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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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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姨,愿烁姐姐回来了!”如卿听得这话,便迎了出去。但见那愿烁,虽是风骚依旧,那天仙似的脸蛋儿上有着莫名的红晕,肌肤相较从前,更显得吹弹可破,处处透着粉,着实娇艳了不少。
如卿也不多说,自是招她进了厢房。
“可有何线索?”如卿一掩上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却见愿烁掩嘴一笑:“如姨别急,您也不怕隔墙有耳?”如卿却是笑了:“我这房间,若非进来,不然万不可能听得内里谈话,五年前建这披香殿,我可是颇费了些脑子!”于是靠上软榻,“那慕容家可和当年慕容皇后有些关联?”愿烁移步走近,“这我倒不曾有眉目,但能肯定那慕容延令定于皇朝有瓜葛。”如轻挑眉:“何以见得?”“说来也巧,昨儿夜里,慕容延令正同我一起,他也不避我,我只听有小厮在外头禀告让他九月十九进宫一趟。”如卿垂下眼,只道,“九月十九啊,那可是四殿下的生辰,别是要发生什么事才好。”语毕,也不多说,只挥手遣了愿烁。她并不觉得那慕容延令是个简单的角色,看当年的慕容馨便知道。慕容馨进宫之时只有17,姿色平平,甚不出彩。但最后,那个英明了一辈子的皇帝放弃了貌美如花的芷兰,放弃了后台强硬的沈紫望。单单立了她。尽管最后仍是被废,立了那沈紫望,但她的心机却是不容小嘘。这样想来,那慕容延令也绝不会是一个平庸而无用的人。
正这样想着,却听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如卿眉头一皱,缓缓走过去,甫一开门,就听那月月大声叫嚷着:“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如卿柳眉一皱,“何事?到教你也咋呼起来了?”月月忙开口,“刚刚有两位羽林郎打扮的人来传话,说是他们主子有请!”如卿听这话,只觉得奇。必不是四殿下的人,他是不会把人拍到这儿来的。那又会是谁?
月月心里也甚是好奇,原先也知道,如姨不简单,未曾想,还能跟这皇朝扯上关系。
如卿走到正厅,见那二位,当真是羽林郎。只是问道:“不知二位的主子是谁?请如卿一聚是为何事?”其中一位开口,“这不便多说,还请如卿姑娘跟我们走一趟。”愿烁见这场景,便悄悄对如卿说,“如姨,只怕是有诈,断不能去。”如卿朝她摆摆手,却对那二人说,“那好,劳烦二位带路。”“轿子就在门外,如卿姑娘请。”
刚到的门外,却见那拉少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就朝着披香殿而来。“如卿,今日我就来讨昨儿之事的说法!”如卿瞧他这阵仗便知他今日必不会善罢甘休,心想着,这拉少今日是撞我枪口上了,脸色一变,便开口啐:“今儿拉少可是来砸场子的?这事原就是你理亏,如今怎得算账算到我头上了?别说你不过是贵妃的远亲,就算是再有来头的人,若是来了我这披香殿也还得听我的。凭你是谁?也敢到我这儿耍赖撒泼?”那拉少只道,这女人气势还真足,刚想开口,那一位羽林郎打扮的人却走到他跟前,也不知同他说了些什么,那拉少便带了人落荒而逃。
“如卿谢过二位了。”“如卿姑娘客气了,今日便是没有我们,想必如卿姑娘对付那样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吧。”如卿也不答话,只进了轿子。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轿便停了,原来是在良晰楼。倒还真是有钱,在良晰楼设宴。如卿走进去,看到内里,原先心里的打算具是没了,只想着,改明儿要将披香殿从里到外整修一番。
胡思乱想之际,便已是到了湖畔亭。正位坐着的男子,淡青色的衫,面如冠玉,似乎占尽时间风华,那样盖世的气魄,那样叫人心动的风姿。
那男子不同她说话,也不招呼她,只教她看。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直接的眼神,不满和欣赏,羡慕和嫉妒,都在那双眼睛里。
许久,如卿回神,像是刚想起自己这样的举动是多么不合时宜,忙是做了个揖。“敢问坐上是谁?请如卿前来可有何事?”那男子朝着她微微的笑,“我叫做盛清翊,如卿姑娘记得住吗?”如卿当然知道这名字是什么身份,当今二殿下,皇后娘娘的二子。
她有些吃惊,这二殿下如何会晓得自己,还设宴招待?盛清翊好像看出了她的疑问,缓缓开口,“一贯听人说京城最大的伶馆是个叫如卿的女子开的,今日突然有了兴趣,便相邀一聚。”
显然这样的理由不能说服她,其实他也知道,无非是他查到自己是四殿下的人,来探探自己的底罢了。只不知,为何他还要亲自前来。
“那是大家谣传了,披香殿才建的不过六年,万比不上京城其他伶馆。更何况,伶馆这样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二殿下不要折煞了我才是。”盛清翊看着如卿对答如流,只是欣赏。旁的女子见了他无非是心惊胆寒,却偏还投怀送抱,这如卿却是如此沉稳,真想不到四弟身边有这样的人,侯玄的话果真不假,这女子,不简单。
那天他们一概未提到皇宫,未提到太子之位,未提到皇帝的病,也未提到四殿下,他只跟她讲这良晰楼,讲这湖畔亭。她知道了原来这良晰楼是他所建,她知道了原来湖畔亭的名字由来也有一个浪漫的故事。她不知道她目的为何,她只觉得惊喜,原来二殿下是这样的人。
他们就像是认识许久的老友,却也像是陌生人一般,讲者无关紧要却有趣的话题。
那便是初识,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没有比常人惊心动魄,没有比常人浪漫,只是普普通通的相见,连相见也不是有情调的偶遇,只是一个双方都知道的相遇,在平常不过。
而那时的他只觉得她不简单,那时的她只觉得他气度不凡。她不过是个卖笑的女子,从未曾想会有一天得他的倾慕;他也以为自己早已阅尽千帆,自是再不会动心。
他们,原都以为爱情太远,而生命太短,更何况他们的生命都不属于自己。
恩情和皇位,从不相干,却隔了他们,万水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