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生》乘风北归

36、新轨道

　　回到家时客厅没人
　　便小心翼翼的关门换鞋
　　以为徐佳颖在睡觉，可卧室门是开着的
　　走过去看了一眼，人不在卧室……
　　去哪儿了呢？
　　……
　　正掏出手机打电话，门口便传来开锁声
　　很快徐佳颖便拎着一袋子蔬菜进了门
　　笑盈盈的望着季南
　　“南南，回来啦？”

　　季南赶忙上前接过袋子
　　还挺沉……
　　见她手指勒得又红又白
　　心里五味杂陈
　　“！怎么不在家睡觉！
　　我忙完了去买就好！
　　快去洗手！”
　　随即把菜拎到厨房

　　身后的徐佳颖换好鞋子，也走到了厨房门口
　　靠着门框说
　　“想给你煲汤～你身体需要好好调养”

　　季南正把菜整理进冰箱，听她这么说
　　便有些哭笑不得了
　　又不是温室里长大的孩子
　　哪儿那么娇气
　　“我身体强壮着呢，哪儿那么差？”

　　见季南快整理完了
　　徐佳颖便脱下大衣走到了沙发边
　　认真的说道
　　“那也得调养，我老婆可不能太瘦”
　　听到“老婆两个字”

　　季南不自觉的涨红了脸
　　愣了一下才关上冰箱门
　　牵着徐佳颖来到洗手间
　　“来洗手！”

　　徐佳颖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电脑包
　　说
　　“哎～你电脑拿回来了吗？”

　　季南一边给她洗着手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笑道
　　“对啊，我明天再把要用的软件都装好”

　　徐佳颖也看着镜子里两张洋溢着幸福的脸
　　笑了笑又低头挤出洗手液搓洗两双手
　　“～你安心忙，我在家给你做好吃的”

　　而季南看着镜子里这个气质高雅的女人
　　本该待在匹配她气质的生活里
　　此刻却为自己买菜做饭
　　与自己做着这些平凡琐碎的小事
　　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
　　见季南愣神
　　徐佳颖偏头亲了一下她嘴角，问道
　　“看什么呢？嗯？”

　　回过神来的季南看着她眼里闪动着的温柔
　　略微不安的说
　　“佳颖～我好幸福……你说……
　　太幸福了会不会被上天嫉妒
　　降下苦难？”

　　徐佳颖微微一怔
　　替两人冲完泡泡关了水龙头
　　扯出两张面纸给季南擦干手
　　这才捧着季南的脸，笑着说
　　“别把未来想得那么悲观～
　　你看～镜子里，我们在一起！”

　　感受着脸上柔软的触碰
　　及她温柔的语言
　　季南这才笑眯眯的说
　　“…好…”
　　“乖～”
　　……
　　傍晚，厨房里的两道身影
　　便在锅碗瓢盆中享受着平凡的烟火气
　　一个切菜，一个忙着煮汤
　　整个家盈满温馨和谐
　　不一会儿屋子里便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
　　看着身边正细心切菜的徐佳颖
　　季南只觉自己的心已随蒸腾的热气融化
　　……
　　两年的独居生活，带给自己的改变
　　便是建构起合自己心意的生活习惯
　　以及对日常生活的苛刻要求

　　从前在家，要顾着妈妈的感受
　　便压抑着洁癖和强迫症
　　眼下与她一起却可以完全放松

　　她的洁癖比自己还严重
　　不用担心对方有没有把东西洗干净
　　生活用品用完有没有放回原处
　　种种锁碎的细节，拼凑出的和谐与默契
　　似乎安抚了自卑

　　也让两人完全没有平常情侣间的矛盾与争吵
　　相处中并没有“磨合”这个词的踪迹

　　以前总担心不同的成长环境
　　带给两人的是生活习惯的南辕北辙
　　延伸出鸡毛蒜皮的争吵

　　但眼下不管是不是她在包容和接纳自己
　　这种舒适感都是内心真实存在的感受
　　……
　　七点半，随着油烟机的低鸣声停止
　　两人也坐上了餐桌，享受着温馨的晚餐
　　玻璃窗外是繁华都市的璀璨灯火
　　餐桌上是两人共同烹煮的柔软爱意
　　……
　　苏格拉底说，世上有两种人
　　一种人活着是为了吃饭
　　另一种人吃饭是为了活着

　　而此刻的季南，看着暖黄灯光中的她
　　便觉得两人是第三种：
　　吃的是相守的底气

　　而这种踏实感的反面便是不安
　　咽下一口鲜美的鸡汤
　　便看向正在剥虾的徐佳颖问道
　　“佳颖，你这次能在S市待多久”

　　徐佳颖把处理干净的虾喂到了她嘴边
　　笑着说
　　“待到四月份～直接回美国，快吃～”
　　随即抽了纸巾擦着手

　　而季南则在她抽纸巾时瞬间
　　捕捉到了一丝惆怅
　　嚼着食物便不自觉想到在西塘时
　　她接电话的种种反常
　　摩挲了几下汤勺后便问道
　　“～那……你爸妈那边呢？……
　　你不准备回去陪陪他们吗？”

　　徐佳颖喝了两口汤后略微不悦的看着她说
　　“暂时不想回，怎么？你不想我陪着你？”

　　“……不是…我是担心他们想你……”
　　而徐佳颖却避开了季南的眼神
　　又拿了只虾认真的扒着皮
　　然后喂到了她嘴边
　　淡淡的说
　　“快吃～我有分寸，我就想陪着你”

　　见徐佳颖这表情和反应，季南便知道
　　她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只好安静的吃东西
　　但打量着温暖灯光中的家
　　以及窗外灿如星夜的城市
　　心底总有一丝不安
　　徐佳颖见她出神
　　吃了两口菜后问道
　　“～想什么呢？好吃吗？”

　　季南这才回过神，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也扒了一只虾喂给她
　　“ 超级好吃～你也吃，啊～”

　　随即又瞥了一眼电脑包
　　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忙起来
　　那她呢……
　　思忖片刻便又续道
　　“佳颖，那到时候我去上班了
　　你可以在S市周边去旅游
　　不必每天都守着我的……嗯……
　　像周庄，乌镇，或者远一点，大理”

　　不想徐佳颖听完之后，愣了好几秒
　　皱着眉头说
　　“～怎么总想着赶我？”

　　可季南深知将要面临的工作是怎样的
　　便赶忙解释说
　　“我怕你闷～我换新工作了，前期会很忙”

　　徐佳颖听完轻哼一声，一脸骄傲的挑着眉毛说
　　“你忙你的，我陪我的，哪儿有把老公赶出家门的？外面美女可多着呢，哼～你不担心我抵不住诱惑啊？”
　　季南被她这副傲娇的姿态堵得哑口无言
　　气鼓鼓的扒着虾
　　仿佛那只虾就是外面的美女似的
　　待扒完才平复了一点
　　把虾戳到她嘴边说
　　“…你去呗！…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抓不住”

　　徐佳颖却一脸得逞的坏笑，张嘴接过后又
　　瘪着嘴角，摆出弃妇般的哀怨腔调
　　“～你是不想负责吗？呜呜……
　　你居然是这种人，下了床就不认账”

　　“…你…什么呀？”

　　见季南涨红着脸又说不出来所以然
　　徐佳颖便低下头偷偷笑了笑，才继续喝汤
　　见季南依旧气鼓鼓的看着她，便拍了拍她的手说
　　“好啦～逗你的，快吃饭”

　　季南这才看到她嘴角那抹坏笑
　　“……你！捉弄我！”

　　“～哈哈哈，我错了～”

　　季南这才又认真的说道
　　“～那白天我去上班的时候
　　你可以去找个咖啡店坐坐，看书
　　或者去看电影”

　　“好～我要是闷了
　　我会去的，快吃吧～”
　　……
　　……
　　接下来的一个月
　　季南就真的忙得晕头转向
　　白天紧绷着神经应对客户的各种要求
　　及朝令夕改的方案
　　还要与楚峰穿梭于各个施工现场
　　与工人沟通施工细节与进度

　　漫漫长夜里更是通宵达旦与施工图纸鏖战
　　为了磨练季南害羞的性格
　　楚峰带着她完成基本工作之余
　　连应酬也会带着她
　　经常连晚餐也没办法回家吃

　　而这一个月里，徐佳颖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每日用心照顾着季南的早晚餐
　　也将一个人的时间安排得很充实
　　只是几乎每天都要等她到深夜

　　季南对此，忙碌之余便是深深的愧疚
　　可刚进入新轨道，处处都需学习和累积经验
　　也顾不上这许多内心感受
　　……
　　这天中午，季南和楚峰二人刚从建材市场出来
　　顾不上吃中饭便驱车赶回公司
　　准备下午的一场约谈
　　季南坐在后座上整理着一堆报价

　　楚峰开着车说道
　　“师妹～城市桃源的两个工地
　　明天你一个人去跟一下
　　老纪得忙他自己的单子”

　　正在仔细看表格的季南听到后
　　脑子里快速搜寻着时间安排说
　　“明天？明天下午不是还约了石先生一家看方案？”

　　“嗐～那家比较难缠，我估计也是又要改的
　　我把图纸给老纪的助理小陈，让他招架去！把改动的地方做个记录，你加个班改就是了
　　明天晚上你跟我去和家具厂的高总吃个饭
　　师傅没空，让咱俩搞定合同”

　　听到这个安排，季南又是一阵头疼
　　揉着额头焉焉的答道
　　“知道了！”

　　随后又继续看着报价
　　看到一处，便不解的问道
　　“师兄，这家的木龙骨报价怎么低了两块
　　而且两份不一样……这是？”

　　楚峰看了一眼后视镜，趁红灯间隙点了根烟
　　冲窗外吐了一口烟雾才说
　　“季南，建材这一块儿，你心思活络一点
　　才有回扣，别那么死板”

　　尽管季南早知道建材这一块儿有回扣
　　但还是有些不安，
　　“那……师傅那边……”

　　“嗐～师傅也是从咱们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能不知道吗？这跟公司利益无关
　　你怕什么？”

　　楚峰又吐了一大口烟雾，续道
　　“两份报价，你按做了标记那一份报给客户！
　　另外，我私底下也在慢慢累积资源
　　你要能扛得住，就尽量跟着我应酬应酬”

　　鉴于好几次在工地上看过材料
　　有些品牌对不上号
　　心里存着疑惑，便问道
　　“那质量呢？能保证吗？”

　　楚峰皱了皱眉，又冲窗外吐了一大口烟说道
　　“放心吧，看单子用料”
　　关上窗又续道
　　“师妹啊，活络点儿，老实巴交可熬不出头
　　咱们总不能一辈子给师傅打工吧？”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楚峰总是尽心教授行业规则，这对于自己这个萌新来说，不仅没被排挤
　　还少走了好多弯路
　　甚至赚了外快也总塞给自己一份儿
　　“…嗯…”

　　楚峰又看了一眼后视镜说道
　　“你抓紧睡会儿，昨晚熬到几点？”

　　季南这才合上电脑，打了个哈欠说
　　“～嗯～三点半…”
　　揉了揉昏沉沉的脑瓜，准备靠着睡会儿

　　楚峰捞过自己的外套抛向了后座，说
　　“盖着点儿～”
　　“嗯！”
　　……
　　很快就晃悠悠的陷入了昏睡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公司的地库
　　正被楚峰摇晃着肩膀，一边捞过外套穿上
　　“季南，醒醒！”

　　季南迷糊糊的睁开眼，慌忙看了一眼手表
　　“！一点四十了”
　　赶忙坐起来收拾电脑下车
　　顾不上头晕眼花四肢无力

　　便和楚峰慌忙奔向电梯
　　刚进公司，前台就说客户已经提早到会客室了
　　两人又匆忙奔向一场长达四小时的约谈
　　……
　　一下午头昏脑胀的交流
　　总算是谈好了整改方案
　　送走客户
　　……
　　回到设计部的两人
　　就好比被榨干水份的玉米杆
　　正好遇上老纪的助理小陈
　　端着披萨盒走到季南的办公桌前
　　笑呵呵的说
　　“季南，师兄，给你们留了披萨”

　　季南这才又抬手看了一眼时间
　　呼～错过了设计部苦逼的生活中
　　补充体力的下午茶时间
　　便拿了一块坐下
　　“谢谢！我快饿死了”

　　楚峰也拿了一块坐到了办公桌角上
　　一边吃，一边发泄刚被虐的怨气
　　“～奶奶的，都改第六次了…
　　草～真特么事儿逼～…
　　季南你信不信，照他说的这么改……
　　装出来丑爆了，等效果图出来
　　他肯定不满意，到时候还得改！真特么难伺候”
　　随即又塞了一大口披萨，狠狠的嚼着
　　仿佛塞到嘴里的不是披萨
　　而是刚才那个不听劝的客户……

　　小陈听完笑呵呵的递了一杯咖啡给楚峰，说道
　　“哈哈哈，师兄，我都习惯了，你咋还在抱怨啊？”
　　随即又递了一杯季南

　　楚峰见状立即抢过季南手里的杯子说道
　　“嗐～日常抱怨！哎～季南，你别喝了
　　早上你就喝了两杯了！小陈去倒杯水来”

　　而季南则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被拿走的咖啡
　　望着楚峰祈求道
　　“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可楚峰也不搭理她
　　又拿了一块披萨塞进了嘴里
　　小陈递了杯温水给季南
　　“给～季南～”
　　又坏笑着说
　　“季南啊～铁定谈恋爱去了，哈哈哈
　　你看她那黑眼圈，化了妆都没遮住”

　　季南一阵无语，白了他一眼，便吃着披萨
　　叹了口气准备掏出手机看看

　　楚峰则抽出一只文件夹拍到了小陈的脑袋上说道
　　“臭小子，瞎说什么？她这两天堆的活儿多
　　忙着熬夜呢”

　　“～开玩笑嘛，嘿嘿嘿
　　她性子好又不会生气的咯！”

　　“还不滚去干活儿！”
　　两人打闹着也回了自己的位置去忙碌
　　……
　　对于这样的工作环境
　　以及和同事之间友好和谐的氛围
　　季南无疑是感到很温暖的

　　瞥了一眼他们开始忙碌的身影
　　这才翻看起信息
　　两点：“南南，我到书店了”

　　三点一刻：“没挑到想看的书
　　我喝了杯咖啡准备回家了”

　　五点：“还在忙吗？我准备做晚餐了
　　今天能准点下班吗？”

　　摩挲着字迹里浓浓的孤单
　　脑海里浮现出的是
　　她一个人走在热闹的人群里
　　一个人穿梭在书店里的一排排书架间
　　一个人坐在咖啡店的窗边
　　……
　　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四十
　　解开电脑密码，看了一下电脑里的工程图
　　还有四张明天要用的效果图得做出来
　　3D图自己的笔记本拖不太动
　　没办法带回家做

　　忍着鼻腔的酸涩回了短信：
　　“得加班，你先吃晚餐，别等我”

　　刚放下手机准备开始忙，短信声就响了
　　“嗯，我不饿，等你回家”

　　本想发句安抚或者劝说的话
　　可看到电脑桌面堆积着的工作
　　还是放下了手机，投入忙碌
　　……
　　不知过了多久
　　和线条交流得热火朝天的季南
　　被一只文件夹拍了拍脑袋
　　抬头就看见楚峰正一脸疲惫的站在身边
　　“还没忙完啊？要送你不？”

　　季南这才看了看时间，九点四十
　　看了一下炫图进度条，还差百分之四十
　　“快了，在跑图呢！”

　　楚峰伸了个懒腰
　　看了一眼远处仍在忙碌的小陈，说
　　“嗯，那我等你？送你回去吧～
　　我去看看小陈那边，待会儿顺道送一下”
　　说着就朝小陈的办公桌走去

　　季南也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看着楚峰疲惫不堪的背影，
　　本不想麻烦他
　　可从公司到地铁站还得走十分钟
　　以后再还这份恩情吧……
　　…疲惫生活中，幸得有他们真心相待
　　……
　　三个疲惫不堪的加班党坐上车时
　　已是晚上十点半
　　送完小陈后，再到景安公寓，已是十一点

　　又迷眯了一会儿的季南被楚峰叫醒
　　“～师妹！醒醒～到了！”

　　季南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街道
　　拿起包准备下车回家
　　楚峰又说道
　　“ ～别忘了明儿行程”

　　“～我知道”

　　待下了车，楚峰又打开车窗喊道
　　“师妹～”

　　季南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他
　　楚峰点了根烟说
　　“你别和小陈那小子计较
　　他就嘴比较油，喜欢开黄腔，心不坏的”

　　看着楚峰关切的眼神
　　像极了记忆中被两个表哥呵护的感觉
　　“……嗯，我知道，不会放心上的”

　　　“～那就好～上去吧，走了啊！”
　　楚峰说着就启动车子掉头
　　季南看着他的车子走远
　　才走进公寓大门门……
　　疲惫身躯里那颗遍布疤痕的心脏
　　似乎在被外在环境的人和事渐渐治愈
　　……
　　自楚峰第一次带着自己应酬
　　遭遇建材商酒醉非礼后
　　楚峰对自己的照顾就超越了普通师兄妹
　　连同事间正常范围内的调侃
　　他也总像个哥哥那样护着自己
　　……
　　抛开令我厌恶的世俗欲望
　　现实生活，还算待我不薄
　　……
　　每天穿梭在这座城市里
　　和不同环境下的人接触
　　也有了快速调整状态的能力

　　而基于对佳颖的亏欠
　　回到家也学会了只字不提工作
　　也不知这样对不对
　　只觉自己和平常人不一样
　　没有多余情绪，更没有倾诉欲
　　只希望尽早跨过焦头烂额的现实
　　建造内在，完整的靠近她
　　……
　　回到家时，客厅的电视开着
　　正播放着综艺节目

　　而徐佳颖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
　　餐桌上摆放着已凉透的两菜一汤
　　……
　　换作平常情侣，被爱着的那一个
　　见到此情此景，会是怎样的感受？
　　会很幸福，对吗？
　　为何我只觉得心疼？

　　一个原本该享受着父母呵护的人
　　此刻在自己焦头烂额的安身立命之路上
　　用几年如一日的温柔
　　稳稳接住我疲惫的躯壳
　　只为兑现她说的那句
　　“你独立去面对生活的种种困难
　　我给你安放柔软的怀抱”
　　可是为什么呢？佳颖……
　　……
　　季南呆愣了一下，才放下包进到卧室
　　拿了薄被，轻轻盖在徐佳颖身上
　　静静打量了一番，关掉了吵闹的电视

　　刚关掉，徐佳颖便醒了
　　迷糊糊的看着季南
　　“～回来啦～”

　　季南忍了忍酸涩
　　才坐到沙发上，捋着她睡乱的头发说
　　“嗯～怎么不去床上睡，着凉了怎么办？”
　　随即抚摸着她侧脸上压出来的红痕
　　心疼的凑过去亲了一下
　　“唔……”

　　徐佳颖笑着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说
　　“刚睡着十来分钟”

　　季南想着桌上还动过的菜
　　便又忍不住鼻酸
　　“怎么不先吃？”

　　徐佳颖打量了一番季南的眼睛，才抬手捏着她的耳朵，像抚摸一只回巢的鸟儿般，挤了个眉眼说
　　“要和老婆一起吃～”

　　季南本来还心疼她又孤单单的过了一天
　　却被逗红了脸
　　“谁是你老婆……”
　　说完就偏过了脸，不敢看她

　　哪知徐佳颖又偏过脸凑过去啄了一下，轻声问道
　　“季小姐，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贫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怎么？想抛弃煮妇啊～”

　　季南本来想解释
　　可一台眼，就看见她嘴角那抹坏笑
　　“我…你！…”

　　徐佳颖见她要发作，便又亲了一下
　　赶紧站起来走向厨房
　　“噗～我去热饭菜，你快去洗手”
　　……
　　待两人吃完饭，洗完澡上床时
　　已是深夜一点半
　　躺上床的季南只感觉脑袋里还在施工
　　嗡嗡作响
　　可耳边又传来徐佳颖滚烫的气息
　　“……南南”
　　“…嗯…”
　　季南尚未完全沉入海底的意识
　　感受到睡衣里正被某人点火，本想拒绝
　　可白天那些短信里的孤单
　　以及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
　　又支撑她睁开了眼睛
　　转头吻了过去
　　……
　　可疲惫不堪的身躯，还是先徐佳颖一步
　　夺走了季南的意识
　　徐佳颖凑近已经阂上的眼睛，和恢复平静的呼吸……连扣着自己脖子的手臂也软绵绵的瘫了下去
　　“……南南？…～…！”
　　徐佳颖只好把她搂进臂弯，掖好被子
　　……
　　佳颖，我在疲惫生活中，眺望着星光
　　拼凑自己，然后努力成长
　　成就自己，也成为你的底气