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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落花时节又逢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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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鸢，来给客人们倒点茶水。”
郑妍点头应下，随后像只嫩黄色的蝴蝶，翩然降落在慕琼宁和付锦兰的旁边。
对，翩然。
慕琼宁有些讶然，如今的郑妍已不再是过去那个病怏怏的公主，身子轻盈地有些不像话。
在郑妍给自己面前的茶杯倒茶时，他本想说些什么，手便不自觉地抓上了她不盈一握的手腕。
可与那双清泠泠的双眸对视后，他突然觉得自己说什么已然没有意义。
只要知道她过得好足矣，其他不重要。
“清鸢……”付锦兰悄声念叨了一句，突然抬眼对郑妍道：“姐姐，你真的要叫这个名字吗？”
郑妍转头看她，对她的想法心知肚明，不过此刻还不能声张，于是她勾唇道：“兰儿，怎么了？这名字有什么不好吗？”
付锦兰拍桌起身，对她冷声道：“你是不是多年没见你母亲，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了？”
“我母亲的名字……”郑妍无甚在意地笑了一声，“余鸳啊，我如何不记得？”
“好……”付锦兰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郑妍身后的祖父，冷脸走出了大殿。
晚膳过后，厢房走廊。
“公子，往这边走。”
慕琼宁被侍女领着走到一个厢房门口，一推开门，郑妍正在一块屏风后沐浴。
为何断定屏风后的女子是郑妍，是因为婚后多月，慕琼宁十分了解郑妍的沐浴习惯，那就是：
沐浴前所穿的衣裳，总会被她随意扔在屏风上，而一旁的小几上也放着她去云南前，他为她亲手戴上的银镯。
慕琼宁扭过头来，无声地盯着那个侍女。
“公子，是这样的。”侍女冷静解释道：“长老了解到您与清鸢姑娘先前便是夫妻，这么长时间未见，一定都十分思念对方，是以便将您和清鸢姑娘安排到了一个房中休息。”
“那清鸢可知晓？”慕琼宁问道。
“知晓的，公子放心。”侍女朝着慕琼宁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早在慕琼宁与侍女推门进来之前，郑妍便洗好了。
她躲在屏风后，两手交叉护在胸前，听着侍女带门走了出去，郑妍才松了口气准备出浴桶。
不想，她不经意抬眼，却与幽暗中，一双泛着荧荧绿光的眼睛对上了目光。
她想叫出声来，却碍于屏风后面的男人在场，用手捂住嘴，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据说动物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双方如果一直互相盯着，就表明它俩想打一架。
那……
郑妍暗搓搓地想，是不是她只要不再看它便可以了吧……
可郑妍小看了那只小生物，就算她垂下眼，略显紧张地盯着水面，郑妍还是能感觉到一缕视线此刻正悠悠盯着她。
郑妍等得快要窒息了，后来是在觉得自己窝囊，眼一闭，打算无视它从沐桶里面出来。
或许是慕琼宁觉得郑妍洗浴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又担心她身子骨不好，泡久了会出问题。
于是他便从书桌上起身，再次走到了屏风后面。
“清鸢。”慕琼宁再次稳定发挥，一出口便是金句，“哪怕是猪，洗这么久也该褪一层皮了吧？”
“你到底还要洗多久。”
“我……”郑妍有些羞赧，“哗啦”一声从浴桶里面站起身来，“我这就好了，多谢公子担忧。”
屏风本就薄如蝉翼，屋子里点的灯也不多，从慕琼宁的视角看，郑妍的玲珑曲线被慕琼宁尽收眼底，他呼吸一滞。
可没等慕琼宁有过多心理活动，屏风后头的人便“哇”一声，又钻回了水底。
慕琼宁：“……”
“琼、琼宁……”郑妍声音发颤地求助道：“我，我需要你，你快进来。”
慕琼宁单挑了挑眉：“姑娘确定吗？”
慕琼宁问了这句，看似在征询郑妍意见，实则一只脚已然迈了进来。
只不过顺手，还给浴桶里的人扔了一件衣服过去。
慕琼宁一进来，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有一只墨玉狸奴跑了进来，此刻正将虎视眈眈的眼神转移到了慕琼宁身上。
郑妍过去最怕这玩意儿，若不是她每每瞧见它，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会之后被人编排虐猫的谣言。
那狸奴还是一脸戒备，正准备随时扑过来。
慕琼宁可不是郑妍，也不惯着它。在它扑过来的一瞬，便反手擒住了它，并抓住了它命运的后脖颈。
随后，慕琼宁便提溜着它，过去房门前推门将它扔了出去。
还未曾转身，慕琼宁便听着屏风后有人在慌乱地穿着衣服。
他出声制止道：“别动，你那换洗衣裳湿了便不要再穿了。”
“你擦干身子，我直接去拿薄毯来。”
屏风后的人突然不动了，半晌，她低低道：“好……”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慕琼宁率先躺在了床上，闭上眼听郑妍将那边的烛火吹灭，一步步向床边走来。
再听一会，却没感觉到她上床的动静，慕琼宁猛地睁开眼睛，吓得郑妍又赶紧裹了裹身上的薄毯。
郑妍颇为不自在地道：“你还没睡着啊……”
慕琼宁默默坐起身来，朝着她冷然一笑：“好公主，不过分别一些时日，你怎的变得如此拘谨？”
“就算我与你，并未有过夫妻之实……难道每日相拥而眠，您也并不觉得亲昵？”
郑妍脸有些发烫，不过好在屋内灯光昏暗，她脸上的红晕并没有那么明显。
她辩驳道：“我才没有那么斤斤计较，我过来便是。”
过了大半夜，两人总算是躺在了一起。
慕琼宁幽想了一会儿，突然道：“我以为，你也不必过多信任那云南长老。他身上不仅迷雾重重，心思也令人猜不透，实在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更何况，若他不知你怕猫便罢，若是知道，还往你屋子里放这东西，难免让人觉得他并不是那么足够的重视你。”
郑妍也闭着眼，闻声转头去看他。
曾几何时，慕琼宁也是这般循循善诱、谆谆教诲着她。
如今，见慕琼宁还是这般牵挂着她，郑妍心间不□□露出一丝温暖。
郑妍笑道：“公子还是这么殚精竭力，放心吧，小女子都记……”
不等郑妍说完，慕琼宁便一只手擒住郑妍的手腕，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随后一个绵长又温润的吻便落在了郑妍的唇上。
缠缠绵绵，经久不息。
直到郑妍快喘不过气来，慕琼宁这才留给郑妍片刻喘息。
“你……我还没有准备好呢。”郑妍对慕琼宁这一系列动作皆没有防备，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逼得她节节后退，她有些不服道。
“你还需要什么准备？”慕琼宁觉得她准备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他摸着郑妍的脸一路向下，在高耸的山巅略有一番逗留，随后便伸手进入了花园。
“公主在沐浴之后便衣裳全无，应该无需我做些什么了。”
郑妍：“？！”
“你套路我？”
慕琼宁露出一个令郑妍感到炫目的笑来：“清鸢姑娘未免太迟钝了些，如今才察觉到么？”
话毕，慕琼宁已攻城掠地，占据了郑妍的整个身子，郑妍瞬间失去了思考，只能任由她身上之人摆布。
这一夜，一室流光倾泄，春和景明，无限旖旎。
而在郑安这边，徐尧已经深受郑安的信任，就连被郑妍打压成缩头乌龟的张谨义近日也被放了出来。
或许郑安是觉得一个人可以十年如一日的对郑氏一族忠心耿耿，也或许是他太过依赖父母带给他的直觉，只要是他早亡父母的遗愿，他都会遵守，只是因为他们曾经是圣德无比的天子皇后。
可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言步月，却直骂郑安愚蠢透顶。
其实言步月有时候也不理解，自己都搬到离天水城如此远的小村庄了，郑安怎么又寻了过来。
哪怕郑安过来只是讲讲近日的事，接着又被言步月不分青红皂白的臭骂一顿，郑安还是觉得甘之如饴。
“皇上。”言步月边逗弄一只鸡，边恨铁不成钢对着身旁之人道：“民女都说那两个人不靠谱了，皇上还要施加浩大的皇恩给他们。如此便罢了，皇上既然不听，又何苦来我这边找骂？”
郑安闻言，扬唇一笑：“步月，你还不了解他们，等和他们相熟了，你一定可以看到他们身上的难得之处。”
“皇上，您是天高皇帝远，一点都不清楚离您千里之外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吗？”言步月忍不住叉腰问道。
郑安笑道“此话怎讲？”
言步月道：“难道您不知扬州印玺案和边境藏私案？”
郑安点头：“朕知道。”
“知道你还那么信任他们？”言步月不理解，“如此都能荣获您的信任，那为何不能接纳大长公主对您的忠心？”
郑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那个小姑姑相处了，只觉得从前他们并肩坐在御花园的石亭中，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们如今对彼此的感情已远不如那时。
“步月，人与人之间建立信任很难，小姑姑若能对朕有一分半分的坦诚，朕也不会如此绝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