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 3 章 ...
-
我们像小孩一样交换了名字,嘻嘻的笑着。看着一路上的小店,雨滴仍淅淅沥沥的落着,买了大理的奶茶喝,加了滇红茶底。我是喝着还不错。
一路走着,看见一家首饰店,两面的白墙上,一面是耳环,一面是项链。耳环全是蓝蓝绿绿的波西米亚风格,一眼看去,让人挑花眼。
我们问了老板,可以改耳夹,我没有耳洞,她也是,理由都是一样的怕痛,且觉得打耳洞的护理太麻烦又费时间。
我兴致勃勃的挑了一对孔雀样式的,她则兴致缺缺的看着项链,最后看中一条。银锁下面挂了几个晶蓝珠子,她挑好了,自己不带,却对着我脖子比划。
我拿了耳环到老板那里改耳夹,我以前没戴过,问老板痛不痛,老板眼睛不眨的说可能有点。
她过来一看,就说一定会痛,说我要吃苦头,我第一次试这个,兴奋的很,把一切抛脑后,只是要戴,还戴不好。
她伸手接过来,把我扯到边上,眼下下着雨,又冷,店里只我们两个客人,可她还是念叨着,别让人碰到。
她帮我戴耳夹,‘啪’的一声把金属夹子掰开,她的手凉凉的,摸上我的耳垂,又揉又捻,把我的耳垂搓的红红的,搓到我感觉耳垂微微发烫。她又‘啪’的一下合上夹子,我只感到耳朵上一闪而过的痛,接着就是一阵拉扯和重物悬挂的感觉。
等她把另一只也戴好,我对镜子欣赏着耳环,她掏出那条项链,挂在我脖子上,扣上了扣。
“做什么?怎么给我戴,你自己戴啊!”我冲她说。
“我刚才就觉得你脖子上缺了点东西,果然很合适。”我要自己买一条,不要她的,她说自己买了也不会戴,我要给钱,她说她不收。
“不行,我给你挑一条,不然就让我请你吃饭。”我一锤定音,摆出一副无可撼动的架势。
她盯着我,忽然大笑的答应了,有点奇怪,但我没管,选了一条适合她的付了钱。我付钱的时候,耳夹随我动作左右摇摆着,一荡一荡的。江本青走过来,紧挨着我,凑到我耳边说话“你的耳垂大,很有福气。”脸上笑眯眯的,我不知从哪来的念头,用头顶了她一下子,我个子矮,她比我高,这一下顶到了她的眉骨处。
她不生气,我到回了神,生怕冒犯她,心里直犯嘀咕,实在不该这么没分寸的。她在低头看手机,一下子抬起头来,问我“你想看脱口秀吗?”
“啊?”我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
“去看吧,感觉还不错,票也不贵”她又过来压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嘻嘻笑笑的。我没意见,自然答应了她,雨好像停了。
江本青拉着我在古城里走,票已经在手机上订好了.
“几点开始?”我问她,她开始看注意事项,“7点半开始,啊?”她声音突然拔高。“要提前十五分钟进场?”接着她问我现在几点。
我打开手机,回答她“6点50。我们还有25分钟。”
但我们不知道路,我和她都不认识怎么走,古城里没法打车。
我们只能顺着手机导航,在石路上跑来跑去,虽然我们心知可能赶不上演出,但是两个人都笑非常开心。
“天哪,我们这样跑,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她一边气喘吁吁的跑,一边说。她的脸红红的,我则更狼狈,但在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和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手拉着手跑步,这是从前无法想象的事。太奇妙了。像是从天而降的棉花糖一样奇异。
“车子!”我指着路边,当然不是私家车或是出租车,而是三轮车。
“太好了,好累跑的。”我们一起这么说,一边上了三轮的后座。在车上,我们面对面坐着,不停的喘气,然后看着对方,大笑起来。没有理由的笑,笑得东倒西歪。
终于两人平静下来,透过两边的塑料膜看街两侧。
“我们没来过这里。”我说。我回头看她,她看着手机。“怎么,我们迟到了?”我问她。她摇摇头,“不是,我发现我看错了,是开始后15分钟无法进场。”她有点愧疚的看着我。
“那我们时间就多了。”我回答她。
车子七拐八拐的开,师傅说前面学校放学,堵车了,走小路快。
我对古城里有学校这件事表示惊讶。江本青也是第一次听说。
终于到了,是一家咖啡馆,师傅说我们的地址就是这,我仔细看了看,看到了玻璃墙上咖黄的标志,就是这了。
我们把车费结了,江本青和我说对不起,自己看错了时间,我说没关系,我们本来要迟到了,这样最好,迟到不礼貌。
我们进去先拿了两张纸质票,再进入里面去听脱口秀。
但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只有一两个位子空着,于是,我和她只能分开坐在第一排的两端。
舞台是个不大的木制台子,只占了房间的一角,中间放了话筒,墙布是墨绿色的挂在角落。
演出开始了,非常有趣,演员中有生疏的新人,也有熟练的老手,我完全被这些节目吸引住了,只能偶尔的转头看看江本青,她也看的很开心,有时,我可以看到她的大笑,有时,她会和我的眼神对上,然后笑起来,眨眨眼。
在台上的演员说出“大理风花雪月的风是披风的风。”我摸着身上的披风,笑得找不着北。我抬起身子的时候,发现江本青在看着我出神,她出神的很认真,一直到下一个笑点引起的掌声响起,她才回神。
接下去,我们听了好几个节目。我一直在笑,手都拍的发红,贴在脸上烫烫的。
结束了,大家都很开心。
“好看吗?”她问我。“超好看。”我说。我以前没看过线下的脱口秀,只看过视频,很不一样,我认为这比视频好得多。
“饿了吗?”她又问我,语气软软的,刚看完演出放声大笑过很耗费精力,我的眼睛和喉咙也有点疲惫。
我点点头,“你想吃菌子吗?”
她说:“我没吃过,不过想试试看。”
我们互相交流着对云南菌子的刻板影响。
我们选的店,离民宿很近,门口放着某部电视剧的宣传海报。
我问她有没有看过最近那部电视剧,她说没有,我也没有。但我们还是选了这家据说有明星来吃过的店。
座位在二楼,临窗,点了菌子锅。菜上的很快,是鸡汤菌锅,鸡肉和各色不同形状的菌子夹杂着西红柿青菜在锅子里滚着。还真附带了一个小闹钟。
“是新鲜的菌子吗?”看着菌子上带了点冰晶,我问。
“是冷冻的,现在还没到有菌子的时候。”服务员这么说。
记得从前读汪曾祺的《昆明的雨》,就对里头的吃食向往的不得了,眼前的锅里煮的都是金色棕色或白色的菌子,杂杂的混成一团,还没煮开,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也不知道里头有没有书里的那几种。
我把我的想法和江本青说了,她没觉得我莫名其妙,反而一本正经的分析,“这里头是肯定没有青头菌和牛肝菌的,看颜色倒是可能有鸡油菌,可是鸡枞没这么便宜。”
说完,我们还查了干巴菌什么样,最后得出也没有干巴菌的结论。
谈笑间,已经可以吃了,闹钟也被收走了。
我吃了一口,有点不习惯口味,出乎我意料的是一起煮的的西红柿和青菜居然非同一般的好吃,听我这么说的江本青,笑得不行,说我好养活。
吃完饭,我俩一起走出店门,她问我味道怎么样?我说吃不惯,她说她也是。
然后我俩就逛街去了。
古城真的好大,我们手挽着手,像相伴的朋友一样,看着街两边的店铺,“你要不要买鲜花饼?”她问我。
“不了,等走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