廖书歌添了满满碗,问:“你呢?说说你这几年都去过什么地方了,中原是不是已经找不出你的对手了。”

      一说起这个,廖书歌总是免不了双眼泛光,言辞中更是多了几丝欣喜,“虽说中原地广人稀,但也不泛崇武之辈,区区几年时间哪能打遍天下。除了同一些得高望重的武学宗师切磋切磋外倒也没有去太多的地方,但中原的少林寺与武当山的确是一个年代久远的武学圣地,他们甚至有一种不需兵刃就可以制敌于无声的功夫。”每每想到此廖书歌总是要感叹武学之界永无止境。

      枷蓝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廖书歌喜延于面,他知道,廖书歌还是当年那个廖书歌,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还是一个武痴。不像他们,他、苍云、仲秋都已不再是当年的他们了。

      枷蓝就那样一至听着廖书歌的那些趣谈,从午后一直到酒栈前的青灯挂起,他似乎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不远处的门洞前,一抹浅黄色的身影一直伫立着,一直看着酒栈的方向,直到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她才转身回到门洞内。

      .

      枷蓝把廖书歌送回到苍云的门前已经是深夜,苍云一直就没睡下,一听到敲门立刻就开了门。

      他们甚至没有多余的对话,苍云甚至没有要请枷蓝进去坐一下的意思,扶上醉醺醺的廖书歌连一声谢谢也没说,他们甚至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好像将一个喝醉酒的汉子送回家那样天经地意。

      听到关门声,枷蓝浑身一震,背对着门洞,腮帮绷的紧紧,最后他还是举步朝着自已的府邸走回。在这个静悄悄的深夜里,甚至没有人会注意到有一抹孤独的身影失落的走在这条风沙侵袭的长街上。

      .

      “你这一天去哪了?”

      一进门,枷蓝就听到了仲秋的声音。他有些疲惫,他不想说话,径直走到琉璃座前颓然跌坐进去,闭起的双眼似乎说明了他此刻不想再有多余的谈话,哪怕对象是仲秋。

      “——你又去找苍云了?”仲秋甚至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枷蓝的去向。而在河仓城内能令枷蓝心绪不佳的事多半与苍云有关。

      “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枷蓝是真的累了,他不想再与仲秋为了苍云的事争执不休。

      “你……”仲秋目中透露凶光,杀气顿现,自唇边逼出一句话,“好、好,她这般令你痛苦,我就去杀了她。”

      “你敢。”枷蓝堵在了门前,怒视着仲秋,口气不悦:“你敢动她试试。”

      “哼哼。”她冷冽一笑,后退了步,“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苍云仇人的女儿,你不但不杀她,还不可饶恕的爱上她。我非杀了她不可,你给我闪开。”

      “我说过,你要敢去杀苍云就先杀了我。”枷蓝亦不妥协,因为饮了酒的关系,加之这腾起的怒气,整张脸顿时泛起嫣红。

      仲秋不耐:“你放心,我去杀了她再回来杀你,你不配做父亲的儿子,你是我们河仓的耻辱。”

      “我不管你说什么,你要想杀苍云就先杀了我,否则你休想动她分毫。”枷蓝自知不是仲秋的对手,可他此刻却摆出了阵战,除非他趴下,否则仲秋难出此门。

      “枷蓝,你……你这个混蛋。”快而猛的一拳就这样砸上了枷蓝的脸颊,而仲秋自己却哭了,“你真的为了一个仇人的女儿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了。你,对的起父亲么,对的起回纥的城民么。”

      “仲秋……”枷蓝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脸颊上已现一片淤青,倒吸了口气,“当年我并不赞成杀苍敖,若非你坚持,何来今日这个局面。更何况当时苍敖也将他的生平绝学倾囊相授了,我们只待夺回回纥,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够了。”仲秋浑身颤抖着喝出一声,眼泪簌簌不止,盯着枷蓝甚是心痛,“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说,父仇不共戴天,你是想说我们以怨报德么。我告诉你,纵使从头来过我也照样会杀了苍敖。”

      “仲秋。”看着夺门而出的人,枷蓝没能将她留住。

      .

      “伊。”枷蓝倚在宝座之内,捧着酒壶竟自浇愁,瞥见屋外晃动的身影喊了声。

      “城主。”伊雁南进门就看见枷蓝脸上挂彩,整个人亦是颓废不堪。“城主,你这是怎么了。”

      枷蓝挥了挥手,不让伊雁南靠近,“去看看仲秋,她现在应该在城外。”他自然是了解仲秋的,虽说今晚他们都伤了彼此的心,可他总归还是关心仲秋的。

      “可是城主……”

      “我没事,你快去安慰慰她吧!那丫头从来没像今晚这样。”他是指仲秋哭的事,现在想想,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哭泣的样子,她通常都是把委屈、甚至是怒气默默的埋在心里。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令她变得像今天这般狠绝。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他这个当哥哥的,从小就没有照顾好她,这才导致了仲秋这种有别于常人的性格。

      伊雁南一步一回头,甚是不放心的看着枷蓝,他方才听到了他们的争执才赶过来,却不想仲秋又粗鲁的把枷蓝给打了。

      伊雁南在院门外吩咐了巡夜的将士多派一拨人到枷蓝的院前将士,这才稍稍放心往城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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