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待续》柒厘

46、第 46 章

　　姜菀跟着潘溪童回到她的小窝，简单冲个澡。
　　姜菀决定补觉，然后去找梁砚津。

　　梁砚津一早起来眼皮跳个不停，茶水间冲杯咖啡被热水烫到，手背一片鲜红。
　　他莫名觉得有事发生。

　　傍晚，姜菀搭乘公交车到梁氏楼下。
　　双手握着背包袋子，踌躇片刻决定不进去，在门口等候。

　　梁砚津不喜欢加班，每日尽量提高效率完成份内工作。
　　今日做个表格耽误了些时间，收拾东西快速下楼，迈出大门时被一位女同事叫住。

　　对方递过来一只烫伤膏。
　　梁砚津看了眼手背，不严重，并没有接下。

　　女同事没立马离开，烫伤膏握在手心。
　　眼睛看着梁砚津，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地问。
　　“你晚上有时间吗，我可以约你吃饭吗？”

　　拒绝的话梁砚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被一个声音打断。

　　“梁砚津。”

　　姜菀喊了声后走到他身边。
　　说实话，梁砚津有一秒愣住，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出现，他眨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不好意思，他晚上有约了。”
　　姜菀自然是听见了女同事的问题，自作主张替梁砚津回答。

　　女同事的眼神落在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上，波澜起伏的心逐渐恢复平静。
　　烫伤膏收回包里，连同刚冒出苗头的一些念头。
　　“不好意思。”

　　梁砚津如同一只大型犬，眼神直勾勾盯着姜菀，忍不住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许久不见，我对你的思念如这无声的风般，静默却随处可感受。

　　“怎么，不认识我了。”
　　“还是说，你想跟刚才的小姐姐约。”
　　姜菀歪头望着他打趣道。

　　“我只约你。”
　　下一秒，梁砚津展开臂膀，佣人入怀。
　　头埋进肩颈，细嗅，仍是熟悉的味道。

　　梁砚津心情比往常愉悦，不止因为姜菀的到来。
　　更多来源于姜菀对他的‘占有欲’。
　　不是靠他，而是姜菀主动迈出的这一步。

　　俞远去姜菀家找她才知道，人已经回B市，心里忽然冒起一股无名火。
　　表面笑着婉拒外婆留他吃饭，内心全然是对姜菀‘不辞而别’的愤怒。

　　艳阳天，姜菀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梁砚津搂着人更近一步，却因为热得慌，片刻被姜菀推开。

　　“我想吃麻辣烫。”
　　“行，带你去。”
　　梁砚津勾住姜菀背包，挎到自己肩上。

　　到了店里，梁砚津牵着姜菀的手不松开。
　　手指一直磨擦着她手背，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我脸上有东西？”
　　姜菀被看得不好意思，想抽回手，被梁砚津快速按住。

　　“没有，太久不见，想多看看你。”
　　梁砚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思念情绪，浓烈且直接。

　　梁砚津看周围环境，面露担忧。
　　“住这里，安全吗？”
　　“要不然你住我那，我回家住。”

　　最近实习，温馨岚腾出公司附近的一间空房产，减少梁砚津通勤时间。
　　公寓离咖啡馆不远，很方便姜菀去兼职。

　　“想什么呢，童童也在，安全得很。”
　　姜菀反而觉得不安全的是梁砚津，这种苗头必须立即掐灭。

　　“你在想什么，早点上去休息。”
　　梁砚津大掌笼罩在姜菀头顶，反复揉搓，像一只炸毛的猫咪。

　　姜菀回来时，潘溪童不在家。
　　喝完的易拉罐堆放在角落，吃剩的外卖占据本就不大的茶几。
　　经她之手简单收拾过后，家里味道都清新了不少。

　　潘溪童不知道上哪待了半天，一股子酒味，姜菀忙去扶她。

　　“我没醉，给你带的夜宵。”
　　潘溪童像讨要表扬的小孩，提着塑料袋在姜菀眼前晃悠。

　　“童童，下次喝酒叫我陪你，或者我去接你。”
　　“知道了。”
　　“还是你对我好。”
　　潘溪童抱了抱姜菀，拿睡衣到浴室洗漱。

　　细看，眼角边挂着泪珠，低着头走，只为了不让姜菀看见。

　　梁砚津回公寓，左瞧瞧右看看，哪哪都不得劲，总觉着房子里少了点什么。
　　后来，他才感知到，少的是属于姜菀那抹色彩。

　　林璟文一直没有动静，潘溪童抓耳挠腮好几天。
　　既不想失去主动权提前联系他，又想快点得到答案。

　　终于，微信有了通知。

　　【林璟文：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一面。】

　　潘溪童很快回复。
　　【潘溪童：明天下午三点，我到林氏找你。】

　　以前只觉得电视剧狗血，当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
　　潘溪童懂了那句‘艺术源于生活’。

　　晚上睡得并不好，脑袋里一直想着明天‘谈判’结果。
　　旁边的姜菀打了一天工，呼吸均匀累着睡着。

　　林璟文空出这个时间段，令秘书提前备好果汁。
　　时间一点点流逝，笔尖有节奏在白纸上敲击，显现出笔主人不安的内心。

　　有了上回经验，前台一眼认出潘溪童，客气将人引进电梯。

　　秘书早早在等候，林璟文见到潘溪童那一刻，眼睛一亮。
　　想到什么又压制住，保持高冷形象。

　　“很准时，坐。”
　　林璟文顺势站起来，示意潘溪童沙发随便坐哪里都可以。

　　“不准时不行，怕林总改主意。”
　　潘溪童身体紧绷，抓着包带的手出卖了她紧张情绪。

　　“我们就不能先聊点别的话题？”
　　林璟文挑眉，故意打趣，可这想让氛围放松些到法子，好像不太管用。

　　“不能，先把主要事情解决，我才有心情谈其他。”
　　潘溪童皱眉，想也没想拒绝。

　　“考虑的怎么样，给我个答案吧。”
　　“我答应你。”
　　林璟文毫不犹豫，答案就这样脱口而出。

　　“条件。”
　　潘溪童也不废话，只有把事情落地，她才能安心。

　　“这个不急。”
　　“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林璟文笑了。

　　殊不知，在潘溪童眼里，这微笑如同那狡猾的狐狸，透着一股坏心思。

　　“你有你的条件，我也有我的。”
　　“愿闻其详。”
　　林璟文摆出一副聆听者姿态。

　　潘溪童希望财产方面互不干扰；交友方面互不干扰；双方如有需要都应尽力配合。
　　三年期限一到，解除婚约不得反悔。

　　“最后，我希望尽快订婚。”
　　“可以，我让法务拟合同。”
　　潘溪童说的所有条件，林璟文没有异议。

　　时间还早，潘溪童拒绝林璟文晚饭邀请。
　　出门时，看了眼一同起身的林璟文。

　　“拒绝我的邀请，总不能连我送你下楼也拒绝？”
　　潘溪童没回答，沉默拉开门往外走。

　　为了显气势，她今天脚踩八厘米高跟鞋。
　　这会，林璟文靠近，差距一个脑袋的高度仍给潘溪童造成压迫感，默默挪动脚步，想离他远一些。

　　林璟文尽收潘溪童的小动作，双手插兜没有戳穿。

　　走出林氏，潘溪童有些恍惚，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好是坏。
　　但不管怎样，人生路走一步是一步，见招拆招罢了。

　　桌上那杯果汁潘溪童没有动，林璟文端起来一饮而尽。
　　“太甜。”
　　这是林璟文的评价，可是，他甘之如饴。

　　后来，那位女同事特意为那天的事情找到梁砚津道歉。
　　因为自己的突兀，而打扰到了他与女朋友。

　　梁砚津却装傻问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不希望女同事因为这点小事，陷入自责。

　　不过这倒是启发了他，身上缺了点东西，可以证明不是单身身份的象征。

　　下了班，梁砚津去附近大型商场逛首饰店。
　　对戒款式挑的他眼花，想着姜菀平日里穿衣风格，选了比较简约大气款式。

　　唯一纠结的是店员问他，女款尺寸。
　　梁砚津伸出手想象平日里牵手的感觉，同店员描述。
　　“大概这么宽。”

　　路过花店，梁砚津来了兴致，推门而入。
　　不知是谁打算表白还是求婚，店员正在包一束硕大的玫瑰花，占据了整个桌面。

　　玫瑰用来送恋人的确是不会出错的选择，但他总觉得这不适合姜菀。
　　转了两圈，梁砚津选择了淡粉色郁金香。

　　天气正好，无人打扰的下班时光，怀里抱着鲜花，兜里揣着准备的礼物。
　　梁砚津好心情走在去接姜菀下班的路上，嘴里还哼着小调。

　　姜菀打卡下班，看见梁砚津早早到来，在马路对面等待着她，嘴角止不住上扬。
　　果然，见喜欢的人，脚步都变得欢快轻盈。

　　“菀菀，今天天气真好。”
　　梁砚津背在身后的双手缓缓伸出来，连同那一束郁金香。

　　“你怎么想起来买花。”
　　姜菀惊讶收下，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送花给她。
　　忍不住放到鼻尖嗅了又嗅，只为那一抹清香。

　　“因为，时机正好。”
　　梁砚津停顿了几秒，接着回答。

　　今天在来的路上，见这花与你相配的很，便买了下来。

　　姜菀扬起嘴角笑笑，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今天想吃东街的馄饨。”

　　“好。”
　　梁砚津点头应下，微微弯腰牵起她的手，如同其他情侣一般，隐入人群。

　　晚上梁砚津还有工作，姜菀也想早点休息，两人不约而同选择回家。

　　第一次送人戒指，越靠近目的地，梁砚津越紧张。
　　心跳加速，嗓子眼仿佛被堵住，张口说不出话。

　　“那我上去了？”
　　姜菀向上指了指。

　　“等等，我有话想说。”
　　梁砚津指腹磨擦着姜菀手臂，深呼吸一口气。

　　“我今天去买了对戒。”
　　话落，人从兜里掏出戒指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迟迟不打开盒子。

　　“嗯，然后呢。”
　　姜菀脑海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即而逝。
　　故意装作不知道问梁砚津，她想亲口听到梁砚津说。

　　“然后，我想你陪我一起戴。”
　　“款式不喜欢，可以换；戒围不合适，也可以换，如果你不想戴，也可以。”
　　梁砚津越说越小声，没了底气与自信。

　　“你都没打开，我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喜不喜欢。”
　　姜菀这句话里包含了前两个问题，却没提到不愿意戴。

　　梁砚津只一会便懂了她的意思。
　　脸上那股凝重劲散开。

　　蓝色盒子被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戒指，很简单的素圈。
　　但女款外围镶嵌了一圈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梁砚津小心翼翼取出女戒，缓缓推进姜菀左手中指，如同对待珍宝，很是庄重。

　　“很合适，我也很喜欢。”
　　姜菀举起手展示给梁砚津看。

　　接着她取出那枚男戒，同样推进他的无名指。
　　戒指到底，梁砚津一刻也等不了，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