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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砂理】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全身而退(天光92~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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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帕:难道我也是你们Play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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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嗯。”
拉帝奥只回答了一个字。
托帕抬起手,一开始想神色不悦的选择终止话题,但哑然半天没说出来,最后只是抿了抿嘴:“打住,虽然我的调查结果也是如此,但这件事情显然和我们当下正在调查的案子无关,警察不是靠一己私欲办事的。但这个道理你明显也知道,所以那起爆炸案中失踪的人与我们当下正在调查的两处爆炸有关系,对不对?”
砂金是先把 拉帝奥送到市局门口再去找停车场的,此刻姗姗来迟的他怀里还抱着送给拉帝奥的那束向日葵。
虽然后一步到,但两人谈话的内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砂金由此接上了话茬:“对,而且不止。我有一种直觉……拉帝奥,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哦,我知道你想说‘不能靠直觉办案’,但是这种即视感给我的感觉很强,我只是说一下我的猜测。既然是猜测,那么肯定不完全对。咱们是私下讨论,应该不用那么严谨吧?”
在选择性忽略掉拉帝奥质疑的目光后,砂金把向日葵放到一边,大大方方地说:“我们先前一直假设为我们提供消息的命名之人属于那些「目不能视之人」。但今天上午回家后,我将这些信息又做了一遍汇总加分析,你们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托帕作思考状,试探性地开口:“我们一直找寻的方向错了?”
“是,也不是。个人猜测,或许这匿名之人只是一个单纯的局外人,站在上帝视角,向我们传递一些看似不可靠实际上句句真实的消息。Ta知道我们不会完全相信Ta的话,于是以此为乐。Ta也许是个人,也许是组织,但我更倾向于个人,毕竟这匿名人每次传递消息的语气都那么……”
砂金没把完整的话说出来,只是挑了挑眉,给了一个玩味的表情。
这意思就是在无声的说:那么像搞破坏的乐子人。
砂金摊开双手:“不仅如此,在一直跟踪我的那些人里,只有一位具有显著特征且并没有加害的心思。虽然这个猜想十分胡扯,但还是请警察叔叔和警察姐姐帮我调查一下爆炸当天那家咖啡馆里的监控,就算与本次爆炸案无关,也好歹算是维护公民人身安全与隐私不受侵犯吧?我怀疑有一位红衣女孩可能与我们要调查的方向有关……或许不只是可能。”
他甚至怀疑敏薇也与这位红衣女孩私下里有个接触,或许不止敏薇,还有苍格欢、伊万、塔特娜。
他们明显知道的比说出来的要多得多。
“噢……等等,我怎么比他低一个辈分?”托帕反应过来,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的拉帝奥,“明明我和他才是同龄人好吧?”
砂金没忍住,捂着肚子笑了笑。而拉帝奥转过头去,压下了想对某金发青年的白眼。
托帕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种诡异的猜想涌上心头。
她试探性开口,后半句近乎咬牙切齿:“我发现了,从第一起案子开始,你私下就开始称呼他为‘警察叔叔’,叫得那么亲昵,也不怕闪着舌头。之前咱队小队员跟我说你俩的关系我还不信,还信誓旦旦的说你们俩没染,现在给我搞这出是吧?还有那捧向日葵,是送他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进门的时候显摆了一下!难道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砂金咳了一声,勾起一根手指挠了挠脸:“托帕姐,你别激动,你看这说话风格都不像你了……”
托帕嘴里“你”了半天没说出口,但对面两位男士都知道她的意思。
其实更多的是看见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背着她和她朋友搞上的感觉,而自己作为朋友竟然还不知道。
托帕曾以为他们仨就是最理想的友情。
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友谊,除非其中某位是弯的,这种组合中的女生才有和另外两位男士成为兄弟变为友情的可能。
托帕曾对人们的这种看法嗤之以鼻。
现在一看,他们仨都不能免俗。
坚不可摧的友谊在今天变成了一对情侣和一个电灯泡的组合。
谁想想心里都不好过吧!
以下是先前托帕同志作为旁观者视角所看到的二人关系:死对头→砂金开始单方面追求拉帝奥→砂金的追求只是计划,拉帝奥早已看出来,并且无声配合→正常朋友关系。
但谁知道这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
托帕半天没开口。
其实真知道对面这俩谈了也没什么,只不过一时觉得有点震惊而已。
但说到底,朋友还是朋友。
她更担心的是,这俩人在眼下关头谈了,万一被那些人抓到把柄该怎么办?
抓住一个好威胁另一个,最经典的桥段,不是吗?
她最担心的其实是两位的安危。
托帕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砂金没有说话,其实他也在害怕。
那天故意在窃听器前说的那一出话究竟还管不管用?看起来是50%的概率,但信与不信只在那些人的一念之间。
能赌,但也只能赌。
拉帝奥在砂金说话前抢先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全身而退。”
这下惊诧的换成了砂金。
93.
不愉快的插曲就这么不愉快的过去了。
几天的走访调查与不知道多少个会议和审问后,警察在因奴庇斯的一家网吧内逮到了犯罪嫌疑人。
由于本案受高层高度重视,涉及两所重点大学与多年前尘封的旧案,本次审讯由钻石副局长与翡翠主任亲自下场,监控室里更是汇集了不少叫得上名或叫不上名的上级领导。
托帕推门而入,被乌泱泱一众领导整不适应了。环顾四周,只有砂金和拉帝奥两个年轻面孔,杵在一堆中年人里跟一对小蛋糕似的。
翡翠的声音从几个大屏里传来:“纳尔纳干,27岁,籍贯为翁瓦克中心区,两年前于庇城工作定居。先后在12月16日的13时55分和15时53分在庇尔波因特公安大学和庇尔波因特美术学院造成两起爆炸事故。我说得没错吧?”
不知对面是心理素质不好还是单纯被对面两个审讯人员的警衔吓到的,他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们现在依法对你进行刑事审讯,请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钻石和颜悦色,但多年在市局工作积攒下来的气质是收敛不了的,显得他整个人不怒自威。
“我们的专业人士在你的浏览记录中发现你从三年前就在互联网上查阅各种相关案情资料,在庇城定居的两年内更是在市图书馆有过不少借阅记录。你这个爱好还挺痴迷的,在庇城各种严禁售卖品中竟然还能钻到空子将研究实践,该说你毅力强大还是野心不小呢?说说吧,制作过程。”
钻石也配合着从一个自封袋里拿出了纳尔纳干的笔记本,还有几页打印的a4纸。他把a4纸扔到纳尔纳干面前,语气一如往常:“不只有笔记本,这个是你电脑里的文档,警察手眼通天,不要以为自己的小伎俩能骗得过我们。坦白从宽或许还有轻饶的可能。”
警方已经把先后原因摸了个七七八八,来审问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看看认罪态度诚不诚恳。
纳尔纳干瞳孔紧缩,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要为自己的愚蠢断送一生,他像虾一样弓着腰,坐在审讯椅上久久抬不起头来。
他以为一直不说话就能耗过对面两位,但对面有的是耐心等着他耗。
监控室的氛围却从刚开始到现在都没变过,一众人面色凝重地等着他说话,在书记员喝了第三次水后,嫌疑人方才开口。
纳尔纳干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了想给他递水:“引爆的装置和弹体填充的药量在我笔记本上记得有,都是从戈尔康达互联网网上下载的有关手榴弹的一些内容进行类推确定的。”
翡翠“哦”了一声:“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戈尔康达的互联网从几年前经历通缉犯的袭击后就设立了防火墙,你用什么‘梯子’爬着进去的?坦白从宽,问你自己的新一项罪名进行辩护吧。”
纳尔纳干“呃”了半天:“你们不是有记录吗?”
钻石摇了摇头:“不,你真以为能骗得过我们?你这‘梯子’看起来可不像是那种随便一搜就能下载的啊。好像有点扯远了,为了不打断思路,此事先按下不提,一会再跟你慢慢说,你最好组织下语言。”
“你从多次乘地铁到案发两地踩点,是否属实?”
“是。”
“购买记录上显示你多次购买水暖管件,并在卡里芬祥区一摩托车修理店购买了蓄电池等物品是否属实?□□在哪里制作的?”
纳尔纳干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他咽了口唾沫,以为这是警方在给他机会:“属实。我是在租的一个离庇公大只有三站远的一个小公寓里制作的,不是原来的居所。□□过不了安检,我自己订了网约车。爆炸之后,因为害怕就连夜坐火车回家了,家里亲戚在因奴庇斯有认识的人,我才又跑到那里去的。”
翡翠记录的手不曾停下,另一只手拄着头:“哦,这样啊,从我们得到的流程上来看,这两起爆炸案的流程跟流水账似的,问你也没什么意思。现在我们开诚布公地跟你讲,我们找你来并不只是因为你犯下了爆炸案”。
在纳尔纳干明显僵住的表情下,钻石说明了本次审讯的主要目的。
“你,与通缉犯卡芙卡、线人「送奶工」和「博场」有什么关系?”
监控室里一众讶异,知道内情的各怀鬼胎,不知道内情的也都没闲着。
透着电流声,纳尔纳干沙哑的嗓音一下下敲在每个人的心里。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