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麒麟代抽可以十连出金吗（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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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半月，某座倚江临海，名为淞蓟的繁华城市似乎发生了一些怪事。
地铁上某个晚班通勤的上班族拿起手机，睡眼朦胧地点开一篇营销号的新推送。隧道中信号不太稳定，他刷新几次，显示出来的却是该文章已被删除的提醒。
上班族打了个哈欠，没太在意。他随手按了返回，上一级页面中文章的标题依旧可见，充满亟待传播的耸动。
——《本市上空闪现不明发光物，UFO即将降临？》
*
老街口站岗几十年的石刻狮子夜半失踪，本区接警中心连续接到十几个热心居民的报案，接线员只能耐心告知群众，有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
石狮子勉强算上了年头，但只是个做工粗糙的石雕，用料也不金贵。若说是被人窃走，一时半会居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老街人心浮动，都说来了个什么都偷的贼，有些人家连门外养蒜苗的花盆都收回了屋。
也有老人说石雕是集天地精华成了精，自己长腿走了。这话当然没几个人信，二十一世纪了，神妖鬼怪都是活在故事里的老古董了。
又几天过去，清早天一大亮，石狮子忽然又立在街口。身上还贴了张公告。大意是盗窃的犯人已伏法，赃物也完璧归赵。
数日来的流言也就跟着偃旗息鼓，老街的住户们消磨光了好奇心，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只不过时常路过街口，偶然和石狮子一打照面，四目相对之下，会没来由地生出些不对劲的感觉。
“怎么觉得这狮子的眼睛没以前有神了？”
“大晚上的瞎说什么呢，怪渗人的。”
*
时值午夜，除却个别夜猫子，大部分人已经进入梦乡。
某栋小高层居民楼的电梯终于迎来了难能可贵的休息时间，只是待机还没两小时，就有人按了一层的上行键。
电梯到达，开门，却不见人走进来。随后电梯上升，在几个楼层间上上下下，按键的数字亮起又熄灭。
电梯间的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了一切，传输到保安室监控屏上的画面却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偶尔跳过疑似接触不良的波点和彩条。
夜班的保安老大爷对此见怪不怪，小区的整套监控系统跟他一样上了年纪，出点小问题再正常不过，反正能用就行。
老大爷随意扫了两眼屏幕，眼皮子一耷拉，歪头打起了鼾。
与此同时，不停来回的电梯停在了某一层。楼道的声控灯也是个不太灵光的老伙计，电梯门一开一关，接近全封闭的楼道里一片漆黑。
黑暗里有人叹了口气：“这也没个窗户……”随即用力跺了跺脚，声控灯后知后觉地醒过来。但亮起的楼道里依然空无一物，只有一串脚步声徘徊了片刻，最后消失在某户人家的门前。
夜晚足够安静，非人的听觉足以捕捉其他房间的动静。卧室里的呼吸声平静绵长，是进入深度睡眠的征兆。
今夜月明星稀，是许多不同寻常的生物所喜欢的天气。房屋的主人对摆设还有点讲究，绕过玄关处摆放的博古架，才是月光微明的客厅。高层采光不错，月亮在落地窗外清晰可见。
她当然也喜欢月光。
于是这个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家伙走进客厅，从空气里浮现出形貌。被月光拉长的影子先隐约像某种有羽翼的生物，又立刻呈现出年轻女性的人形。
深色风衣，披肩卷发，长相与其称做女人不如说是年轻的女孩子，瞧着顶多二十出头，月亮底下映出一双不寻常的紫瞳。
她甫一现形就长吁短叹：“这都什么事啊，大半夜的跟做贼一样。”抱怨过后她再度屏息，分辨着室内的“气息”，“所以到底在哪儿呢……”
片刻之后这个做贼一样的家伙终于跟着那点微弱的气息摸到了阳台，伸着脑袋在门口狗狗祟祟地打探。
但这里似乎没有她想找的东西。
阳台上显眼的东西只有个悬挂的大鸟笼，就是老头老太太听戏遛鸟会用的圆笼。但里面什么也没有。一根栖木，两只瓷碗，一目了然。
眼前的情况自然让人一愣。呆了两秒，这个目的不明的家伙捏住鸟笼的门，来回拉动了几下。
不算难开。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去看窗户。像是印证她的猜想，微风从窗外经过，吹动了敞开缝隙上黏着的褐色羽毛。她脸色一变，向前几步拿起那片羽毛，顺手推开窗户。
窗外当然什么也没有，早在她到来之前羽毛的主人就已经奔向免费……不，是自由了。
偏偏这时候她的衣袋里传出振动声响。这个家伙唉声叹气地扯了扯自己自来卷的发梢，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来。同时一只手抓住窗户边缘，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轻盈直接跳上窗框。
来电的是某个熟识的后勤，这个点打电话来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喂？我是妆尘。”她接通电话，低头扫视着夜幕中依然灯火通明的人类都市，对突如其来的工作量感到绝望。“出了点问题，目标跑了我现在准备去追……呃，你说啥？”
她忽地抬头向上，夜空澄净无云，月光依然明亮不含阴霾……等等，是不是比之前更亮了一点？妆尘腾出手用力揉了把眼睛，给双瞳施与一个短暂的法术。
不是错觉。
洒落的月光中有什么正在凝结，其形如浆如雨，隐约似万道金丝，无数橄榄，却并非普通人类可视之物。
——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
妆尘默默捏住了手机，“不是说淞蓟市这一甲子的帝流浆峰值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什么情况？”
通话另一头显然已经不止一次回答这个问题，用作回复的反问里透出深深无奈：“监天所的预报什么时候完全准过？”
妆尘被这句话哽住了，不自觉地摸出之前那片羽毛端详：“这边的小家伙我还没抓住，这波帝流浆下来不会催生更多吧。”
对方答曰：“自信点，把‘不’字去掉。局里再派任务下来会通知你的，现在先注意着点吧。”
妆尘登时哀嚎起来：“我不想加班，我现在连搭档都没有！明明说好没有搭档就不用上工呢？”也不知道对方是早有预料还是赶着通知下一个，没等她嚎完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已经响起，妆尘蹲在窗框上，只觉万分凄凉。
她又抬头望望月亮，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周遭的灵气已经隐约上升。作为天然纯净，凝实得近乎实体的灵力，帝流浆催生几个小妖怪只是最基础的“副作用”罢了。
帝流浆是好东西，可惜她没空悠闲晒月亮。妆尘摊开手掌托着那羽毛，低声念诵几句。在某种咒语作用下羽毛如同被无形火焰拂过，先是不自然地蜷曲，继而迸出几星光点。
等到它完全成为一团闪烁的光球，就自发脱离了妆尘的手掌，被牵引一般飞向某个方向。
“琭水？”妆尘辨认了下方向，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也不知道法术失效前能不能找到……”她嘟囔了一句，随即跃出窗口，飞鸟般融入夜色。
*
从高空俯瞰，以非人的视觉而言，夜晚的淞蓟市应有两种亮色。
其一来自人类。淞蓟不负一线都市之称，无数高楼大厦灯明如昼，人造光源亮得晃眼。
另一种却无法轻易得见，其来自于灵脉，与山脉江川伴生，在大部分人与非人无法感知的纬度上奔流。
从足够高度看去真实的城市宛如铺展开的巨大地图，淞蓟的母亲河琭水自西南而来，向东入海。以水为界，新旧城区一南一北，遥遥相望。淞蓟灵脉众多，琭水正是其中最大的一支。
如果将其中流淌的灵力以亮光的形式描绘出来，名为琭水的江河必然是一条光的湍流。一边向前奔涌，一边呼吸般明灭。
为妆尘引路的光球好像也受了什么吸引，飘飘忽忽向琭水近岸落去。
从空中落地，妆尘四下张望，发现只是一处岸景公园。她又转头去看引路光球，却见这不牢靠的玩意悬在半空一动不动，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闪烁了两下，亮度也跟着降了不少。
关键时刻掉链子，妆尘也无计可施，只能攥住这玩意揣进衣袋。按理说目标应该已经不远，但她转了两圈，毫无发现。
这地方不比之前的室内，从天到地一片通透，新生小妖散发的那点微薄妖气被风一吹，也就散得差不多了。
妆尘不擅长找东西，没了指引她只能对着公园的各种路牌和黑压压的树林子发呆，步道旁几盏景观灯映着一条活水浅渠，似乎是从琭水中引来的。
仅是用作观赏的小渠安静流淌，看似平平无奇。妆尘跟着向前走，脚下砖石步道逐渐变成石板镶嵌的小路，尽头是片不大的人工湖，不知是不是天热的缘故，湖面上飘了层薄薄的雾。
妆尘站在湖边，发觉这周边灵气倒是丰沛。今夜有帝流浆降临，此处临近琭水，帝流浆天然受灵脉吸引，汇入琭水，灵气自然也在此集中。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这怎么办呢。要不找那几个擅长卜算的再推演一次方位？可之前那次也不怎么准，还不是让她扑了个空。
她正纠结着，有东西从她衣袋里缓缓飘出来。妆尘转头一看，是那个光球，法术的效果居然还没失效。她等了好一会儿想看它还能不能有所作为，但这玩意只是飘着不挪窝，暗淡的光线像只有一颗的眼珠子，和妆尘大眼瞪小眼。
妆尘不想和它瞪，打算干脆给它掐灭。谁知道一伸手这玩意就动了，而且速度飞快。流星似的从妆尘眼前划过去，便消失不见了。
妆尘：没看错的话这玩意刚才是投湖了吧？至于吗！
她离湖边也就两步远，连忙上去想看看光球扑哪儿去了。可是她探头看去，除了一直萦绕的薄雾，湖水里什么也没有。
……甚至连她的倒影也没有。
妆尘：？？？
这场面确实有点恐怖片，妆尘震惊之下直呼卧/槽。当然她其实并不害怕，还敢把手伸到没有倒影的水面上摸了摸。
这下确实让她摸出一点端倪。指尖的触感远比水来得凝实，或许可以说像一块液态的玻璃。
怎会如此呢，总不能这池塘子也要成精吧？妆尘在口袋里翻翻捡捡，终于从一堆鸡零狗碎里掏出块糖来，试探着往水里一丢。没有溅起水花，那颗糖果在入水的瞬间消失不见，好像穿过了什么东西。
这个现象对妆尘来说似乎有点熟悉。她站起身看了眼远处江河的方向，拿出手机打开某个群聊，打字道：有没有会望气的帮忙看一眼，‘琭水’是不是涨潮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麒麟代抽可以十连出金吗（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