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登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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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无死角放大俊脸怼在眼前，黎予淮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也、也是没有这个机会。”
秦司晋：“……”
秦司晋面无表情松开他，顺手把他的卫衣抽绳打了死结。
算了，跟他计较什么。
他语调平淡：“结婚就是为了照顾我儿子，这个你也知道，平时我很忙没空回家，有事就找管家……”
把一些事情交代完，秦司晋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给黎予淮。
“我的体检报告，自己看。”
黎予淮：“……”
结婚还要体检的吗…好像是要体检，他给忘了。
自己没带也不能让场子冷下来，黎予淮像模像样翻了一页。
嗯，秦司晋，1m91，75kg，视力5.0……
很健康的年轻人嘛，哈哈——
秦司晋静静看他。
黎予淮：“……对不起我忘记了。”
“第一次结婚，理解一下啦？”
秦司晋看了眼腕表，语气平静：“没有传染病就行。”
小Omega看着健健康康没什么大病，至于性.生活方面的……不重要，反正他们也不是真夫妻，一年以后就散了。
黎予淮急忙摇头说没有，又突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补充：“那万一我不小心感冒了……”
秦司晋：“……”
一想到要和这人同居一整年，秦司晋原本就灰暗的人生变得更加黯淡无光。
没回答他莫名其妙的问题，秦司晋闭上眼睛，似乎在小憩。
又坐了一会，窗外的阳光已经逐渐倾泻，阳光透过玻璃斜斜照进来。
时间差不多了，秦司晋叫上黎予淮去登记。
今天似乎并不是黄道吉日，来登记的夫妻寥寥可数，这也正好方便他们行动，免得秦司晋被人认出来。
和大厅里其他小情侣一样，两人坐在一旁填表。
黎予淮按了按圆珠笔，像中学常做的，试图探头去看同桌的错误答案。他惊奇：“你居然会写我的名字？”
不得了，字典成精了。
听这话，一旁的工作人员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看着黎予淮填几笔顿几下的样子，他都忍不住想问，二位是不是拼好婚临时拼上的结婚对象。
但黎予淮是真觉得稀奇。
一般人听见他的名字，都会把其中一个字或者两个字替换成同音字，甚至干脆给他重起个名。
没想到秦司晋能一下就写对，这也太厉害了。
填完表，秦司晋扶额：“要不你先把合同看看。”
至今仍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签合同不看内容的。
要是黎予淮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会大声反驳：那可是一千万，啥条款他都得签，再说了，没钱赔表说不定是要被送进去的。
其实秦司晋本来不准备追究，那块表他也没那么喜欢，碎了就碎了。只不过这人，是必须带回家的。
黎予淮翻出电子合同看，第一条便是——【合同存续期间 ，双方无需履行夫夫义务】
黎予淮脸腾地一下红了，他讷讷道：“这个…这个我知道啊。”
秦司晋额角直突突：“……”
是让你看最后的签名。
不过既然都提到这份上了，见他盯着那一条看了许久，秦司晋有些恶劣地说：“你真想试试的话，也不是不行。”
黎予淮连忙摆手拒绝：“不了不了，不用勉强。”
跟躲洪荒猛兽一样。
秦司晋额头青筋一跳，咬牙切齿：“去拍照。”
“等等——”黎予淮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秦司晋垂眸，看着这只素白纤细的手。
“这里……”
他指着出生日期的框框。
秦司晋拿过笔刷刷写了行数字，去拍照的地方了。
偶像生日都填不出来，真是个不合格的粉丝。
黎予刚才淮悄悄拿手机查了秦司晋的生日，还没出结果就被一旁的工作人员用眼神盯住，似乎在无声谴责他。
嘛呢嘛呢，上拼好婚看对方身份信息？
良心受到一丝莫名谴责，黎予淮只能默默收回手机。
在大厅等待许久，终于叫到他们的号。
黎予淮看着大厅里满怀期待紧张的准夫妻们，突然侧头看自己全副武装的准老公。
或许是迟来的羞涩，或许是随口一问。
“如果我反悔不结婚了，你会怎么样？”
秦司晋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还能怎么样，这种合同没法律效力。”
明明他笑起来很好看，但黎予淮硬生生被他笑得背后发毛，他轻咳一声，嘀咕道：“那还好我来了。”
“是啊。”秦司晋赞同点头，“还好你来了。”
见青年又微微弯起眼睛笑，秦司晋面无表情转了下抑制手环。
还能怎么样，把人直接绑回去，锁房间里也没人知道。
合同是没效力，但他道德也没底线。
两人跟着工作人员往里走，去到拍照的地方。黎予淮坐在红色背景墙前面，双手规矩又局促地搁在膝头。
“第一次拍结婚照，业务比较生疏。”黎予淮同秦司晋小声哔哔。
秦司晋挑眉：“你还想——”结几次婚。
话刚说一半，他就收了音，目光莫测看了眼黎予淮。
黎予淮倒是听出他想说什么，微微弯唇：“虽然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但以后说不定遇到那个合适的Alpha了呢。”
秦司晋舌尖顶了顶脸颊，莫名有些不爽。
他想：你现任老公就坐你边上，当我是死的吗？
噢，证还没拿到手，算预制老公吧。
但他又没立场说这话，只是不咸不淡说了句“祝你成功”
“还早呢。”黎予淮露出一口小白牙，“不过，真有了到时候请你吃饭。”结婚了，老板打赏的一千万功不可没啊！
更不爽了。
秦司晋凉飕飕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得亏摄像师离得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不然也会露出和大厅工作人员一模一样的眼神。
结婚离婚一体机？
“这位先生你笑一笑。”摄影师从相机后探头。
黎予淮微笑，露出标准八颗大白牙。
嘻嘻。
“哎哎没说你小帅哥。”摄影师乐了，冲秦司晋努努嘴，“说那位大帅哥。”
黎予淮：“……”
不嘻嘻。
秦司晋勾了下唇，随即恢复面无表情，金色的眸子看着摄影师。
“笑一下笑一下，就一下。”摄影师在摄像机后面干着急，比划来比划去，呲着牙给他做示范。
秦司晋弯起唇，勾出合适的弧度，但金色的眸子毫无变化，甚至过于冷漠，看起来笑得很假。
摄影师有些为难，小心翼翼看黎予淮：“你先生是……面部神经不太灵敏？”
“……”黎予淮惊叹他的描述，夸赞道，“冒着丢工作的风险说实话，这年头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是真不怕被举报啊哥，咋啥事都往外说呢。要真碰上个脾气不好的，拍的可就不是相机了，是你圆圆的头。
啧，还要他怎么笑。
换你听了老婆证还没拿到就计划着下一次结婚，你还笑得出来？
秦司晋面无表情和他对视。
此刻，摄影师受到了和其他导演的同等待遇——cheese盯。
秦司晋拍戏还是很认真的，但有时候被其他演员拖累NG次数过多，烦得不想笑了，就会这样盯着导演，直到他说先拍其他不需要太多表情的戏。
摄影师把自己嘴捏成唐老鸭：“骚瑞。”
秦司晋呵了一声：“我看起来像是斤斤计较的人吗？”
不、不像吗？
摄影师不敢着声。
黎予淮怕他较真，连忙安慰他：“不像不像，我怕我是。”
秦司晋：“……”
秦司晋叹气，又把唇角勾深了些。
演戏的时候笑一下很容易，今天结婚，反倒演都演不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人没有感情吧。
秦司晋睨了眼黎予淮，后者脸笑僵了，嘴角弧度下去了些，看着没那么高兴了。
可能和他“命中注定的Alpha”一起拍就能笑出来了吧。
黎予淮动了动嘴，决定先不浪费笑容了。
他眼珠一转，想起前两天刷论坛看到的冷笑话，他决定试试。
“哎秦老师，你想听笑话吗？”
秦司晋垂眸，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good和better一起去上厕所，但better先进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司晋原本勾起的唇角微微压平，他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黎予淮：“因为它是比较级，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
秦司晋闭了闭眼。
见他没反应，黎予淮挠挠头，眼睛一亮，又想了一个。
“法医去上班，他会说什么？hi everybody哈哈哈哈——哈……哈。”
黎予淮对上秦司晋宛若一潭死水的金眸。
“对不起。”吵到你的耳朵，真是很抱歉。
秦司晋撤回一个微笑，垂眸看黎予淮，这人还在滔滔不绝老掉牙的冷笑话，冷得像冰箱里冻了几十年的冻鱼。
眼前的人绞尽脑汁还在想笑话，嘴里时不时蹦出一两个字，先把自己逗笑了，眼睛笑得弯起，眉眼都沁出甜意。
也许是奶糖吃多了。
秦司晋笑了一下，不是被冷笑话逗笑的，是小Omega努力找话题编笑话的模样确实有点可爱。
“不错不错！保持这个笑容！”摄影师眼疾手快连拍几张。
秦司晋笑容一僵，刚才的自然不复存在。他努力感受残余的弧度，模仿刚才的笑。
摄影师很专业很负责，拖久了谁来都得挨两句骂，他急得直拍腿：“笑这么假做什么！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夫夫，有感情一点啊！”
回去就跟老婆说别粉秦司晋了，笑都不会笑。
被戳心窝子的秦司晋：“……”
心虚的黎予淮：“……”
“就一张能看的……”摄影师翻看相片，把气往肚子里憋。
大喜的日子，不能叹气。
秦司晋抿唇：“抱歉，要不就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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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拍得这么呆。”拿到结婚证，黎予淮嘟嘟囔囔。照片上的黎予淮微微鼓起一边脸颊，唇角微微翘起，眼睛向上看，好像在认真思考什么。
——噢，他当时正在想笑话来着。
身侧的Omega苦恼地托着下巴，看结婚证上两人的照片。照片上棕色小卷发的青年精灵古怪朝上看，旁边稍高的男人倒是在笑，只是眼神没看着摄像头，反而一直停在Omega身上。
秦司晋很轻地笑了一下，又想起什么，瞬间收回笑容。
登记完出来，外面阳光正好。
见秦司晋又戴上口罩墨镜帽子，没忍住：“噗——”
秦司晋动作一顿，口罩戴了一半，修长的指尖勾住绳子，侧头看他。
黎予淮连忙摆手。
他觉得秦司晋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旦有超过三双眼睛盯着他的时候，他就要自动全副武装，防止被“敌人”标记。
像个NPC一样，自动触发被动技能，太好玩了。
兜里手机一震，黎予淮停在路边掏出手机。
“哎呀！”黎予淮看了眼导师发来的消息，抿唇，伸出食指请问戳了戳秦司晋，像在按什么按钮，“我现在就要跟你回家吗？”
秦司晋不动声色避开：“怎么了？”
“导师回学校了，我得赶回去。”
小老头终于出完差回来，分外想念他的研究生（划掉）牛马们，瞬间闪现A大，结果他的牛马们都不在学校。
小老头悲愤万分…决定晚上请他们出去吃顿饭。
“嗯，去吧。”秦司晋点头。
黎予淮语速飞快又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收拾东西急急忙忙往外跑，还不忘抓走属于自己的那份结婚证。
啪嗒——
很轻微的一声，什么东西从黎予淮宽大的卫衣兜里掉出来——这家伙穿不惯西装，拍完结婚照就进厕所把衣服换了，说是西装束手束脚不方便他大展拳脚。
也不知道是要展个什么拳脚。
秦司晋想叫住黎予淮，奈何后者飞奔而去，想拦都拦不住。
他垂眸，一个熊猫头U盘静静躺在地上，它旁边是先前惨遭拒绝的好兄弟奶糖，巧克力流心的那颗。
秦司晋只迟疑一瞬，就听旁边经过的小女孩“哇”了一声，指着地上说：“你看妈妈，地上有颗糖没人要，我可以捡起来吗？”
“宝贝，不可以随便捡东西哦。”坐在她对面的妈妈耐心回答。
“没人要，我看到了不就是我的吗？”小女孩委屈道。
“不行哦，失主会着急的。”
被再次拒绝，她又调整思路：“那我也可以捡了交给警察叔叔。”
“宝贝……”这位妈妈很想解释，警察叔叔可能不是那么想要这颗糖。
秦司晋不再犹豫，在小女孩惊奇又悲伤的目光中，飞速弯腰伸手，把U盘和巧克力流心奶糖一起捞上来，妥帖地揣西装外套兜里。
什么你的糖，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登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