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格斗大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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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的阳光透过霍格沃茨礼堂高窗的彩色玻璃，投下斑驳的光影。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但莱莉的目光却立刻被身边人颧骨上那处新鲜的、细微却显眼的擦伤吸引住了。
她放下南瓜汁杯，挑了挑眉问道：“西弗勒斯，你的脸怎么了？难道你背着我和莉莉，深夜去禁林和巨怪进行了一场友好的交流？”
斯内普正慢条斯理地切割着一片熏肉，闻言动作顿了顿。他抬手，指尖极其轻微地碰了碰那处伤口，表情平静。“当然不，”他声音平稳，甚至带着一点嘲讽的调子，“只是和我的几位……好室友们——”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将后面几个单词拖得又慢又长，仿佛在品味着什么：“——互相自我介绍。”
“哦？”莱莉拖长了声音，目光如电般射向对面斯莱特林长桌。
埃弗里一边的脸颊果然不正常地高高肿起，此刻正用一种混杂着愤怒和羞恼的眼神死死盯着斯内普的背影，一接触到莱莉冰冷审视的目光，立刻像被烫到一样闪躲地低下头，用力戳着盘里的食物。而他旁边的穆尔塞伯更惨，一只眼窝泛着明显的青紫色，整个人蔫头耷脑，活像被抽走了骨头。
莱莉收回视线，灰绿色的眼睛弯了起来，露出一个了然而又带着几分赞许的笑容：“看来这场自我介绍确实足够‘友好’？我必须说，我们未来的魔药大师，似乎在决斗方面也颇具令人印象深刻的天赋。”
“多亏了菲利克斯叔叔别出心裁的礼物，”斯内普的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似乎想露出一个微笑，却立刻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破坏了那点刚酝酿出的得意，“不得不说，在某些近距离‘交流’中，它比魔杖实用得多。”他暗示性地动了动放在桌下的手。
莱莉立刻会意，从小巧的龙皮挎包里摸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水晶瓶，里面晃动着清澈的液体，轻轻放在桌上推到斯内普面前：“喏，白鲜香精。你的手没受伤吧？”
她更关心这个，魔药大师的手可比脸重要多了。
“当然没有。”斯内普迅速收起那小瓶魔药，塞进袍子内袋，并没有立刻使用的打算——白鲜那股浓烈的气味实在太破坏早餐的胃口了，他还想安稳地吃完这顿饭。
这时，莉莉顶着一头似乎匆忙梳理过的红色长发，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礼堂。她焦急地扫视一圈，在一众小巫师中精准定位了熟悉的后脑勺，挤到莱莉身边的空位坐下，接过她顺手递过来的牛奶一口气喝掉大半杯，这才喘着气，不满地抱怨：“莱莉！你居然都不等我一起！”
“噢，亲爱的莉莉，我以梅林的新袜子起誓，我去叫你了，”莱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表情无辜，“但你的室友麦克唐纳小姐说你昨晚熬夜看《魔法史》睡得太晚，我不忍心吵醒你，只好先来替我们占个好位置了。尝尝这个炒蛋，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手艺确实不错，你觉得呢？”
她把一个盛着金黄炒蛋的盘子推到莉莉面前。
莉莉叉起一块尝了尝，眼睛一亮，暂时忘记了抱怨：“嗯！确实很棒！不过我觉得圆圆做的约克郡布丁才是世界第一！”她总是念念不忘麦克米兰家小精灵的手艺。
没等她们吃上几口，礼堂上空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扑翅声。无数猫头鹰像一片灰色的云朵涌了进来，洒下纷纷扬扬的羽毛和些许灰尘。一只特别莽撞的谷仓猫头鹰甚至一头栽进了莱莉面前的牛奶壶里，溅起一片白色的浪花。
“梅林啊！”莱莉低呼一声，眼疾手快地挽起袖子，在那可怜的家伙溺毙之前，揪着它的爪子把它从牛奶壶里捞了出来。猫头鹰晕头转向地扑腾着，甩了她一脸奶渍。
莉莉和斯内普也立刻警惕地用手护住了自己的餐盘和杯子，脸色都不太好看。不远处的西里斯嫌弃地“啧”了一声，优雅地将自己的餐盘往远处挪了挪。
詹姆则夸张地挥舞着胳膊，试图保护自己那片刚涂满厚厚覆盆子果酱的面包：“见鬼！要想不吃鸟毛，就得在它们轰炸之前把肚子填饱！”
他旁边那个棕色头发、脸上带着些浅浅白色疤痕的男孩——莱姆斯·卢平——动作敏捷地拯救了一小碟水果沙拉，避免了可能的空袭污染。
莱莉注意到一只神态高傲、脚上挂着布莱克家徽章的黑色猫头鹰落在了西里斯面前，扔下一封厚厚的羊皮纸信。西里斯拿起信，脸上的慵懒神色迅速褪去，变得阴郁起来，他盯着那印在信封背面的醒目的布莱克家徽，半晌没有动作。
詹姆乐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慰：“嘿，往好处想，哥们儿，起码这不是一封吼叫信，对吧？”
西里斯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讽刺：“看来他们觉得家里出一个格兰芬多已经足够让祖坟冒黑烟了，暂时还不想用吼叫信让这份荣耀变得更加人尽皆知。”他扬了扬手中的信纸，故意用一种懒洋洋的音调朝莱莉喊道：“以后看来得靠你罩着我了——亲爱的女战士！”
然后，他像是丢弃什么脏东西一样，随手将那封未拆的信揉成一团，精准地扔进了面前那个堆满猫头鹰羽毛和残渣的盘子里。
莱莉只是冲他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便收回了目光。
她更关心自己订的《预言家日报》。她解下自家猫头鹰脚上的报纸，刚刚展开，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不远处一个赫奇帕奇高年级男生惊讶的声音打断。
“梅林的胡子！快看——事情上《预言家日报》了！”
西里斯惊讶地转过头，脸上甚至带着点荒谬的期待：“我分到格兰芬多的事居然还够格上报纸？我已经这么有名了吗？”
斯内普立刻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对他的自恋表示极大的不屑。
那出声的男生干脆将手里的报纸传阅给附近好奇的新生：“你们自己看吧！是昨天那个没来的新生！苏茜·特鲁普的事！”
莱莉的心沉了一下，她立刻将手中的报纸完全展开，和莉莉、斯内普一起看向头版。还散发着淡淡油墨味的报纸头版上，印着一幅巨大的、触目惊心的照片：一栋麻瓜房屋完全倒塌，并被烧得漆黑，只剩断壁残垣。加粗的黑色标题像诅咒一样横在上方：
“惨案再度上演！麻瓜种新生疑似遭灭门！”
斯内普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冰冷表情。
莉莉的眉头紧紧皱起，碧绿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低声念出下面的小字报道：“九月一日，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开启之日，再次发生新生失踪事件。麻瓜出身的新生苏茜·特鲁普昨夜未出现在分院仪式现场……经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紧急调查后发现，位于西约克郡的特鲁普家住所已于八月三十日深夜发生严重事故，现场无人生还……麻瓜当局将其报道为‘煤气泄漏引发的爆炸’，但傲罗在现场发现了可疑的魔法残留痕迹……”
“还能有谁！肯定是那些该死的食死徒干的！”詹姆立刻义愤填膺地捶了一下桌子，引得周围人侧目。
莉莉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难道就让他们这样白白死去吗？！”
莱莉摇了摇头，指尖沉重地点在报纸上傲罗办公室主任的照片旁：“很遗憾，看起来我们的傲罗先生们似乎更擅长事后调查而不是提前预防。连收尾工作，都做得如此‘及时’。”
她的讽刺意味显而易见。
斯内普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转向莱莉，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那些黑巫师他们如此猖狂，会对......下手吗？”他没忘记麦克米兰家是公开站在邓布利多一边的，这无疑会成为食死徒的眼中钉。
莱莉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除非他们想把自己埋进我妈妈的鸢尾花圃当肥料。别担心，西弗勒斯，麦克米兰庄园的古老保护魔法可不是几个蹩脚黑巫师能闯进去的。”
她这话并非完全夸大，古老的纯血家族庄园都有自己的底蕴。
西里斯不善地瞪了斯内普一眼，语气尖锐：“用不着你在这里假好心，斯莱特林——你最好离莱莉远点。”
莱莉立刻挑眉反将一军：“哦？你确定要一个‘斯莱特林’离我远点？亲爱的哥哥，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全家——除了你——都是斯莱特林？”
西里斯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斯内普回给他一个极其轻蔑的眼神。
莉莉抱紧了胳膊，再次瞪了西里斯一眼，然后继续表达对魔法部无能的不满。
詹姆趁机凑近莉莉，带着点卖弄的语气说道：“魔法部这几年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的部长尤金妮亚·詹肯斯比她上一任诺比·里奇还要软弱！几次所谓的‘大行动’就抓了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啰……”
他接着说：“而且那些食死徒，狡猾得像狐狸！听说他们都穿着带兜帽的黑袍，戴着遮脸的面具，根本认不出谁是谁！魔法部连证据都抓不到……”
西里斯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报纸上的照片，冷静地指出一个关键细节：“看，这次的照片上空没有黑魔标记。”
莱莉赞同地点头：“的确。但这也可能是一些急于向‘那个人’表忠心的外围崇拜者干的，他们或许以为制造几起惨案就能换来一张加入食死徒的入场券。”
她对这种狂热又愚蠢的行为感到恶心。
一直安静听着的莱姆斯·卢平也小声加入讨论：“詹肯斯部长刚上任时处理的那次纯血极端分子游行还算果断，但面对真正隐藏在暗处的黑巫师……”
斯内普用他那种特有的、毫无波澜的语调做了总结：“——毫无作用。”
“好了，新生们！”弗兰克·隆巴顿，那位高大可靠的格兰芬多级长拍着手走了过来，打断了这场过于沉重和早熟的讨论，“这些事情留给大人们去操心吧！现在，你们该担心的是如果第一堂魔咒课就迟到，弗立维教授会不会给格兰芬多扣分！动起来，拿出你们冲向礼堂早餐的速度！”
莱莉赶紧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标准咒语初级》和魔杖，和小伙伴们一起匆匆离开礼堂。
身后还能传来詹姆大声的、不满的抱怨：“嘿！你们真的非要和这个斯莱特林的‘鼻涕精’一起走吗？他说不定明天就在寝室里偷偷缝制食死徒面具了！”
莉莉猛地回头，红色长发甩出一个愤怒的弧度：“闭嘴！波特！你简直比曼德拉草还要讨厌！”
斯内普则故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气死人的优越感：“走吧——除非你想见识一下，‘鼻涕精’会不会在移动楼梯上给讨厌的波特下个绊腿咒。”
他平静地看了一眼气得跳脚却因为隆巴顿级长在场而不敢造次的詹姆，然后一甩他那件略显宽大的黑色袍子，跟上了莱莉和莉莉的步伐。
詹姆在原地气得哇哇叫：“西里斯！你就这么看着你妹妹被那个阴险的斯莱特林小子拐跑？还带着伊万斯！”
西里斯无奈地摊开手，表情夸张：“噢，我亲爱的波特兄弟，对此我只能说——你在奢望一件不可能的事。如果我现在过去阻拦，她绝对有办法把我吊到打人柳上荡秋千。走吧，上课要紧！”
去往魔咒课教室的路程仿佛一场冒险。
霍格沃茨的楼梯任性地改变着方向，莱莉有好几次差点踏空，不得不紧紧抓住扶手。莉莉则被走廊上一幅挂着狡猾笑容的骑士画像骗进了一间空扫帚棚，气得满脸通红。
为了确保不迟到，斯内普不得不承担起“导航”和“牵引”的责任，他一手一个小伙伴，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线，低声快速地提醒着台阶的变化。
好在经过这番小小的波折后，他们总算有惊无险地找到了魔咒课教室。推开教室门时，里面还有不少空位，矮小的弗立维教授还没有到。三人松了口气，赶紧找了相连的位置坐下，准备迎接他们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堂正式魔法课。
教室里的其他学生也都在兴奋又紧张地交谈着，等待着教授的到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格斗大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