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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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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风筝节被搅得一塌糊涂,穗禾一心只想去找春苗,于是便要趁着现在的场面跑到草坪上把春苗找回来。
“安公子,春苗她还在那儿,我得去找她!” 穗禾说道。
“姑娘留步!” 一根银枪横在她面前,那侍卫沉声说道,一双剑眉挑起,却又带着些不屑,“如今人多眼杂,花园已经封锁,还请您退回到安全的地方,如今已经有人在叫那些人往安全的地方去了,还请姑娘不要过分担忧!”
皇太女的贴身侍卫队正迅速地围成圈,将张清宴等人护在中央。
穗禾被拦得踉跄,她站在那儿,她的手攥着那根银枪,心里只想着出去,她只能呆呆地望着,然后轻轻地放开,而转头便看到了一旁昏迷的张清宴。
“景舒,春苗和阳舒她们会不会遇见什么危险?方才风筝乱作一团,我没有看见他们!”
安景舒眉头一紧,可如今张清宴却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无妨,春苗跟安阳舒她们在一起,不会有事儿的!”
“他们不会有事儿的,现在乱成这样,我们先护着皇太女,再派人去找。”
虽然是这么说,可穗禾总觉得看不见春苗的心里总是慌乱的,仿佛今天她若是见不到春苗就会发生什么大事儿一样。
她的焦躁同样被安景舒看在眼里,而在这个时候,似乎她们也走不出去,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穗禾开始后悔,如果自己今天就不让春苗来就好了,可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也是害怕春苗一个人在家待得太久。
可是她又害怕有人会盯上自己,毕竟她如今也算是个活口,穗禾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每每闭上眼,春苗都会出现在她眼前。
“不好,那风筝朝着这儿来了,保护皇太女!” 另一个侍卫抬着手看着远处迅速朝着这儿坠下的风筝道。
安景舒拉着皇太女便要往一旁的亭子里躲,“穗禾,快来搭把手!”
穗禾转过头看着昏迷的皇太女,“好。”
她来不及多想了,于是和安景舒一起拉着皇太女往一旁的安全区走。
而被搀扶着的张清宴则是刚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一般,她一直抚摸着头,一只手拉着安景舒的手便说道,“封锁花园!”
“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张清宴刚喊完,忽然身子一软,扶着额头踉跄了半步。
而一半的侍卫也涌向了另一旁,那些受到惊吓的人儿一股脑地朝着另一边跑去。
几人躲在了亭下后,安景舒连忙将公主放在了那石凳上,“皇太女,可还好?”
“小安安,本太女的头好晕!” 她声音发虚,却仍然强撑着看向漫天的风筝。
只听风声骤然变厉。
只是抬头的功夫,那凤凰风筝失去牵引后,又被一阵狂风吹得调转方向,尾羽扫过旁边的柳梢,带着断裂的竹骨朝皇太女所在的方向砸来。
那风筝好险,不偏不倚地正好朝着春苗的方向砸去。
“安景舒,那风筝改了方向!” 穗禾捂着嘴看着那边儿说道。
只听轰隆一声闷响。
那风筝重重砸在了草坪中央。
五彩流苏被摔得散开。
只听噼里啪啦的声响混着远处侍卫的吆喝声。
这嘈杂的时候,真是最要命的时候。
张清宴坐在石凳上,眼神迷茫,却仍旧咬着牙,“陆梓凌呢?让他立刻去查是谁在风筝上动了手脚,李猛,你去封锁花园,决不能让他们跑出去!”
“公主,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一旁的小太监说道。
好在并未伤到人,只是这一场祸事似乎还没有停歇的迹象。
穗禾连着两次想要去找春苗都被拦住了,如今她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
到了公主府之后,穗禾便一直坐在殿外等候,而安景舒则是一直在来回地兜着圈子。
而直到那公主身边的太医走了出来后,“皇太女醒了,说是要找一个叫陆梓凌的人。”
“皇太女醒了,如何了?”
只见那人摇了摇头,“公主并未受伤,只是有一些迷药的成分,又受了惊吓昏了过去。”
听到了这里,安景舒才放心了下来。
皇太女房外,穗禾却始终坐立难安,一波波的消息传进来,仍旧没有春苗和安家二公子的消息。
看出了穗禾的窘迫的安景舒用手将她的手握住,“穗禾,穗禾莫要惊恐,阳舒是个聪明的孩子。”
只听门外传来了一声,女帝驾到。
穗禾的神思才收了回来。
“景舒?” 先说话的是领头的太监,也是太后的心腹,又叫妙男。
穗禾虽焦急,可如今却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同安景舒一起站起来,迎接女帝的到来。
女帝没有看安景舒,只是风风火火地朝着内房走去,只是说了句,“免礼,免礼!”
“如今清宴如何了?” 女帝的一句,威压十足,门里门外乌泱泱地趴着一群人。
“景舒?” 女帝用余光扫了一旁的穗禾,随后将安景舒扶了起来。
安景舒起来后,看着一旁的穗禾说道,“回女帝,是有人行刺,不过那人已经自尽了,那风筝不知被人割断了线,险些砸到皇太女,如今皇太女,应当是平安的。”
“你可知清宴如今怎么样了?” 说着,不等安景舒张口,女帝便拉着他往殿内走。
穗禾趴在地上,直到见不到女帝之后,那些趴在地上的宫女才慢慢起来,而送信的人又来了,只是这次还没有信。
穗禾坐在那外面的椅子上,心中却着急万分。
会是谁,抓走了春苗。
她这里都快要急死了,如今却什么都做不了,难道要活活被困在此处吗?
穗禾冷静了之后,却也明白如今担惊受怕也不过是徒劳,她慢慢地吐着气。
直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和熟悉的声音,“让开!”
那声音是陆梓凌。
“陆公子,如今您不能进去的!”
“我乃太女之夫,尔等为何要拦?” 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那门外的侍卫被人推到了殿内。
而陆梓凌则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屋内,他看了一圈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安景舒身上,“原来安公子也在,皇太女如今如何?”
安景舒看着那莽撞的人,却只是皱着眉头,“如今皇太女还未曾醒来!”
“穗禾,你怎么也来了?” 陆梓凌每每见到穗禾都要挖苦上她几句。
陆梓凌像一只咬到猎物的蛇一般,看见了穗禾便不愿松口,而他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人给他搬凳子,这让他很是难堪,如今却也只能站着。
穗禾只抿着嘴,“见过陆公子。”
穗禾不想与那人争执什么,反正也争执不出个什么长短,于是便行过礼之后慢慢闭上了眼。
反倒是那陆梓凌,着急忙慌的,只听屋内走出的便是刚刚的那位妙男,妙男上下打量着陆梓凌,“吵什么吵?”
而反观陆梓凌,却猛然礼貌了起来,他看着妙男,“公公,还望您见谅,如今清宴如何?”
“如今太女已然醒来,还望陆公子不要担忧,只是!”
“只是什么?” 那人反驳道。
“只是如今太女刚醒来,正与女帝谈心,怕是不便相见。”
“如此,便罢了。” 陆梓凌显然是有点不满那人的话。
“陆公子,您且在外面等一等,等女帝与太女讲完,便会邀您进去的!” 那妙男当然明白如今陆梓凌不是普通的人,而妙男也害怕一不留神得罪了这位,自然是言语软绵,不敢触这位的霉头!
穗禾坐着。
“穗禾,你当真聪明得很啊?” 陆梓凌看着穗禾说道。
穗禾却无意与那人争吵,她如今心心念念的便是春苗和那安阳舒如何了。
而至于陆梓凌,他说的什么,穗禾都没有往心中听。
只是那句,说穗禾救下春苗就是给安景舒捅了一个窟窿的时候,穗禾看向了陆梓凌。
“也罢,你听不懂,就算是你的幸运。” 那人站了起来,便朝着太女的室内走去,而如今的人却没有一个敢拦着那人。
穗禾沉了沉气,只好继续等着。
她只愿如今春苗和安阳舒无事便好了。
而如今安景舒进去了便再也没有出来,穗禾也只能等着新一波的消息传来。
此次的刺杀不光是针对公主,还有春苗。
只等第六次消息,穗禾已经站着了,她不敢坐下,生怕错过信息。
直到安景舒走了出来,他看着穗禾,“女帝说,阳舒她们已经到家了,此次刺杀的人不光是针对皇太女,还有你!”
穗禾看着安景舒,只觉得不可思议,为何还有自己?
安景舒却也只是摇了摇头,“我虽然不知为何,可穗禾,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也会保护春苗的。”
穗禾点了点头,却听到了关键的信息,“你是说,春苗和阳舒她们?”
安景舒点了点头,“他们都安然无恙。”
穗禾一时间竟被这喜悦冲昏了头脑,竟然忘了这里是太女的房间,她将安景舒抱在怀中,只轻声说道,“太好了。”
“如今皇太女已经安然无恙,我们便可以回去了。” 安景舒说道。
穗禾看着安景舒,心中的慌乱才稍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