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竟自称神明》句苗

16、承诺

　　于此醉酒闹事事件又过了平静安稳的一个月。

　　李云帆从此以后便是收敛了性子，至少不会日日外卖酒精凑数，每天在陈寻道的监督下和海西青斗嘴、买菜吃饭、摸鱼混日。让海西青一度以为李云帆二次突变了，或者说是被什么妖魔鬼怪夺舍。

　　陈寻道看到李云帆的变化是欣慰也是奇怪，曾经旁敲侧击几次李云帆到底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李云帆只是摇头说自己嗨到醉的被人打了一样，醒来就在自己床上了，丝毫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的痴呆样子。

　　陈寻道见再这么疑心病下去迟早忘记都会被记起来，再三思虑下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水平。这个月过的顺风顺水的平静，但是他总觉得李云帆在看似转性的壳子下隐隐约约着一种惶恐的劲头。就比如——他对时间格外的警惕。

　　李云帆把车停在菜市场边，犹豫再三问道：“今天几号？”

　　陈寻道掏出手机瞥了眼：“2019年9月20号，怎么了？”

　　“没什么，”李云帆抓了抓糊满发胶的发型，“我就是.....我就是最近做了梦。”

　　“梦？”陈寻道打开车门，靠在驾驶室，“跟我讲讲？”

　　“这......很难讲，我梦见——”李云帆空望着前方发呆，手指无意识地篡着车的方向盘发白，“我梦见好多人生病、咳嗽、死去。时间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陈寻道！”

　　“嗯？”

　　李云帆一把抓住陈寻道的袖口，陈寻道俯视这坐在车上的李云帆，发现了他小心翼翼用粉底掩盖的眼下的青黑。“你相信我吗？”

　　陈寻道眼里突然流露出一种莫名的神情。那是一种慈悲的悲哀，那是无上的上清灵宝天尊对芸芸众生的怜悯，李云帆现在只是李云帆，而芸芸众生只是芸芸众生。

　　陈寻道的眸底盈满了整个李云帆，但是他未曾聚焦于他身上。“好啊，”他轻轻地回握李云帆的手，“我相信你。”

　　“我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没有规律地做梦了，”

　　李云帆顿了顿，“认识你之后就开始愈加频繁，先是片刻的片段，醒来就忘的那种。然后逐渐就是醒来可以回忆起来的东西——内容不定。但是我清楚、清楚这是什么，我甚至到后面亲身去观测！山崩、海啸、天灾、人祸、疫病、饥荒——到一个星期前，我梦见.....我梦见了我们——”

　　陈寻道用难以捉摸的神情看着眼前人，没有开口。

　　“我梦见我们身边的一群一群人接连病倒、染上肺疫。有人生命垂危，有人求医无门——那是一个冬天！冬天——我先是梦见过百年、十年、接下来是什么？明年吗？还是今年冬天？”

　　陈寻道猝然开口：“李云帆。”

　　李云帆抬头，眼眶通红，精神憔悴。“你一定承担着很大的痛苦吧，”陈寻道温柔道，“对不起。”

　　“李云帆，你可是拯救无数人的降三世明王啊。你手上有无数人求而不得的能力，你有着无边的智慧——就算那是个预知梦又如何呢？你会拯救他们的对吧，”陈寻道执起李云帆的手，伏在他耳边问道，“你想拯救他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