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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Vellichor11 ...

  •   对于我和宫治目前的关系,月室老师是唯一知道后反应平平的人。

      签售会庆功宴结束后我送他回家,他摊在沙发上看我在冰箱里找蜂蜜罐和柠檬,给自己拆了包不二家的奶油味棒棒糖含在嘴里,又说起这件事。

      “有什么好奇怪的啊,白-痴。”他叼着糖讲话含糊不清,有些吊儿郎当地垂着眼。

      我把泡好的蜂蜜柠檬水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下,耐心等待这个喋喋不休的醉鬼自己嚼碎了糖再醒酒,他从庆功宴到回家自己滴滴叭叭说了一路,此刻再次语出惊人:“所以,你预产期什么时候?”

      “……”这又是怎么跳出来的话题。

      “装什么啊,你们不是在发-情期单独见面了吗?”他眯着眼,“快三十岁的人了别告诉我你们也是一个alpha一个omega躺在被窝里啥也不干,这种过期笑话连关西人听到都不会捧场的。”

      我说我们只是见了个面,耳朵却抓到了这句话里出现的「也」。

      “哈……真逊。”他咔吧咔吧嚼糖,眼神里浮起一层厚重的奚落和嘲讽,不知道到底是在蛐蛐谁。

      “真逊。”同样的话重复第二遍后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只是一味仰头盯着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纸风铃出神,仿佛突然失去了开口的欲-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糖渣与牙齿磕碰的声音消失了,只有夹在他嘴边的纸棒在透着明显烦躁的沉默中被顶得来回摆头。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比格犬这样安静。

      今天的庆功宴明明松下前辈也参加了,但他现在没有出现在这里。

      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没有我之前猜测的那样简单,月室老师没有继续往下说,我也没有问。

      不过……逊吗?

      我想起那个光线不算明亮的夜晚,宫治突然龇起来的牙,眉间涌荡的凶光和阴影里的金属口笼。

      我私底下咨询过表哥広畑,他是我们这一代里唯一的alpha,我问他是不是你们都能闻出omega的信息素,他说怎么可能。

      “正常情况下beta和omega闻起来其实都差不多,吃了沉默剂就更别提了好吗。”当时他在电话里停顿两秒,接着感慨道,“不过对alpha基本上一闻就能识别——应该是类似于同类相斥吧?越纯的alpha应激反应越大。”

      他说完还友情提醒我不要拿抚慰剂去挑衅alpha,至于为什么他说得很隐晦。

      “你知道狗的护食反应吗?就和这个差不多。”

      我没敢告诉他这样的蠢事我早就干过了,幸运的是被挑衅的那个alpha意志力坚定还戴了止咬器。

      至于宫治为什么会戴,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基本确定我是omega的,这些问题的答案经不起推敲,我不敢细想。

      学生时代的禁-忌话题因为隔着安全的距离,谈论和遐想都不过是一种基于预设氛围诞生的心理上的隐秘刺-激。

      这些问题不一样。

      这些问题的答案很危险,宫治这个人也很危险。

      他少有出鞘,但我不会忘记他是一把刀。

      他不动声色,他装聋作哑,他得寸进尺,他故意犯错再老实巴交地乖乖反省,假装低下脑袋,眼睛却在直勾勾地观察我的反应,小心眼很多。

      在我告诉宫治自己信息素拟态是叶羊的那天晚上,他回到家后还给我发了消息。

      很突然,他说自己是狐狸,还说不知道算什么品种,但从颜色上看应该是灰狐。

      这种没有铺垫的袒露让当时毫无准备的我沉默良久,不知道如何应对,想退出去假装没看到消息,但LINE该死的已读功能把我卖了个一干二净。

      ……我有说过要交换信息素拟态吗?

      ……宫治先生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的超级隐私的信息吧?

      这两句话被发送出去后,聊天框界面的抬头在「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上维持了几秒,就在我自以为是地松了口气的时候,对面又咻的一声,发了两张live图过来。

      我很想告诉他不能用自己的信息素拟态把这么严肃的话题糊弄过去,但从宫治一侧射来的光线照得那双耳朵的灵毛根根分明,其中一只耳朵尖还在按下拍摄键时抖了两下,看上去实在是太毛茸茸了。

      紧接着,「我有耳朵和尾巴。」宫治先生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杀死了对话。

      自那之后我对宫治感到没辙的地方除了眼睛又多了一处,我觉得他应该深知这一点,因为他完全是乐此不疲。

      平时在店里还是人模人样的宫老板,下了班走出饭团宫,那双耳朵就像失灵了一样总是冒出来,等我下意识去帮他捂住,落尽手心里的触感又被替换成人类蓬松干爽的头发,用耳朵戏法成功捉弄到我的宫治弯着腰,眉毛扬得很高,眼睛却刻意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平淡神情,故作大方地说:借给你摸也可以?

      我每次都瞪他,但我知道自己下一次还是会去捂,宫治就是算准了这一点。

      时间进入繁忙的八月,工作代办日程上新书宣发跟着三场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的签售会,我忙得连宫治的消息也没时间回。

      月室老师和松下前辈的关系倒似乎进入了平稳的发展期,签售会后往往是这条精疲力尽的比格犬心情最糟糕的时候,但今年他却兴致颇高地点了支棒棒糖烟跟我聊起那句我在电话里说完就挂的发言。

      “「暗恋真的是一件很平淡的事」这句话是你说的,对吧。”

      我暗道不好,当时我以为他要写什么狗血伤痛文学,谁知道最后只有狗血,那些本该迎合读者口味的伤痛和酸涩被细化成了每个角色共通的成长困境,连编辑带读者,所有人都被那支笔狠狠戏耍了一通。

      “月室老师……都隔了这么久了,就不能放过我吗?”

      他的反应是:“白-痴小春名。”

      我说一边骂人一边给人吃糖是老师您新研究出来的训人手段吗,把他抛过来的橘子味棒棒糖拆掉包装塞入口中。

      诡异的酸和含量超标的甜在舌尖化开,融合成一股人工合成的劣质果味,我憋着脸没再说话。就知道这条比格犬不会这么好心。

      “白-痴——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的故事。”

      “但「很把暗恋当成一回事」和「不把暗恋很当成一回事」,不管哪一种……”他挑起眉毛自下而上地俯视我,“都让人想吐。”

      “你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的。”比格犬给出赞赏性的一眼,“继续保持。”

      忙活了大半个月回到东京,主干道上汽车碾着熔化的柏油呼啸而过,卷起来的风除了热还是热,街头巷尾晃荡着涌动的热浪,光是瞄一眼都觉得那种烈日下的金光会把直接走入的人烧伤。

      沿路的树依旧郁郁葱葱,枝桠上的蝉依旧叫个不停,湿-漉-漉的衬衫贴着黏腻的肌肤,东京的夏天一望无边,烫得很缠人。

      看到宫治最新消息的时候我刚从便利店买完冰淇淋出来,等我回复他时冰淇淋已经化得差不多了。

      夏天嘛,细胞都被高温烤得很干,如果没有及时补充水分,理智就很容易因为缺水而和大脑断联。

      站在宫治家门口摁下门铃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走进宫治家换上拖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宫治懒着声音问我是喝大麦茶还是可尔必思,我才勉强回忆起自己半小时前好像先回家洗了个澡,以及自己大半个月没回他消息。

      “很热吧。”宫治在茶几上放下马克杯,白色的,是可尔必思,还加了冰。

      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对劲,他语气平常地问起我最近干了些什么,工作忙不忙,得知我出差去了北海道又慢半拍地喔了一声,问那边夏天是不是很凉快。

      我说确实比东京凉快,但到那的第一天还是有人生病,可能是水土不服,不过他本人给出的说辞是睡眠不足。

      宫治趴在茶几边,假装自己是个很认真的听众,但我们都知道他不是。

      半晌,他突然说:“果然还是太明显了。”

      我说,当然。

      拉上窗帘的公寓,光线昏暗的客厅,果盘里只咬了一口的切片西瓜,另一个马克杯下洇开的水渍,沙发上七扭八歪堆得满满当当的抱枕,空气里木质香交-缠着厚重的藓气,还有地上明显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宫治。

      “你可是在易感期。”

      他嗯了一下,烟灰色的眼睛顶着眉毛从手臂间露出来:“但你还是来了。”

      “对。”我抽了张纸巾,在茶几边坐下,擦掉桌上湿-漉-漉的痕迹,“我来了。”

      “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我把沾了水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压下心虚,努力把话回得自然。

      “所以你只是出差。”他听完得出结论,“没有和后辈君偷偷出去玩,对吧。”

      我的脑子转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后辈君是谁。

      易感期的宫治垂眉耷眼,做不出太丰富的表情,反应也很迟钝,看上去像是一只没有睡饱觉的狗狗。他枕着自己的手臂垂下眼帘,看向脚底变干爽的马克杯:“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

      “明明大家都用了沉默剂,可只有我闻不到你的味道,你却可以。”烟灰色的眼睛向上翻转,看向我,“作弊?”

      “啊?今天也用了吗?”

      “嗯。”他缓缓眨了下眼,说得老实巴交,“因为你要来。”

      “但是……”空调不遗余力地吹着冷风,内外气流转交替,我轻轻嗅了嗅四周,“一点也闻不出来是用过的。”

      橡木往下扎根,又向上倾倒枝盖,空气在婆娑的树影里钻进钻出,将苔藓潮润的呼吸由浓郁搅到浓稠,窗帘下烈阳洒金,地板卷着一层毛茸茸的云须,什么东西变厚,什么东西变沉。

      宫治趴在那一动不动,没有表情,眉毛还是眉毛,鼻子还是鼻子,那双烟灰色的眼睛却垂下来,盯着我放在茶几上的指尖不放。

      我拿出从家里打包带过来的毯子抖开,将他裹进去压实,多出来的毯尖正好盖住黑色的脑袋。

      礼尚往来。

      蓦地,毯尖动了,然后宫治的脑袋上顶出一双毛茸茸的耳朵。

      抵在地板上的皮肤被某种痒痒的东西一搔,我低头,一条同样毛茸茸的尾巴从毛毯下冒出来拐弯,尾巴尖一抖一抖,正顺着膝盖往我腿弯里勾。

      而尾巴和耳朵的主人一把牵住我滑下来的手,若无其事地绑架进毛毯里贴近自己的脸,用烟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我:“现在闻到了。”

      我扫了眼他不安分的尾巴,拨开,就地跪坐下来。

      “那好受些了吗?”

      气流在毛毯围拢的墙壁间来回飘荡、升温,相对密闭的空间里指尖触碰到的皮肤很烫。

      他盯着我,我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的光直白又原始,就像一条未经驯化的狼端详近在咫尺的猎物,狼和狐狸和狗,说到底都是犬科,都是野兽,都有欲-望。

      “要看情况。”

      掌心手背被陌生的体温夹击,宫治的呼吸又缓又烫。

      在那充满危险的注视里,我垂下眼,用指腹刮了刮他的脸,对一切仿若未觉:“明明已经帮你筑巢了?”

      他的五指向上扣住我的手,然后说:“不够。”

      我对上那双烟灰色的眼睛,笑眯眯地问:“那怎么样才够?”

      宫治的目光慢慢下滑,脸帘下的镜头来回晃动,幅度不大,我看到他的睫毛垂下又掀起,晃悠着飘了两下。但他不说话。

      木调开始在空气里流动,苔藓阴潮的气息裹着空调的冷气沉降,越向下越厚重,然后在沉底的瞬间相互融合向我拢来,包缠下肢,像是一场早有计划的预谋。

      我撑着地板凑过去,彼此的气息在拉近的距离中变得清晰,两股不同的气流挨挨蹭蹭模糊了边界。

      宫治的鼻尖很凉,嘴唇却很烫。我只亲了一下就退开了。

      “我在易感期。”

      我说我知道。

      “你可以不来的。”

      我说我知道。

      “那你知道自己刚刚在干什么么。”

      “我知道。”话被轻轻放出来,“我在亲你。”

      他盯着我重复:“你亲我。”

      “嗯,我亲你。”

      “你明明不用亲我。”他又说,“但你还是亲了。”

      因为不这样的话你可能就要来咬我的脖子了。

      我用了沉默剂,可没办法单纯靠散发信息素来安抚一个筑巢综合征症状严重的alpha。

      但我只是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嗯,对。”

      宫治偏过头,用牙齿夹着我的指尖力道很轻地磨了磨:“痒死了。”松口后某样黏软发烫的东西蹭过指腹,用信息素在那里打上湿-漉-漉的标记。

      但沉默剂关上了双向通行的门。

      “啧。”他蹙着眉咂了下舌,耸着鼻尖不甘心地嗅嗅,发现还是没味道,立在脑袋上的耳朵便瞬间向下一摆,尾巴也在我大-腿上烦躁地拍来拍去。

      “……沉默剂真该从世界上消失。”宫治从口中挤出这句话,听上去特别咬牙切齿。

      打完标记、确认标记,然后确认失败、开始炸毛。

      退行到原始的兽性这样一看还挺可爱。

      我笑了下,他立马扭头盯过来,面无表情,但尾巴拍得啪啪作响。

      年头发-情-期快结束的时候,圣徒川在饭团宫店里试图向我八卦宫治的情史,我没听,但前段时间吃饭时又总是会顺着它去好奇他喜欢一个人的话会是什么样,会想他十八岁、二十岁、二十四岁和二十七岁的喜欢会不会有所不同。

      这些问题也挺稀奇古怪的对吧。

      喜欢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

      十八岁的我以为那是夹杂着好奇的好感。

      到了大学经小鹤软磨硬泡参加各种联谊,喜欢在我眼里又变成一种琐碎且世俗的考量、一种自愿的忍耐。

      直到我隔着懵懂又陌生的十年开始思考宫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它就是这样一种原始又恒常的欲-望,探索的欲-望。

      二十七岁的宫治皮下套着过去他二十七年间所有的自己,所以二十七岁的宫治给出的感情——既来自独立的十八岁、二十岁、二十四岁,也来自于过去二十七年所有的沉淀——就是他展现给我的那样。

      我可以和任何人分享普通到庸俗的生活、没有意义的照片、不值一提的快乐,那种单线程的给予,有时候都不需要知道对方是谁,我打开ins更新一条动态,短短一秒就是多少人见过下班时独此一刻的黄昏。但探索的欲-望不是,它是一种隐秘且专一的好奇,一种明知无礼却无法停下的窥-探,一种冲动的表达,这是二十七岁的我针对喜欢这个议题给出的答案。

      无应答的时间过长,宫治立起耳朵,面无表情的脸慢慢变冷,不爽的意味由蹙起来的眉间进行强烈表达,连尾巴也不甩了。

      我拿-狗-来比喻他,但此男与狗的真正区别在于,狗狗总是习惯于等待指令和允许,而他的乖巧是装的。他从不等待,他向来直接索要。

      于是橡木调勾-着脚踝,苔藓厚重又清醇的气息经由我和他相-贴的肌-肤漫进身-体,毛孔自说自话地舒张,任凭属于别人的信息素在包裹着我后又渗-透-着我。

      我反手顺着宫治的肩摸到他毛茸茸的耳朵,没有想象中那么软,耳廓韧韧的。

      被抓在手里的耳朵抖抖尖端,尾巴顺着腰-间-缠了上来。背后是宫治,肚子上也是宫治。全身被另一个人的体温裹得密不透风,后颈的搏-动声在高温中慢慢变响。

      但贴上来的不是嘴-唇也不是舌头和牙齿中的任何一个,那触感和温度非要找个部-位来形容的话,我想应该是侧脸。

      也是到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腺体不知何时起已经在皮下鼓-鼓-胀-胀地顶-了起来。

      于是手从毛茸茸的耳朵往下滑,试探性地摸向宫治后颈,指尖慢吞吞地摩挲腺体,和周围组织做出比较。

      贴在大-腿上的尾巴不动了,他扣下我的手,哑着嗓子说:“别摸了。”

      扑洒在后颈的气息近在咫尺,很烫。

      无形之中本能似有预感,一股被锁定的激冷顺着脊背窜了上来,后颈的皮一紧,然后在反射般的放松后被尖锐的牙刺破。

      苦香炸开,宫治收紧手,我的身体潮气滂沱。

      alpha信息素向腺体下未经探-索的方向不断延伸,厚重又沉默的树根在松软的土壤里横行霸道,世界一团糟,意识已经变得迷迷糊糊,我仿佛在苔藓无限生长的余味里闻到铁的腥气,但那是什么?

      时间过去多久?一分钟?五分钟?我在东9区,听不到格林尼治敲响的时钟。

      末了,宫治松嘴,沾着唾-液的后颈被流窜的冷气激起一串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就在我以为安抚即将结束的时候,他又将我抱紧了,这次流连在后颈上的不是牙齿,而是缠人的舌头。

      粗糙的舌面舔过刻印在腺体上的咬痕,疼痛顺着神经末梢后知后觉地侵入脑海。

      “出血了。”宫治是这么说的,但那低哑的嗓音黏黏糊糊,像是对自己终于成功留下的标记极为满意,开心和欢欣那么简单,那么纯粹。

      “不咸吗?”

      “嗯……”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鼻音,继而用牙叼住那块软肉,齿列来回轻轻磨蹭,整个人懒洋洋的,“还好。”

      我觉得他完全没有在听,像是吸信息素吸太饱吸傻了。

      就这样把腺体借给他玩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差不多了,我拍拍他的脑袋:“再舔下去就不妙了。”

      他嗯了一声,看似听话地收起舌头,但又转而在腺体上这一口那一口地轻轻啄起来,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装聋本事见长。

      “我这是在消毒。”

      我偏头看了眼他身后那条晃来晃去的尾巴,认为此乃这条牵强理由的罪证之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Vellicho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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