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溯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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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溯回
半年后，一处荒无人烟的白色二层小楼内
“代号？”
“无限。”
“我是谁？”
“我的主人，蛮野。”
“你的爱好。”
“陪、陪伴、陪主人玩耍。”
“和我玩游戏时，你感受到了什么？”
“我没有任何感受。”
“真的没有吗？一点点也没有？”
“我的程序没有任何问题。”
“该死！又失败了。”
蛮野看着神色平静的女人，额头上青筋暴起，慢慢举起右拳，不知想起什么，重重捶打自己的大腿，余光扫视到垂首跪坐在一旁的002，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着002的头，厉声道：“你过来！坐下，回答我的问题。”
无限起身让出座位，默默回到墙角，背靠墙壁而立，淡红眼睛眨也不眨，静静围观蛮野花式殴打002的日常。
待蛮野发泄完所有怒火，无限如往常一样，收拾完散落一地的杂物，打横抱起伤痕累累的002，将其放到角落里的发霉床垫上。
盖好带有缝补痕迹的单薄被子，握住002的手腕，无限照例向002体内输入自身能量，一边加速伤口愈合，一边伸手抚摸002舒展开的眉心，低声问道：“下次实验需不需要帮你屏蔽痛觉？这样你起码能感觉舒服一点。”
002小幅度摇摇头，指尖颤抖着，反握住无限的手，费力喘息道：“不用，我好多了，无限，不要再给我输送能量。如果被蛮野发现，他会更过分的方式对待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无限依言松开002的手腕，不动声色地扫视过天花板顶部的监视器，俯身用唇轻触002额头，好似精心雕刻的玩偶般，绽开一抹精致笑容道：“我们不一样。002，我和你，和那些沉睡的机械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我有自己的名字与信仰，命定的身份与责任，但我现在不能说。等到离别时，我再告诉你，我真正的来历。”
002注视那抹笑颜，鬼使神差般抬起右手，落在无限颈侧，轻抚上面残留的淡红吻痕，眼中满是疑惑道：“为什么不跑？趋利避害是生物本能。你既然已经想起过去，为什么不离开这个地狱呢？”
无限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再次低头用唇瓣碰碰002脸颊，舔净伤口周围的红色液体，若无其事般将002抱在怀里，像哄孩子入睡一样，轻抚其脊背，同时轻声哼唱起不成调的未知歌谣。
在断断续续的歌谣声中，紧绷的数据程序缓缓停止运作，002渐渐放松下来，四肢逐渐舒展开，躺倒在无限的胸膛里，进入人类所定义的睡眠。
无限注视002的睡颜，轻轻抚摸其柔软发丝，透过虚拟皮肤，凝望其机械体核心周围流动的淡蓝数据流，淡红瞳孔中流露出一丝茫然。
“艾克斯……小光团，是你吗？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核心数据，会出现这个机械生命体的身上？和我一起被牵引到这个世界里的另一个人又是谁？”
无限抬起头，放下怀中的002，第三次扫视天花板顶部的监视器，撤去入侵程序，抹除所有痕迹，朝摄像头躬身行礼，露出绝对精致完美的笑颜。
绝代风华，木偶天成，惊悚佳人，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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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又过去半载光阴，克里姆的私人实验室内，一具完美符合人体流线型设计、通体呈红白色调的铠甲终于被成功激活。
刑天苏醒过来，看到头顶的白色天花板，下意识想要起身，却遭遇一股强大电流攻击，同时触发了早早设定好的警报系统
被迫躺回原来的位置，刑天环视四周，发现周围布满各种仪器，自己则被束缚在一处金属台面上，强行挣脱束缚，自检发现全身能量不足百分之三十，无法完成空间跳跃脱身。
伴随依旧刺耳的警报声，实验台周围突然升起一道激光栅栏，阻挡住刑天离去的步伐。
刑天顾忌自身能量不足，只能背靠实验台，目送一个人类走进房间，关闭警报系统，来到自己面前，透过激光栅栏，看向自己道：“我叫克里姆，是一位科学家。你可还记得自己沉睡前来自何方？来地球有何目的？”
刑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右手轻触身前的激光，确认激光可以对铠甲造成的伤害轻重程度后，直视人类双眼道：“我叫刑天，来自阿瑞斯星系，正在寻找一位故人。你可曾见过一个通体银色、具有蓝色或紫色纹路的机械生命体？”
克里姆忆起一年前，曾经在蛮野实验室见过的，那个可以变幻为人类女性的机器人，联想到蛮野可能对她做出的事，莫名感到几分心虚，不敢直视刑天的面甲。
刑天似有所感，抚摸腰间召唤器，调出并投影播放自己昏迷期间，自动记录周围环境变化的影像资料，见到在一片旋光中保护自己的银色身影，以及另一名明显心怀不轨的白大褂，终于明白克里姆欲言又止的原因。
克里姆战术性咳嗽一声，依旧隔着激光栅栏，双手背后道：“我和蛮野志向不同，思想上早已决裂。但他的研究实在是……让人心动，你也是他转赠给我的。我……我现在和他只有生意上的往来，并无其他关系。”
刑天对此不置一词，只是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意能，召唤出火刑快枪，对准近在咫尺的克里姆。
克里姆下意识躲开枪口，按动藏在袖子里的机关，缩小激光栅栏笼罩的活动范围。
刑天持枪的手却分毫未动，而是直接扣动扳机，发射光爆弹，穿过激光栅栏的缝隙，轰炸几步外的墙壁，成功炸出一个怪模怪样的机械生物。
胸前编号为004的机械生物，摔倒在实验室门前，看着被迫站到实验台上，尽可能躲避激光栅栏伤害的刑天，连滚带爬站起身，趁克里姆还没反应过来，启动重加速，化为核心离开。
返回约定好的地点，无限抓住悬浮在空中的004，注入己身能量，淡红眼眸闪过一丝紫色光晕，面色平静道：“报告博士，刑天铠甲已经苏醒，确定为地外科技产物，可以执行下一步计划。”
蛮野停下手中电棍，踢开脚边蜷缩成一团的002，心情大好，仰天长笑道：“好好好，无限，你做得很棒。继续监视克里姆，一定要把那副刑天铠甲搞到手。”
无限看着手中不停挣扎的004核心，丢到旁边空地，凝视恢复为机械形态的004，扬起嘴角，眺望克里姆居住的二层小楼，轻笑道：“刑天终于苏醒。我也该带小光团和002，前往新的世界了。”
实验室内，刑天也似乎感应到什么，停止移动，面对激光栅栏外的克里姆，声线平稳道：“我无意伤害蓝星生命，等找到我的朋友，我便会离开。”
克里姆关闭激光栅栏，打量刑天铠甲上的多处损伤，正视面前的深蓝面甲，深吸一口气道：“对不起，刑天，是我误会了你。我会尽力帮你救出你的朋友。”
面甲上闪过一道蓝光，刑天颔首表示理解，调动系统检查铠甲受损情况，请克里姆离开实验室，给予自己充分的休息时间。
只有休息好，令意能恢复到巅峰，才能护住艾克斯的数据不流失，让凯月娜放心护送自己和艾克斯返回原来的宇宙。
刑天自检发现召唤器内的外来数据流时，便已经明白凯月娜为何选择一直潜伏在人类身边。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溯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