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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


  •   李妈妈刚为穗禾添了新的油,琉璃灯盏里的火光骤然亮了些,李妈妈看着穗禾,“夫人如此努力,也要注意身子。”
      穗禾应答,“是,李妈妈。”
      那烛火将案上摊开的书卷映得愈发清晰。
      如今正当子时,万籁俱静中,只听那油灯芯子噼啪炸了响,穗禾捏着茶盏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那茶水已经冷了,穗禾抿了一口便放在了一旁。
      这几日的刺探,穗禾虽然不明白太女如今对那周家庄的案子如何,可暗市的动静却一直都很大。
      穗禾一直觉得,这动静像是想要把什么人往哪儿引,可穗禾却知晓,那暗市哪里还有什么地图……分明就是等那些不明所以的人去送命!
      她与安景舒成婚已经半月有余了,可听闻那周家庄的事儿却仍旧没有什么消息,而对于春苗,穗禾始终保持着警惕,将她护得密不透风。
      而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因那娇姊去了,将灾祸引至了春苗一家,可这样,不就是白白杀了他们一家子吗?
      穗禾不明白,他们为了地图,难道真的要如此的滥杀无辜吗?
      如今只能先从娇姊的身份查起,穗禾突然想起了似乎有个人认识娇姊,是谁呢?
      好像是她身边的一个人。
      翠儿。
      可翠儿平日里只负责打理我的起居,并无其他杂活,我仅凭她曾叫出娇姊的名字就怀疑她,这理由未免也太捕风捉影了。
      如今不比先前,昨天夜里,前四街的酒楼里,听说就是因为地图闹了命案,而如今的官府,只要谁跟那地图沾着一边儿的,都送到了大狱。
      而穗禾也就因此错过了看那地图的机会,她在这儿,她害怕,就连看那画卷的时候都是要小心翼翼,更别提着所有人都想要的地图了。
      哪怕只是经过春苗院子里的人,她都要一一排查过才能出入,似乎也是害怕有什么东西进去或者出来。
      如今是敌人在暗处,她在明处,说不定那一天一刀暗箭便足以要了她的命。
      穗禾看着那副画,仍旧猜不透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
      如今夜深人静,下人们也都睡着了,故而四周静得可怕,可谓是落针可闻。
      院子里响起一阵脚步,穗禾警惕了起来,她一手拿着画卷的底部,一边朝着门外看去,会是谁,安景舒吗?
      如今还能进这个院的,怕也只有她了。
      穗禾手上的动作加快,可却在这时,那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谁!”
      “夫人明知是我,为何还要问?” 只见那人端着茶盏走了进来,光打在那人脸上,只见发梢垂落遮住的半张脸,身上穿着一身玉白色的长袍,那隐隐约约的勾勒着清瘦的身躯,他与穗禾个子差不多,因病弱的原因比寻常男人更加清秀一些,可却不似那些粗莽的男子,就连那张脸也是如此。
      让人看着,不禁的想要将其捧作神明。
      穗禾看得愣神,她这夫君什么都好,只是常听别人讲,这安家的大公子怕是活不过三十,可没有人会说什么,毕竟大公子死了,二公子照样可以当家,只是如今二公子尚且年幼,大公子也是难啊!
      “原来是夫君。” 穗禾随手将那画塞了进去,慢慢悠悠的走到了那人面前。
      “多谢夫君为我送来热茶。” 穗禾接了过来。
      “只是还不知晓这是什么茶?” 穗禾接过来,热气迎面扑来。
      她却不知什么味道。
      “夫人可喜欢这味道?” 安景舒问道。
      穗禾僵着笑脸,“喜欢。”
      安景舒点了点头,“夫人,如今夜深,为何不去睡觉?”
      穗禾明明知晓安景舒这么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可却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只是科考在即,我若不努力,如何考得上,如何配得上夫君所期盼的。”
      穗禾将那画轴往里更加推了推,但愿安景舒没有看见那东西。
      “为何夫人如此慌张?”
      穗禾看着那人说道,“穗禾刚刚在读书,突然听到外面的脚步,虽然知晓这院子里只有你我二人,可保不齐有什么小猫小狗溜了进来。”
      穗禾将那窗户关了上去,“夜间灯亮,夫君来了,我自然要为你多考虑些。”
      “哎,还说什么没有藏什么好东西!” 安景舒走到穗禾身边,用手攥住穗禾推着画轴的手说道,“夫人藏得什么好玩的玩意儿,让我也瞧瞧?”
      穗禾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她慌忙的将画收了起来,“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我现如今有些头晕,我要睡觉。”
      “娘子莫要劳累过度啊!” 安景舒上前将衣服披在穗禾身上。
      “莫非娘子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可莫要让夫君担忧啊!” 那声音意味深长。
      穗禾抓着衣角,她看着面前的公子哥儿,却只是淡淡一笑,“那夫君为何还不睡?”
      而安景舒却抓住了穗禾的另一只手,“娘子有什么东西,也叫我看看吧?”
      穗禾面色不平静的看着安景舒,似乎生怕她下一秒继续追问下去。
      “若是娘子有什么小秘密,下次告于我说,我便回避,回避!” 安景舒左手搭着右手说道。
      “你不用回避的!” 穗禾将身体靠近那若即若离的安景舒。
      “夫妇本一体,我的便是你的。” 穗禾看着那额头上的红点,却格外的出神。
      穗禾恶劣的看着安景舒,不知道这柔弱丈夫的胭脂到底好不好吃。
      在大周,男子装扮虽说不算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儿,可长得如同他这般的男子,就算是不图胭脂也带着一股温婉的感觉。
      穗禾一步步的紧紧的靠向安景舒,她这丈夫好生奇怪,昨日还不允许自己去她的房内,今日却又偷偷摸摸来我房里,穗禾看着她,却悄悄的钻入其怀中,“夫君若是一人觉得害怕,便留在这儿,陪我青灯读字可好?”
      安景舒看着穗禾,“若如此,甚好。”
      安景舒将头调转了过来后,只是转头的功夫,安景舒便松开了穗禾,将身体站的笔直,他似乎又恢复了那光风霁月的样子。
      那样冷清,“你既然还要用功读书,那我便自己回房休息了。”
      “莫非夫君在怪我?” 穗禾刚被那拥抱温暖,如今又脱离开来,实在心中难过,她将手帕攥紧,同时也在渲染自己的情绪,尽量的让声音听起来带着克制的声音。
      “我明白夫君娶我之意,我无以为报,只是夫君若是真的不喜我这般,大可不必勉强,你我二人,便当作陌路路人就好。”
      “夫人,穗禾!” 那人终于是着急了。
      “我娶你,原本确实并非出于喜欢,我只是不愿娶那些世家贵女,若娶了她们,我怕是连安稳觉都睡不成了,而你又并非天府人士,与朝堂也并无瓜葛,我娶你只是为了安心。”
      “那夫君到底有何不安心的?” 穗禾拉着那人的手。
      “若夫君言语,我必相陪,只怕夫君不愿信我......” 说着穗禾便慢慢的松开了那人的手。
      “我本是来自羌州的小女子,来到天府实属不易,只是为了将羌州地界的实情禀报于女帝,可又无门,所以便入了陆府,却不料陆府却并非我所打探的那样,我原以为我能靠着科考如何,可却在知晓了这世间的残酷后,才发现,我这心愿,是永远实现不了的。”
      “你我二人,若是能够每日都像如此便好了。” 安景舒看着穗禾说道。
      “你可是想要绊倒那所谓的天凌王?” 安景舒言罢。
      穗禾看着安景舒,眼中的震惊让手先一步的将那人捂住了嘴。
      “夫君如何得知?”
      “那天凌王,我原以为只是歌谣里唱的,没想到是真的。” 这安景舒自言自语着。
      “如此,我便知晓了。” 安景舒紧紧的攥着穗禾的手。
      “我会帮你的。”
      穗禾看着安景舒,她疑惑,她不解,安景舒如何帮?
      如今她被那么多人盯着,就连每日亲密的时间都被人死死的把控着,她就算是再蠢也看明白了。
      那皇太女与安景舒介绍过多少的贵女,个个娇俏的,哪一个不比她好看。
      而她为何却偏偏选中了自己,这一切,穗禾当真以为是安景舒想要利用她这么简单吗?
      穗禾呆呆的看着安景舒,而一切也都在不言之中。
      安景舒将穗禾抱住,手却轻轻的抚摸过穗禾的头,只是轻轻的将吻落在那人的头上,“等事情过去了,我自然会向你解释,如果我能够过去的话。”
      “好,” 眼看终于结束了这一问一答的噩梦,穗禾却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我等夫君。”
      穗禾的余光瞥到了那画轴,幸而不太显眼。
      穗禾一脸深情的看着安景舒,“那,今夜,我便陪着夫君共度这良宵吧?”
      穗禾顺势将画轴余下的部分也彻底塞了进去。
      “怎的,夫人不看了吗?” 两人像是打太极一般看着对方。
      “书何时都能看,可那夫君不一样。” 穗禾看着安景舒说道。
      她得让安景舒不起疑心的离开这里,穗禾趴在那人的肩头,“夫君,我有些困,我要去睡觉了。”
      说着便拽着安景舒往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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