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麒麟代抽可以十连出金吗（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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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管局，全称人界妖怪监督管理局。其神州总局位于淞蓟市琭水以南，是新城区无数高楼大厦的其中一栋。
从外表看这座大楼贯彻了妖怪们在人界生活的首要准则：隐藏自身。显出足以融入一众商务楼宇的高端和冷淡——总之不像是两个拎着豆浆油条的家伙该来的地方。
寄何去妖管局报到，妆尘要回局里交差，两人顺理成章地结伴而行。
至于手里的豆浆油条……本来寄何没打算吃什么早点，但他俩从灵脉幻象里出来天都亮了。妆尘嚷嚷着“不吃东西我就会死”，不由分说拖着他找了个早点摊。
等寄何反应过来，妆尘已经把新鲜热乎的早点塞到他手上了。
话虽如此，他姑且还端着瑞兽的矜持，没像妆尘那样赶路都不耽误吃。等到了总局门前妆尘的早饭也解决得差不多，她捏着剩下的半根油条往前一指：“这儿就是咱们总局了，怎么样，楼修得不错吧。”
寄何顺着那根油条看过去，对外开放的一层大厅空间甚广，却异常冷清。只有前台位置坐着个接待员，见他俩进来，上下打量一番后似乎确认了什么，冲他们点点头。
“来这边！”寄何同样点头回礼时妆尘已经跑远，她在大厅后方的一架屏风旁停住，示意寄何跟上。
那架屏风显然有些门道。寄何在它前方站定，感应到灵力在其上萦绕。
“以后有的是时间看，走啦走啦。”不等寄何细看，就被妆尘按住了后背轻轻一推。屏风就在一步之遥，但他没有撞上任何东西，只像穿过了一层隔膜。
光影一闪而过，面前依旧是大厅，但和刚才不同，热闹得宛如菜市场——其中不乏身具各种种族特征的妖怪——又有点像什么动物园。
很少离开灵界麒麟族领地的寄何基本没见过这种一锅烩的场面，不自觉后退两步，结果后背就撞上了什么。
寄何赶紧回头，只见妆尘哎呦哎呦地捂着脑袋站在他身后。但她出现的位置没有门，只挂着副堪称拙劣的画，绘着简笔画似的门扉。
作画者当时似乎非常不耐烦，简单的几根线条恨不得从纸上飞出去找人打一架。
妆尘注意到他的目光，扭头看了看：“哦，这个好像是我老大画的！”
寄何：“……”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但这位“老大”的画工实在挺别致的。
他看画的这会功夫妆尘已经和路过的工作人员打起招呼：“早上好哇，怎么一大早就来活了？……还是上次那个离婚官司？” “……人类那边不接受调解，信不过妖怪？那让她去找特情处呗！不过特情处管这个吗？”
寄何听着八卦，也跟着感叹了一下人和妖之间的感情纠葛。结果那两人忽然话锋一转，焦点挪到了他身上。
“这位是……之前好像没见过啊？”
“是新人！今天刚来！”
“这样啊，巡察司也是该招新了。”
这句话忽然提醒了妆尘，她像是想起了不妙的事情一样兴致大减，和同事道别之后她立刻转头看寄何：“你是要去巡察司报道吗？”
“还不是……呃，我还没选好去向。”
妆尘一听这话顿时活了过来：“那听我一句劝，最好不要选巡察司。”她煞有介事地建议。
“我们这儿事很多的，你也不想天天出外勤满城跑吧？”反正她只想躺在办公室里吹空调！
“还要经常和人类打交道。”虽然人类很有趣但特情处找上门的时候就一点也不有趣了！
“还有，我们老大可凶了，全巡察司加起来都打不过她。”对不起老大，虽然吃了你好多零食，但这时候只能先牺牲一下你的形象了。
妆尘自觉言辞恳切，但寄何眨了眨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什么也没说。
而妆尘的真实想法……她才不会承认只是想到来了新人就有可能补上她搭档的缺，而有了搭档她就不能正大光明上班摸鱼了。
摸鱼时间来之不易，还被不给面子的帝流浆事件坑掉了一部分。虽然很想让麒麟帮忙抽点奖什么的……但牺牲摸鱼时间是万万不行的！
“综上所述我是不建议你选巡察司。其他三司比如说书记司就很不错嘛，人少事少，上班一个月有三十天都能坐着喝茶，多好啊。”
说着说着妆尘自己都羡慕起来，她也不是没动过请调到书记司的心思，奈何她一看见整页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的文书就头晕，况且也割舍不下和老上司的交情。
想到这里妆尘颇有些被套牢的惆怅，加上一整晚没睡——虽然对妖怪不算什么——她肉眼可见地无精打采起来，就差萎靡成一朵打蔫的蘑菇。
寄何委实弄不明白她这样的前因后果，只能做出一些含糊的关切：“你怎么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没事……一会儿还要去吃食堂的大包子呢……”
寄何：……这是没事的语气吗？不对，怎么到这个份上还想着吃？她不是吃过早饭了吗？？
他捏着手里早餐的袋子，不知道该不该递过去。好在妆尘的惆怅非常短暂，也可能是赶着去吃大包子：“好了，我先带你去报到。之后还得给那个小家伙找去处呢。”
接下来妆尘像个迫不及待送娃去幼儿园的家长一样把寄何送到接待室门口，又殷勤叮嘱了几句要他多多考虑其他三司。
直到道别后，妆尘站在走廊上回忆手里的小妖怪到底应该送到哪儿去时，她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还不知道那只麒麟的名字。
不过以后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了吧？
妆尘一向很能说服自己，于是她决定把这些事通通抛到脑后，先去食堂看看。
这种时候她反而会怀念起有搭档的日子。她的前搭档，一只朱雀，现已回老家结婚了。朱雀还在的时候她俩的关系突出一个共轭父子，只有在对方带饭回来的时候才会出卖尊严叫声爸爸。
现在虽然没人再和妆尘抢夺办公室里的沙发，但也没人给她带饭了。妆尘想起自己参加婚礼前骂骂咧咧包份子钱的时候，又想到自己工位对面清空的办公桌，居然感到一点点寂寞。
连手里的大包子都不香了。
她索然无味地啃着包子，打开手机在群里敲了几个人，总算问到被收容的新生妖怪应该送去哪儿。
*
不得不说，帝流浆的威力果然甚广。
妆尘找到临时办事处时门口还有几个排队的，其中不乏巡察司的熟人。等着也是等着，她干脆过去凑个热闹。
“昨晚上司长又训人了，我打赌今天例会她还得和貔貅大人吵起来。”
“貔貅大人看咱们巡察司不顺眼很久了，上次不还说善后经费再超支就要削预算了吗。”
“行动中难免有意外嘛，再说这次只是烧了半条街的路灯，总比上次炸塌路面顺便报废两辆车强吧，那回度支司报给人类媒体的理由是啥来着？天然气泄露？”
妆尘探头过去：“你们在说什么？”
几个同事齐齐扭头看她：“你昨天晚上没看群吗？”
妆尘摇头。昨天晚上她还和那麒麟一起关在灵脉幻象里，手机都没信号的。
“司长发了好大脾气。”有人解释道，顺便清清嗓子模仿了两句——“都给我把法术捏好了别乱扔！你们会不会把老貔貅气到住院我不管，但这个季度再有这种事我就扣光你们的年终奖听见没有！”
看起来连日的帝流浆终于把老大逼疯了，妆尘想，希望之后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不然今年年会的节目又要被巡察司包圆了。
寄何搁下手中已经不再冒出白气的茶杯，接待员正好推门进来，对他笑了笑：“例会结束了，司长们觉得正好可以见见你。”
接待员带着寄何上了电梯。虽然妖管局实际并不位于现实的大厦，而是依托这栋建筑构造的影子空间内，但人界的妖怪们显然不排斥人类制造的新事物。电梯内部甚至安装着电子广告屏，滚动着诸如“施法不规范，拘留两行泪”之类的标语。
寄何看的得正愣神，电梯已经停了下来。接待员将他送某个有对开深色木门的房间门口，替他敲了敲门。
门缓缓敞开，一个语调温和的女声从里面传来：“请进。”
寄何忽然有点没来由的紧张，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门后的布局像个会议室，一条颇具宽度的长桌，面向寄何的一侧坐了四个人。
居中偏左的是位年轻女性。外貌约莫二十四五，正把玩着自己齐肩的灰色发梢。见寄何进来，便对他笑了笑，摊开手掌向长桌对面的一把椅子：“先坐吧。”
寄何听出这就是让他进来的那个声音，他坐下来，期期艾艾地接受对面投来的几道目光：“……各位司长好。”
“寄何，对吗？”年轻女性向他点一点头：“别紧张，叫你过来其实也就是聊聊天，决定一下你要去哪而已。我是文烟，常务司的司长代理。不过说实话，常务司平时那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情，让麒麟来好像有点大材小用了。”
诚然寄何此前已经对四司的职务有过基本的了解，此刻还是安静地用心听着。
“书记司的工作无非是和档案文书打交道，清静倒是很清静。”文烟身边，居中靠右的老者说话了，他须发皆白，笑容颇为慈祥：“只是我想，对自古避世隐居的瑞兽一脉，清静只怕是最不缺的东西吧。”
寄何认同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来我们度支司怎么样？”最右侧颇具精英气质的英俊男人开口了：“虽然一言以蔽之就是后勤工作，但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你的同事特别会制造烂摊子的时候——”
“切。”
男人收声看去，发出声音的人却全无要和他对视的意愿。坐在最左侧，黑色微卷长发的少女从寄何进门以来始终靠在自己的椅背上，百无聊赖地扣着指甲。她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肌肤瓷白，眼瞳是新叶般的翠色，单单看脸的话，就像只精致的人偶。
然而她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安静无害。
少女慢悠悠开口：“你说的工作是指整天抱着账本不撒手，走廊上换个灯泡都得亲自核算一遍，然后把所有东西事无巨细地做成报表拿到晨会上让大家看？”
她终于向男人的方向转过头去，隔着两个人对他耸耸肩：“恕我直言老貔貅，你那堆表真不是人，哦，妖怪也看不完啊。”
“蘼芜！你也不想想那些表里有多少是你们巡察司造成的损失！”
“哦，所以你向联合评议庭申请追加经费的文书我签字了啊。”少女模样的巡察司司长漫不经心地吹吹指尖。她忽然坐直了身体，看向寄何：“先不说这个，我对你们度支司其他成员的日常工作内容没有异议，不过你确定，他会想干这些？”
貔貅猛然反应过来：“你想跟我抢人？”
“怎么了，我们巡察司一直都缺人手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麒麟代抽可以十连出金吗（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