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魔咒与魔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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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拉着莱莉，轻快地选择了魔咒课教室第二排正中的位置，斯内普则沉默而自然地坐在了莱莉的另一侧，像一道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阴影。
“让我看看，这节课是——魔咒！”莉莉兴奋地抽出崭新的《标准咒语初级》摊开在桌上，眼睛闪闪发光，“我们今天会学什么呢？”
莱莉用手指点着课本扉页后的目录，精准地落在第一个咒语上：“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这个——漂浮咒。”
“完全正确，麦克米兰小姐！”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讲台方向传来。只见身材异常矮小的弗立维教授爬上了一架特意为他准备的书梯，这让他能够轻松俯瞰整个教室。
他清了清嗓子，用魔杖轻轻敲了敲桌面，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教室立刻安静下来。
“各位年轻的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我是你们魔咒课的教授，菲利乌斯·弗立维！”他的声音虽然尖细，却充满了热情和权威，“魔咒是引导魔力的重要媒介，当你们正确念出咒语时，便能召唤并驾驭你们体内的魔力，使其听从你们的意志——当然，更为高深的无声无杖魔法…那将是你们五年级甚至六年级以后才会接触的领域了。”
“魔咒是一门伟大的魔法艺术，它能让你们创造奇迹，甚至呼风唤雨…那么，今天，我们就从最基础的漂浮咒开始。”弗立维教授挥动他的魔杖，清晰地念出咒语：“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他面前的那根白色羽毛立刻听话地、平稳地漂浮到了空中，并在他的控制下优雅地转了个圈。几个麻瓜出身的新生立刻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叹，而巫师家庭长大的孩子们则大多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低头对照着书上的图解。
“记住要领！”弗立维教授强调道，“手腕的动作很重要——一挥一抖！念准咒语！现在，开始尝试吧！”
斯内普立刻低下头，眉头微蹙，对照着书上的图示，一丝不苟地开始比划手腕的动作，嘴唇无声地翕动着练习发音。莉莉全神贯注地模仿着弗立维教授刚才的动作，力求每一个细节都完美还原。
莱莉则用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随意地甩了甩自己的魔杖——这个咒语她早在菲利克斯的指导下练得滚瓜烂熟了。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她清晰地念道，声音不大，却带着笃定。
她面前的那根羽毛立刻“嗖”地一下从桌面上蹿起，灵巧地在空中打了个旋，先是调皮地从斯内普专注的脸颊边轻轻滑过，引得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然后又绕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稳稳地停在了正努力尝试的莉莉眼前，甚至还上下晃动了两下，像是在友好地点头打招呼。
弗立维教授还没来得及从书梯上下来巡视，就看到了这完美的一幕。他扶了扶眼镜，脸上露出惊喜和赞赏的笑容：“哦！太棒了！精妙的控制力！麦克米兰小姐，为格兰芬多赢得五分！”
莱莉微微抬起下巴，脸上带着一点小得意，侧过头向两位伙伴显摆了一下，灰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彩。
莉莉一如既往地毫不吝啬她的赞美：“哇！莱莉！你太厉害了！”斯内普则抬起眼，用一种阴恻恻的、拖长了调子的声音说：“哦——聪明绝顶的莱莉小姐既然已经显摆完了，为什么不发发善心，教教她这两个…可怜又无知的朋友呢？”
莉莉立刻有样学样，学着斯内普那种特有的腔调，促狭地附和道：“对呀——聪↑明↓的→莱↑莉↓小姐——”
莱莉摸了摸鼻子，在这“男女混合双打”形成之前，非常识相地倾囊相授，分享了她自己总结的一点小窍门——关于手腕抖动的精确幅度和意念集中点的把握。
斯内普和莉莉都是极聪明的学生，一点就通，很快，他们面前的羽毛也颤巍巍地飘了起来。莉莉甚至能控制着羽毛，试图去挠莱莉的脖子，惹得莱莉笑着躲闪。弗立维教授高兴地又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各加了三分。
掌握了诀窍的两人，开始控制着羽毛和莱莉那根格外灵活的羽毛在空中追逐打闹，三颗脑袋凑在一起，低声说笑着，形成了一个温暖而排外的小圈子。
坐在他们后面几排的詹姆，愤愤地用魔杖戳着自家那根纹丝不动的羽毛，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前排那三个凑在一起的脑袋。他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西里斯，压低声音抱怨：“兄弟，你看那个鼻涕精！真是碍眼透了！不仅挨着莱莉那么近，居然还敢和伊万斯说说笑笑！你就不管管你妹妹？”
西里斯正懒洋洋地挥着魔杖，让他面前的羽毛像喝醉了酒一样歪歪扭扭地飘来飘去，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闻言耸了耸肩：“噢，得了吧詹姆，我可管不了莱莉。我建议你也别尝试——除非你想尝尝她新发明的恶作剧魔咒是什么滋味。”
他灰眼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前排，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是挺碍眼的。不过……你为什么总盯着那个伊万斯不放？”
詹姆的脸似乎有点发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担心她一个麻瓜出身的，容易被斯莱特林那些邪恶的家伙骗了！”
“是‘漂亮的’麻瓜出身吧——”西里斯拖长了声音，坏笑着瞥了詹姆一眼，故意问道，“不过话说回来，莱莉不漂亮吗？”
詹姆用手肘不轻不重地顶了他一下，嘟囔了一句“这不一样”，然后急急忙忙转移话题：“行了行了……下节课是什么？魔药课对吧？”
坐在西里斯另一边的莱姆斯·卢平很给面子地接话，声音温和：“是的，听说魔药课的教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
詹姆顿时来了精神，仿佛找到了新的攻击点，连那头不听话的黑发都似乎更支棱了：“哈！斯莱特林的院长？岂不是黑巫师头子！”
西里斯嗤笑出声，在弗立维教授巡视过来之前压低声音警告好友：“你最好别当着他们的面这么说——除非你想体验一下被魔药瓶和恶咒同时围攻的滋味，我可不想陪你一起被抬进医疗翼。”
魔药课的教室位于阴冷的地窖。下课铃响后，学生们收拾好东西，再次踏上那些变幻莫测的楼梯。在一条僻静的走廊拐角，斯内普轻轻拽了一下莱莉的袖子。
“下课后，”他声音压得很低，“我们去一趟猫头鹰棚屋。我想……给我妈妈寄封信。”
莱莉立刻会意，爽快地点了点头：“好。”
与明亮温暖的魔咒课教室不同，魔药课教室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草药、矿物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阳光只能透过高处狭小的窗户投下几束微弱的光柱，大部分区域都依靠墙壁上的火把和坩埚本身的光芒照明。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大多挤在有限的几处有光的地方。莉莉的室友玛丽和马琳已经提前占好了靠近墙壁的一个位置，正热情地朝莉莉招手。
莉莉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她看了看朋友们，又看了看热情的室友，有些犹豫。莱莉笑了笑，用下巴朝她室友的方向轻轻一点：“去吧，莉莉，只是一节课而已，没关系。”斯内普也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红发小女巫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了她的室友们。莱莉则和斯内普默契地选择了最前排、离教师讲台最近的一张桌子——这里光线尚可，而且能最清楚地看到教授的演示。
她将厚重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放在桌上，偏过头问身边的斯内普：“下节课我们来得再早一点，就能和莉莉坐一起了。”
斯内普正仔细地检查着锡镎坩埚的清洁度，闻言疑惑地看向她：“她和她的室友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你不想和莉莉一起坐？”莱莉有些意外。
斯内普看起来更困惑了，微微皱起眉：“你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而且，坦白说，她的室友们恐怕不会欢迎一个斯莱特林坐在她们中间。”他顿了顿，黑色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盯着莱莉，“还是说……其实是你不想和我坐在一起？”
莱莉立刻摇头，语气笃定：“当然不是！更何况——我早就习惯和你一起熬制魔药了，未来的魔药大师。”她故意用上了他们之间玩笑的称呼。
斯内普这才收回审视的目光，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那么，”他拿起天平，开始称量材料，“让我们来看看今天要对付的是什么魔药吧——我的搭档小姐。”
“乐意之至，西弗——”莱莉压低声音，带着笑意回应。
这时，斯拉格霍恩教授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教室。他体型圆润，穿着一件材质考究的墨绿色天鹅绒长袍，蓄着海象般浓密的胡须，脸上挂着和煦而精明的笑容。
他像鉴赏珍宝一样环视教室，目光在一些学生身上停留得更久——比如后排那个脑袋乱转、显然没预习的詹姆·波特，和靠坐在椅子上、一脸漫不经心的西里斯·布莱克。而当他的视线扫过斯莱特林长桌时，则显得满意得多，大部分学生都摆出了认真听讲的样子。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排的莱莉和斯内普身上，尤其是在斯内普那双正在熟练处理毒蛇牙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笑容加深了。
“好了，同学们！”斯拉格霍恩教授拍了拍手，声音洪亮，“我是你们的魔药学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与魔咒不同，魔药是魔法的另一种深邃而精妙的表达形式。通过精准的调配和耐心的熬煮，它能达成许多…令人惊叹的宏伟目的。”他狡黠地眨了眨眼，似乎意有所指。
“那么，在开始动手之前，让我们先来一个小小的热身，检查一下大家的预习情况。”他踱着步子，目光扫过桌上的材料，“有谁能告诉我，你们面前的这些材料分别是什么吗？”
莉莉立刻举起了手。斯拉格霍恩教授笑容可掬地指向她：“伊万斯小姐？”
“干荨麻、粉碎的蛇牙、蒸煮过的带触角鼻涕虫，以及豪猪刺。”莉莉声音清晰地回答。
“完全正确！格兰芬多加五分！”斯拉格霍恩教授愉快地说，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那么，下一个问题，这些材料组合起来，能够配制出什么药剂呢？”
这次，斯内普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就举起了手。“疥疮药剂，教授。”他的声音平稳而肯定，“用于清除顽固的疥疮。”
“完美的回答！斯莱特林加五分，斯内普先生。”斯拉格霍恩教授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了，他看着斯内普，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欣赏。
“现在，让我们把课本翻到第三页！架起你们的坩埚，注意看我的演示……”
接下来的操作对莱莉和斯内普来说毫无难度。他们配合默契，动作流畅，如同演练过无数次一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所有小组中第一个交上了一瓶清澈、色泽完美、散发着标准气味的疥疮药剂。
斯拉格霍恩教授仔细检查后，毫不犹豫地在记分簿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O”。
“非常完美！无可挑剔！”他赞叹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带着一种怀念的神情，“精湛的技术…我很高兴看到你们不仅继承了母亲们的天赋，还延续了她们的友谊…这真是让人欣慰。”
斯内普听到关于母亲的话，嘴唇抿紧。莱莉悄悄握了一下他的手腕，然后对斯拉格霍恩教授礼貌地欠身：“谢谢您的夸奖，教授。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去吧，去吧，孩子们。”斯拉格霍恩教授慈祥地挥挥手。
两人收拾好东西，莱莉走到莉莉那边和她打了个招呼，说明要去猫头鹰棚屋寄信，会晚点回去。莉莉贴心地问是否需要帮她带午餐，莱莉婉拒了，约定在公共休息室见。
斯内普在教室外安静地等着，很自然地接过了莱莉抱着的几本厚书。两人并肩走向城堡西边的猫头鹰棚屋。
“你是要告诉艾琳阿姨……你被分到斯莱特林的事吗？”莱莉一边走，一边踢着走廊上的一块松动的小石子，背着手问他。
斯内普摇了摇头，攥紧了书包带子，声音有些低沉：“事实上…她并不希望我去斯莱特林。”
莱莉脚步顿了一下：“因为…？”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嗯。”斯内普简短地应了一声，随即语气带上了一丝冰冷的讥讽，“不过——如果所谓的‘纯血荣耀’就是埃弗里和穆尔塞伯那种货色，”他冷笑一声，“那我建议他们不如直接跳进黑湖里喂巨乌贼，至少还能发挥点最后的剩余价值。”
莱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很快又正色道：“虽然我非常赞同你的评价，但我还是得提醒你，西弗勒斯，并非所有纯血都像他们一样头脑空空心胸狭隘。尤其要当心你们的那位级长——卢修斯·马尔福。别接受他任何形式的‘好意’或邀请，哪怕只是一杯南瓜汁。”
她顿了顿，补充道：“虽然他通常对一年级新生没什么兴趣，但马尔福家向来擅长发掘和笼络…他们认为有价值的人。”
斯内普的黑眼珠微妙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把这话听了进去，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感谢你的……高度评价，聪明的纯血小姐。我们到了。”
他伸手拽了一下正抬头看棚屋顶部而差点被门槛绊倒的莱莉，自己率先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浓烈的羽毛、干草和某种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
斯内普皱了皱眉，回头对莱莉说：“你在外面等吧，里面味道不好。”说完，他独自快步走了进去，找到正在梳理羽毛的塔利塔，迅速而熟练地将那封写给母亲的信绑在它强健的腿上，低声嘱咐了几句，然后很快退了出来。
莱莉靠在门外的墙壁上，看着他出来，好奇地问：“你是在担心…最近的袭击事件会波及到艾琳阿姨吗？”
斯内普点了点头，脸色凝重：“最近的袭击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指的显然是食死徒及其同行者。
“别太担心，”莱莉安慰道，语气肯定，“拉比在你家周围设置了和伊万斯家一样的防护和预警魔法。而且，妈妈也会暗中关照艾琳阿姨的。”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路。突然，斯内普停下脚步，转过身，非常认真地看向莱莉，黑色的眼睛里情绪复杂：“谢谢你，莱莉。”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莱莉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正式地道谢。随即，她洒脱地摆摆手，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我们是朋友，西弗勒斯。这没什么。”
她活泼地向前蹦跳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斯内普，倒着走路，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不过，既然你这么感谢我——或许你愿意发发善心，帮我写完弗立维教授布置的那篇关于漂浮咒手腕动作原理的论文？就一点点？”
斯内普扯动嘴角，回给她一个毫不意外的、带着嘲讽的冷笑：“异想天开。”
莱莉立刻夸张地扁起了嘴，装出一副受伤又不满的样子：“梅林啊！你可真无情，西弗勒斯！”
斯内普无视她的表演，抬头看了看透过走廊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角度，提醒道：“如果你还想在长桌上的食物被扫荡一空之前吃上午饭，我们最好加快速度了，莱莉。”
“好吧好吧——”莱莉拖长了声音，假装不情愿地跟上他的脚步，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古老的城堡墙壁上，尽管前路未知且布满阴影，但此刻的友谊，却显得如此真实而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魔咒与魔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