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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拜师 ...

  •   墨水寒觉得眼前的小孩真有意思,他聪明伶俐,反应极快,心智极其坚韧,面对人生重大的变故,他哀而不伤,反而积极在应对善后,对陌生人能保持警惕,但是还持有一份善意。

      对乌不器无声的拒绝,他也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耐心的再次询问:“难道是你们乌氏一族有什么规矩不能拜外人为师,所以你才会拒绝?还是你对我仍持有怀疑,不信任我,所以不愿意拜我为师?”

      乌不器抬头看了一眼墨水寒那张清冷的“神仙脸”,摇了摇头,还是坦然的说了实话:“族中没有任何不得拜外人为师的规矩,我虽然现在还是不太信任你,但这也不是我拒绝你的原因!我只是不想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找个长辈。每天三请安,还得事必躬亲的伺候着,何苦来哉?”

      墨水寒自己心中想那千百种原因,但绝没想到乌不器是因为这个拒绝自己,他有些疑惑的问道:“谁告诉你做了徒弟,对师父就要每天三请安?事必躬亲的伺候?师父对弟子只是传业授道解惑,师父收徒弟,是想将自己的衣钵传承下去,如果能将师父的思想发扬光大,那当然更好,师父对徒弟只能是关爱有加,而徒弟对师父保持尊敬,这无可厚非,但徒弟就是徒弟,他所需要做到的就是学习师父教授他的东西,并在这个基础之上形成自已的知识,如果徒弟有一天超过了自己的师父,一个真正的好师父只会感到欣慰和欣喜,徒弟又不是佣人,师父哪需要徒弟来伺候?又不是全身瘫痪,动弹不得!”

      乌不器完全没想到墨水寒说了这样一通长篇大论,在他的观念当中,古时候的师徒不是都如父子的吗?而在古时候,父亲对儿子是有完全的掌控力,父亲要求儿子做的任何一样事情,做儿子的不能有一丝的反抗,不然就是不孝,师徒也是如此,但听墨水寒所说的,好像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他心中这样想着,便问了出来:“不是说师徒如父子吗?那儿子对父亲不就完全是弱势一方,父亲要求儿子做什么,儿子都得全盘接受,不能有一丝违逆,不然就是不孝,会被千夫所指的!”

      一向面容淡然的墨水寒听着乌不器的问话,也难得的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说的这个不是儒家搞的那一套吗?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我们墨家才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条条款款!

      就好像我对我的师父一样,我的师父收我为徒,他教授我墨家学术,在我学习精深以后,对我师父的一些想法也不是完全的认同的,还经常和他争论,有些时候我俩甚至会大打出手,也没见别人说我什么呀!

      当然,这只是在争论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情,平时我对我师父还是挺尊重的!但我师傅也从来没有要求我对他早晚三请安,事必躬亲在周身伺候着,都是有什么不懂的,我便去向他请教,平时都是自己学习!

      如果师徒感情处得好,情同父子,这也是经常所见的,可像你所说的,父亲对儿子有极度的掌控权,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和我师父不是这样!也有师徒感情不好,两人见面非常生疏,但是最多也就是师父在教授当中不会做到全心全意而已,有些时候还会藏一手,但也没让徒弟做自己的仆人啊!”

      说到这里,墨水寒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疑狐,他皱着眉,看着乌不器:“你是从哪知道儒家这一套的?你们族长是比较偏向儒家学说吗?”

      乌不器能说什么?他能说2000多年以后,儒家学说会成为华夏国的主流思想,影响着华夏国90%以上的人群?男尊女卑的思想,哪怕到了现代社会也还是深受其影响?

      看着墨水寒还等着他的回答,乌不器只好硬着头皮开始胡诌:“我们族长没有偏向儒家学说,只是把这些东西告诉了我们,让我们知道,但我们族人都不太能够接受。我个人觉得人一旦出生,他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与选择,不应该受到自己的长辈们的任意摆布,父母养育我们长大,我们尊敬爱戴他们是应该的,但是要做到事事听从,反正我是接受不了!”

      看到自己的预备徒儿没有受儒家学说的影响,墨水寒放下了心,他对儒家搞的那一套非常的不屑。说白了,儒家实行的是“王道”,他们是要为帝王在百姓心目当中建立起绝对的权威,便于帝王掌控百姓,集中帝王的权利。

      这百年来,他在大陆上各国游历,各家学说争相现世,儒家学说还只是出现了一些苗头,没想到在这崇山峻岭偏居一隅的乌氏一族都知道了,看来儒家学说的影响力也已经在慢慢的扩大。

      “现在你清楚了师徒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了,你还拒绝拜我为师吗?我们墨家一道,追求的是真理,研究的是宇宙四方,古往今来的奥秘,在‘器’之一道上有独特的见解,而你手中的这个‘储物袋’只是我们墨家学术当中最不起眼的一样东西罢了!你叫乌不器,名字当中也恰好契合了我们墨家一道,这不更是证明你应该成为我们墨家门徒吗?而且你灵光闪耀,非常适合研习我们墨家的功法,我希望你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墨水寒的这一番话也算得上是推心置腹,语重心长了。

      乌不器这会儿已经把天阴树下所有树种都收了起来,装进了储物袋里,他站起身,站在墨水寒身前,身高只到了墨水寒的腰部,仰着头看着对方,觉得脖子疼,又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才开口说道:“如果你当了我师父,你会要求我去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吗?”

      “不会!”墨水寒回答的很快,他自己就不是一个会听师父所有话的人,怎么会要求自己的徒弟什么都听从自己的?

      “那你在教授我的过程当中会藏一手吗?”乌不器继续问道。

      “我以前没有收过徒弟,也从来没有起收徒弟的心思,也是因为看到了你,我才见猎心喜,我收你为徒的原因就是为了传承我的衣钵,我巴不得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怎么会对你藏一手?”墨水寒态度十分的坦然。

      乌不器想着如今族长已经启动了封山阵,他也出不去,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是两眼一抹黑,除了眼前的墨水寒,他也找不到其他人为自己答疑解惑,而墨水寒的为人秉性,他通过这短时间的交谈也知道了他大概,这是一个比较“真”的人,他觉得墨水寒身上有一种特质,和他曾经的同事们相仿,如果真的要说出什么相同的地方的话,乌不器只能说:都是一群对人情世故不热情的科研人员,学术大拿!

      而听墨水寒对墨家的介绍,那不就是一群都热爱做实验的科学家吗?追求永恒的真理,研究宇宙的奥秘,哪怕是到现代,这也是科学家们所追求的一切。只是科学家与科学家之间所研究的东西不同罢了。

      而墨家钻研于“器”之一道,自己学的是机械工程,这不是异曲同工吗?乌不器觉得自己这专业还算比较对口,而师徒关系也不是他自己所想的那样,所以对当墨水寒的徒弟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那我愿意当你的徒弟!”即便没有抵触,乌不器还是耍个小心眼儿。他只说自己愿意当对方的徒弟,并不说愿意拜对方为师,这也算是他自己内心一点小小的坚持了!

      墨水寒满意的舒展了眉眼,连他眉心中的川字纹仿佛都显得没有那么深刻了。

      “我做你的徒弟是不是也要举办一个什么仪式?需要我三叩九拜吗?”乌不器以前是出生在华夏国的新时代,如今身在一个闭塞的小山村,对现在的什么规矩礼仪,他是一概不懂的。

      墨水寒肃着一张脸,只是冷淡的说道:“我虽然被墨家驱逐,但我仍以墨家人自居!”

      哦,懂了!这便宜师父的意思是说他还是墨家人,不搞儒家那一套!

      那就是说不用他三叩九拜了!乌不器巴不得呢。

      乌不器虽然不情不愿的向墨水寒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鞠躬礼,但是他心里还是兴奋的,他觉得自己又回了曾经跟着导师学习的那段岁月。

      墨水寒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看着乌不器对他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鞠躬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乌不器站直身体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颗小指头大小的透明色的珠子,然后对乌不器说道:“这是我一位身为医家的朋友赠送我的一枚生机丸,可活死人,肉白骨,为师今日便转赠于你,当做是你拜师的见面礼吧!”

      乌不器看见他拿出的那颗透明色“玻璃”珠子,还以为是什么宝物呢,没想到居然是一颗药丸!

      听到墨水寒说这生机丸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乌不器下意识就想到了根叔,他想把这颗药丸给根叔吃,或许根叔便能保全性命,恢复健康!

      乌不器接过了生机丸,手中的触感却让他感觉到非常惊奇!从视觉上来看,这就是一颗普普通通小指头大小的玻璃珠子,但当他的手指头捏住这颗药丸,触感却有些绵软,富有弹性,一般药丸只要离得近了,都会闻到一阵药香,可这颗药丸却无色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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