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伏笔回收（88~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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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帝奥回忆着往日相处中的细枝末节，在心里为此人列举了一堆缺点，细究起来却越发觉得此人可怜可爱，拉帝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嘴角已经带上了弧度。
爱是两个人的事，以后，就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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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拉帝奥放下手机时揉了揉眉心。
那个科普节目的最后一期由匹诺康尼出资，名称为，《是谁杀死了……》，从名字来看很难不和某个经典名著扯上关系。
至于匹诺康尼为什么执着于这种幽默？
或许这个问题的本源就在砂金所说的商务洽谈晚会里，等着被真正的光芒揭开吧。
新的一周已经开始了。
刚才在车上他就已经翻看过日历，周六，12月24日，平安夜。
平安夜的第二天是圣诞节，星期六的第二天是礼拜日。
所以，这又与那位领导人星期日有什么关系？
这是在给他提示吗？昨天说到这个晚会时，砂金发来的信息正是「线索」二字。
是那里有线索，还是风暴前的预备铃？
又或者说是抛砖引玉，砂金自己往下查已经查不出来东西了，所以转头把知道的告诉他，让他来查？
都有可能。
金渐层在拉帝奥脚边走来走去，不时用头蹭蹭拉帝奥的腿。这股粘人的劲儿让拉帝奥想到了某个前几天刚和他表完白的小青年，这才蹲下摸了摸它的头，回忆刚刚分别时砂金留下的线索。
“你知道这最后一集的最后一次回播是什么时候吗？好啦，你这么看着我让我不好意思了，我就直说吧，正是弗朗西斯科先生尸体被拖到抛尸地的时候，精确到几时几分。就在即将播完的最后一分钟，这位老警察的尸体被人发现了。你猜这帮人暗中观察的几率大，还是贼喊捉贼的几率大？”
生命因何而终结？
即使拉帝奥从不曾迷茫，可此时此刻，他也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对于这份工作是否热忱，又或者说，是自己的领导们。
以及，砂金手下的人也不能信了。拉帝奥听得出来，砂金是在隐秘地求助。
或许他一开始来市局的目的就是因为察觉到了不对劲，借研究项目来保护自己人身安全。
不，或许这也是他考公大的原因之一。毕竟也算是半个警察，只要能和公大和市局的大多数人搞好关系，砂金就算是哪一天不幸遇害从舆论上来说上面的人也不得不查。
我们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我们距离天光仍有坎坷万丈。
拉帝奥的手机屏幕一直没有熄灭，界面一直停留在那个聊天记录上。
时间是两个小时前，二人刚离开办公室往停车场赶去的时候。
「匿名留言机70号:给你个提示吧，尝试过真相滋味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博场」
「匿名留言机71号:如果查不到玩具熊的损坏原因，为什么不把整个家翻一遍呢？或许就是因为某个毛绒球染上虫卵了呢，嘻嘻。」
毛绒球，「线球」。
这是匿名留言第二次提到这位线人，只不过上一次是发给托帕的，托帕给他们看过，最后一致决定暂时不透露这个消息，并开始私下行动暗中调查。
「线球」是弗朗西斯科的线人之一。早在当年调查弗朗西斯科失踪一案时就已在爆炸中死得连渣都不剩了。可这条短信这么说……
难道只是金蝉脱壳吗？
这不免让拉帝奥想起了背叛自己父亲的线人，「送奶工」徐建臣。
思绪发散之际，他突然想起来，调查弗朗西斯科时好像也有一场爆炸。
那是在一个面粉仓库，随着明火的划过，一同死去的还有两名调查人员。
拉帝奥只觉额角突突的跳，他拿起手机，用工作号发出了通知:
【调查「公大爆炸案」与「庇美爆炸案」失踪人口，重启对当年线人「线球」失踪案的调查，提审徐建臣。】
89.
要是向14岁的拉帝奥说“你未来会成为一名刑警”这种话，他可能会给你一个白眼，并觉得你是个傻子。
但如果是17岁的拉帝奥，他应该会一脸“果然如此”的自嘲一句，而后转身向考场走去。
拉帝奥的前半生简直可以用顺风顺水来形容:13岁考上月桂冠系一重点大学的理工专业，一路风雨都如毛毛雨一般，在研究课题的同时还顺带得了几个科研奖，无人不艳羡。
直至17岁那一天，他的父亲牺牲在了追赶犯人的路上。
作为警察家属，他早该知道有这一天的。
但知道归知道，真正要去接受，难如登天。
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平平安安呢？
说不难过是假的。
他用了一整个晚上去规划和思考，最终在凌晨3点26分向庇尔波因特公安大学提交了入学申请。
拉帝奥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相框，里面裱着的是父亲莫尔托的照片，隔着一层玻璃，他细细端详着父亲认真工作的样子。
父亲的离去犹如一根小小的、还略带些韧性的竹刺扎了在他的心上，平日就不痛不痒的待在那，可真当无意间被触碰时，仍会有细微的刺痛萦绕其间，久久不散。
因为父亲的死并不只是生理意义上从这个世界离去，透过这个案子，拉帝奥第一次见到这片土地上披着「公正」的狼。
人要从过去走出来，但不代表要将过去遗忘。
所以他必需理性，也必须理性。
他清醒地走到黑暗里，直至看到某个招人烦的小青年和他走上了一样的道路。
这一变数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有弱点。
砂金步步接近百般试探，到如今拉帝奥也只能承认:对，我是有了牵挂，所以呢？
承认自己有弱点并不是难事。
有次二人私下聊天，砂金的一句未尽之言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我承认，我从那时起就想认真了，不想只是玩玩……”
可这句话没说完，砂金就被星穹两个人叫走写报告去了，在那之后，砂金也没再向他提起过。
早知道今天早上在车里问问他了。
拉帝奥把相框放回去，顺带挪走了捣乱的小猫。
不过有一点拉帝奥倒是很清楚:砂金这句未尽之言绝对不是有关于感情方面的。
他从一早开始就意识到，砂金绝对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也绝对不是滥交乱交四处留情的人。
一段恋人关系的开始，意味着这段感情中的两个人正式成为伴侣，成为伴侣就意味着二人即将成为相互依靠的家人。
对于重视家人的砂金来说，砂金必须对感情方面百般谨慎，因为家人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态度。
砂金爱家人，胜过爱自己。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这位讨人喜欢的小青年可能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血缘关系之外的人爱着吧。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结果都是一样的。
砂金现在，确实被人爱着。
这小烦人精。
拉帝奥回忆着往日相处中的细枝末节，在心里为此人列举了一堆缺点，细究起来却越发觉得此人可怜可爱，拉帝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嘴角已经带上了弧度。
爱是两个人的事，以后，就我们俩。
90.
休息的时间宝贵而短暂，在大案前即使熬完夜值完班当天下午依然要回局里工作调查。这倒不是市局苛刻，是拉帝奥自己想要回去工作。
越往停车场走，拉帝奥越发觉察出一丝隐隐的不对劲来。
他甚至隐隐抱有一丝期待。
于是毫不意外地，他在自家车前看到了抱着一捧向日葵的自家爱人。
拉帝奥:“你要是真这么闲，就自己找个班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项目不需要你星期一去市局。”
砂金见人来，摘下他粉黄的墨镜与不着戴的帽子，行了一个非常滑稽的绅士礼:“对，我今天是来给男朋友打工的。请，今天我来当您的司机。”
“你的手不还伤着吗？想让它报废吗？”
拉帝奥其实早上就想问，但碍于想问时某人正在伤心头上，不好意思点破。
“皮外伤而已，又没伤到骨头。”砂金眨了眨眼睛，蹬鼻子上脸地说，“能被拉帝奥警官这么关心，我真是受宠若惊。”
“呵，没看出来。”拉帝奥却也不忍心翻白眼，只是把车钥匙递给他，“我记得今天不是什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也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节日。”
说完，砂金笑着拉开车门，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听出来了拉帝奥藏在话下的关心，也听出来了拉帝奥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今天为什么要专门接送。
于是砂金非常实诚地说了句真心话。
“想送花，什么时候都可以送，于是不是节日不冲突，我有闲钱有时间又有这心思，不去把想法实现才是真不正常，我还在试用期诶，不献殷勤显得我多没诚意呀？”
91.
“你是说你终于意识到了那名大名鼎鼎的星期日与我们调查的案子有关？”
砂金给车打上火，顺手戴上了墨镜。
“是。但我给你个中肯的建议:下次阴阳怪气请少用修饰词。”
砂金知道这是调情笑着回应道:“反正我阴阳怪气的又不是您。”
拉帝奥这个人啊，越相处越有意思。和这个人，聊天就像解谜，真正投入心思才能理解其中内涵，顺带能让人一次一次地重新认识这个人。
付出真心的人才最懂浪漫，不是吗？
砂金开车很稳，嘴上却不着调:“星期日对他妹妹的疼爱不是假的，所以我的怀疑很直白明了:是什么能让他同意出资？甚至在此集片头上特意标注了自家投资？‘是谁杀死了知更鸟’，啧啧啧，这片名……”
可线索毕竟只是一条线索，猜破了天也只是猜测，作为证据还远远不够。
也许就是有钱烧的呢？
14：30，市局。
托帕睁大眼睛，一时错愕:“你是说弗朗西斯科先生的死可能与手下的线人有关？”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伏笔回收（88~9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