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欧内酱》柠萌小方

2、第二章

　　虎杖家如今只剩下宫花音和虎杖悠仁两个小孩，老人生前也没什么朋友，后事一切从简。

　　从墓园出来时天色还早，五条悟竟然还等在外面，身旁还站着高专的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伏黑惠大概在车里休息。

　　五条悟招呼两个小孩上车，又支使伊地知洁高开车，执意要送他们回家。

　　大概是关心学生，宫花音想，悠仁是个好孩子，性格也好，能和五条悟打成一片的样子。

　　好孩子虎杖悠仁坐在中间，左边是伏黑惠，右边是宫花音，两个同龄人都是上了车就休息，五条悟看出他有些无聊，于是两人轻声聊天。

　　宫花音闭着眼睛假寐，正如她之前说的，反转术式能治愈伤口，却不能回满状态。她受的伤太重，失血过多，现在还晕乎乎的没什么力气。

　　她迷迷糊糊地听着，不知过了多久虎杖悠仁轻轻叫她。

　　“姐姐想不想吃喜久水庵的喜久福？”

　　宫花音睁开眼，副驾驶的五条悟侧着身子：“我推荐毛豆生奶油味的，真不愧是仙台特产呀。”

　　“喜久福？”好像和谁说过来着？

　　“柳柳小姐。”

　　“啊，对了。”宫花音想起来了，难怪她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她的中介人，唐柳柳小姐，被独自丢在了荒郊野外，需要独自开车回仙台。

　　算算时间，唐柳柳应该也到仙台了，之前有和她说过想吃喜久福，对方还答应带她去吃来着。

　　“稍等。”宫花音掏出手机，给唐柳柳打电话。

　　电话拨通后很快就接听了，虎杖悠仁听到了清亮的女声。

　　“你总算打电话过来了，悠仁的事怎么样了？”

　　另一边的姐姐认识他哎，虎杖悠仁想，声音还有点耳熟。

　　“都处理好了，明天送他去高专。这次的事多谢你了，上次的委托费不用打给我了。”

　　“我也没做什么，是你自己命大。”

　　宫花音不和她争论，她还惦记着自己的喜久福：“你已经回仙台了吗？”

　　“已经到你家了，我还给你买了喜久福，就是很火的那个。”

　　“我在回家的路上了，麻烦你再等一会。”宫花音伸手揽住凑过来的脑袋，呼噜男孩的头发。

　　虎杖悠仁顺势靠在姐姐的肩上，因为个子比宫花音高，还把屁股往下滑了滑，让自己靠的舒服些。

　　“那件事也拜托你了。”帮我找宿傩的手指。

　　唐柳柳叹了口气，给她打预防针：“别抱太大希望。”

　　“我知道，挂了。”

　　“是朋友吗？”虎杖悠仁问她。

　　“是柳柳，她就是我的中介人。”

　　“柳柳姐！原来她也是咒术师啊。”怪不得声音很熟悉。

　　“是哦。”

　　“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越是苦夏越要调整食欲。”

　　宫花音也靠上弟弟的头，想了想：“肉吧。”

　　“肉丸？”

　　“可以。”

　　不用改道买喜久福，车子一路驶向虎杖家的方向。

　　在虎杖家门前还停着一辆车，在他们停稳后有个长发女人从车上下来。

　　唐柳柳深吸一口气。

　　她本不想和高专的人有牵扯，但是小孩们唯一的长辈去世，作为年长的朋友，她有义务多关心一下这对姐弟的生活。

　　唐柳柳露出优雅的笑容，对着带着眼罩的男人伸出手：“初次见面，五条先生。我是花音和悠仁的朋友，目前是自由咒术师。”

　　“初次见面，我是五条悟。”五条悟伸手握了一下就松开了，“唐小姐是种花人吗？”

　　“我是种花人，不过母亲是霓虹人，现在也在这边常住。”唐柳柳说，“这次悠仁的事真是多亏了您，以后也要拜托您照顾那孩子了。”

　　虎杖悠仁本来还在和伏黑惠说话，因为下车后对方就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怎么了？”虎杖悠仁抬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伏黑惠说，“你原来还会撒娇啊。”

　　“当然。”虎杖悠仁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那是我姐姐嘛，弟弟也都会和姐姐撒娇的吧。”

　　不，至少伏黑惠不会。

　　随后虎杖悠仁就听见了唐柳柳的托付，凑过去抗议道：“柳柳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唐柳柳对他扬了扬下巴：“你们还都是小鬼头呢。”

　　“太冒犯了，大姐。”宫花音在一旁淡淡地开口。

　　唐柳柳笑容狰狞地对她挥了挥拳头。

　　五条悟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虎杖悠仁的头。

　　“悠仁就放心交给我吧。”

　　宫花音看向他，男人对她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学生被判死刑这种事，悟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相信他吧。”

　　送走了外人，姐弟两人拿着唐柳柳带来的喜久福和伴手礼回到家里。

　　虎杖悠仁明早就要去高专，东京到仙台也有不近的距离，咒灵也没有假期，未来几个月虎杖悠仁应该很少回家，宫花音打算给他收拾行李。

　　“先收拾你的行李吧，要在高专住几个月呢。”

　　“哦。”虎杖悠仁有些新奇，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住校，还是在东京，“都要带些什么呢？”他把衣柜打开，随后有些犯难。

　　宫花音也不知道，她在外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而且很多琐碎的事都有唐柳柳帮忙，她只需要祓除诅咒和苦恼咒灵玉的味道。

　　不得不承认，唐柳柳很有大人的样子。

　　好在她也有能求助的人。

　　“带贴身衣物和常穿的就行，冬衣也带一件吧，不用准备太多，高专生也是有工资的，到时候再买就可以，总会和同学们出去玩的。”

　　“带些贴身衣物和常穿的就可以，再拿件冬衣，缺什么可以买，你到时候会有工资的。”

　　虎杖悠仁拿了几件帽衫和休闲裤，又拿了件厚外套，再抽出几条短裤。

　　“一般的备品高专都有，洗漱用品和床品不想买也可以用学校的。”

　　“洗漱用品和毛巾想买新的吗？”

　　虎杖悠仁拿来自己的牙具，又翻柜子找了条新毛巾。

　　“别的也没什么了，要不要给他转些钱？”

　　“这样就行了，装起来吧。”

　　虎杖悠仁把行李一件件装进行李箱里，最后把墙上挂着的喜欢的女星的海报拿下来小心装进去。

　　宫花音给唐柳柳发了信息，拜托用她的卡给虎杖悠仁的账户上转一些钱。

　　收拾好虎杖悠仁的行李，两人还要收拾爷爷的房间，不再用的被褥收起来，老人常用的东西也要收好。

　　宫花音找了个箱子，两人沉默着收拾。

　　等一切都收拾好，又一下子清闲下来。宫花音去找喜久福，虎杖悠仁拆开了唐柳柳送的伴手礼，是一大盒手工巧克力。

　　“看起来好贵的样子。”虎杖悠仁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吃着也好贵。”

　　宫花音翻了翻包装，完全没有印象，不知道唐柳柳在哪买的。

　　宫花音吃着喜久福，甜味在嘴里蔓开，确实太甜了点。她不是嗜甜的人，但她需要吃些甜腻腻的东西来盖过咒灵玉那糟糕的味道。

　　“说起来，姐姐最近很喜欢吃甜食唉。”虎杖悠仁记得宫花音没有这么嗜甜，至少不会主动去吃这种甜腻腻的食物。

　　“因为咒灵的味道实在太糟糕了。”宫花音说，“我的术式咒灵操术，吸收咒灵的方式是把咒灵搓成咒灵玉再吃掉。”

　　“是什么味道？”虎杖悠仁问。

　　“像是把擦过呕吐物的抹布整块吞掉。”只是想起来那个味道，宫花音的五官就皱在一起，这么久过去她还是无法习惯那种味道，夏油杰能忍受这么多年实在了得。

　　虎杖悠仁幻想了一下，恐惧地打了个哆嗦：“好可怕……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宫花音伸手发动术式，掌心跃出一条金鱼，它摆摆尾巴，身边似乎出现了水波。

　　“我还想再捞一条金鱼，妈妈。”咒灵从虎杖悠仁的眼前游过，嘴里还一直嘀咕，“求你了，妈妈。”

　　“哇哦。”虎杖悠仁伸手把咒灵抓在手里，金鱼落在他手中也没有挣扎，“好乖好乖。”

　　这种咒灵弱得很，宫花音挥挥手就能解决掉，是她刚刚掌握术式那时候吸收的，长得还算可爱，刚好可以拿来哄悠仁。

　　她又拿出了飞行咒灵魔鬼鱼，咒灵绕着他们飞了一圈，然后停在虎杖悠仁身前。虎杖悠仁跳上去，咒灵载着他在屋子里滑行。

　　“哇啊啊，”虎杖悠仁趴在魔鬼鱼的背上，兴奋地大喊，“姐姐，你是宝可梦训练家吗！”

　　“比那还要厉害。”宫花音也笑了，“咒灵操术可以控制所有吸收的咒灵，上一个咒灵操使可是有四千多只咒灵呢。”

　　魔鬼鱼翻了个身，它背上的虎杖悠仁兴奋地哇哇大叫。

　　从魔鬼鱼身上下来后，虎杖悠仁缠着她要看咒灵，原本有着攻击性的咒灵被宫花音调伏后，各个乖得像是家养的宠物一样。

　　虎杖悠仁抱着古曼童，小鬼趴在他怀里，乖巧得像个真正的小孩子。

　　“仔细看看，它也挺可爱的。”像个洋娃娃。

　　特级咒灵听见缓缓咧开了嘴，给了他一个血淋淋的笑容。

　　他收回前言，虎杖悠仁想，只有不笑的时候才可爱。

　　虎杖悠仁抬头，他们身边围着一条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的暖白色绸带。

　　“这个也是咒灵吗，好漂亮。”

　　“一只二级咒灵，它本身的气息很干净，可以把我们藏起来。”特级咒灵出现在家里，总要花心思藏一藏。

　　虎杖悠仁伸手摸了摸它，咒灵的触感像是上好的布料，很轻的从指间穿过。

　　“真美。”

　　这只咒灵的诞生也挺有意思的，在准备告白的时候却没有月亮什么的，反正宫花音是不太理解。

　　但是，或许正是因为人们将纯洁的感情寄托在了月亮上，它的气息才会这么干净。

　　宫花音的咒灵数量不多，但咒灵操术的优势就在于无上限的吸收并控制咒灵和层出不穷的招式，她目前吸收的咒灵只有四百多只，但质量完全说得过去。

　　能隐藏气息出入大多数结界的月亮，特级假想咒灵古曼童，还有今早吸收的那个……

　　宫花音下意识摸了摸左臂，那里曾在与咒灵的战斗中被瞬间碾碎。

　　“悠仁。”

　　“怎么了？”虎杖悠仁收回手，他刚刚在尝试拆下一只木乃伊身上的绷带。

　　宫花音看着他眼睛下方的“疤痕”，她知道那是什么。两面宿傩，有着两张脸四只手的鬼神。

　　“在你成为一名咒术师之前，我要让你明白诅咒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