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不会火葬场》半夜森林

69、第 69 章

　　和衡一觉睡到天亮，感觉这一觉是从某神明那里离开后睡得最好的一次。
　　他伸了个懒腰，站在落地窗看了看外边。
　　守卫依旧严密，现在还是白天。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还有点麻烦。

　　不过，也不用太小心翼翼。

　　和衡坐上电梯，大摇大摆走出去。
　　有守卫看见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位是怎么进去的？看其光明正大的态度，不像坏人。难道是办理正规手续进去的？

　　和衡走出公寓，竟没遭到拦截。
　　只是遇到巡逻的队伍，有位长官对和衡说：“这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快离开！”

　　“好的好的，我只是迷路了，现在就走。”
　　和衡笑道。

　　就这样，和衡回了自己的住处。
　　简单吃了个早餐，看了会儿新闻，到了九点钟，1021准备敲响房门，邀请和衡一起跟其他克隆体聚一聚。

　　这些融合体们各有特色，有心眼特别多的，有整天幻想与圣皇陛下美丽邂逅的，有性格特别柔顺没啥主见的，还有一个特别爱吃的。

　　“昨晚吃太撑了，半宿没睡着。”
　　1021说。

　　“昨晚我看到你从飞艇下来，那飞艇是圣皇陛下的吧？”
　　说话的是1882号。
　　他脚腕上戴着电子锁，据说是因为之前在园区搞事儿被逮住了，强制佩戴的。

　　“哎，圣皇陛下的父母，想把我和圣皇凑一对。昨晚叫我过去吃晚饭呢。”
　　1021叹了口气。

　　“圣皇陛下性格如何？是不是很温柔？”
　　1993和1008号双眼放光地问。

　　“咳咳，陛下全程没一个笑脸，根本就是被父母逼着见的我。我也就感受不到什么温柔不温柔的了。”
　　1021说。

　　“飞艇停留了一个晚上，早上才走。圣皇对这里有留恋，却连飞艇都没下来过。看来他对我们的原始本体还放不下。”
　　1882号分析道。

　　1021闻言有些惊讶，“圣皇陛下没离开么？我当时被保镖送回去，还以为圣皇不耐烦跟我一块……”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1008看1882的眼神透露着崇拜。

　　1882默默坐远了一些，“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兴趣自交。”

　　“什么自交？说话太难听了！”
　　1008哼了一声。
　　“我对你才没兴趣。”

　　临近中午，真真派人来接和衡，带他去医院进行进一步身体检查。

　　和衡对几位克隆体挥挥手：“那我先走一步，下次再聊了。”

　　“好的，晚点我去找你，我俩公寓离得近。”
　　1021说。

　　其他克隆体也都挥挥手，跟和衡道别。

　　待和衡走了，1993忍不住说：“他一定是最完美的克隆体。”

　　其他克隆体也附和，“他和本体长得最像。”

　　“性格也像。我看过本体的视频，他的一举一动跟本体非常接近。”
　　1882说。

　　“如果是他，也许能俘获圣皇的芳心呢。”
　　1993说。

　　1021不同意，“圣皇陛下对本体念念不忘，十年都没找过替身，现在要改变也很难。”

　　和衡不知克隆体们的讨论。
　　到了医院，直接空腹进了医疗舱，做全身检查。
　　令他惊讶的是，现在医疗舱竟然能辨认出融合体了。

　　和衡听见医疗舱发出警报，机械音播报着：“患者为S级融合体，融合进度99%。”

　　听到播报的医生赶了过来，询问和衡：“你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感染的吗？是不是注射过疫苗？”

　　“这……”
　　和衡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别害怕，我们医院有抑制剂，对于不愿意转化的融合体，定期注射抑制剂可以有效预防融合进度。即便你的融合进度非常高也不用担心。”
　　医生知道和衡是被救回来的克隆人，以为和衡是被人迫害才变成这样。

　　“嗯……”
　　和衡闭嘴，多说无益。

　　“S级融合体对应S级精神核心，这在克隆体中非常少见。你很幸运。”
　　医生说。
　　幸运就幸运在一个克隆体能有S级精神核心，这样即便感染孢子，也不会马上变异。即便变异，也能保留人类外形，成为精英融合体。

　　“下午我会为你安排手术解决你身体里的暗伤。这是一个微创手术，做完你可以直接回家。但术后一个月还是要好好休养，使身体恢复。我会派机器人护理师陪伴你，直到你完全康复。”
　　医生一边操作医疗舱，一边告诉和衡接下来的安排。

　　和衡从医疗舱坐起，恰好赫尔开门进来。

　　“阿九，我来了~”
　　赫尔穿了白大褂，是以医生的身份来见和衡。

　　和衡看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总不能是利斯答应他的要求了吧。

　　“我是以技术交流的名义来这里的，所以还是要来这里打卡的。正好，你下午的手术我主刀。”
　　赫尔说。
　　“现在我来跟患者术前谈话。”

　　之前的医生见赫尔来了，礼貌地点点头，收拾了一下医疗室便离开了。

　　于是医疗室只剩下和衡跟赫尔两人。

　　“你饿不饿？可惜下午要手术，不能带你去吃好吃的。但是手术完，我可以带你出去吃。你需要吃一些清淡有营养的东西，我知道园区就有一家粥铺，味道不错。”
　　赫尔看着和衡发出邀请。

　　赫尔闭口不谈自己有没有从利斯那里拿到和衡的所有权，说明他失败了。
　　这完全在和衡预料之内。
　　园区里的克隆体要离开都得整容加吃基因修饰剂，赫尔要带走他，少不得走一遍同样的流程。

　　“不用了，我晚上约了其他克隆体一起吃饭。”
　　和衡语气冷淡。

　　“有其他克隆体也行，人多热闹。”
　　赫尔一点不在意自己受到冷待。

　　下午和衡做完手术，一脸苍白地走出医院。
　　他手里提着一盒抑制剂，身后跟着阴魂不散的赫尔以及随行的机器人护理师。

　　“让我抱你回去，或者坐上轮椅我推你回去吧。”
　　赫尔殷勤道。

　　“我还没那么虚弱。”
　　和衡严厉拒绝了赫尔的提议。

　　“病人适当行走可以预防腹腔黏连的情况发生。”
　　机器人护理师说。

　　赫尔不搭理机器人，追上和衡，想跟他靠近一些。
　　和衡身体虚，懒得跟他拉扯，也就随他去了。

　　晚上，和衡公寓挤了七位克隆体，再加上赫尔。
　　桌子都坐不下，只好拿客厅的桌子凑数。
　　大家一起吃了海鲜粥火锅——一点辣不沾的那种。

　　“这是我最新发现的吃法，星际网络上现在也很流行，正好今天人多可以试试。”
　　1021号兴高采烈地说。

　　赫尔第一次跟这么多“和衡”待一起，而且还是性格各异的。忍不住一个一个打量起来。
　　最后他还是觉得1021最合眼，目光便定在和衡身上，再没移开。

　　“他是谁呀？”
　　1008号忍不住问和衡。

　　“我是医生，来园区做学术交流的。可以叫我赫尔。”
　　赫尔笑得温润如玉，倒是给1008号留下不错的印象。

　　海鲜粥火锅味道确实不错，非常鲜美。
　　众人一边吃，一边随意聊着。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谁来了？”
　　1008抬头问了一句。

　　和衡打开门，回了一句：“是总长大人。”
　　真真是园区总执行官，克隆体们都喜欢叫她总长大人。

　　“她怎么来了？我们可没有做什么坏事儿啊。”
　　1993号说。

　　“1021号，陛下邀您共进晚餐。”
　　真真站在门口看向1021。

　　“昨晚邀请一次，今晚又来了。”
　　1008号语气有点酸。
　　“总长大人，其实我也可以！”

　　“对，让1008号去吧！”
　　1021嘴里还包着一块鱼肉，嘴巴吃得油光水亮的，形象着实一言难尽。

　　真真只看着1021号，说了一句：“请跟我来。”

　　1021号无奈，恋恋不舍放下碗筷。
　　“好吧，好吧，我去去就回。阿九你不要收了我碗，还有这一锅粥，也给我留着。”

　　因为赫尔阿九阿九地喊习惯了，克隆体们也开始跟着叫和衡阿九。
　　和衡也不在意，一个称呼而已。

　　晚上克隆体们纷纷离开，赫尔赖在和衡这里不走。

　　“这么晚了，我跟你一起睡吧。”
　　赫尔得寸进尺提出非分要求。

　　和衡捏了捏手腕，眼神不善。
　　赫尔被看得背后一凉，暗道这个克隆体气势怎么这么足？不过他也是练过的，应该不担心被揍。
　　思量间，和衡一步上前将他扛起，又几步跨到门口，将他扔出去，再关上门。一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连赫尔展现自己身手的机会都不给他。

　　赫尔趴在地上，半天没回神。

　　护理机器人发出尖锐爆鸣：“病人现在不可以剧烈运动！病人现在不可以扛起别人再扔掉！”

　　和衡也感觉手术部位有些隐隐作痛，于是直接回了卧室躺好，让护理机器人给他做检查。

　　“生病的时候都这么厉害……”
　　赫尔喃喃道。
　　“有意思，有挑战，我喜欢。”

　　1021这次直接被送到了圣皇陛下居住的地方。
　　那是观云阁下的一个小餐厅。
　　圣皇陛下的父母都在，但圣皇本人却不知去向。

　　餐桌上气氛凝重。
　　阿丽卡和恩佐靠在一块儿，一副相依为命的样子。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1021悄悄问身边的真真。

　　真真还没说话，阿丽卡发现了1021，对他招招手：“孩子你来了？快来吧，坐到这里来。”

　　于是1021坐到阿丽卡身边，开始接受圣皇陛下父母的友好而热情的关心和问候。

　　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
　　晚餐有时候在阿丽卡和恩佐居住的小园子，有时候在圣皇陛下住处。但1021很少见到圣皇，即便见到了，也是匆匆一瞥，一句话都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