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当牛马》冬日的小桔子

2、露出真面目

　　学社每月逢六议事，各仙工需汇报上工情况。
　　“竹君，前日仙君刚夸你文章作得好，怎么今日就想让你去做那镜中仙？”
　　同在学社上工的小仙青芳推推我，轻声地问。
　　我回神，瞥一眼在上座大谈特谈学社下一步发展的锦城仙君，悄声反问她：“镜中仙是何工作？又要如何做？难否？”
　　青芳瞪大双眼，惊讶地说：“你不知道镜中仙？就是......”
　　“肃静！议事时莫要喧哗！”
　　锦城仙君忽然声若雷霆，炸响在耳侧，吓得青芳一个激灵，忙低下头，不敢再言。
　　我揉揉耳朵，看一眼上方仙君严肃的神色，坐直身子，凝神屏气。
　　“竹君，可有异议？”威严的声音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回话：”敢问仙君，何为镜中仙？小仙从未听过，恐怕无法胜任。”
　　锦城仙君神色淡然，说：“镜中仙一事也是为推广学社，与你本职刚好结合起来，想必更有效率。”
　　“竹君不必担忧，不过是对着水镜介绍我们学社的优点，吸引更多的学子罢了。况且，锦信仙君会负责此事，竹君只要好好配合，放手去做即可。”位于仙君下首的灵珊仙子温柔地说。
　　坐我对面的锦信仙君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地回道：“仙君太过抬举锦信了，锦信可无任何经验，还请仙君换一换人选。”
　　锦城仙君皱眉，恨铁不成钢地道：“锦信，你整日得过且过，不思上进，如此简单的事也要推辞，你太令我失望了！”
　　锦信仙君对此言语不痛不痒，反如泼皮般无赖道：“我就这样难堪大任，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锦城仙君脸色铁青，转而沉声问我：“竹君，你呢？也要与本君推辞？”
　　我忙做惶恐状，低头支吾着：“请仙君息怒，竹君愚钝，竹君怕是...怕是...”
　　青芳这时忍不住替我发声：“仙君，竹君连镜中仙都不知道，要强行让她做，怕是有负仙君厚望！”
　　我悄悄给青芳一个感动的眼神，好姐妹！
　　“多事！与你无关的事何时需你插嘴？这社长给你做？”锦城仙君丝毫不给青芳面子，厉声喝道。
　　青芳被批地双耳噪红，讷讷不敢再言，只好又低下头去。
　　我蓦地抬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那个平易近人的仙君吗？
　　“敢问仙君，同是不相干的人，怎么灵珊仙子便可建言，轮到青芳便是多事？”
　　锦城仙君勃然大怒，上仙的威压赫然朝我袭来：“竹君，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在挑衅本君吗？”
　　仿佛一座巨山朝我当头压下，我咬紧牙关，挺直腰背，不肯认输。
　　青芳坐在我身侧，也被波及，上仙的威压不得不令她匍匐在地。但她左手使劲拉着我衣袖，疯狂朝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顶撞仙君。
　　可我握紧的拳头根本松不开，剑修的剑只能一往无前，何曾服过软。
　　殿内气氛冷凝，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我身上。
　　青芳突然扑过来，双手握住我的拳头，低声说：“竹君，那可是上仙，下仙挑衅上仙被打死，城主都说不出一个错字。”
　　下仙与上仙的差距犹如天堑鸿沟，上仙确实非我现在的实力可抗衡的。
　　我缓缓松开拳头，调整嘴角弧度，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上仙误会了，小仙绝无挑衅之意。”
　　无论是仙界还是下界，拳头硬的都是真理。我如今不过是刚飞升的下仙，但我绝不会永远只是下仙。
　　“竹君，本君只给你两个选择，不做镜中仙，那便去紫藤阁，你好好考虑。”锦城仙君路过我身边，留下这句话，语气平淡，却又说不出的高高在上。
　　青芳替我愤愤不平，“仙君真是过分，锦信拒绝他就无碍，你拒绝就要把你赶走，还不是欺负你是下界来的。”
　　“青芳，到底何为镜中仙呀？”
　　青芳拿出一面镜子，对我说：“这是水镜，可从中知天下事。仙界广袤无垠，便是靠仙法传信，也太过漫长，依靠水镜，便可与众多亲友及时沟通，也可知仙界各地的大事。”
　　我大开眼界，仙家手段，确实不一般。下界也有千里传音器，不过得双方拿特别炼制过的法器才行。
　　“镜中仙是其中一项功能，你看，仙人们可实时展示自己的一言一行，我们便可通过水镜观看他们，还能与他们互动呢。”
　　青芳开始给我展示镜中仙。
　　我惊讶地看着水镜中的情形，道：“这，这男仙好不要脸，怎打赤膊练剑呀？”
　　青芳一时尴尬，左右看看，让我小声点，“现在的镜中仙不知凡几，你若是不拿点特别的，怎么吸引众仙观看呀？这仙君可是水镜上有名的男菩萨，亲身造福广大女仙呢，这蜂腰猿臂，这矫健的身资......”
　　我沉默，看着青芳一副春情荡漾不可自拔的样子，委婉地说：“都好，都好，就是剑法差了点。”
　　就这花架子的剑法，一看就不是剑修，除了好看，无一用处。
　　我突然想到，男仙为了吸引目光尚且如此，那女仙......
　　果不其然，看着各色不是袖子短了就是裙子短了的女仙，为了博得关注，各显神通，我这毫无见识的下界小仙真的接受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