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星与高塔》苏陌El

5、密室

　　自那以后，泰瑞很少会主动和塞西莉亚她们坐在一起，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万圣节前夕。几个人之间的氛围算不上尴尬，但也没有好到哪儿去。闲下来的时候，塞西莉亚会思考泰瑞之前提出的问题，坏消息是，她根本得不到“正确”的单按。
　　不过学习和生活的问题永远是无穷无尽的。她还有总是记错功效的草药要应付，还有繁琐又冗长的魔法史要背诵，更别提还要忍受黑魔法防御课满溢的大蒜味。塞西莉亚难得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海伦娜。她感觉一种莫名的情绪闷在胸口无处释放，当她抬头挣脱着想要呼吸口新鲜空气，却猛然发现面前早是迷雾一片。
　　塞西莉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很多奇怪的事情，比如第一节变形课瞥到泰瑞·布特桌面已经发生变化的针——转瞬即逝，当她想要看的仔细些时，那里只躺着一根火柴。不会动、毫无变化的火柴。
　　泰瑞总是在做很多的事，就像塞西莉亚说的那样——“背着她们”。
　　幸运的是——亦或是不幸的是，塞西莉亚总能窥见一二，却永远找不到进一步探索的路。他们之间有一堵墙，向左向右都无限延伸，那是一堵没有终点、看不见尽头的灰墙。
　　她走累了，便坐下来歇息，于是她看到了这墙所包围的真相。
　　是塔。抬头，她看不到塔顶。沿着墙走，走不到尽头。这是一座被灰墙包围的塔。
　　时间不会停下，生活仍向前走着。
　　在过去几个月的学习生活中，赫敏逐渐成为了她们学习小组的重要一员，偶尔还会占据主导位置。这里不是声音大的人掌握权力，而是拥有知识的人。当然啦，也没有这么针尖对麦芒。总之，她们课上一起讨论问题，课下也偶尔会一起学习。在数日的相处中，塞西莉亚听到了一些关于赫敏的议论声。
　　“他们叫她百事通小姐。”塞西莉亚有些烦闷地戳着牛皮纸，“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总会有人把词语污名化，”海伦娜说，“他们以取笑他人为乐。”
　　“说起来，你见到赫敏了吗？”

　　赫敏格兰杰突然消失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人影。今晚是万圣节晚宴，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让她宁愿放弃这种盛大的宴会。
　　礼堂被南瓜和蜡烛层层叠叠的包围着，乌云从它们之中穿过，使火光忽闪忽闪的，晚宴上的食物和开学那天一样丰富且美味。
　　正当她拿起一个鸡腿准备吃的时候，奇洛教授突然冲进了礼堂，他满脸惊恐，跌跌撞撞走到邓布利多面前，脱力一般伏在桌子上，大喘着气：“巨怪——在地下教室——以为你该知道的。”
　　塞西莉亚的心脏跳得很快，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紧张地扭头，和同样惊讶的海伦娜撞上目光。礼堂顿时乱作一团，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使他的魔杖头上爆出几次紫色的烟火，大家才安静下来。
　　“级长，”他声音低沉地说，“立刻把各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塞西莉亚起身，准备跟着级长离开，但她立刻想到，那个格兰芬多的女孩还不知所踪。她抓住海伦娜的胳膊，她们两个人目光相遇，一同说出：“赫敏还不知道！”
　　“波特和韦斯莱刚去找他们了，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乖乖回休息室。”泰瑞冷不丁从身后冒出，抓住塞西莉亚的衣领，给她拽到一年级学生的队列，没理会她的抗议。
　　一直等到第二天上课，塞西莉亚看到完好无损的赫敏照常出现在教室里，才安心下来。天知道她昨晚……其实睡得挺好的，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倒头就睡。

　　“跟我来，塞西莉亚，我找到了个好地方。”
　　一下课，海伦娜就拽过塞西莉亚，贴在她耳边小声说。
　　塞西莉亚跟着她，走过弯弯绕绕的楼梯，来到一副画像前，一位老妇人抱着怀里的猫透过画框看着她们。海伦娜挠了挠小猫的下巴，伴随着一声叫，那猫从老妇人怀里挣开。老妇人无奈地追了上去，门也就此打开。
　　塞西莉亚走进，发现里面空间不算大，但空旷干净，采光也很好——虽然她不知道这光是从何而来。
　　海伦娜满意地打量周围：“这里很适合学习，看起来应该还没有别人来过。至少现在没有。”
　　行动力永远拉满的海伦娜当天下午下课后就抱着几本书钻了进去。塞西莉亚眨了眨眼，说自己晚点来，然后去餐厅拿了两个苹果派。
　　塞西莉亚把苹果派递给海伦娜，凶巴巴地说：“不许不吃饭啊，晚上又要饿肚子了。”
　　海伦娜只是笑，把对方的好意全盘收下。
　　学习是一件痛苦又快乐的事情，至少对塞西莉亚来说是这样。但是对海伦娜来说，可能只剩下快乐和满足了。超前的学习总会招来些流言蜚语，好在海伦娜并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已经学到的、和将要学到的知识。
　　塞西莉亚能懂她为什么会抛弃图书馆和休息室，转而选择密室，也能理解她跟自己讲这个“重大发现”时候内心的愉悦。
　　就像赫敏被称作“万事通小姐”，海伦娜也有类似的遭遇。唯独和她们走的很近的塞西莉亚，无人议论。塞西莉亚想活跃一下气氛，说是自己不上心的学习已经被众人的慧眼识破。但她也知道，是自己纯血的身份让人忌惮，很多人对麻瓜的鄙夷刻在血液里，不愿意承认他们的优秀。
　　但就是很优秀啊！承认别人的优秀很难吗！不服就来比试呀！
　　塞西莉亚也只能在心里大喊大叫，无法实际性的做点什么。
　　但海伦娜不在意。“有你就够了。”塞西莉亚再次和别人争吵之后，海伦娜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对面的斯莱特林，只是平静地捏了捏塞西莉亚的手心，“别人想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只需要你。”
　　坦率又直白的话让塞西莉亚面颊发烫，说话也不太利索。海伦娜早有预料一般，轻快地笑了。
　　小蛇气急败坏地嚷嚷几句，转身离开了。没有人在乎他是谁，又说了什么。

　　开学以来，苹果几乎每周都要往返于学校和家里。妈妈偶尔会寄来一些小零食，让塞西莉亚和朋友们分享。塞西莉亚也会写长长短短的书信，描述自己的校园生活——只字不提思念，她觉得那实在是太肉麻了。
　　海伦娜还在学习功课，而一旁已经把作业写完无所事事的塞西莉亚再次掏出了纸和笔，将自己最近的情况娓娓道来：
　　“已经十一月啦，时间过得真快，这周就要开始魁地奇比赛了。我还是很害怕那些飞来飞去的球，但我对魁地奇的热情不会减少！不知道拉文克劳能取得什么样的名次呢？最近几年的学院杯好像都是被斯莱特林拿下了。我听说妈妈在校队待过哦，为什么这种飞行技术一点也没有遗传给我呀，仅仅只是让扫帚起飞就让我胆战心惊了。
　　“前几天万圣节晚宴发生了一些意外，巨怪突然闯进了霍格沃茨，没人知道它是怎么进来的！但是别担心，所有人都好好的。只可惜晚宴被破坏了，有很多美食我都没来得及品尝——虽然它们之后被送到了休息室，但也不再是宴会的氛围了。
　　“海伦娜简直就是天才！但我不能具体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们两个人的。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你一定会喜欢她的。这句话我可能已经说了一百遍但是我现在依旧有百分之一百五十的确信。
　　“学习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但不得不承认，当你真正掌握知识之后，那就是一片未被探索的新天地了。
　　“一切安好，爱你的，塞西莉亚
　　“又及，圣诞节假期也要到了，但是我还没有想好去留，等之后再给你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