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树下》金子灵

2、姜家

　　施雪妈擦了擦眼泪，对施雪说：“没事，你吃饭吧，我回房了。”
　　施雪捂着发烫的脸：“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看着桌上的饭菜也没有什么胃口。把桌上的饭菜收了收，托着腮帮子坐在门槛上看外面的雨。
　　施雪妈拿了一件外衣站在施雪的后面：“小心着凉，把衣服披上。过两天媒人带人来家里，你给我打扮的好看一点，别给我丢脸。”
　　施雪气鼓鼓的，紧了紧衣服，撇撇嘴：“知道了。”
　　施雪妈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妈，你最近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
　　施雪妈揉了揉眼睛：“你给我好好听话，找个人把自己嫁了。省得我操心。”
　　施雪把衣服生气的扔在地上：“你还有完没完了。”
　　施雪妈捂着胸口，指着施雪：“你这个白眼狼！”
　　“跟你简直说不通。”
　　施雪取下雨伞，撑着雨伞向外面走。
　　“你去哪？”
　　施雪转身看着她：“用不着你管。”
　　“你你你，简直气死我了。”
　　施雪得意的笑了笑：“气死你最好。”
　　施雪一转身，施雪妈就跑进了房间里面，对着地面上吐了很多血。
　　她掏出手帕擦了擦，心里念着：“不行，我一定要在一个月之内把你嫁出去。否则，我怎么向你泉下的爹爹交代。”
　　站在姜丝兰的门口，施雪把雨伞收拢在一起。
　　一边敲门一边喊：“丝兰，我来看你了。”
　　不到一会儿，姜丝兰就出来了：“雪儿，你怎么来了？”
　　“我妈发神经，要将我嫁人。我受不了，过来躲躲。”
　　姜丝兰冒雨跑到院门口，边给施雪开门边对她说：“你年纪这么小，她也忍心把你嫁出去啊。”
　　施雪眼眶发红，吞了一口唾沫：“自从我爹爹走了之后，她就没有一天是正常的，最近越发的丧心病狂，后日媒人就带着陌生男子来我家提亲，我我我我直接死了算了。”
　　“呸呸呸！别胡说。快点进来。”
　　施雪点头：“嗯。”
　　头顶上的乌云笼罩着小镇，空气中灰蒙蒙的，像晚上一样。
　　姜丝兰拿了一双干净的粉红绣花鞋给施雪：“快点换上，小心着凉。”
　　“丝兰，对我最好了。”
　　“快点换上。”
　　“好好好。”
　　施雪跟着姜丝兰来到了厅室。
　　姜丝兰的爹娘看了一眼施雪。姜丝兰的娘亲连忙把施雪拉在了饭桌上：“丝兰，给施雪拿一副碗筷。”
　　“好。”
　　姜丝兰的爹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她抬眸看了一眼施雪，乐呵呵的笑道：“你娘干嘛给你说亲。你才多大。”
　　“伯父的问题恐怕只有我娘才能给你答案了。我也不太清楚，以往她只是随口说说，近来她直接去找媒婆了。”
　　姜丝兰把碗筷放在施雪的面前：“别想那么多，吃饭。要是在家待的不舒服就来我家住。”
　　姜丝兰娘亲拿起施雪面前的碗给她盛饭：“丝兰说的对，要是在家待的不舒服就来我们这里，我和你姜伯父早就把你当自家女儿看了。”
　　姜丝兰的娘亲把碗放在施雪的身前，又往她的碗里夹了很多菜。
　　姜丝兰的爹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在施雪碗里：“雪儿，你伯母说的对。自从你十岁那年冒着性命把我们家丝兰从溪水里救出来，从那时起我们就把你当做我们家的儿媳妇了。”
　　姜丝兰的娘亲用筷子敲了敲姜丝兰的爹，然后摇了摇头：“别乱说，雪儿是我们的女儿，什么儿媳妇，你是老糊涂了吧。”
　　姜丝兰的爹看着姜夫人，淡淡一笑：“还是夫人想的周到，雪儿，你别生气啊。”
　　施雪摇了摇头：“伯父伯母，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和姜文娃娃亲的事情都是小时候我父亲和伯父定下的，又不是姜文的意思。他不同意自然也不能勉强。”
　　姜丝兰夹了一块肉放进施雪的碗里：“那是我哥眼瞎了，放着雪儿这么好的姑娘不要偏偏要娶那个臭名昭著的陶十杏。”
　　施雪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姜丝兰的碗里：“好了，丝兰。别说了。”
　　姜丝兰摇了摇头叹息道：“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想的。”
　　姜丝兰的爹生气的拍了拍桌子：“那个逆子，回来了我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姜夫人用力的拍着姜仲的手腕：“雪儿都说了，姜文跟谁在一起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两年前你就把他赶了出去，现在他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遇到了一个这么狠心的爹。”
　　“夫人，你有完没完，这些话你都说了多少年了。他一个热血男儿，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怎么护住雪儿。”
　　“你怎么还惦记雪儿做你的儿媳妇，文儿都被你给气跑了。”
　　“雪儿成为姜家媳妇，是我答应过施兄的。我不可能反悔。”
　　施雪满脸通红：“伯父，我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我心里也没有过姜文。”
　　“孩子，委屈你了。都怪我那个逆子。”
　　姜夫人看着姜雪满意的笑了笑，夹了一块红烧肉给她：“雪儿做我们女儿也挺好的。”
　　“好了，你们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自打施雪进门，你们的嘴巴叽里呱啦的没停过，到底还让不让施雪吃饭了。”
　　姜夫人淡淡一笑：“你快吃饭吧，我们不吵了。”
　　姜仲对姜丝兰点了点头。
　　吃过午饭，下午施雪和姜丝兰在一起睡午觉。
　　姜丝兰拿了一支玉簪给施雪：“诺！这是我娘给你买的。”
　　施雪看了一眼簪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姜丝兰说：“这个簪子，我不能要。”
　　“没关系，自打那时你把我救上来之后，我母亲买任何东西都会买两份。”
　　施雪嘟着嘴：“早知道，我就不救你。”
　　姜丝兰挠着施雪：“看看你在胡说什么。”
　　“别别别！痒痒痒。”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
　　施雪眼泪都笑出来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姜丝兰把玉簪放进施雪的手心里：“拿着，这是姜家欠你的。”
　　施雪看着手里的玉簪，清眸落在姜丝兰的眼睛里，重重的声音：“丝兰，我说过多少遍了，姜家不欠我什么。我本来就不喜欢姜文，他和十杏在一起最好不过了。再说，我才十三岁，那些大人才考虑的事我才懒得多想。”
　　姜丝兰笑了笑，把施雪紧紧的抱了起来：“雪儿，我们是一辈子的姐妹。到死也不分开。”
　　施雪纤长的手指勾了勾姜丝兰的鼻子：“别乱说，我们长大了都是要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