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夏以昼恋与深空）》隐德来溪

5、痴缠

　　夏以昼似乎不再满足于在下颌边逡巡，先用手指摸到了你嘴唇的位置，随即凑上来。
　　柔软的嘴唇较之皮肤更加敏感，而当你们唇舌相交的那一刻，你下意识地狠狠咬下去，连着自己的舌头和他的嘴唇一齐咬出血腥味来。
　　不能越界。
　　你重新划定了边界，夏以昼却还想再次打破你的堡垒，侵入你的领地。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你肘拳一动，他则捏住了你的手肘，擦掉唇边的血丝。
　　“要打架？”夏以昼的声音有点哑，“砸坏了什么家里的东西，我可是不赔的。”
　　夏以昼，胆小鬼。他想。
　　夏以昼恶劣地冲你笑，即使在黑暗中你也能看清他眼里的锐光一闪。
　　你从来不知道，他居然也会这么恶劣，如此无赖。
　　明明以前，他对你都是百依百顺，温柔克制的啊？
　　他低头解开你手上的束缚，随即又把你倒栽葱一样地扛起来，用脚带上卧室的门。
　　他贴近你嗅了嗅，似乎也觉得作战服上溅到的血气太腥，于是抬手抽开你的腰带。温热的手掌无可避免地碰到你腰间微凉的皮肤，你微微瑟缩。
　　就在你以为，夏以昼今天晚上是要罔顾你的意愿疯到底的时候，他在最后关头停住动作。
　　“可以吗？”他问。
　　这不就是你要的答案吗？他已经主动越过了那条界限，你还要继续做胆小鬼吗？
　　这不就是你自从他伪装归来一直激怒他，想要的那个结果吗？
　　你口干舌燥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张口喊他：“哥哥······”
　　夏以昼听见这两个字，不等你说完，已然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似乎叫了哥哥，夏以昼就依言变回那个温柔而克制的兄长，不再是那个把她一路扛进家门的疯子。
　　他的气息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痴缠中变得熟悉起来。你亲吻他的伤疤，那些被大火留下的烙印，重新熟悉这个人，他的全部。
　　“夏以昼，你是疯狗吗？”你拧着他腰间的软肉，忍不住骂道。
　　他的动作停滞一瞬，而后看见你微微汗湿的鬓发挡住了眼睛，帮你拨开。
　　“就算是疯狗，也是被你养大的疯狗。”
　　夏以昼那股疯魔的劲儿似乎又上来了。
　　你蜷曲着手指，指甲陷在手掌里，留下青白的印痕。而他刻意地抓起你的手，放到他结痂的伤疤上。夏以昼感受着你的指甲无意识地剥落他的痂块，露出鲜红的新肉，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血痕。
　　也许只有在这用力的疼痛中，他才能获得一点安全感，感觉到自己是被你需要的。
　　凌晨三点，你已经进入深度睡眠，夏以昼才敢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走到窗前。
　　他睡不着，也不敢睡着。
　　他睁着眼睛，看着时间，透过窗户观察着小区里是否有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要把你带走，数着你们还剩下的时间。
　　他想起以前总做的那个梦，梦里他爆发过无数次，把所有敢和他妹妹告白的人都赶走，然后袒露心声。
　　这就是男人的卑劣吧。这卑劣的占有欲。
　　他坐在床边，放轻呼吸，被月光做的毯子盖在身上。看着月亮落下，看着你睡着四仰八叉的样子，似乎就已经是他全部的幸福。
　　即使这幸福转瞬即逝，如流沙逝于掌心。
　　他决不会告诉你，第一次亲在你的下巴上，是因为不知道你又长高了。
　　本来就是想吻你的唇的。
　　你也不会承认，早在他低着头为你剪去校服上的乱线的时候，他瞒着眼睛上的伤不让你和奶奶知道的时候，无数个早上接过你书包背在身前的瞬间，你就已经设想过越界无数次。
　　早上十点，你还没醒。
　　夏以昼坐立不安，快要被逼疯了。
　　他本来想着，等你醒了就替你顶罪。但你睡到日上三竿，他又怕有人会找到这里破门而入带走你，因此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是不安。
　　又过了半个小时，你终于睡到自然醒了。
　　抻一个大大的懒腰，你睁开眼睛，奇怪地看着穿戴整齐的夏以昼。
　　“早饭呢？”
　　得到他否定的回答之后，你抄起身后的一个枕头砸过去，“夏以昼，你这么早起来不做早饭！想饿死我就直说！”
　　他眼圈红红的，立刻过来抱住你，两手拥得紧紧的。
　　“哥这就走了，你自己好好的，没事就来看我。”他有些哽咽，“我去替你认了杀人这个事，就没事了。”
　　你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了。
　　你拿过手机，找到蒋队给你的秘密格杀令，递给夏以昼。
　　“合法、合规，我是替猎人协会办事，没人要来抓我。”你无奈摊手，“那个人作恶多端，被我查出来后报告了上级，蒋队就派我去杀了他，伪装成意外，和消防、公安都是打过招呼的。”
　　你一脸无辜。
　　“昨天晚上被某只疯狗咬了一口，就忘记告诉你这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