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兰压轴题》高考数学压轴题

9、求数列{a(n)}的通项公式

　　连着放晴了好几天的天空终于被阴云笼罩了。雪白的云层厚厚地压下来，空气中好像都带了一些水汽——这是连绵春雨的前兆。

　　但是区区天气怎么能阻挡卡尔出门的步伐呢？一大早他就爬起来，蹦跳着下了楼。

　　客厅里凯泽里已经在吃早餐了，见弟弟下来，自然地把一直放在手边的碗推了过去：“早，快吃……哦，你不、用、上、学、了、来、着?”

　　卡尔头皮一炸，惊恐地望去，不知道昨天还好好的老哥为什么要突然用这么恐怖的语气谈起这个早已揭过的话题。

　　正当他在拔腿就跑和重新解释之间徘徊不定时，菲斯从厨房探出头来：“怎么啦?大早上的不要吵架，先把饭吃了再说——我确实要跟你们讲这个事儿呢。”

　　卡尔顿悟，腿也不抖了，心也不颤了，甚至当凯泽里用冰块般冻人的声音说“过来”时，他也敢壮着胆走过去了，因为他知道哥声音中的冷意并不是针对他的。

　　他缩到凯泽里身边，像只鹌鹑似的小口啄起碗里的麦片粥。

　　哥在家就是好啊，有哥盯着菲斯，饭就可以安心吃了！卡尔品尝着几天没按时吃过的热乎早饭，一时间有点热泪盈眶的冲动，一边想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瞄桌上另两个人：

　　凯泽里看似专心于眼前的食物，身上的冷气却一刻不停地往外冒着；而菲斯则似无所觉地安静坐在桌角，优雅地吃着她自己从厨房拿出来的另一碗粥。

　　算她识相！卡尔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

　　他实在有点担心凯泽里的状态，便不再小口品尝，而改为大口吞咽，很快将碗喝见底，一抹嘴站起来：“我吃完了！”

　　“坐下。”凯泽里平静地道。

　　卡尔一屁股又跌回椅子里，乖巧地把双手平放在并拢的腿上。

　　凯泽里悠悠咽下最后一口粥，抬头直视菲斯：“有什么事，你先说，两分钟。”

　　菲斯瞄了一眼挂钟，从善如流地开口：“就是说，现在卡尔被开除了，我在找新的学校，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半个月?我会尽量安排好一点的，但也许需要搬家——你知道。”

　　凯泽里心中骤然警惕起来，面上倒是不显，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就站起身拎过包：“卡尔，我们边走边谈。”

　　“路上小心。下午你请个假，我带你去办了卡尔的学籍转移手续证先吧，”菲斯笑眯眯地看着听话跟上的卡尔，眼里却带了些忧愁和焦虑，“卡尔最好也……”

　　“他不去。他得给我好好反思几天，别再惹什么大麻烦。”凯泽里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用警告的目光催促卡尔快走，自己则在后面“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菲斯又被孤零零地落在家里，无奈地叹气：“臭小子还挺警惕呢……”

　　她掏出手机，看了又看邮箱里的“准备动手”四个大字，最终沉默地删掉邮件，继续吃她快凉掉的麦片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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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跟着老哥走在去老哥学校的路上。

　　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勉强摊下来，笼在离开危险源菲斯的卡尔身上，于是他飞快地恢复了活力，围着凯泽里绕圈圈玩。

　　当他又一次从凯泽里眼前擦过并差点踩到他的脚时，凯泽里终于扬手揪住卡尔的后脖颈：“好啦，安分点。”

　　卡尔见哥哥的心情有了好转，便不再闹腾，安安分分地跟在他身边落后半步的位置，想了一会儿才说：“刚才菲斯说要带你出去！他们不会这么快就……”

　　“……我不知道。”凯泽里眉头微皱，“我会小心。现在问题是CMB不肯给我们提供武器，我还得抽时间去卢下搞点来。你这两天多在外面晃晃，但尽量少去你以前经常去的地方。午饭在外面吃了，给，”他从包里摸出一些钱，“每天下午六点以前我会去公园找你，但要是过了六点我还没出现的话……”

　　卡尔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垂下眼帘：“我就去找个基地躲着。一个基地的物资够我撑一周，如果被发现，就转移阵地；如果有机会，就直接逃跑，跑得……越远越好。”

　　凯泽里轻叹一口气：“很对。如果真的分散在天涯海角，我尽量在报纸上登刊，注意暗语。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卡尔沉默地低头又跟着他走了一路，终于在临近凯泽里校门的时候抬起头，扯住他的袖子：“你可千万、千万别死了。我等着你来找我的。”

　　凯泽里回头，只见小孩天一样蓝的眸子里满满地蓄了两汪湖水，眼见着就要决堤。

　　他迟疑了两秒，用袖口揩干卡尔的眼泪，然后给了他一个安慰性的拥抱：“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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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轻柔地涌向一侧，天上的云层随之翻滚，愈压愈低，颜色也渐渐变得灰暗

　　卡尔送走了哥哥，一个人又晃回自己的学校去。

　　昨天他就察觉到了艾斯文的不对劲，虽然当时没细问，但也绝不代表他不打算管了。

　　按理来说，现在还在学校里并且能欺负艾斯文的只有瓦尔德，但是卡尔实在没办法对那个靠山很大的家伙下手，只能另辟蹊径——指找格斯兰奇商(胁)量(迫)，让他叫自己仍留在学校的小弟们抱团反抗瓦尔德，以此保护艾斯文。

　　听起来也比较难实施呢。即使格斯兰奇原先在学校里的威信颇高，卡尔也不知道他那些小弟在他被开除后是否仍愿意听从他的安排，尤其是在瓦尔德明确了自己的“老大”身份之后。

　　而且，最关键的一件事是——

　　卡尔甚至不知道格斯兰奇家在哪。

　　这就是他来学校的原因。卡尔沉痛但熟练地翻墙而过，趁着老师们还没上课，直奔教师办公室。

　　思量半晌，他果然还是做不出偷钥匙翻档案室这种事啊！

　　进了办公室门后，他环视一圈，没看见班主任……前班主任。

　　真的也被开除了哇。

　　卡尔对维顿曼家族的势力顿时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不过问题不大，毕竟档案室的钥匙又不归前班主任管，而是……

　　恩格从一堆教案里抬起头，看着门口的卡尔，露出一点惊讶的神情：“卡尔?你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回来了?”

　　“格斯兰奇有东西落我这儿了，我想还给他，但我不知道他住哪，”卡尔说，“档案室的钥匙是在您这儿吗?能不能借一下我查查?”

　　“档案室怎么能随便进，”恩格不出所料地拒绝了，“是什么东西，你放在学校我通知他来取算了。”

　　“是很重要的东西，必须我亲手交给他的。”卡尔摇头道。

　　“……唔，这样啊，”恩格眯起眼思考了一会，“好吧，但是档案室还是不能进——我知道他家长电话，你打过去自己问吧。”

　　卡尔见好就收：“好。”

　　于是恩格随手拿起一张纸条，就这么把格斯兰奇家的电话号码默了出来，看得卡尔一阵咋舌。

　　卡尔对着纸条上的号码用办公室座机拨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通，对面的却不是丽奈特，而是纯纯正正的格斯兰奇本人。

　　“……喂，哪位?”

　　卡尔听出格斯兰奇话语里的一点不耐烦，暗暗偷笑：“哟，格斯兰奇，我是卡尔，快说你家住哪？”

　　电话那边愣了一会儿：“卡尔?你有病……不是你给我打电话干嘛？还有我干嘛要告诉你我家住哪？”

　　卡尔假装没听到他的话，哼了一声：“我有事跟你说，别废话，你家住哪？”

　　“你能有什么事找我咳咳咳……”格斯兰奇刚想反驳，突然想起自己临场发挥坑卡尔的事，顿时心虚。

　　“终于想起来啦?”卡尔幽幽地道，“不过不只是为了这个，我真找你有事。快说你家住哪里！”

　　“有事在电话里说不就好了，你非要我家地址肯定是想……”格斯兰奇郁闷地捏着鼻子认下，“算了，卢索上街A208。你要么现在来，不然我妈下午五点就到家了。”

　　“哦?哦……行吧。”卡尔惊讶地咀嚼着这个熟悉的名字。

　　卢索上街不是一条直街，而是一片街区，与卢索下街毗邻，但治安管理却比仅仅一街之隔的卢索下街好得多——它不像卢索下街一样，鱼龙混杂、帮派林立，甚至还有黑市黑拳场等等存在。

　　先前凯泽里说的“卢下”正是对卢索下街的简称。没想到格斯兰奇竟然住得离那里那么近……啊，不过他有个赏金猎人父亲，这个住处倒是合理起来了呢。

　　卡尔愉快地挂断电话，又远远眺望了一下教学楼后，告别恩格，依然翻墙出去，直奔卢索下街。

　　恩格抚了抚下巴上的胡渣，盯着窗外若有所思。天空乌云密布，隐隐有春雷在云层间炸响，眼看就要落雨了。

　　教学楼二楼楼梯口边的厕所里，瓦尔德神清气爽地打开隔间门走出来，轻蔑地看着被摁在地上的艾斯文。

　　此时厕所早已被清空，无关人等都不会来自找麻烦，只有当事人清楚这里正在发生一场过分至极的欺凌。

　　艾斯文惊恐地看见瓦尔德身后坑位里那坨没冲掉的恶心东西，颤抖着试图挣开摁住他的两个人，当然无果。

　　瓦尔德狞笑着挥了挥手，两人对视一眼，略带怜悯地看了看艾斯文，但还是听话地把他向前拖去。

　　如果格斯兰奇还在这里，估计要被气死了——那两个人正是他以前的小弟，如今他刚走没两天就转投了瓦尔德，而且做事如此无底线，有失他的风范……

　　别看格斯兰奇也是孩子王，他可跟瓦尔德不一样。也许是因为他父亲的教导，他心中勉强还可算是“有道义”，以往欺压艾斯文时也多半只是给他两拳，听见求饶声就作罢，很少逼人太甚。

　　此时的艾斯文竟然有点怀念格斯兰奇了，当然他最想念的还是卡尔。

　　然而瓦尔德和另外两人可不会给他发呆的时间，眼见着自己离那坨东西越来越近，在终于能闻到它的恶臭时，艾斯文闭上眼睛。

　　“卡尔……”

　　惊雷大作，细密绵延的雨丝飘飘洒下，滋润着干渴了一个冬天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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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在房檐下穿行，尽量护住头，加快脚步避开冷雨，逐渐接近格斯兰奇家。

　　忽然间，他脚步一顿，似有所感地转头望向学校的方位，但猝不及防又被一股横风扑了满脸雨水，狼狈回头。

　　“阿嚏！”卡尔揉了揉鼻子，心累地更加快几分步伐，“可恶，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