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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二用,乌合(98~101) ...

  •   【人们虽然清楚自己的切身利益所在,却还是将其搁置一旁,反而投身于另一条充满风险,全凭运气的道路】
      刑警au的第98~101
      本章主要走剧情
      ————————————————
      98.
      “病人情况暂时得到控制了,”医生一脸迟疑,犹豫了半天才说,“只是病人短期内服用了一种慢性毒药,还好发现较为及时,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你们做同事的没发现很正常,可……病人家属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毒药?托帕怀疑自己耳朵“瞎”了,不可置信的同时,尴尬地解释道:“抱歉啊,医生,我们队长的家属现在都不在身边了,他平时又忙,就没人发现。”
      医生哽了一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问这一句。点点头:“嗯,那就辛苦警察同志照看一下了,病人住院观察的这段时间要静养,忌吃辛辣刺激性食物,24小时内看着别让病人进水进食。”
      托帕忙点头应下,捏着手机的指头泛白:“谢谢医生。”
      直到把拉帝奥转到单人病房,托帕才有时间打开手机,忐忑地翻看着错过的消息。
      不出所料,砂金的对话框一栏什么都没有。
      这家伙可千万别出事啊,托帕心中默念,颤抖的查看新发来的几十条消息,一点点从一堆感叹词与表情包中提炼有用消息。

      一个小时前

      [【夜空中最亮的★】:副队,拿到监控了,队里正加急看]

      三分钟前

      [【夜空中最亮的★】:副队,技术人员核对过了,市局监控记录有被大量删减的特征!]

      托帕脑袋中“嗡”的一下,感觉从后脑开始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时被这些消息炸得头晕眼花。
      那群人只手遮天,如今,终于不演了吗……
      会是谁?非必要情况下,谁会怀疑与自己出生入死过的同事?
      把大家都拉进审讯室里,能理解缘由是一回事,但像审犯人一样去对待每一个同志,心再大的成年人,都难免会心生不满吧……
      小辈们还好说,心思活络,转眼就忘好哄也好骗。可那些老狐狸似的前辈们真的会愿意配合吗?
      托帕深吸一口气,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

      [【AAA市局刑侦队副负责人托帕(工作号)】:提审线人。必要的时候,也请让局里的同志们配合一下。]
      她想了一会,在下一条消息中打下了几个名字——这些都是在监控室里观察了审讯纳尔纳干全过程的前辈。
      托帕把手机丢到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拿出公文包里的平板开始画思维导图,梳理关系。可能是太认真投入,连拉帝奥醒了都没发现。

      99.

      陌生的天花板与刺鼻的消毒水味无处不证明这里是医院的病房。
      拉帝奥本来还有很多疑问,诸如“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这里”,但当他转眼看见了工作中的托帕,便暂时把疑问都压下去了,没有打扰。
      怎么这么安静?
      他脖子僵硬地将周遭环视了一遍,确定不仅其他同事没来,还少了一只花孔雀。
      他固然不能苛求砂金,日日跟在他身后,但依照此男的粘人程度,得知他住院后必然会嘘寒问暖献殷勤的。
      不对劲。
      在脑海中列举了几种可能性后,拉帝奥把问题的源头揪了出来。
      那个把砂金叫走的前辈是苍主任吗?自己为什么会在办公室里晕倒?谁干的?查出来了吗?
      他静静地等待托帕抬头,心里也有些别扭:同事们都在加班加点,只为查出真相。他一个刑侦队负责人却因为这种低级的小手段而住院,拖累进度。
      等到托帕发现时,拉帝奥已经连着前因后果把事情在脑子里推理的差不多了。
      大概,那群找乐子的人已经……
      托帕见人醒了,勉强的笑了一下:“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拉帝奥见对方笑得有些牵强,只“嗯”了一下。听托帕讲完市局现状与当前注意事项后才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关于我的也不用去查了,始作俑者我能推理出个大概。”
      “你认为,是匿名私信的那群人?”
      “没错。”
      现得到肯定的答复,托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当她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拉帝奥关于砂金的事时,拉帝奥先开口了。
      “某人是出事了吧?”
      托帕咳了咳,有些含糊的说:“失联了,队里正在找。”
      毫不意外。
      树大招风,又有「博场」那些人虎视眈眈,这些年砂金丝毫不遮掩的张扬格调,终于还是让那些人有所怀疑了。
      拉帝奥垂下眼睫,半晌,叹了口气:“砂金身上常年佩戴定位和录音设备,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100.

      砂金百无聊赖之际,这个黑漆漆的面包车终于被打开了车门。
      阳光乍一泻入,让砂金本来适应了黑暗的双眸微微发痛,还不待砂金反应过来,就先被来人一脚踹向了胸口:“一天一夜,砂金先生没等着急吧?”
      这一脚可踹的不轻,砂金的脊背狠狠的撞向了另一边的车门。一时间胃里翻江倒海,脑袋也嗡嗡作响,硬生生让他吐了口血沫子。
      他咳了半天,末了,哑着嗓子笑了:“哈,咱们……能不能文雅点,先生……嗯?”
      “这就用不着你指手画脚了。来,你们两个,把这位砂金先生‘请’出来吧。”
      为首的歹徒随手点了两个手下,砂金“呵”了一声,下一刻又感到一阵剧痛,失去意识前被这群人蒙上了双眼,挪到了另一处地方。
      “我倒是很好奇,被卸下了羽毛的花孔雀,还有什么手段可使?”
      雅克·丹东蹲下,一把抓住了砂金后脑勺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瞧瞧,多漂亮的一双眼睛,啧啧啧,可惜长在了一个男人身上。你姐姐当年就是因为这个被盯上的吧?”
      “呵……哈哈,您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敞开了说,对我们都有益处,不是吗?”砂金嘴角的血液已然干涸发黑,粘在下巴这块的皮肤上,“雅克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我在孤儿院里是见过你的,十几年过去了,您还是这么不懂社交礼仪……咳咳咳……”
      雅克摇摇头,眨眼间他的眼睛流露出了血性与寒光:“十几年?据我所知,你的养父可早就把你相关的记忆用暴力手段抹去了。你,又是怎么想起来的?”
      “这,就用不着您费心了。”砂金,回之以相同的话术,觉得自己的肺此刻都在随着自己的说话而颤抖,“让我们干脆一点,好吗?我看您也……”
      “闭上你那张灵巧的嘴,用不着油嘴滑舌,”雅克打断了砂金的话,将砂金的头狠狠往下一按,站起来后居高临下的说,“我自有安排。”
      天地良心,砂金在心里自嘲一笑,原来自己也有被绑上市局同款审讯椅的一天,甚至,还是在一个那么深的坑里,更凄惨了。
      也不知道这群人从哪里搞来的肌肉松弛剂,十几年没再这么狼狈过的砂金,有些无语,脚下却已在不知不觉间被流沙淹没。
      “!!!”
      “怎么样,砂金先生?故乡的黄沙很熟悉吧?”雅克接过手下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在高处坐下后,好整以暇地看着砂金目眦欲裂的模样。
      “你这个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雅克把玩着从砂金身上卸下来的窃听器,笑着抿了口红酒:“作为一个埃维金人,你知道的,太多了?现在我给你两种选择,你要不要?一,加入「博场」配合我们做事,我们不但会放你一条生路,还会将你奉为座上宾;二,带着你知道的东西,永远和你故乡的沙砾埋在一起。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吗?”砂金没有抬头,只自嘲地重复着口中两个字,半晌,他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雅克怒极,摔碎了手中的酒杯:“你说什么?”
      “我说,”砂金抬起头,好像又端起了自己二世子的架子,用近乎不屑又透露着怜悯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我说,如果我不呢?小喽啰,叫你老大来,或者说至少把苍主任叫过来,我有话说。”
      “你!”
      “因为啊,‘人类有一种天生的本性,就是总受到不同思想,情感和习惯的掌控和影响’……”砂金表情冷冷的,顶着自己随时要炸掉的烂肺,笑着挖苦自己,“呵……咳咳咳……我毕竟师承苍主任。是他把我塑造成如今这般模样,怎么,他不就是为了让我进入你们犯罪的俱乐部,好利用我吗?嗯?说话!”
      雅克怒不可遏:“狂妄!”
      砂金闭上眼,点点头,欣然接受,好像这对于他不是斥责,而是夸奖。
      暗中用舌头顶了顶牙,还好,这个窃听定位器还在。
      那么接下来,攻守异形了呢。
      他只需要赌自己存活的时间足够长。
      一个赌徒,一个千人千面的赌徒,这一次决定赌上自己的「生命」。

      101.

      “许久不见。”
      砂金闻声抬起头,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我们昨天还在市局里见过。”
      苍主任摇头,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此刻却显得那么阴森可怖:“不,我是在和卡卡瓦夏说话。我很好奇,卡卡瓦夏,你为了复仇,连自己的切身利益都能抛弃么?”
      “您怎么会这么问?”流沙已经埋没过胸口,砂金开始呼吸不顺,却难得的镇静下来,露出平日里坚持下不为人知的阴险,“这可是您教我的,怎么样,半生心血交出了个不配合作案的白眼狼,好受么?”
      可话未说完,砂金就感到了自头顶向下的电流在刺激他的全身!
      苍主任淡定的点了根烟:“先回答我,孩子。”
      砂金对香烟有ptsd,此刻顶着不适向身后的靠背仰去,呼吸越来越艰难:“如果您指的切身利益是活着的话,我在所不惜。如果是指「真相」,我会用尽一切去保护它。”
      苍主任挑眉,似乎被他这话语逗乐了。
      砂金笑了,越说越疯狂:“您亲自栽培的赌徒、生长在「博场」血肉下的赌博天才,就是这么一个赌上命也要向风险加注的人,欣慰吗?”
      “还好,但我更好奇。你是何时发现的?”
      苍主任蹲下身去,像逗小动物一般,用嘴发出了几个拟声词。
      “那可太早了,呃……”即便胸口起伏间电流已经比原先大了两倍,砂金还是在忍耐之下大笑道,“我知道你做过的一切,包括那些模仿案,甚至包括莫尔托和弗朗西斯科先生的死!他们都与你们脱不开干系,和你们这些败类蛀虫……咳咳咳……”
      “是,但那又怎么样?搞清楚,现在是我在问你。”
      苍主任摇头,一如既往的微笑随和,是他最可怕的地方。显得他不像人,而是鬼,一只……立足于人民身上的吸血虫。
      “真可惜,你的手可不止三十九万,你的眼睛,又该值多少钱呢?”
      砂金的嘴角再次流出血来,为他富有侵略性的双眼又添了衬托:“我只知道您再电下去,会让它一文不值的。”
      “说得也对。”苍主任拍拍手示意电流停下,“你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对吧?”
      “呵呵,我只知道,”砂金的声音渐渐不复以前,流沙将他的脖子完全盖住,甚至即将没过口鼻,沙哑的声音反而拥有了磁性,像是在模仿眼前这个男人的声音,“我从未输过。”

      下一刻,炸起的警笛声充斥在现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从未输过,所以……迎接警笛吧,赌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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