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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夺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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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虎美美的睡了一觉,在梦里他用那一百两黄金买了一座大宅子,娶了他从小就仰慕的,但是最后嫁给了别人的邻村第一美人花姑。花姑带着穿红戴绿的依偎在他的怀中,眼角儿一挑一挑的冲他笑。
“呵呵,呵呵。花,花姑,你真漂,漂亮……”高虎闭着眼睛躺在点将台上,流着口水傻笑。
于是,听到集合鼓声匆匆赶来的众将士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煞风景的画面。
司马玳弦冷着一张脸从逐渐分开的人群后走过来,薄唇紧抿,剑眉威怒。
“高虎!”
“呵呵,呵呵。”
“高虎!醒醒!”一桶凉水就这么泼了下来。
“大,大,大将军…….”梦里的花姑瞬间被大水淹没,高虎一睁眼就看见玳弦气得铁青的脸。“您,您这是……有事吗?”
“你敲集合鼓把大家叫过来看你睡觉的吗?”
“我,我,我……”高虎舌头打着卷儿,脑子里一团糊涂。他在干什么?他除了喝酒睡觉没干别的吧?可是环顾四周或笑或怒的面孔,他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
高虎抹了一把湿嗒嗒的脸,眨眼问:“大,大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敌人来偷袭了?”
玳弦听了这混话,脸色即刻由青转黑,一手拔了佩剑,指着高虎大声喝道:“高虎,你好大的胆子!点将台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这儿撒酒疯!”
他对高虎是喜爱的,甚至在高虎被其他将领批判的时候还刻意的维护过他。但这并不意味着高虎就可以恃宠而骄,为所欲为。
高虎抽了抽嘴角,一骨碌爬起来,老老实实的跪在玳弦面前。“末将高虎知错,请将军责罚!”
不管怎么说,他躺在点将台上烂醉如泥是事实,也是对众将士的不尊重。高虎虽是粗人,但是也分得清是非黑白。
玳弦深深吸气,胸口剧烈起伏,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见一白布裹着的物什从高虎怀里滚了出来。他疑惑着拾起一看,顿时大为惊讶:“高虎,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古朴的剑鞘,昙花的纹饰,以及剑柄处被擦拭过了的夜光宝石……不是破黎剑还能是什么?!
“我……”高虎又傻眼了,这把灰不留求的破剑不是放在柒弟身边的吗?什么时候跑到自己怀里来了!再瞅那白布上的水渍,难道梦里被他亲来亲去的花姑就是这把破剑?啊呸呸呸!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把破…….”
“这把破黎剑真是你捡到的?”
高虎本想说这把破剑真不是我的,可又一想,就算不是我的也是我柒弟的啊。
玳弦沉默了好一阵,脸色虽不好看,眼睛却出奇的亮。
“恩,是是我……”高虎为人耿直,最不善撒谎,为了躲避玳弦摄人的目光,他几乎下把自己的脑袋往扎进了泥土里。心里却在不停的求爷爷拜奶奶,将军大人您可千万别把它拿走,我还要带回去还给我柒弟呢!
周围安静得可怕,众将士都在等待这大将军的决定。是赏是罚,还是?
“校尉高虎寻得破黎宝剑有功,赏黄金百两!”
什么?我耳朵没毛病吧?高虎心中大震。抬手狠狠煽了自己两耳光,疼得他龇牙咧嘴。高虎一摸脑袋,乐了:“嘿嘿,老子果真不是在做梦!”
“高虎……”玳弦瞅着高虎,眼皮直跳,好几次想一棒子将高虎打晕了扔出去,都在最后关头收了手,他需要高虎,戴国的形势不容乐观,所以他需要凶勇善战的猛将,特别是他一手培植起来的亲信。
“校尉高虎醉酒闹事!杖责二十军棍后直接送到本帅帐中来!”
“是!”
呃……什么!高虎还没碰着从天而降的金子,就被这百两黄金的影子砸了屁股。
一炷香之后,被打了二十大板的高虎被直接带到了主帅的帐篷里。
“高虎……”
“大将军,我错了,你把那什么剑还给我吧,这金子我也不要了。”还没等玳弦发话,高虎庞大的身躯就这么“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玳弦面前。
“高虎……”玳弦皱眉,习惯性的用手扇开扬起的尘土。
“那什么,大将军。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我高虎全认了。别的事情您就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把,把剑还给我吧。”高虎满脑子都是如何把柒弟的剑拿回来,不知不觉已是汗如雨下,差点而声泪俱下。
玳弦一拍桌子,厉声道:“闭嘴!”
“……”
“你知道我叫你来所为何事吗?”
“不知道,但…….”但我是来要回那把剑的!高虎一缩脖子,咽口唾沫,把话也咽了回去。瞧着玳弦愠怒的面色,他也不敢造次了。
“这把剑是谁给你的?”
“啊?不是我,我捡到的吗?”嗯,好像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高虎,你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撕了你的嘴!”弯子绕来绕去,彻底磨灭了玳弦的耐性:“他是谁!跟你又是什么关系!你要是胆敢隐瞒一个字,军法处置!”
军法处置这四个字绝对够狠,高虎也不得不掂量一番。自出征以来,大将军司马玳弦一直有意无意的偏袒他,就算他惹了众怒,大将军也没有勃然大怒过。
“他是我义弟……大将军,如果您要罚他,求您先要了高虎的命。”高虎认真的磕了三个响头,望向玳弦的目光很坦然,他是个粗人,也是个老实人,但更是个讲义气的人。
高虎的回答显然超出了司马玳弦的想象,再加上他原本就不是想要那人的命,只是想找出他来罢了,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不少。
“起来说话。”司马玳弦甩甩衣袖,转过背去:“我并没有说过要罚他,只是想见见你这位义弟。”
迟钝的高虎没有注意到司马玳弦已经削去大半的怒气,依旧一丝不苟的回道:“大将军,我义弟并非军中人士,只是因为末将不忍心他身受重伤无人照顾,这才将他藏在帐中,末将自知有罪,请大军责罚。但是义弟他……末将不能连累义弟。”
高虎心中叫苦,要挨板子就由我挨好了,就义弟那刚刚才伤好的身子骨,恐怕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他半条命。
玳弦尽量放柔声音,劝说高虎:“高虎,你重情重义我知道,可是你义弟陷你于不义,你为何还要这般护着他?”一想到那个桀骜的青年最后对自己的嘲讽,玳弦就很不甘心,他想找到他,亲口告诉他,看,只要是我想的,没有什么做不到。
高虎急着辩解:“我义弟绝不是那样的人。他知道我想要那一百两黄金就把这剑给了我,他要是直接给我,我肯定是不会要的。但是……这一百两黄金我是绝对不能要!我高虎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那啥啥——君子不夺人所好。”
“哦?你怎么知道的?”闻言,司马玳弦不禁笑了,就高虎那点文化,连君子着两个字都不一定会写。
“呃,我柒弟说的。他真的是个好人。”高虎眨巴的眼睛看着司马玳弦,差点没在自己脸上写几个大字“骗你的是小狗”。
“好人?”司马玳弦侧目挑眉,“你为了这一百两黄金挨了板子,差点丢了性命,他这样做也算好人吗?”
“呵呵。这个嘛……”高虎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其实,其实我不怕挨板子的,您再多打几顿都没事……”高虎说着,伸手从屁股下摸出了一块厚实的布垫。
玳弦一看,顿时语竭。
又下一层,真是的,连输都输的这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