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听风（现代父子）》云玿

12、番外2开学

　　临开学前，终于是办了转学，转到了“盛产”体育生的十三中。
　　从全市前三的学校转到了倒三，这也是头一位了。
　　欧阳羽亲自带着他报名，问过了基本资料和成绩之后，安排第二日入学考试，按考试成绩分班。
　　第二日考完，欧阳羽接他回家的路上问话，被晨儿的回答气到无语：“反正都不会，我也不知道啥难度。”
　　等入学那日，欧阳羽亲自开车送到学校门口。因为校内不能开车进，只得扛着铺盖和生活用品，穿梭大半个学校，到最里面的宿舍楼。
　　欧阳羽也跟众多家长一样，帮孩子把行李搬到宿舍，收拾齐整后，就准备撤退了。
　　“给你买手机，是为了联系方便，不是让你玩的。”欧阳羽直接给他关了机，只能周五放学的时候打电话叫人来接，或者有急事的时候才可以开机。
　　接着，从钱包里数出五百块钱，递给孩子：“这是一周的生活费，在学校务必吃好喝好，不够爸再给你。”
　　晨儿抽出一张，收进兜里：“这就足够了。”
　　“你还在生爸的气？”
　　“我没有。”晨儿赶紧解释。
　　“那就拿着，花不完的周末还给我。”
　　欧阳羽搂着儿子，坐在床上细心嘱咐，再加上儒雅的气质，温柔的话语，让周围几个人羡慕极了。
　　等家长都回去了，宿舍里的同龄人慢慢熟络起来。
　　“哇去，你爸也太温柔了吧！”对床一个圆脸男生忍不住说道。
　　晨儿好容易扯出笑容，不想再谈此事，赶紧转移话题：“你叫啥？”
　　“季云谦。你嘞？”
　　“欧阳明晨。”
　　“四个字啊！”周围人都凑过来看他，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复姓，尤其是名字还这么好听。
　　“嗯，我爸起的。”
　　“你张口闭口‘爸’的，不会是个‘爸宝’吧？”话落周围哄笑成一片。
　　晨儿皮笑肉不笑，一言不发拿起脸盆，装上洗浴用品，去了隔壁一楼大澡堂。
　　“欸，我也去，等等。”季云谦赶紧跟上。
　　晨儿没理他，自顾自往前跑，到了地方，又自顾自脱衣服。
　　背上结好痂的一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渗出一丝丝血迹黏在里面的白T上，脱的时候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面部扭曲，扶着衣柜门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一只手臂使劲伸到背后，把黏连的地方扣开，才顺利脱下。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惊呼！
　　晨儿连忙警惕地向后看。
　　“你你……”季云谦指着他满是伤痕的后背，嘴巴都合不上，“你被打了？”
　　晨儿此刻反而放松肩膀，平静到没有一丝表情：“我爸打的。”
　　“啊？因为啥呀？。”季云谦死活不信，明明看他爸爸脸上一直带着笑，跟谁说话都温和有礼。
　　“打架，抽烟，去网吧。”
　　晨儿没再说话，卡插上去，马上热气冲过后背，刺得本能躲了一下，很快又站了过去，继续冲洗。
　　第一周还不算正式开学，周日下午知道分班结果后，学生们忙着军训。
　　本校的体育老师当教官，强度还行，正步还没学呢就已经到周五的汇演了。
　　下午两点开始，四点半结束。临走时，晨儿朝天空望了一眼，一束光从厚厚的云层缝隙里穿梭出来，在丁达尔效应的加持下，花束般照亮更多的云彩。
　　清风吹散夏季的炎热，晨儿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在书包里摸索出手机，摁下开机键，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爸，我放学了。”
　　“门口等着，别乱跑。”话音一落就立马挂断了。
　　上了副驾驶后，欧阳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晒黑了几度的儿子，正要闲聊情况，就看他从书包里摸索出一大把钱来。
　　“这周我花了七十二块五，剩下的还给您。”
　　晨儿恭恭敬敬双手递过钱去，可是爸爸根本不接，任由他这么举着。
　　刚试探着喊了一声“爸”，欧阳羽就甩来一记眼刀，冷冷道：“你可真行！”
　　“入学考试成绩出来了吗？”
　　“没。”晨儿斩钉截铁。
　　“胡扯！没出成绩怎么分的班？”
　　“人家就分了呗，也不给我们看。”晨儿眼神瞟向窗外，再明显不过的逃避模样。
　　欧阳羽不死心：“以你的水平，这学校还混不个前几名，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晨儿不知道这话怎么接，一直抠着窗户上的密封条，来缓解回答父亲问话的紧张。
　　开学一个多月后，月考成绩下来了。
　　晨儿难以置信瞧着成绩单，全班第三！
　　他高兴极了，这个月虽然不至于上课就睡，可比起以往也是懈怠很多。
　　靠吃小学老本都能第三，这要是稍微学一学……都不敢想象自己有多优秀！
　　第一时间跟爸爸说了这个消息，得了七百块奖励。
　　晨儿傻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爸爸说过，只要进全班前十，都有奖励，排名越高奖励越多。只不过以往从来没进过，也从来没得过。
　　哥哥这次可惨了，第一次跌出前十，爸爸已经在哥哥书桌前骂了半个小时了。
　　“磨蹭什么？十点半能写完的作业，非要拖到十二点，手脚快点行不行？！”欧阳羽拍桌子的声音咚咚的，吓得清儿斜坐着，身子使劲远离父亲，都快闪地上去了。
　　晨儿正躲在被窝玩平板，忍不住捂耳朵，心想：怕不是早就看哥哥不顺眼了，忍了一个月的怒气在此刻爆发。
　　“古诗默写都能错，你考试带脑子没？！”
　　“二元一次方程都能解错？”
　　“这么简单的句子不会写吗？！”
　　每翻到一道题，就是一声质问，卷子翻得哗啦哗啦，都害怕下一秒被扯碎了。
　　“我看你是被游戏迷了志！”说着一把夺过手机，让他输入手势解锁。
　　清儿咬着牙，死活不动，直到后脖颈实实在在挨了两巴掌，拍得通红。
　　解开锁，欧阳羽把游戏一个个全删光了，又摁了关机，直接没收。
　　“你上下学又不用人接，手机我拿走了，以后每周只准周末玩四个小时，什么时候找我申请，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