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无限］》殊s途t

7、学习至死6

　　推开监控室半掩的门，管理员正埋头于一叠纸质文件中，听见动静抬头望过来。

　　方休模仿记忆中，微笑着致意，走上前去，客客气气地：“李叔，你好，还记得吗？我是方家的方休，之前咱们有过几次交谈。今天来找，是想请你帮个忙。”

　　管理员李叔抬手扶了扶眼镜，脸上浮现出标准的慈善笑容，回应道：“哦，是小方啊，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方休略显严肃地解释道：“我这段时间过来查资料时，不慎遗失了一个对我来说意义重大的小型贵重物品。”

　　“我记得是在书架区和存书处时还带着它，但现在却遍寻不获了。这物件虽小，却承载着我个人无法估量的价值。因此，我希望您能允许我调阅一下那段时段片区的监控录像，看看是否能在镜头下找到一些线索。”

　　李叔听罢，神色转为关切，眉毛微微动了动道：“哎呀，这可不是小事。你们家族年轻人随身携带的那些小玩意儿，有时候确实比金子还宝贵呐。如果是这样的话，查看监控确实有必要。”

　　而后他话音停顿了一刻：“虽然按规定，非特殊情况一般不对外开放监控录像，但考虑到你的情况特殊，且咱们也算是熟人。不过，你需要签署一份查阅申请。”

　　方休点点头，表示愿意配合。他从校服里掏出一张原身份持有的通用消费卡，迅速填写了查阅申请，并假装不经意“顺手”地把卡压在表下。

　　李叔接过申请，眼睛弯起一条拱形弧度，他不动声色的收下来，仔细审核无误后，起身走到监控操作台前，熟练地调出方休提及的时间段和指定区域的监控画面。

　　方休则站在一旁屏息凝神，目光如炬地盯着倒退的时间线。

　　录像中，晨光微熹，图书馆刚刚开馆。就在第一批读者到来不久之前，几道熟悉的身影闪现——正是张泽宇。

　　他带着几个小弟，大张旗鼓地来到方休预定书籍的架子前，吊儿郎当地靠在上面和工作人员说话，并示意小弟递了点东西。这个工作人员赫然是那位，与刚才冷漠的表情不同，监控里的他显然就差笑开花了。

　　一番快速操作后，这群人将书籍和资料悉数取走，动作熟练而隐蔽。眼见此景，方休心中已然确定事实。

　　“系统，能帮我拷贝录像吗。”眼见管理员分神，他心里嘱咐道。

　　“可以，备份已完成。”系统把录像收录进电子库里。

　　而后，方休面上和煦地告别管理员。

　　*

　　“直接对抗，势单力薄，没有人站在我身后，只会加剧危险的到来，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风波。”监控拿到手上后，却好似被他遗忘一般，方休笑眯眯的解答了系统为什么不直接将其上报或公示的疑惑。

　　他不打算未立即揭露张泽宇的恶行，决定先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能提供帮助，或者私下交易方式，通过其他途径获取所需资料。

　　“本就是犯我者必定讨要回来的性子，但也很会隐忍。”系统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端详，略微出现一些心疼和赞赏。

　　他想：“不然也不会曾经时隔多年，还没有变得麻木，却整出一个大动静来。”

　　方休确实没有就此为止，在解决眼下的事情后，还决心要逐步搜集张泽宇及其小团体的所作所为。

　　一个挡箭牌后必定是有人指使，以便浑水摸鱼。但是如果这种行动过度，不也会引起正常人的警觉和排斥不是？

　　很快，方休用一些自己的笔记和总结，以及物品资源和其他中等班级的学生换取了多数资料。

　　想到不管是学习新知识的进度，还是优异的合理性，在暗处的眼睛下都需要解释，于是，他决定求助于程雨菲班长，希望借阅相关的学习资料。

　　隔天，正好学习小组讨论时分，方休轻轻走过去，尽量不惊动班上已经被自己做下标记的关键人物，低声唤道：“程雨菲班长，不好意思打扰你，我有个请求。”

　　程雨菲闻声抬头，方休便将情况极快的叙述了一遍，然后表现得态度恳切。

　　“我知道你的资源也是有限，或者说是独有的。但现在我的资料无法使用，时间又非常紧迫，不知能否错开时间借你的相关书籍和笔记应急？我想尽快补上缺失的知识，确保不受太大影响。”

　　听罢，程雨菲眼中闪过理解，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知道学习退步的下场。她微微点头：“方休，你放心，作为班长，我也对一些状况有所了解，该是张泽宇干了什么？”

　　“这种情况下我当然应该帮助你。我这里确实有一些提前领到的书籍资料，完全可以错峰借给你。不过如果我需要，会来找你讨还。”

　　收到交易资料和从班长程雨菲手上借到的书籍后，这个隐患算是被彻底解决。

　　除了一些新世界对知识的专有认知和新定义以外，方休还需要借此打消眼线对自己的怀疑，毕竟认知不可能不经过学习就系统性地产生。

　　如果下次考试或测验中，他能够对答如流，却找不出自己从哪里学来的托辞，那将极大概率会直面被判下死刑的后果。还好在一番努力下，这个冲突完美收官。

　　*

　　“每天的用餐，是学校‘慷慨’地‘施舍’给学生们的喘息机会。”方休想着当时系统知道自己作息时间后，幽幽的语气。

　　教学楼每层都有对应班级的“食堂”。说是食堂，也就是一个取餐点和用餐处，一个大点的房间。在这里下发餐食，并有老师盯着学生们快速吃完离开。

　　方休刚到这里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片洁白的墙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华丽装饰，素净空旷。

　　天花板上悬挂着一排排节能灯管，光线无差别洒落，明亮而刺眼，为这个空间提供了充足的照明。地面铺着耐磨的淡灰色瓷砖，经年累月的踩踏并未留下明显痕迹。

　　“食堂”一切以功能性为主，没有任何冗余的摆设。整齐排列的单板餐桌沿着两侧墙壁排放，桌面光滑如镜，反射着头顶的灯光。

　　每张餐桌配四把简洁的金属椅，椅面没有坐垫。桌椅间的距离恰到好处，使这片空间能容纳足够的位置。

　　中间通道却狭窄得很，仅仅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斗殴也伸不开手脚。两侧的白色瓷砖墙上甚至没有指示着餐具回收区的标识，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极致简约的严格和压抑。

　　方休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面前摆着一份简单的餐盘，今天里面盛着刚出锅的米饭、几片翠绿的青菜以及一份热气腾腾的豆腐烧肉。自然是比不上高等班级里丰盛的菜色，却也清淡营养。

　　“还好没有让学生直接喝营养补充剂的，真是仁慈啊。”稍显讽刺，但不得不承认，听着学生们的筷子在碗边轻轻敲击，节奏平缓，如同内心深处某种静谧的独白。

　　然而，这份稀少的宁静却被一阵嚣张的笑声粗鲁地撕裂开来，那声音如同尖锐的刀锋划过瓷器，瞬间刺破了食堂原有的和谐氛围。

　　方休皱了皱眉，抬起眼帘，目光穿越了两张餐桌，精准地聚焦在对面。

　　那里，张泽宇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故意端坐在他前方，周围簇拥着一群小弟，此刻正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凝视着方休，仿佛猎豹锁定猎物一般，眼睛里闪烁着暴虐傲慢的光芒。

　　张泽宇领口微微敞开，胸前口袋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支金色钢笔，在灯光下熠熠，自以为是地炫耀着他的地位，随着动作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反射的轨迹。

　　旁边的同学亦步亦趋，或是哈腰，或是附和，形成了一道屏障，将张泽宇与普通学生隔离开来。

　　方休注意到，张泽宇的目光就直勾勾地停留在自己身上，那眼神中除了挑衅，似乎还隐包含着一丝不极易察觉的贪婪。

　　他心中暗自警觉，原以为只是纯粹作恶取乐，或者给新来的一个下马威。但此刻看来，对方显然有其他目的或者背后的教唆者。

　　食堂里的其他学生在张泽宇的气势压迫下，或低头快食离开，或悄然挪开座位，尽量远离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

　　“哟，这不是出身高人一等，所以不会讨好人的新人吗？”张泽宇故意提高音量，引来周围同学的关注。

　　他的小弟们跟着哄笑起来，如同一群附和的乌鸦，尖锐的嘈杂声在安静食堂内回荡，老师们却置若罔闻。

　　方休并未因突如其来的挑衅而动怒，他平静地放下手中的餐盘，20分钟的用餐时间已经快过去一半，超时会面临真正的惩罚。对方明显有这个打算。

　　张泽宇见方休毫无惧色，更加有些恼火，他性情暴躁，从来不会忍耐：“怎么，哑巴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挺了不起，不屑跟我们这些‘下层’打交道？”

　　“告诉你，进了这所中等班级，就得学会低头做人。否则，想必你不会不清楚，我保证能把十二万分的水深火热，在你的生活中诠释得透透彻彻！”

　　方休仿若听着二百五嗷嗷叫嚣，没其他感想，只觉得麻烦。

　　他淡然一笑，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张泽宇，你的行为无非是试图通过压制我，来制造麻烦和达到目的，最终就能取得完成要求的相关利益吧？”

　　“但我在这里提醒你，所有被操纵的木偶都曾经沾沾自喜过，但最后也只能成为其他人的炮灰。”

　　张泽宇脸色一沉，如同乌云密布，正想对方休雷霆发难，他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手中抓起一只精致的水杯，杯中晃动着琥珀色的液体。

　　他举起向方休示意，声音穿透嘈杂的人声：“这样吧方休，来干一杯，我放你一马，就当欢迎你加入的仪式，毕竟我从来不欺负自家人，你看如何？”

　　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与嘲讽，把设计的陷阱和满口谎言摆在明面上。食堂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水杯里那是……强酸！方休凭借常识认了出来，握筷子的手指微微发白起来，但他依旧保持着镇定，与张泽宇对峙，没有丝毫退缩。他知道，此刻只能表现得沉默与冷静，才是最有力的回击。

　　与此同时，虽处于风暴核心，方休内心却仍能冷静如常，他的余光并未完全聚焦于张泽宇那张愠怒的脸庞，而是如鹰般锐利地扫视着周遭每一个可能隐藏玄机的角落。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紧张气氛犹如一根拉紧的弦，随时可能崩断，外围的同学快走光了，方休还被死死堵住，一分一秒，时间所剩无几。

　　突然，一个小弟悄无声息地贴近张泽宇耳边，低语几句。他的声音细若蚊蚋，只有近在咫尺的张泽宇才能捕捉到其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