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修罗之宫廷》仲天遥

20、溺水

　　江桓与周君仁歇息够了，看门前还有好事的人没有散去，也不着急回自己王府了，转身走进了寿阳王府，偌大的王府管个饭还是可以的。
　　江桓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可是周君仁却是踟蹰不前。这里可是王府啊，自己一介布衣，无功名在身，怎好直闯这等重地。但是眼看着就追不上江桓了，一着急，周君仁抬脚追了上去，管他是什么地方，自己都要跟着自己的恩人。
　　正在前面走着的江桓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回身来，来不及停住的周君仁一下子扑到了江桓的身上，在周君仁不甚强壮的身躯冲撞下，二人一起摔倒在地。恰巧的是，周君仁的脸刚好对着江桓的脸，啵的一声，两人四唇相对，做了亲密接触。
　　时间仿佛停住了，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好长时间，周君仁率先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双唇，双眼望向仍在地上发呆的江桓，一转身，朝来路奔了回去，他一直跑出了王府的大门。
　　呆呆地望着周君仁远去的身影，大脑还没有继续工作，继续当机中。
　　江桓只是当时发了呆，过后也没当什么回事，自己是男人，被江恒洋OOXX都当做是被狗咬，光是碰到嘴唇，还是意外碰到的，更不算什么回事了。江桓想去看看江楚阳，忽然想起前些日子那件尴尬至极的事，又不愿与二皇兄见面了。
　　江桓也转身回到大门，看门前还有没散去的人，又缩回门内，脱下自己身穿的衣服，向王府管家要了一套侍卫服饰，运起轻功向王府朝向另一条大街的院墙奔去。
　　此时，江桓觉得下次出门前，一定要记得化化妆。

　　科举考试安排的时间实在是太不人道了，竟然在寒冬腊月，更没人性的是，考场的密封性还不好，寒风嗖嗖，墨汁冻住了，写不出字，手冻僵了，更是拿不起笔来，但是这个时代的考生竟然没有人抱怨，还蜂拥而至参加这个科举考试。
　　此时的江桓，眉毛粗重，脸上平空多了几颗痣，化妆的有些惨不忍睹，他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没有椅子，更没有垫子，直接的与大地亲密接触着，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个卷轴，上面写着一些字。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正是科举考试开考的日子。对古代“高考”的好奇加之对自己实力的鉴定，江桓用“周寰雨”这个名字，报名参加了科考。
　　可能是老天爷看见这些考生仕子们太可怜了，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又没有寒风呼啸，所以这些考生们的情况比那些倒霉点的仕子们强了很多，穿得厚点就可以御寒，墨汁也没有冻住，手也没有冻僵，所以提笔写字的速度很快。
　　一会之后，有人第一个交了卷子。又过了一会，其他人也陆续交了试卷。第一场考的是诗，所以没有太多要写的，而下午的第二场是词，第一天考的是文采，第二天则只考一科，论政，考得是能力。
　　江桓考完第一天的试题，没觉得有多难，随便把记得的一些诗词什么的写上就行了，经过几千年文化积淀下来的都是精华，所以江桓不担心自己答的题不过关。考了一天的仕子们并没有放松，因为明天的论政才是重头戏。
　　江桓也不敢大意，诗词有现成的，论政可不是这么好应付的，出什么题决定了如何回答，针对一个国家的政治问题，盘根错节最是复杂，所以江桓也煞是费了一番脑筋。
　　第二天中午，贡院大门一开，考生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三三两两的谈论着今年的试题。几家欢喜几家忧啊！有的人则是愁眉苦脸的不愿意说话。
　　江桓觉得考完试轻松多了，今天的论政题目虽然新颖出奇，但也不是什么深奥的题目，本以为题目会很难的江桓，心里唏嘘，白担心了一晚上。拿到题目，江桓提起笔刷刷挥舞，一会就把脑海里东西倾注到了试卷上。
　　考完试，就该等发榜了，是名落孙山，还是金榜题名，成败即将揭晓。考试的时间是短暂轻松的，最难熬的其实是等待成绩的这段时间。京城里常见的比文会友活动突然间少了，偌大的地方安静了不少，客栈里也平静了不少。

　　这段时间，江桓也没有出门乱转，倒不是为了等这考试的成绩，而是因为他生病了。本来身体强健的江桓免疫力很强的，可是，免疫力再强也顶不住掉进冰冷的河水里，不感冒才怪了。
　　时间再回到刚考完试的那天中午。江桓考完试，就要回王府去，因为杏花璁太扎眼了，所以江桓并没有骑着它来考试，所以回去只得走回去。路过一条河，看见有几个人在冰上凿洞逮鱼，江桓一时玩心大起，十六岁的少年还是个孩子当然贪玩。
　　可能是由于平时走的路都是宫殿里修葺后的平整道路，江桓没有太注意脚下的冰层，可是就这样，他吃亏了。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凿开的冰窟窿里，一时间，冰凉的河水涌向江桓，鼻子和耳朵钻进了水，嘴里也呛了好几口，江桓心里一阵悲哀，难道他大好青年就要这么死去吗？
　　昏迷前，江桓的眼里只看到漫过头顶的河水，以及那越来越远的冰窟窿。
　　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待江桓，他还安排了好多精彩的人生给江桓呢，没经历完人世种种，江桓是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