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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再入董家 ...


  •   董长富因为过度惊吓晕倒被送往医院。好在董长富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人并无大碍。

      梁鹤年虽说不喜欢董长富,但也不喜欢陈敬的做法。
      驱车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问:“这是国安局的意思?”

      陈敬低头在看书,没有说话。

      梁鹤年往旁边挪了挪,压低声音又追问道:“这次任务的目的就是敲诈董长富吗?你们就不怕董长富有心脏病吓出什么问题吗?”

      一股茉莉花香飘近,陈敬合上手里的书,看到一颗歪着的乌黑脑袋,淡淡地说:“你的任务到此结束,其余的你不需要了解。”

      车窗外金芒撒在那柔软的黑发上。
      陈敬又多看了两眼。

      梁鹤年忽地往后一撤,语气的气温逐渐降低,“朱荣的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陈敬看向车外。

      那栋精致的小别墅此刻在漫山遍野的绿色中消失不见。

      车内陷入沉静。
      不论是朱荣的事还是董家的事,梁鹤年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可陈敬守口如瓶,他什么答案也拿不到。如果有机会能再次见到阿飘,或许可以套套话。

      很快,车停在家商场门口。
      陈敬下车,梁鹤年快步跟在后面。

      梁鹤年环顾一圈,发现还是上次那家商场。
      他像保镖一样,跟在陈敬后面。

      经过董家的事,梁鹤年更明白陈敬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的道理。

      陈敬带他来到一家手工西装店。
      店老板认识陈敬,从他们一进来就十分热情地招待。

      “陈总,这次是打算定做什么款式的西装?”店老板殷勤笑道。
      陈敬正在翻看图册,头也没抬地说:“不是我,是他。你先给他测下尺寸。”

      梁鹤年刚坐到另一旁的沙发喝水,听到陈敬的话,被水猛地呛了一口,眼泪几乎要出来。
      他不理解地问:“为什么?”

      陈敬把图册扔回桌上,看向那双微微泛红的眼尾,目光顿了下,说:“你要每天穿成这样跟在我身边?”

      梁鹤年放下杯子,低头看自己,白半袖加休闲裤,再正常不过的着装。

      店老板拿着软尺过来要测维度。

      梁鹤年轻声反抗:“现在的休闲装是我最舒适、状态最好的着装,有利于我的工作效率。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西装衬衫。”

      陈敬西装革履,一向坐得笔直,“我是你的领导,你穿什么由我决定。”

      店内空调温度十六度,但现在快赶上零度。
      店老板拿着软尺站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面露难色。

      梁鹤年不知道哪里来得勇气,固执地说:“如果这是部门统一制服我会穿,但现在只是你个人喜好。”

      陈敬这次不拿扣工资作为威胁,瞥了眼他,冷笑说:“打晕你套也得套上。”
      “……”

      梁鹤年窝囊地看向店老板,想寻求一句公道话,“您觉得我有错吗? ”
      自己又不是明星网红,为什么非得保持光鲜亮丽?

      “当然是没错。”店老板笑眯眯说,“可谁发工资就应该听谁的。”
      梁鹤年哑口无言。

      陈敬倏地站起身来,挽了下袖口,偏头睨向他,语气微冷,“我帮你量?”
      梁鹤年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绷直身体:“不用。”

      陈敬朝店老板说:“你给他量。”

      “好嘞。”店老板上手,隔着布料触摸到梁鹤年的腰。
      梁鹤年不习惯别人触摸他的身体,脚步下意识向后退,肩膀忽然被捏住。

      一道温热的气息近距离地拂过他的耳畔,“不习惯?”

      梁鹤年根本不敢回头看,“没。”
      商场里的人声似乎被隔绝在外,只有呼吸声和心跳声。

      店老板弯腰量腿,看见白球鞋旁的黑皮鞋,悄悄地抬起头,发现冷言少语的陈敬盯着梁鹤年渐红的耳垂勾起了唇角。

      他隐约觉得不对劲,犹豫再三还是说:“陈总,麻烦您让让。”

      梁鹤年僵硬地身躯动了动。
      身后浓烈的香水味渐渐远去,他偏头,看见陈敬去前台选款结账。

      梁鹤年一下如释重负。

      店老板量着尺寸,猝不及防地说:“陈总似乎很喜欢你。”

      梁鹤年大脑空白两秒,费力地组织语言,尴尬道:“老板喜欢员工……正常。”

      店老板动作一顿。
      怎么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从西装店出来后,陈敬准备带着梁鹤年去吃饭,却突然收到董旭十分着急的电话。

      “还有鬼、鬼……事情没结束!”董旭的哭嚎声力透电话,“你们快回来!”
      陈敬皱着眉把电话拉远,说了一句 “知道。”就把电话挂了。

      梁鹤年凑过去,“阿飘还在吗?”

      陈敬摇头,拿出昨夜借给他的胸针。

      一道女声忽地响起,“不是我。”
      梁鹤年吓了一跳,只见穿着校服的阿飘显现在他身旁,幽怨地说:“你不要冤枉好人。”

      “商场这么多人,你怎么敢冒出来?”梁鹤年吃惊道。

      “普通人的话我想让谁看见谁才能看见,不过像你比较特别,我想不想你都能看见我。”阿飘无所谓地说完,又朝着陈敬吐槽,“老板,我好没隐私。”

      梁鹤年:“……”

      “不论如何,还得去趟董家。”陈敬把胸针塞到梁鹤年手里,“别弄丢。”
      阿飘立马跳脚了,急道:“你怎么敢把我的孪身交给他?万一弄丢怎么办?!”

      梁鹤年知道孪身对相的重要性,也觉得这种行为不妥。他去摘胸针,头顶传来陈敬漫不经心的声音。

      “你不就喜欢好看的男生?还是说他长得不够好看?”

      梁鹤年动作顿住,
      阿飘被拆穿老底后,看了眼梁鹤年,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下一瞬,她羞愤地原地消失。

      梁鹤年打算把胸针还回去,手蓦然被摁住,指腹传来刺痛,

      胸针刚好弹开,尖锐地针头扎进皮肤中,一滴鲜红色霎时涌出。

      陈敬立刻收回手,皱着眉,目光停留在那似落不落的血珠上,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疼不疼?”

      “一点,不影响。”梁鹤年随手将血珠擦掉,又把把弹出来的针别回去。

      他注意到陈敬还在盯着自己受伤的手,以为陈敬是心里过意不去,再次解释:“真没事。”

      陈敬没说话,整个人非常奇怪,眼里滋生出的情绪像是对某种东西产生出的强烈欲望。

      伤口重新渗出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滑,梁鹤年刚准备按住止血,一张纸巾闯入视线。
      他下意识拒绝:“不用,就一点血。”

      陈敬没理他,自然而然地用纸巾包住伤口,沉声说:“自己抓住纸。”

      “胸针你拿着,阿飘跟着你也能保护你。”

      两人的气氛变得微妙。
      梁鹤年轻轻地“嗯”了声,把胸针装进背包里。

      再次前往董家的路上,陈敬闭上眼睛休息,不知道为什么闭上眼脑海就会自动浮现那一点点变大的红点。

      他睁开眼,余光若无其事地扫过梁鹤年的手指,停留在白纸渗出的一点血痕。

      鲜血早已干涸,但他好像仍能嗅到那股淡淡的腥甜味。

      陈敬喉咙动了动,抽出车门旁的水,喝掉整整一瓶才平复自己的内心。

      梁鹤年见陈敬喝完一瓶水,以为对方渴得厉害,把自己手旁的水递过去,“还要吗?”
      陈敬看了眼握着矿泉水的白皙手指,一言不发地转头看向车窗外。

      梁鹤年拿着水,微微一怔。

      直到下车,陈敬都没正眼看过他一次。
      他思考一路,都没想明白自己哪里惹了陈敬。

      等他们到达董家,天色已黑。
      车才进董家院子,董旭就疯了一样冲过来。

      幸亏司机及时刹车,要不就撞上去了。

      挡风玻璃前,董旭脸色惨白,双目赤红,惊恐道:“好多……有好多,和我没关系,他们不能害我。”

      董旭的精神似乎到达奔溃的边缘,不断惶恐地重复:“和我没关系。”

      陈敬才下车,董旭便如同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死死抱住他。

      “松手。”陈敬面露不悦。
      董旭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怎么可能松手。

      陈敬也不多言,扯住衣领直接丢开。
      管家见状,立刻让保镖上前摁住董旭,让人把不稳定的董旭带走。

      梁鹤年看董旭那状况不由得犯怵,这是看见比阿飘更可怕的东西了。
      阿飘冒出一颗脑袋,吐舌头说:“他好吓人。”

      梁鹤年:“……”

      陈敬面色逐渐凝重,“他不是和董总去医院了?”

      管家叹了口气,解释道:“少爷本来是去了医院,但是公司那边需要一份重要文件,文件放在董事长的保险箱里,只有少爷能拿。”

      “少爷回来也不知道看见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保险箱放在哪里?带我去看下。”陈敬说。

      管家在前面带路,“保险箱放在董事长的书房,书房在二楼。大师,你说我们是不是得做个法事为那女鬼超度下?”

      陈敬正要说话,后面传来一阵声音。

      阿飘悬浮着一颗脑袋在空中,“他说得女鬼是我吗?”
      梁鹤年无法直视,“你能不能别只露一颗脑袋?”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

      管家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转头看见梁鹤年正扭头一脸无语地盯着旁边,这可把他吓得不轻,声音都颤颤巍巍:“大师,你助理是不是中邪了?”

      陈敬提高声量警告:“你俩工资不想要了?”
      梁鹤年和阿飘瞬间老实。

      梁鹤年想不通,阿飘一只相要钱干嘛?

      “俩?!”管家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大师,你不就一个助理吗?”
      陈敬斜斜瞥他一眼,“加上你不就俩?带路。”

      管家咬牙切齿,一句话也不敢讲。

      手电筒的光还算亮,但也只能照亮前面的路。

      别墅里的电路还没修复好,因此漆黑一片,四周阴恻恻的,黑暗中似乎随时会有东西扑过来。

      如此安静漆黑的环境中,人的精神很容易高度紧张。
      一行人的脚步声似乎都被无限放大。

      不知道什么时候脚步声变小了,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陈敬。
      他回头看,只看到阿飘悬浮的脑袋。

      梁鹤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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