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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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城和沈半夏在便利店聊了一个下午，苏北城意识到今天下午他要困死了，看着已经在打哈欠的沈半夏，苏北城又去买了一杯青椰美式。
“给你，今天下午喝吧。”
“谢谢啊，我平常都有午睡的，聊天聊一下都忘记回家了，今天就这样吧。”
“走吧，现在去学校刚刚好。”
两人把车骑回学校门口，正好在校门口碰见何染莓和王鲤鲤，苏北城大声喊着染少，但是何染莓没有回头，反而是王鲤鲤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跟何染莓说了什么，继续往前走。
“人家不理你。”沈半夏戳着苏北城的肩膀。
“哎呀，不理就算了，今晚再跟她发消息吧，今天下午估计还在生气呢。”
两人正说着，突然感觉被人从后面环住脖子，苏北城还被一个不明物体攻击了一下。等两人站稳后，发现是段沂檬，攻击苏北城的东西是段沂檬的篮球。
“你搞什么啊，给你吓死了都。”
“切，这都会被吓到？”
“你天天带着篮球干什么，拿来攻击人的吗？”
“放学去操场打球啊，还能怎么样。”
“你咋不去校队打？”
“那个体育老师说我太矮了，直接把我pass了。”
“啊？还能这样，你都能把我耍得团团转了，就因为你矮就不给你机会？这扯淡吧？”
“对啊，你打得挺好的啊。”
“和校队的缘分就到这了，我在外面还是能打上主力的。”
“你这水平不打主力谁打主力。”苏北城这次就不损段沂檬了，人家实力实打实的在那里。
“今天不损人了，还是你吗苏北城？干啥心虚的事了？”
还没等苏北城开口，沈半夏就替他回答了:“今天把何染莓惹生气了，心虚。”
“歪哈？苏北城，谁叫你惹她的？”
“我就惹怎么样，你又追不到她。”
“我诅咒你以后找不到对象。”段沂檬说完就一下子钻到班里去了，苏北城和沈半夏继续往前走，苏北城听到这句话还是有点慌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句玩笑话就能让自己不安，就像是洪水淹到脖子处一样。
沈半夏看出了苏北城有些不对劲，就哄着他说:“没事，你这个脸还愁以后找不到对象吗？”
“没啥，我当他乱讲的。”
两人进了班，何染莓不知道去哪里了，苏北城回到位置上后环顾班级一圈都没找到何染莓，李逍遥和窦樱在班上，王鲤鲤在位置上，那应该她是有自己的事情吧。
“沈半夏，过来吧，何染莓不在呢。”
沈半夏坐了过来，拿着青椰美式，打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问道:“为什么说段沂檬追不到何染莓啊，他们中间有啥故事吗？”
“啊，段沂檬喜欢何染莓呢，小学吧，他只告诉了我没告诉何染莓，现在何染莓也不知道，染少这个人呢，比较木头，不懂得别人的深情，段沂檬好几次暗示了她都没看懂。”
“啊，这样啊，那你看懂了他的暗示？”
“怎么看不懂？简直太好懂了，段沂檬那种直男思维表达爱的方式真的很无聊唉，一点新意都没有。”
“那染少真的一点都听不懂吗？我不信。”
“她真的听不懂，或者说听不懂那是表白的句子，她只会觉得很奇怪，好几次何染莓都跟我说她感觉段沂檬的脑子要坏了。”
“这样啊，那段沂檬有说为啥他喜欢何染莓吗？”
“我记得理由是，染少是班上唯一一个对篮球感兴趣的女生，NBA的主队跟他一样也是湖人。”
“嗯……这个理由，还行吧，有共用爱好确实不错。”
何染莓回来了，抱着一大叠卷子，沈半夏摸了摸苏北城的头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留苏北城一个人回味，何染莓在讲台上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讲台，一份一份的给全班发卷子。
“耶咦，内向的代价就是麻烦啊。”苏北城走到何染莓身边，“这啥呢，卷子？”
“地理卷子，今晚作业，你等会儿帮我去讲台上说一下今天最后一节自习课地理考试。”
“你咋不喊，你在讲台上喊一句自己上去拿卷子不就行了，他们自己就会去拿了，你还省事。拿来，我发三、四组。”
很快苏北城就发完了，很多人一拿到卷子就写了起来，他在讲台上通知完何染莓交代的事情后，就拍拍手回到座位上，何染莓给自己让位。
“真的是，你在班上屁都不放一个，这么安静干嘛。”
“没必要，有时候真的很麻烦。”
“孙颖这周都要阴阳死你了，你还不难受啊？”
“那又咋样，她能把我杀了不成？”
“你这脑子呢，不是学习，就是竞体，然后就是洋哈，欧美名著，太无聊了你。你是我认识的最无聊的人。”
何染莓本来想回“那我也活得好好的”，但是还是没说出来，以苏北城那话痨体质肯定又会和自己掰扯一堆，还不如及时止损。
上课铃响了，地理老师准时进入教室，然后叫地理课代表把改好的作业发下去，今天讲作业。“蔡铭蒂！把卷子发了，快一点啊，找些人帮忙发吧。
“好勒，老师。”
“染少啊，把今晚作业都发下去了没？”
何染莓点头，收拾着桌面。
“今天下午自习课要考试啊，应该通知下去了吧，今天上课我们再讲一些容易错的地方，有哪些需要讲的吗？”
“南北极判断方向！”班上喊到。
“啊？还要讲吗？这讲了很多次了吧”
苏北城边写着今晚作业边喊到：“哎呀，老师很难啊，再讲一下嘛，我们还是听不懂。”
“好吧，再讲一次，最后一次啊！把发下去的卷子拿出来，我们按那一份来讲，正好有同样类型的题。这个图是南极，这是南极啊，那么上北下南，它就永远是南，你就这样画方向标……”
“唉，整张卷子就错了这一题，这题也太可恶了吧……”苏北城等老师讲完题才抬起头，匆匆瞥一眼黑板上老师画得图，发现老师正好把PPT图片换了，“哎呀，笔记没赶上。”
他看了一眼何染莓的卷子——跟崭新的一样，比他的脸还干净。
“染少……你这题没错？”
何染莓只是看了苏北城一眼，没有回答，然后又把目光放到大屏幕上，重新专注回老师的讲课中，一句话都没给苏北城。
“嗯……还生气，我错了何染莓，我不该开那种玩笑的，你给我讲讲这道题呗，讲讲呗……我真的错了，我真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吵死了。”
“那你下课跟我讲好不好。”
“下课再说。”
“耶，你最好了！”
苏北城又兴高采烈的去写今晚的作业，一边打哈欠，一边喝着咖啡，再时不时抬眼看看老师，伪造一种在认真听课的状态，蒙混过关一下，地理老师是最不会上课突然抽查的，也不像孙颖一样跟学习好的有仇。总之，在地理课摸鱼是最安全的。更何况旁边坐的是何染莓，问问题简简单单，自己又不是傻子，听一遍也能听懂。
作业写厌烦了，又碰到不会的题，就是老师刚刚讲的类型。这题真烦人啊，苏北城想着。老师现在讲得题目他都会，他有点百无聊赖，现在去找何染莓她肯定又会给自己一个白眼，讨厌的淡人，上课一点激情都没有，只会按部就班。她那屁点的脾气全发林木和自己身上了，林木目中无人是有点水平，能给何染莓逼得不听课了，让何染莓不听课的壮举倒是只有林木和孙颖做得到。
“苏北城啊！”地理老师凌鹤突然叫醒苏北城。
“鹤老师，啊不，凌——(重读后鼻音版)老师，怎么了？”
“这道题你听懂了吗？”
“肯定听懂了啊，老师。”
“屁！”凌鹤一个粉笔头扔过来，“刚才都没在讲题，题目都讲完了，现在上新课。摸鱼了啊，认真听课，听到没？今天下午要考得卷子要是下了90有你好看。”
“凌老师，90分小意思啦，跟您扔粉笔一样简单。”苏北城说完轻啧一声，用手做捏粉笔的样子，往前微微一扔。
“你觉得扔粉笔很简单吗？”
“当然了。”
“说个身体部位。”
“啊？身体部位？肩膀？”
“左边右边？”
“右边。”
凌鹤捏起一小段粉笔头，稍微瞄准一下，苏北城只感觉右边肩膀一小块疼了一下，懵逼不伤脑，他甚至都没看清楚粉笔是怎么飞过来的。粉笔在灰色卷子上留下白色粉末，那一小段就躺在桌面上。
“认真听课，说好了啊，自习课没考到90分明天体育课有你好受的。”
“好的老师，我会好好听课的。”
凌鹤摆摆手让苏北城坐下，然后继续调PPT讲课。
“为什么是明天有我好受，今天下午不就有体育课吗？体育老师能拿我怎么样？他在体育组有人啊？他能管得到我们的体育老师？”
“呵呵，能管得到。”何染莓竟然笑出了声。
“地理组怎么管得到体育组？”
“你明天就能实践到了。”
“啊？什么玩意啊？”
“你明天想轻松一点呢，现在就听课，现在人就盯着你看。”
“哎呀，没事啦，地理课这么好摸鱼的课不摸，在林木课上睡两节课都补不回来！”
“在孙颖课上睡10秒就补回来了。”
“耶咦，5秒最多了，10秒你不想活啦？”
“你快别说话了，我想笑。”
“不是，有啥好笑的啊？这个世界还是太有趣了。”
剩下的时间，带着困意，一会儿深情凝望沈半夏，一会儿玩粉笔头，就这样把时间消磨完了。下课铃打响的一瞬间就衔接着凌鹤宣布下课的声音，还没等下课铃打完，凌鹤就收拾好所有东西放进帆布包里了，走之前，他还和苏北城对视一眼，一肚子坏水的感觉。
苏北城才意识过来有一点不对劲:“不对，这个眼神，十分的不对啊。”
“苏北城，走啦，去上体育课了。”沈半夏在桌子旁催促道。
“哦，你等一会儿吧，或者你先过去也行，我收拾一下东西。”苏北城手上的动作快起来。
“那我去外面等你啊。”
“好的。”
“染少，让让。”
“你不是要听题目吗？”
“啊对对对题目，你讲吧。”
“哪题，你要把题目给我。”
“那算了吧，我回去自己研究一下，我肯定能研究出来的……”苏北城从另一边跨过后几排挂在桌子边的书包就从后门出去了，“我来啦。”随后就看见苏北城和沈半夏并肩往操场上走的身影，何染莓看着他们的背影，手上收东西的速度慢了一点。
“染少，走啦，去上体育课了。”窦樱突然跳过来，怼着何染莓的脸说。
何染莓条件反射的向后，发现王鲤鲤和李逍遥也站在窦樱身后。
“哦……”
上课铃响了，在吵吵闹闹中站好队伍，老师拿着小麦克风让大家安静下来。“好了，不要再吵了，明天的课，可能会调到早上，你们消停点，我明天要去另一个校区开个新教师的会，会有别的老师代课，你们真的消停点，何青岩可不是吃素的，你们别惹到他了。”
“完啦！”祁沐严很大声的喊道。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同学们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何青岩是哪个老师，他们是对那个爱拍视频发抖音的体育组组长有很大的趣味性，祁沐严对每一个对何青岩有疑惑的人回答着——上何青岩的课，没废一条腿都下不了课，每节课都要跑800米，热身跑要10圈起步！是闻风散胆的存在，要是他不高兴了，还会拿着个跳绳追在队伍后面，谁跑得慢了就要用跳绳伺候！针对表现不好的学生，何青岩还会单独叫出列加训，没有15圈都不会停，而且他还会亲自在后面追。
“妈耶，这么可怕的嘛？我印象里何青岩也，没这么残暴啊。”苏北城有一些慌张。
“为什么这么说？”沈半夏有点不理解。
“何青岩是何染莓的表哥，我之前经常见他，挺温柔一个人的，一点都不残暴，我之前只知道他是体育老师，怎么都干到副组长了，还这么狠。”
“就是因为狠，所以班级体育成绩好，才升职这么快。”
“那可千万不要轮到我们啊，他教哪几个班？11、12、13、14班好像，应该轮不到我们。”
所有人又一哄而散的去热身跑，男生五圈女生四圈，苏北城和沈半夏很快就找到了何染莓，窦樱他们三个围在何染莓身边。
“染少很受欢迎呢。”
“是啊，不像我，身边谁都没有。”
“我不是在嘛。”
两人陷入的沉默，苏北城感觉到了十分尴尬的暧昧感，不知道沈半夏是故意的还是随口说说，毕竟初中的小男生之前什么亲爱的话都能说得出来，比情侣之间还情侣，简直口无遮拦。但是沈半夏摆着一本正经的表情和他说这个话又让苏北城觉得很真实，不管怎么样，有沈半夏这句话，苏北城心理是有百分之百的爽感还有对于暗恋的满足感。自己的暗恋不会被识破了吧？自己只是每天早上给他带早饭，帮他一起补作业而已，有时候跟别的男生一样说点骚话。
“那你要永远陪我哦，宝贝。”苏北城努力把语气调整成跟别的兄弟开玩笑的口吻，但是还是很假。
“好啊，我们考一个高中呗。跟染少一起。”
“为什么要和她啊？”
“我们两个也行啊。”
有何染莓也不是不行，刚好给自己的暗恋提供一个隐蔽点，倾诉点。何染莓什么都不会说，她很快就会忘了那些痴情的话，自己也不用担心这些话被说出去然后被人嚼舌根子。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到时候再说吧，才初一呢。”
“其实很快了。”
大概跑到第三圈的时候，沈半夏和苏北城就看见窦樱他们从何染莓身边退下到树荫底下偷懒了，他们两赶紧跟上何染莓。
“嘿你好啊。”
“染少好。”
“你们干嘛。”
三人跑到了雨遮跑道下面，看见跑道另一头围着一堆人，什么年段的都有，体育老师们也站在旁边哭笑不得，还夹杂着尖叫声和笑声，学习主任从行政楼的楼梯上匆匆赶下来，手里还打着电话，越来越多人围过去。
“这是怎么了？”苏北城加快了脚步，沈半夏和何染莓也跟了上去。
三人去了人少的那一边，窦樱、李逍遥和王鲤鲤已经站在那里看热闹了。三人看了后苏北城很快笑出了声，沈半夏有点惊恐，何染莓睁大了眼睛看着。破掉的水管还在滴着水，洗手池和大榕树间的地上除了大片的水还有满地的大蟑螂，有的慌忙逃窜，有的仰着肚子在舞动触角，场面就像看到安赫尔瀑布从圭亚那高原倾泻而下一样。
“喂咦，就说加黎厕所怎么老是没水呢，原来水管里都是蟑螂啊。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壮观。”
何染莓也忍不住啧了一声：“这都跑了这么多了，加黎要做杀虫也够呛啊。”
苏北城刚想转身走人，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谁拉住了，他马上有了猜测，但是有点难以置信，他用余光瞄向自己的手，一双修长的手勾着自己的手指，还细细的摩擦着，苏北城仿佛能感觉到指纹在摩擦，手微微颤抖起来，榕树上的蝉鸣被放大数十倍，苏北城感觉大脑在随着自己的心跳跳动，一声声沉重如击鼓一般声音在耳边上演有规律的快速演奏，树上随着热风摇曳的树枝划开了他的心，苏北城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他抓不住自己的气息和思绪，心脏那一块地方就像无底的深渊，无形的疼痛在那里，理智正在往里面钻去……
苏北城突然有一股勇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把头向上抬，毫无遮拦的盯着沈半夏，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只知道脑子里沈半夏厌恶且惊恐的表情，紧皱的眉头，微张的嘴唇，他盯着他缓缓开口：“好恶心，好可怕。”
“苏北城……？阿北！？你怎么了？”
“我……”苏北城感觉眼前迷糊，眼睛聚焦不了，但是他恍惚记得他在看什么，现在……几秒后，苏北城如梦初醒，沈半夏的眼神就直直盯着他，苏北城真在对上他的眼睛，在对视的一瞬间，两双眼睛如磁铁般吸在一起，就像一个迅速的接吻，然后匆匆避开。
沈半夏本来就红彤彤的脸更像是叠加了一层腮红，他转过头，在慢慢抽回手，两人的指尖触碰，苏北城感觉那一刹那全身通电，从腰椎开始到脑袋的颤抖，双腿也是止不住发软。
“你们在演什么戏？”这句话是窦樱问得，语气里有一丝激动。
“没什么。”苏北城缓过来以后还意犹未尽。
“啧啧啧……”窦樱留下一丝笑容，跟李逍遥和王鲤鲤激动分享着，“你看看，真正的浪漫是连蟑螂这种生物都无伤大雅的。”
何染莓没有注意到这场面，她的全部心情都在看这场蟑螂组成的闹剧中，要是她看到了沈半夏和苏北城对视的场面，肯定是嫌弃的要死，但是她肯定会想是一大群蟑螂给他们当了证婚人。那想想就十分的恶心，那可是半个巴掌大的蟑螂啊。
老师催促学生散开，保洁人员拿着杀虫药杀虫并清扫走它们，修水管的人员也在一段时间后到场，地上只留下大片的水渍，一切又归为平静，只有篮球一声声落地的声音，最后伴随着聒噪蝉鸣的是令人愉悦的下课铃，在体育老师的哨声中结束了这一堂课。
“老师再见——”同学们站着松散的队伍向老师鞠躬。
“明天，一定要听话啊，你们一定要活着。”体育老师最后叮嘱道。
同学们迫不及待的下课，何染莓向苏北城走过来。
“干嘛？”
“一起回班。”
“哎呀你自己回嘛，怎么这么麻烦嘞你，谁想和你回去啊。”
何染莓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北城，苏北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本来她心情刚好一点，于是他看了一眼沈半夏后支支吾吾的说：“我就是和沈半夏去买个水，如果你不嫌麻烦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吧，我请你？”
“那就不用了，你们去买。“何染莓还是没什么表情，转身就走了，窦樱三个人就冲过去找何染莓，窦樱直接跳到何染莓的背上，何染莓稳稳接住她。
“完蛋了啊……她不会又生气了吧，好不容易才好一点。”
“她肯定会原谅你的，今天早上的事情她不就已经原谅你了吗？”
“不是的，她就事论事分得很开的。”
“没事啦——”
“半夏，我了解她，虽然刚才的话她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用我们十二年的友谊作为背景，我过意不去，这确实是我错了。”
“好吧。”
“去买水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