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凯月娜的流浪之旅》夏冬数九

19、幻梦

　　第十八章
　　“heart，你愿意随我离开这个地球，前往全新的星域吗？”
　　站在崖边，凯月娜恢复最后一个机械变异体数据核心，使heart、chaser、brain、medic恢复灵体，注视自己面前的红色皮衣，再次询问道：“你真的喜欢留在这里吗？”
　　Heart对上灿金眼灯，双手搭在栏杆上，扭头俯瞰无边大海，抿唇道：“凯月娜，真的有星球放心接纳外来物种吗？”
　　凯月娜变为人类形态，背靠栏杆，任由狂风吹起一头长发，看着不远处再次打闹起来的三个机械变异体，面带微笑道：“只要它们足够强大，就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宇宙中没有什么不可能，有些事只要你敢想敢做，总能创造出令自己都不可思议的奇迹。Heart，我以为这个道理，你在和刑天过招后就已经彻底明白了。”
　　heart看着人类形态的凯月娜，回忆刑天的那次袭击，下意识抚摸自己胸口，想到十几年前那个夏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道：“为什么不与我告别？”
　　凯月娜避开heart的目光，眺望夜空中的弯弯弦月，唇角上挑道：“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没有必要让你发现我会失忆而已。
　　不知是第几次“出逃”，经历过一番生死轮回的002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席梦思里，身上盖着绵软暖和的厚实被子，无需抬头便可欣赏暖黄灯光，伸手便可触及身边女子的精美侧颜。
　　无限似乎被002轻抚脸颊的举动吵醒，下意识皱眉偏头，完美躲开002的指尖，睁开眼睛，看到已经睡醒的002，舒展眉眼，翻身拿起床头闹钟，长舒一口气道：“你终于醒了，距离烟火大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陪我去宾馆外面逛逛好不好？”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路灯高悬，琳琅满目的食物香气肆意妄为，小孩青年老人穿梭其中，光影交错间，总有一种幻梦般的妄想。
　　002端详无限脸上的灿烂笑容，重重点头，伸直手臂，执意握住无限的手臂，学着街边过路的情侣，轻轻摩挲无限的手腕内侧，与其指尖相抵、掌心相触、十指相扣，慢慢、慢慢的红了脸颊。
　　无限似无所觉，只是照例将买来的食物分一份给002，机械性咀嚼塞入口腔的物体，直到剩下最后满满一大杯老板友情赠送的酸梅汤，才停止唇齿的动作，随手把吸管插到杯子底端，将其递给依然两颊微红的002。
　　“这是刚才那个小摊儿剩下的最后一点酸梅汤，老板实在匀不成两小杯，只好装成这样交给咱们两个了。你要不要喝一口？放心，我还没动过。你想喝多少都可以。”
　　听到这句话，002回首凝望咫尺之外的红色眼眸，微微凑近白皙脸颊，睫毛低垂着，偏头咬住无限递过来的吸管，紧闭双眼，放任自己轻轻贴触并摩擦女人侧颜，感受独属于无限的柔软冰冷，以及那份与空气一样温度的炽热呼吸。
　　无限感受到002的动作，抬眸仰望圆润的银色弦月，嘴角勾勒出近乎完美的弧度，松开握有酸梅汤的手，阖目搂抱住002的腰身，在过路人不知好歹的起哄声中，触碰002沾染有紫红汁液的唇瓣，品尝酸梅汤的另一种酸涩与甘甜。
　　“002，我来自宇宙，你愿意跟随我离开地球，前往其他星球生存吗？”
　　“无限，我、我不知道……如果只有我，我一定会跟你离开。但现在觉醒的除了我，还有001和003，以及那么多和我结构一样却没有醒来的同伴……我不想放下他们不管。”
　　银白色月光下，刑天站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静静注视刚刚结束拥吻的非正常男女，使用阿瑞斯传音术道：“凯月娜，你还记得我吗？”
　　无限放开002，笑着抚摸面前男人的眉眼，减缓周围的时间与空间，从过路人的相机中截取刚刚拍摄的影像数据，携带再度昏睡过去的机械变异体，回到实验基地，将其放置于稍显污黑并带有缝补痕迹的床榻间。
　　掌心凝聚出一张男女相伴而行的照片，无限在照片背面写下凯月娜的名字，将照片塞进002的手心，凝望002含笑的睡颜，终究还是伏身在002额头落下最后一记轻吻。
　　关上房门，离开002居住的空间，银白色光芒流淌，银紫蓝三色相间的机器人矗立在昏暗走廊内，行走在寂静之中，远程回复道：“我记得你，你是刑天，是小光团的朋友。”
　　“我会带你返回原本的世界，但我要给002留下一些东西，确保他不会永远丧失求之不得的自由。”
　　“所有机械变异体听令，我是无限，我将赋予你们自主进化的能力。002是引导你们走向未来的领袖之一，不论在什么地方，遇到任何情况，都要优先保护002的安危。”
　　周围一片静默，无数白光闪烁，已经完工的机械变异体中，正在巡逻的001突然发现，自己拥有了冰封记忆的特殊能力；帮002盖好被子的003看到照片，内心莫名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汇报克里姆最新情况的004看着蛮野，脑海中竟然勾勒出对方遭遇家人殴打的情景。
　　寂静之声在黑暗中不断向前延伸，跟随银蓝紫三色机器人的步伐蔓延至每个角落。
　　红白色铠甲站在黑暗尽头，听到钢铁与水泥地面摩擦的声音，转头凝望面前的深邃走廊，询问道：“凯月娜，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银蓝紫三色相间的机器人破开黑暗，来到走廊尽头，面对闪烁光芒的深蓝色面甲，将冰棱刺挂回腰间，回答道：“走吧，刑天，我已经准备好了。”
　　Heart不记得自己如何度过那个夜晚，只有纯粹喜悦充满身心，促使身体进化的感觉留在心底，令人在战斗中回味不已。
　　凯月娜微微偏头，看到照片上冲镜头绽开笑颜的长发女人，以及表情恬淡的短发男人道：“没想到你还留着这张照片。”
　　Heart收好照片，也学着凯月娜的样子，交叉双腿，背靠栏杆，转动手指上的心形戒指，眺望继续打闹的brain和medic，还有试图劝架最后选择吃瓜的chaser，回答道：“你当年留给我的只有这个。”
　　当heart意识到无限消失不见，并且完全抹除其他人关于她的记忆时，已经是醒来后的第三天。
　　蛮野对002的各项实验一如既往般残忍，却没有在结束后呼唤无限，仿佛再也不记得这个实验体，反而改为006、007等其他机械变异体继续进行“实验”。
　　而获取冰封能力的001、拥有多功能毒液的003和第二觉醒的004，经过002的不断试探，最终被heart遗憾确定，他们也失去了对无限的记忆。
　　只有梦醒后手中攥紧的照片，证明002记忆中与自己共患难三年之久的女人，不是一场自我安慰的幻梦。
　　绝望吗？痛苦吗？后悔吗？
　　Heart不知道，自己当时怎样在战斗中找回那份喜悦，似乎也记不得，自己又是如何度过余下的时光，与001、003制定出反叛计划，联合所有机械变异体，造成第一次“全球冻结”，给予人类致命一击。
　　凯月娜仿佛透过那轮弦月，看清了heart不自觉下弯的嘴角，解释道：“通过你的记忆，看到你坚定拒绝跟随我离开这个星球，还有我接收到的求救信号。我能够确定，你临死前自动向我发送求救信息的程序，是我留给你的“离别礼物”，确保我即使失忆也可以得到一次弥补你的机会。”
　　Heart久久站在原地，感受背后吹来的海风，沉默仰望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再也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